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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二第二章京口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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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裕回到京口之后,立刻去找了何无忌。何无忌的舅舅刘牢之与刘裕都是北府兵的将领。二人曾经是浴血奋战的战友,刘牢之战死之后何无忌便一直留在刘裕身边。何无忌有两项过人的地方:其一是美貌,何无忌身材修长,面若桃花明眸皓齿,加上肤白如脂眉目如画,是天下有名的美男子,走到哪都引得无数少女倾慕;其二是射术,何无忌少年学箭,练得百步穿杨,他曾经和人比赛射箭,三百步外连发三箭都射落了树上飘荡的果子;除此之外何无忌还有两件宝贝。一个是他的坐骑名叫“千里雪”,此马是刘牢之死后遗留给他的,浑身雪白如银丝倒挂,身材匀称却又四肢强健,跑起来四蹄腾空,卷起的尘土在马蹄之下宛如云雾一样,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团移动的白雪,因此而得名。第二个是射日弓,这是刘裕送给他的一张宝弓,用的是比钢铁还坚硬的紫檀木做成,上面刻着刘裕送给他的四个字“后羿再世”,又以犀牛筋做弓弦,因而弹力极好,可以射穿三层铠甲,普通人光是听到射箭之后的余震都足以令其头脑麻木。刘裕非常依赖何无忌,几乎什么事都会找他商量,甚至在公开场合表露何无忌就可以代表他。

    刘裕有些后怕,对何无忌说:“这次我去建康,听说原本想让我担任中兵参军留在建康,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改任京口内史,这才得以返回京口。”

    何无忌冷冷地说:“看来朝廷已经在猜忌将军,如今将军改任京口内史,不再统领军队,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刘裕点头回答:“我也这么觉得,不知道无忌可有什么办法破解?”

    何无忌凑近刘裕,轻轻地说:“我们可以用游猎为借口偷偷聚集人马,就说将军受皇帝密诏讨伐桓玄,先杀桓冲占据京口,然后进攻建康。”

    刘裕也赞同道:“主意是好主意,可是我一个人毕竟势单力薄,无忌觉得谁会愿意和我一起起兵呢?”

    何无忌想了想说:“京口我们可以找孟昶,王元德,他们久在京口为官,对这里非常熟悉。但是仅凭京口一处起兵恐怕难以成事,我想去一次荆州,替你去劝说荆州刺史刘毅,只要能说动他在荆州起兵,吸引朝廷的注意力,就可以分散我们在上游的压力。”

    刘裕听完开心地握住何无忌的手说:“这太好了,如果能说服刘毅起兵,我们会好做很多,那就有劳无忌替我走一次了。”

    何无忌对刘裕拱拱手说:“事不宜迟,我立刻回去准备,早去早回。”

    建康这边谢重找了个机会将谢兆业派去京口接替刘裕担任京口主薄。由于京口主薄并不算一个很高的职位,加上谢兆业刚来谢重身边不久,平时几乎不出门,因此外人并不认识他,谢重凭借自己的权利替谢兆业伪造了一个身份,没有费多大周折就办妥了。

    谢兆业接到任命后先绕道回了一趟家,将一切都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完之后神色忧伤,看着谢兆业说:“如果以后有一天殿下被刘裕打败了,你有办法能保住你父亲的命吗?”

    谢兆业没有想到母亲忽然这样问,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母亲看了看他接着说:“你们父子日后难免要刀兵相见,那时候假如殿下败了,你有信心在刘裕手中救下你父亲,或者保全你想保全的人吗?”

    谢兆业低下头默不作声,母亲说的话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谢兆业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父亲的庇护之下,现在到了需要独立的时候,自己却对将来一点把握都没有,他实在没办法回答母亲。

    母亲是一个极聪明的人,看到谢兆业低着头不说话,心中也明白了大半,于是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谢兆业说道:“这一路劳顿你也累了,用完饭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母亲便出去了。

    这天夜里谢兆业一夜未睡,他看到了母亲出门时偷偷地擦拭了眼角的眼泪。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也感受到了父亲承载家庭的艰辛,父亲希望给家里留一条后路,这条后路就是他自己,因此他必须振作起来,想到这里谢兆业再也睡不着了,他起身坐到案前把父亲给他关于刘裕与北府兵的书打开,仔细读了起来,很多地方父亲都做了批注,这些批注承载了父亲的厚望,想到这里谢兆业眼眶逐渐湿润,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谢兆业梳洗完毕和母亲一起吃早饭,母亲看到谢兆业吓了一跳,原来一个晚上谢兆业的两鬓竟然多出了几缕白发。母亲忍不住地落下眼泪,走到身边摸着谢兆业的脸说:“我的儿,这一夜你究竟遇到了什么?竟然都长出了白头发。”说完抹着眼泪开始更咽。

    谢兆业不忍心看母亲伤心,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母亲,就对母亲说:“母亲,孩儿要早些去京口办差,一会吃过饭就走了,母亲还有什么要关照孩儿的吗?”

    母亲看出了谢兆业的心思,也不强留,转身对丫鬟说:“赶紧给少爷准备行李,再多备点银两。”

    转过身又对谢兆业说:“你从小就聪慧过人,只是性子有些顽劣,为娘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你的。”母亲摸着谢兆业的两鬓,依依不舍地继续说:“只是时局动荡,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让绮云跟着你一起去,也好照顾你的生活。”

    绮云是母亲从小就收养的侍女,比谢兆业小个两三岁,长得白净水灵漂亮极了,那时候大户人家时常收养面容姣好的小女孩,专门养在府里给小少爷们备着。只不过谢家家风很严,因此谢兆业只是把绮云当做一个普通的侍女,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谢兆业努力地想让母亲不要太难受,于是强装轻松,笑着说道:“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母亲且放宽心。就让绮云留下来照顾娘亲吧!”

    母亲正了正谢兆业的衣服,笑着回答说:“有绮云跟着照顾你我放心些,就让她跟你去吧。”

    谢兆业看着一旁的绮云,绮云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低着头只顾拨弄着衣角。对绮云来说她本来就是给大少爷预备的丫鬟,如今大少爷外出就任,她跟在身边伺候是理所当然的。再说谢兆业和她年纪相仿,年少英俊又有学识,两相比较她自然更愿意跟随大少爷出去。

    母亲瞪了谢兆业一眼,转过脸对绮云说:“这次跟着大少爷出去机灵一些,伺候好大少爷,京口人生地不熟的,大少爷身边可就你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绮云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一个劲地嗯嗯着。谢兆业不想离别之情让母亲过于难受,于是匆匆吃了几口就离开了。

    这一路有父亲的关照,还有绮云的陪伴,谢兆业心情非常不错,不知不觉就到了京口,交接完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住处是城北的一处别院,这也是谢重特意安排的,院落的位置比较幽静,而且离北府兵时常聚集的街市不远,谢兆业不由得佩服父亲,远在建康竟然还能在京口物色到这样一处院落。

    谢兆业办事认真仔细,做完事情之后也不与人来往,早早地就回家休息,每天和绮云打情骂俏日子也是逍遥自在。一晃大半年就过去了,这天谢兆业按照惯例来到北市街口的一家茶庄喝茶,这是京口的一处市集,由于距离北府兵的营帐比较近,所以经常有北府士兵前来购买军需物资。但是最近谢兆业发现有些异样,以前每隔七日都会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胖子,和一个精瘦的老者一起出来购买物资,二人有说有笑,而且每次都牵着三匹马,回去时驼的满满当当。可是最近不见了大胖子,只剩老者一个人愁眉苦脸只牵着一匹马,每五天出来采买一次,以前是一半菜一半肉,现在则都是素菜不见荤菜。

    谢兆业拉住了小二,装作不知道地问:“小二哥,跟你打听件事,我最近来你这里喝茶,发现总有很多士兵模样的人,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士兵呢?”

    小二弓着背笑嘻嘻地对谢兆业说:“这位客官,听您口音不是本地的吧?”

    谢兆业随手赏了小二几文钱,说道:“是啊,我是来京口做买卖的,这京口要是不太平的话我得趁早走才好。”

    小二接过赏钱眼睛笑成了一道缝,恭维着对谢兆业说:“客官一看就是做大买卖的主,您别担心,咱这里是京口北市,您看对面那是北府兵们的营寨,所以这里才会经常有士兵出没,没有战事的,不打紧。”

    谢兆业装作如释重负的样子说道:“这就好这就好。”笑嘻嘻地吩咐小二下去了。

    晚上谢兆业回到家把这些不起眼的小事都记录下来寄给父亲,询问建康最近是否有什么动作。绮云在一旁嬉皮笑脸地调侃道:“大少爷真是个细心的人,每天都把这些细毛蒜皮的小事寄给老爷,也不怕老爷烦死。”

    谢兆业一把抓住绮云的手,假装生气地说:“好你个丫头片子,嘲笑起少爷来了,看我怎么罚你。”

    说完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又轻轻地打下来。其实谢兆业每次都是这样,绮云早就猜到了,趁机手一合握住了谢兆业打下来的手,然后直勾勾地看着谢兆业,弄得谢兆业反而不好意思了,顿时感觉心跳加速呼吸不畅,额头上不停地流汗。

    这一切都被绮云看在眼里,绮云用另一只手拿出手绢,替谢兆业擦拭额头的汗水。谢兆业不停地躲闪绮云的目光,含含糊糊地说:“不早了不早了,快去,哦不,我自己去打盆水洗漱,你赶紧睡觉去。”说完谢兆业把绮云推了出去,关上门才发现手心和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没过多久父亲的回信来了,果然楚王采纳了谢重釜底抽薪的建议,将北府军中的下级将领以升迁的名义调离,并将强壮的士兵编入禁军,逐步地减少北府兵的人数。那名络腮胡子的大胖子叫黎平,在北府军中呆了十年,这次被选中调到建康担任军曹,屁颠屁颠地就去建康赴任了。而同行的老者因为没有轮到自己,所以整日愁眉苦脸,原来两个人的工作现在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工作,事情也比原来多了不少。在谢重的手腕下,这半年来北府兵已经调走了一半。

    谢兆业不禁佩服父亲的老辣,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不过父亲还给他带来了另一个重大的消息——楚王准备自立了。

    自从谢重给桓玄出主意慢慢削弱北府兵,这半年来很多北府兵都充在了建康的禁卫军麾下,所以桓玄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已经不止一次的向谢重表露心迹希望自立,终于不顾谢重的劝说,桓玄决定在来年春耕之后举行禅让大典,下令各州内史以上官员都必须来建康朝拜新君,趁机将有危险的人软禁在建康,再委派自己的人接管。

    刘裕得到这个消息后更加闷闷不乐,自从他被升为京口内史,虽然官职升了,但是手下的人却陆陆续续的被调走,以至于他总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慢慢地烤,想回击却有力使不出,越来越难受。现在楚王自立为帝,明诏要各州内史以上官员都去朝拜新君,这让他更加觉得此去是羊入虎口,但是何无忌还没回来,他身边没有人可以商议,所以每天都愁眉苦脸的,一张黝黑的脸显得更加难看了。

    这天上午刘裕像往常一样到经常去的茶楼喝茶,自然就遇到了守株待兔的谢兆业。谢兆业主动向刘裕打招呼,邀请刘裕同坐。

    谢兆业交接时曾经见过刘裕,但那只是工作上的来往,二人并没有什么私交。刘裕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伙,一身很朴素的衣装显得很清秀,身板比较单薄一看就是读书人,刘裕努力地回想二人见面的场景,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任何印象深刻的地方,不过出于礼貌刘裕还是和谢兆业坐在了一起。

    刘裕出身行伍,一向对读书人没有什么好感,觉得他们只是一些舞文弄墨的人,动动嘴皮还行,真要办实事往往掉链子,所以嘲讽谢兆业说:“谢大人怎么会想到邀请我这个粗人一起喝茶呢?”

    谢兆业对刘裕行了个礼,看了一眼刘裕,也不客气地说:“下官素来仰慕将军,如今将军大祸临头,今天不喝恐怕以后就没机会再和将军一起喝了!”

    刘裕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死死地盯着谢兆业,本来就黝黑的脸显得更加可怕。谢兆业并不害怕,也是直勾勾地看着刘裕。

    刘裕心中有一些打鼓,在心里想:“看来这个人今天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刘裕强装镇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其实心中早已经发起了几百次的疑问三连:“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来京口?他想干嘛?”

    不过这些话他不能问,否则就显得自己太差劲了,但是不问这些刘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抿了抿茶说了句:“好茶,谢大人也尝尝。”说完给谢兆业也倒了一杯,推到了谢兆业的面前。

    谢兆业有点懵住了,此时小二还没上茶,这只是一杯白水,刘裕这番话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今天的场景谢兆业反复推演了无数遍,自认为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唯独没想到是这个局面,愣了几秒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竟然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刘裕此时也发现了这是一杯白水,尴尬地跟着谢兆业一起笑了起来,气氛在这一阵笑声中反而缓和了下来。

    谢兆业逐渐收起笑声,对刘裕说:“下官自从上任以来,处理往来文书一共是316件,其中有关北府军调任的文书是127件,钱粮军需相关的文书是62件,看来朝廷对北府军还是挺关心的。只不过北府军中有人都当上了刺史,而将军屡立战功名声在外,至今还是一个小小的京口内史,不知道将军心中是否不平?这次入朝参拜新君,将军又有什么想法呢?”

    刘裕被说的眼神逐渐暗淡了下去,谢兆业说的这些都是实情,但是他吃不准眼前这个外来主簿的意图,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刘裕强充着脸面说道:“这是我刘裕德才不足,所以至今才是一个小小的内史。至于入朝参拜新君,这都是我们臣子应该做的。”

    谢兆业一脸坏笑地揶揄刘裕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知道将军最近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了!何无忌一直追随将军,最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莫不是替将军去建康物色宅子去了?”

    这番话说的刘裕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他明白谢兆业话里的意思,抬起头对谢兆业苦笑说:“谢大人就不要消遣我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谢兆业看时机已到,就对刘裕说:“饭点到了,不如请将军移步舍下,我们边吃边谈如何?”

    刘裕没有拒绝,跟着谢兆业来到他家,发现家里早就备好了酒菜,笑着说:“看来谢大人早就知道今天有人要来吃饭啊!”

    谢兆业并没有回话,而是对边上的绮云说:“快给刘将军斟酒。”

    绮云立刻给刘裕倒了酒,刘裕看着绮云眼睛都直了,色眯眯地说:“菜好、酒好、人更好!”说完刘裕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立刻岔开了话题问:“不知道谢大人今天将我骗来有何指教啊?”

    谢兆业赶紧招呼刘裕落座,在背地里招手让绮云赶紧走,自己则陪着刘裕喝了几口说:“自然是为了下官自己的前程啊?”

    刘裕撇了撇嘴,苦笑了一声,一口闷下去一碗酒,无奈地说:“那谢大人可是找错人了,我如今自身难保啊。”刘裕想了想把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将军如果回建康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现在将军在京口,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呢。只是不知道将军的心中是如何打算的呢?”谢兆业举起一杯酒敬向刘裕。

    刘裕看着谢兆业,既不说话也不举杯。

    谢兆业看出了刘裕的顾虑,放下酒杯说道:“我如果不是真心想为将军谋划,今天又何必约将军来呢?现如今被放在火上烤的是将军,而不是我啊!”

    刘裕不禁打了个冷战,犹豫了一阵轻叹了一口气说:“我的情况谢大人想必已经很清楚了,说实话我也怕此一去如羊入虎口,不知道谢大人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我?”

    谢兆业起身凑近刘裕说:“我既然来找将军,自然是有办法。楚王如果慢慢图谋还真不好办,但是如今他急着自立,反而给了将军机会。将军害怕羊入虎口,难道其他人就不害怕了吗?当务之急将军应该赶紧联络荆州的刘毅,他们家世代高官,又同为北府军的旧将,深耕荆州多年,如果朝廷解决了将军,下一个必定是他刘毅,只要可以游说他一起讨伐楚王,事情就容易多了。”

    “实不相瞒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与刘毅交情不深,所以派了何无忌替我去打探一下刘毅的情况,算日子还要一个月才能返回。只是眼下京口的局势一天比一天差,我担心到时候即使刘毅愿意和我结盟,我都未必有足够的人手解决京口的守军。无忌不在身边,我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所以最近才一直闷闷不乐的。”刘裕砸了一下桌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将军不必忧虑,眼下京口虽然有一些棘手,但也不是无懈可击,只是有一件事还希望将军可以如实相告。”谢兆业看着刘裕,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刘毅不愿意和将军结盟,将军打算怎么办呢?”

    刘裕看着谢兆业苦笑着回答:“就算刘毅不愿意和我结盟,我也决定起兵,此去建康一定是有去无回,还不如奋起一搏。”

    谢兆业立刻下拜说:“将军既然有此决心,卑职愿意追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大人快快请起,现如今我坐困愁城,还希望谢大人替我指点迷津。”刘裕赶忙扶起谢兆业殷切地问。

    谢兆业笑笑说:“将军不需要太担心,朝廷这一招抽丝剥茧虽然很高明,但是并非无懈可击,我们可以偷偷聚集人马突然袭击。”谢兆业从怀中取出一张图递给刘裕,接着说道:“这是下官就任以来偷偷画的京口街市图,里面详细记录了每一天每一条街道的情况。京口有4个城门,每天卯时开门,北府兵在城北,厢兵在城西,郡守府在正中,从城北到郡守府最快也需要2柱香的时间。而从城西到郡守府只要半柱香的时间,所以我们不能走北门。再看这里。”谢兆业把手指指向地图另一边接着说:“城南是宽敞的官道,1柱香的时间就能赶到郡守府。以最坏的情况假设,我们在入城的同时南门的守军前往城西调动厢兵,只要我们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击杀郡守,就可以避免与厢兵巷战。最关键的是南门靠近广陵,走南门可以封锁消息,以便我们可以伪造手令接管广陵。”

    刘裕被谢兆业一席话说的眼前一亮,举起酒杯向谢兆业敬酒:“没想到谢大人谋划的如此精密,的确让我刮目相看。”

    谢兆业赶紧回敬刘裕说:“卑职只是一个出主意的谋士,战场之上还是要依靠将军率领军士们冲锋陷阵。”

    二人惺惺相惜,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到了半夜,刘裕索性就睡在了谢兆业家中第二天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