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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祸第一回良才将军不恭世故惹身杀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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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松下,竹林畔。两鹤发延寿老者,烹茗煮茶,相互对弈。一老者笑道:“昨夜闲来无事,竟做的一梦。梦回南唐,歌舞不休。紫阁高楼,通常人家笑依旧。漫声古道寻阳色,栖霞回首。池水弄皱,娇羞映红金陵柳。”

    另一老者亦笑道:“也是巧然,吾昨夜亦有梦,梦中有人吟唱道:‘腊半雪梅初绽,玉屑琼英碎翦。素艳与清香,别有风流堪羡。苞嫩,蕊浅,羞破寿阳人面。’”

    言讫,前者提盏一饮,谓后者曰:“如梦令云云,怎堪如此一唱,也是胆大。”后者笑言道:“如梦南唐,不若北宋走上一遭。”两者说完,驾鹤而去。是谓题记也!

    北宋,自宋太祖赵匡胤开元年后,华夏再归一统。

    太祖后,历经宋太宗赵炅、宋真宗赵恒、宋仁宗赵祯、宋英宗赵曙、宋神宗赵顼、宋哲宗赵煦、宋徽宗赵佶、宋钦宗赵桓九位皇帝,除太祖、太宗外,后面几位皇帝自幼深居宫廷,不谙民事。

    北宋末年,宋徽宗赵佶建中靖国元年(公元1101年)至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在位的这24年间,因财政大权尽收于中央,导致地方资源狭少,内忧外患叠聚,最终让北宋在对外战争中屡屡败退,进而迫使其后的统治阶层衣冠南渡,演出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众位看官,与汝道出一二,且慢慢品之。

    山幽入帘静,月聚钟寺明。翠竹佳人,南柯梦,梧桐夜雨,芭蕉空守惆怅,射狼心。饥馑寒裘将军,天缘联成醉柳,眠得春心,涟漪点破鸳鸯,燕子回伊时,硬是两世冢终。

    梅雨长风草,皇事马蹄疾。七匹枣色膘马夹道飞驰,如闪电一般。马背上人物全身裹黑,向着目断山奔去……

    夏雨初霁,黄昏如期而至。江南山色如新,目断山深处一间山竹茅屋外,有一男子焦急的踱着步,一会双手背着,一会单手砸拳,显得是那么的揪心和无能为力。

    天际间突然一道赤光,将蔚蓝的天空照射得如洗练般干净,茅屋被这道光赤裸裸的暴露在天际之间,无处可藏。

    茅屋内女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只听到一个小孩呱呱坠地。“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接生婆高兴地连忙给屋外的男子道喜道。男子上前挪了一小步,又止步不前,腿脚缩了回来。脸上漏出丝丝喜悦后,便又焦急的问道:“大人怎么样?”

    接生婆脸上略带凝滞,迟迟不肯回语,半晌道:“不妙。”男子单拳砸手道:“无论……无论如何……即便叫我去死……都要救活我夫人的性命啊!”

    空谷风兮,月影寒灯。江河澹澹兮,棉柔无力。仰望苍穹兮,寂静孤耳。山川飞转兮,日月齐鸣,登风抓云救星河,无奈渺渺空似梦。

    “快啊!将军。听老人说在寒寂山上有一种叫‘紫云花’的,女人难产大出血,在两个时辰内服用,可以挽回一条性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接娃半生,遇到大出血只能眼睁睁的……无回天之术!”接生婆大喊道。

    男人顿时瞳孔放大,急切追问道:“寒寂山!紫云花,方向何在?”接生婆赶忙说道:“东南方向的云游渚附近,但……”“但什么,你快说啊?”男子一拍脑门上前大叫道。

    接生婆突然放慢了声调道:“‘云游渚者,八卦险滩阻也,禽兽常出没,虎豹当道锁,欲求紫云花,功夫盖世博。’这是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这样说的,不过以将军的身手,得此花还是有八分胜算的。”接生婆嘴里喃喃不休着,咋一抬头,便已不见了男子的身影。

    蛟龙卧水乘风起,剑指日月夺星辰。一叶落江锁潋滟,从此山河不太平。枯木劲风草,旖旎却染红。禽兽多害怕,哪知度余生。

    接生婆转身回到屋里,眼前是一个娇弱的女人,用蜡黄的面容微微喘息着,脸上虽然没有半点血丝,但凭着烛光依然可以看到她精致的五官。

    女人突然睁开眼目道:“孩儿,我的孩儿还生在否?”接生婆急道:“孩子尚好,请夫人放心修养身子,将军得知夫人底细,已前往寒寂山寻药去了。”

    “寒寂山!”这女人似乎知道什么,不吱声,轻轻合了双眼。

    那刚出生的小男孩已然在襁褓中憨憨入睡,在这寂静的夜,只可听到微微的鼻息声,怡然这个世界是全新的。

    接生婆简单的将孩子及屋子收拾了一番,便坐在蜡烛旁的竹椅上,静等男子的归来,渐渐地,窘困的竹屋将蜡烛余段嗜熄,屋子顿时一片僵黑,夜安静的可怕,接生婆有种莫名不祥的预感。

    风高黑夜,鸟兽具寂。飒飒声雨打芭蕉寒来袭,窃窃言风吹梧桐夜割刀。

    说是闪电,又是闪电。江南多雨,寒刀如昼。祸走偏门入窗速,福绕正厅不刻留。

    屋顶,窗外,侧墙,破门,几具寒刀同时刺入,霎时血柱四溅,没有听到凄惨的叫喊声,生命就这样干净的结束了,可见这几位刺客身手了得。

    随后,其中一个蒙面男子道:“不好,怎么不见辽国将军?”其他五六个人用刀剑四处寻找着尸体。

    突然,一个人拿出随身的火炬,照向墙的一角,近看,便喝道:“这里有辽人孩子!”其他六七个人齐刷刷的凑了过来。

    有一个结巴者道:“要……斩……草除根,绝……不……能留……后患。”话音未落,只见一具寒刀刺了过来。

    说是迟,那时快,天空突降一黑练,将这襁褓中的孩子凌空悬起,瞬间收入一黑衣男子的怀中,男子脚点梧桐叶面,空中只撒下几点脚面粘脱的雨滴,便已经不见了身影。

    其中有一个声音道:“追!”几个正要起身用功力追时,挡在前面的黑衣蒙面人道:“不用追了,看这身手,便知绝非等闲之辈,我们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一个人喘着粗气道:“大哥,我已翻看屋里人物,这将军家眷固然不是辽人,是我大宋子民啊,我们上当了!”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道。

    “哎!既然那厮设局陷我们于不义之中,回去也是领死,在这样一个恶人当道的年代,我等还能指望什么呢?罢了,罢了,你我兄弟七人,也是朝廷风极一时的人物,竟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恐怕日后上天也容不得我们。现世风日下,扬道抑众,我也该赎赎我的罪孽了,你们好自为之吧,后会有期!”说罢,头也未回,便朝着北面扬长而去。

    “大哥……大哥……留步啊……大哥……”其余人等扯大了嗓门高喊着。

    接着一个道:“既然大哥走了,我们也都散了吧!悬镜明拂尘,我心已释然。”说罢即走。

    一个道:“草肥马蹄长,可心度余生。”留言便走。

    一个道:“街井保他财,余生不饿死。”说罢拂带而去。

    一个道:“空山多古洞,修为问青灯。”说罢悠然走了。

    一个道:“后世身后多弟子,便知黄金在书中。”说完拍拍最后的一个人的肩膀就走了。最后一个也就是结巴人了,自语道:“无道……自栽……山……中道,铸……寨……修山……娶夫人。”不禁自一乐,大笑朝天去。

    夜雨越下越大,片刻的喧哗,不是热闹庆生的喜悦,恰是悲凉绝世的哀奏。梧桐啼夜雨,芭蕉护坟屋,凄然虫吟吟,悲绝欲天明。

    坟屋静静地在那里躺着,忍不散去尚有的一丝余温,血不流净,等待那紫云花护血的温存。霎时闪电如刀,割进从天而降男子残破的裘甲里,提剑的手,血流如柱,撒到落在地上的紫云花上,花瓣生赤,蕊中现出一女子,便呼喊到:“夫君莫愁,贱妾无缘与汝再续余生,孩儿有命,好生待之!”

    男子急忙抢拾起地上的紫云花,随后再也不见他夫人的音貌了。男子仰天跪地,长啸道:“苍天啊,这是何为,难道这世道就没有好人半寸立命之地吗?”接着道:“谁……是谁人作为,我定将尔等碎尸万段!”又是一道闪电,接着一块惊雷,碎了的心再次击碎,破了的梦如实还原。男子沉默着,大地也跟着沉默着,雨停了,男子将竹屋里的尸体掩埋,发现没有自己的孩儿,难道紫云花中夫人的托言是真的。本想埋了她们之后一刎谢世,谁料不见孩儿的身影,这才给了他活下去的念头。“对,夫人害怕我做傻事,提前给我托了言语,我不能这样做。”他自言道。

    就这样,男子简单的收拾好坟冢之后,把剑立在坟的旁边,一个人喝着孤独的粗酒,准备为亡人守坟七日。

    春枝换了新芽,秋桃肥了庄稼。几度春秋几度人,物是人非渡春秋。鸟栖繁枝歌好音,贤佐盛世展良才。北主南移,将军无力托。嗜艺少问政,边疆垂阴沉。龇牙将军多横刀,无奈混佞剑封道。

    辗转二十载,江南的春总会惹醉一丝风花,却很少得到那翩翩起舞的雪月,这是大自然的定律。

    一派年少俊青,叼草于灌木丛中。白衣一道身袭斜躺,碗口黑色布鞋挑天。尾鬃油亮如马,肤凝葱黄若玉。长衔草木幽思添愁,拿捏风云笑潋乾坤。

    总思,这世间的事,总归一种心境释然的平和,这二十载俊青的心总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着,看他叼草躺在草丛的姿势就可以知道,心绪像树的年轮一样,一圈一圈灼烫着他释然的灵魂,把目光定格在江南夜幕微蓝的天空,倾听春风弄潮,惯看晚霞啄衣。

    霎时,黛云弄月,穿隙如驹,恰切夜际尚好。根青尖枯的春草伴着春月的寂静,躺在俊青的怀中,抚慰着心灵的寂伤,寂伤滟滟,内心滞气重重。这滞气到底来自何方,自己将后何去何从,俊青的脸上清晰地显示着茫然与不知所措。姑且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也是人间的一种享受,至少俊青是这样认为的。

    蛆虫在夜间的鸣叫,也是对自身寂寥与内心滞气的一种释放吗?俊青这样思考着,我可否像它们一样,选择这种怒放的生命呢?不,我和它们不一样,我要选择静默,静默是洗练内心的催化剂,它可以使一个柔弱的心灵渐渐变得强大,终久变得无坚不摧。

    俊青翻了一个身,紧闭双目,很是享受这种释然,突然感觉有淅淅沥沥的什么东西洒在脸上,警觉,起身!恍然,哦!是在下雨,江南的雨说下就下。人在梦幻般的时候,那怕是微弱的力量,总会让人诚惶诚恐。

    雨越下雨大,打在芭蕉树的枝叶上,显得格外响亮。俊青跑到自己平时练功的山洞中,心神惶恐淤积,长长舒了一口气,才觉得身心略感轻松。看着山洞外的大雨,听着雨打叶子的交响曲,顿时整个世界是那么的平静,一种安详柔美的惬意,间或静谧的空旷,盈实着整个青峰烟雨。

    雨一波一波的冲涮着山涧野树枝头挂着的花蕾,花蕾像待阁出嫁的姑娘,红晕潋凝着羞涩,俏字娇美,任凭大雨沐洗正浓的青春。这时的蛆虫也不鸣叫了,也选择了静默,看来俊青用静默的方式来释放心寂,是对的。

    站在远处的一位白髯老人看到这一幕,便了然洞悉俊青的心思,心念忖悟:“混荒托静气,怒花捻乾坤。”

    “孩子啊!你过来。”白髯老人向俊青发了话语,这白髯老人便是当年的黑衣男子。俊青脚点青草,瞬间来到老人面前道:“怪老头,有何指教?”

    老人怯怯地道:“孩子,你练功数载,我就是想不通,你的洪烈刀法功力怎不见长进呢?或许是你眉宇心间的滞气在作祟吧!不碍事,只要疏散掉你心间的滞气,洪烈刀法功力提升到九重,就可以封印乾坤,御化龙门了。”

    俊青不解师父的话,迟疑的点了点头,总觉师父的话有点怪异。但一直问师父他的身世,师父总是沉默不答。老人看出了徒弟的心思,便道:“你可以独自出山了,去凤阳城打听到江南七尊的行踪后,你问二十年前竹屋的事,他们会告诉你的身世的。也许……但日后无论发生何事,不可告出我的姓名,如若说出,你定性命不保”。“竹屋……凤阳城……江南七尊?也许……也许什么?师父你快说啊!”至于什么姓名……性命的……俊青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心理喃喃这人老了真啰嗦,更何况我至今还不知您姓甚名谁哩。

    倏地只见眼前一叶飘处,不见了师父的身影。“哎,师父二十年总是这样,是一个奇怪的老头,总把话说不全,洪烈刀法也像是留了一手的,让我一个脑袋的想着。”他一个人自言着。

    下山吧!师父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再说他也二十年在这样一个自己即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待腻了,想到山的下面走走,也好疏散掉自己眉宇心间的滞气。

    但见:葳蕤映红,山与轻雾齐浮。杂花生树,水与鸟音吐翠。窈窕绿意,唱江水于小涧之中。春态暖人,摇风帆于抱碧水上。渔收江心,笑声谐音云一带。丽采山腰,下有柴门半掩菜。小鸡啄蜂,半片柳阴遮春风。雄鸡长鸣,一潭江水护花红。狗无吠而晨卧曦熠,花滴露则艳态百媚。男牧羊于山麓之中,女炊烟于爨肴之厨。儿唤牛声,绕柳和出鸟啼。池中新荷,蕊头蜻立弄娇。

    好美的风景啊!师父为何这数年要一个人独活呢?这些问题他暂时想不通,也顾不得去想,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走着,脑海中突现:大屋闺中有女,新体玉貌初成,台前鉴中,照出婀娜妖娆。生出一副仙子体,怎堪一度染红尘。无所粉饰,花香雕出自然。无所装修,软柳细花失意。髻若垂瀑,行动时如新柳扶风。态如素玉,闲静时似兔卧草息。眉恰新月,颦怒微息似水。目正出神,顾盼幽炯似星。樱桃轻呷衔唇,鼻形鹦鹉微巧。

    正是:几度朝代几度更,渡江潮水养佳人。

    不禁身体打了一个哆嗦,恰寒露沁心的一滴微凉,把他眉宇心间的滞气顿时变作阵阵绞痛。

    不知不觉中,俊青来到一个街井城市,城郭的外墙大门正中横着三个大字:“凤阳城”,书体很显然是师父教给他认识的当今皇帝铁画银钩般的“瘦金体”。心理喃喃道:“好漂亮的手笔,可惜了百姓的死活。铁画银钩……为什么不叫‘瘦铁体’或者‘瘦银体’呢?偏偏叫什么‘瘦金体’”。

    “金……”,俊青嘴里不自觉的默默念着,不禁身体打了一个寒颤,目光很快挪到守城的卫士身上,便大步向着城门走去,生怕被这字体扎到一样。

    且不说俊青进城是看到如何的光景,便说说当年那“将军”失了一家人之后的光阴。

    那“将军”正是宋朝有名的言官秘书省正字曹辅的切身近士,为人正统,功夫相当了得,全府衙上下以“将军”之称敬之,名作李承泽,号完颜啸骋。当时曹辅看不惯宋徽宗赵佶频频出宫顽行,便上疏规谏,不料徽宗勃然大怒,命权臣王黼相机处理,曹辅被发配到郴州,不知死活。而王黼早知李承泽的底细,因爱其功夫人才,欲收纳其麾下共事,但李承泽不喜这奸佞的行径,始终不理,王黼无奈,又打听了李承泽的家系。

    李承泽之妻刘氏,姊妹二人,皆生的仙美,老二随了李承泽,老大为徽宗收去,后亡,徽宗甚是爱之,特加四字谥号“明达懿文”。王黼对此事了然于胸,为了抹去徽宗心中的不快,也为李承泽不受收纳之恨,便将刘氏民间遗有一妹之事告于徽宗,徽宗喜出望外,遂即将人寻找,李承泽得此消息后,便带着即将临盆的妻子向南面寻活路而去,一路颠沛,一路追杀,好在“李将军”名号在外,重重劫难以功夫和声望权权化之。

    后来王黼便派江南七尊全力绞杀,就有了竹屋亡妻的事情,这些种种不烦再绪,就说李承泽为亡妻守坟七日后,一天夜里,他正粗略地喝着闷酒,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白兔,雪白雪白地,他身不由己便跟着兔子的踪迹前行,走着走着,兔子倏然变作一记飞鹤,向着东北方向飞去。李承泽脑海灵的一现,感觉他应该顺着东北走一遭为好,也不知道何种缘故。于是再三告了夫人等的坟冢之后,简单的收拾好行囊,挎背七尺长剑,便去。

    老树枯藤雪花曼,埋了鸟迹,添了兽印。过西北野埂,阡陌交织处,虎啸狼影。山色垂暮吹野雪,瑟瑟落叶,潇潇劲草。看千里烟瘴,重山黛眉中,白影孤魂。

    正值寒冬腊月,北方骤冷,大雪漫道。李承泽身上的裘甲很显然有些单薄,加上瑟瑟北风,又逢夜色垂暮,正是饥寒交加时,幸好他功力深厚,用功强力前行着。在他感到身体不支时,喝几口粗酒,热热身体。光喝酒怎么能行,也要有充饥的食物,正在想时,远处突然惊现一只野雉,李承泽眼前一亮,本能的拿出随身的弓箭,弦响箭落处,野雉的红染却了一片雪迹。李承泽拾了起来,寻找一块避风的山崖处,准备安顿自己的食餐。

    起柴架火,顿时身体暖和了起来,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野雉肉味四处飘香,股股蹿入喉舌,李承泽简单的将自己裹饱之后,半口粗酒下肚,一滋孤独和思念悠悠然漫过心头,他张开四肢疏躺在雪地上,望着天上的星星,脑海中篇篇过着平素与夫人美好的光景,怎奈无可再生收回,倏地泪花铺满面颊,染白了半面黑发。他长长向南空望去,一颗颗流星簌簌陨落,好也似染白了半面长空。

    篝火将息,冷空欲寒。李承泽眼前又出现那只白兔,向自己奔跳而来,兔子跨过他的身躯,向崖面奔去,崖面的积雪突然崩塌,现出一道石门,石门将开,一道白光将周围映射的如白昼一般,使李承泽一时睁不开双眼。

    半晌,只见石门后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石洞,李承泽便紧也跟着白兔而去。他顺着兔子行走的轨迹,一直向前走着。

    洞内蜿蜒崎岖,洞顶岩柱欲滴,看洞内处处零星的蛛丝马迹,像是以前有人居住过。兔子跑到洞内的一泓池水旁,便消失不见了,李承泽将是咳嗽了一声,四周洞壁上的火把柱突然齐涮涮的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似古墓仙洞,那泓池水碧蓝幽深,池面平如铜镜,李承泽走到池边附身看去,倒映在池中的自己头发什么时候已经花白,他不甚察觉,心中不觉有种莫名的感伤。

    抬头放眼望去,在古墓仙洞正中央的墙壁上书着一首诗句,远远地很是看不清晰,诗句旁边是一树冰梅,开的正盛,宛若一位玉洁少女翩翩起舞。李承泽一记轻燕脚功,飞到诗句旁边,冰梅丝香汩汩沁入心脾,犹如百年老醇,回味无穷。那壁上正书着:

    静台混元舒璇玑,九重洪烈演庚启。

    艮东星朔耀北辰,御化帝胄更气息。

    “好有寓意的诗句!这是哪位前辈留下的珠玑?”李承泽独自喃喃道。

    冰梅树突然放出一道七彩霞光,把整个古墓仙洞照的通亮,顺着光线静眼看去,怎的自己的夫人刘氏居于树内,双目含着泪玑,向他伸展着双手。李承泽猛的赶了过去,双手迎合,殊不知一切空然耳。

    这时,冰梅树中的刘氏吟唱道:“与君别离时去,整日冰梅泪,思念平素影,还魂化蝶飞。冰梅没有泪,香蕊凝思岁月催。妾身随风去,花骨满庭相思堆。芭蕉梧桐夜夜雨,栏杆倚楼冷月频添相思蕊。芭蕉梧桐夜夜雨,子规远去梦回牵绕还魂泪。春去春来又一春,来世有缘再续断桥话柳絮。”

    刘氏吟罢唱了,留了言语道:“夫君莫悲,天佑孩儿已成年少,勿要挂念,只身护好自己;静台鉴,璇玑阁,方长涨助精神。”言讫,便作消失。李承泽急也去拉,空空无物,便见墙壁诗句下面的石矶上亮出一道金光,倒是吓了一身冷汗。

    有诗为证:跻身宦海展宏志,谁料权势绊余生。

    一捻青灯悲白发,封剑修甲助龙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