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论反派的自我修养》 章节目节录 第一一章 京中 南城 夜黑的可怕,天上的圆月也不知何时被隐去了身影,偶有两声蝉叫应和着呼呼的风声,与这寂静的夜晚倒显得格格不入。 ”什么时辰了?”只见屋中一人用手抚过茶杯的边缘淡淡的问道。 只见黑暗中一个身影快速闪过,片刻不敢怠慢”回殿下,已子时。” ”一切可已准备妥当?”沈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吴海。 ”宫里传来消息,陛下昏迷不醒,太医们正在会诊,殿下放心,今夜的太子不会收到任何的消息。” ”走吧,该是了结的时候了”话音刚落便起身整理了衣袍向门外走去。 吴海起身快步跟上,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望向门外的身影,微弱的光照在脸上,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深色的衣袍与黑夜融为一体。 ”殿下,您说我们能成功吗”话中带着一丝的不安。 沈闫见状,停下了脚步望了望他”你应该知道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声音平淡且坚定,”我只为一个结果。”说完就再也没有停留。 跟了沈闫快十年的吴海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殿下为的是什么,至此再也未有丝毫犹豫便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马车便到了宫门,与往常不同的是无需出示宫牌,即可入内,一路畅通无阻。 沈闫带着禁卫军统领严齐一行人来到殿前,只见众人神色慌张,在门前踱步。 ”殿下您来了,陛下他……”为首的太医眉头紧皱,一脸为难,不知该不该说。 ”有话直说,父皇他怎么了”沈闫一脸焦急,恨不得马上冲进寝宫去。 ”陛下,陛下他可能熬不过卯时”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生怕三皇子的怒气祸及他身。 沈闫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父皇的伤势不是早已稳定,怎得晚上就这般病重?是你们这群庸医无能!来人把他们拖出去斩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太医顿时大气都不敢出,只好跪下,头也不敢抬。 ”回殿下,陛下乃毒药入体,加上此前伤势过重,恐无力回天啊,望殿下早做准备!”祁太医说完头更低了。 到底是皇家的事,与他们也无多大关系,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还是懂得些许,终究是谁都不敢得罪。 ”来人,将陛下的寝殿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走,违令者就地斩杀!” ”是,末将领命!” 禁军将领严齐开始指挥士兵将寝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士兵身着盔甲,哐哐当当声音的在这夜里显得异常明显。 在场的太医等人哪见过这架势,被吓得三魂没了七窍,只得在心里祈祷平安。 沈闫推开殿门,”你们都下去,我要单独和父皇说说话。”遣散了殿中的一干人等,来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皇上。 ”父皇那碗毒汤好喝吗,那可是我叫盛公公亲自给你熬的,你这么信任他,肯定丝毫没有怀疑吧。” 边说边用手摸着皇上的衣角,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似冬天的寒风,刺骨。 ”父皇,你可曾后悔过?”自言自语地说着,可惜昏迷的人无法再做出回应。 ”罢了,你终究还是败给了我,败给了你最看不上的人!” 说完便准备用一旁的枕头捂住他的嘴巴,刚放上去,原本昏迷的人睁开了眼,把沈闫吓了一跳,却丝毫没有犹豫,准备强行捂死,只见那人用力扯开枕头,一把推开,大喊”来人,快来人。” 仔细一看,眼前的皇上哪还有一丝病态,心想不是吃了毒药命不久矣,怎么会? 正当疑惑之际,门外的禁军首领严齐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殿来,将沈闫围了个彻底。 ”护驾护驾,三皇子意图谋反,我等奉旨将其捉拿”士兵将手中的刀都对准他。 ”严齐,你在干什么!你可别忘了你是谁的人!”眼睛死死的瞪着他,眸中怒气满满,大声质问道,”吴海,吴海!”不停喊着名字,却不见任何反应。 ”殿下,别喊了,我当然是陛下的人,至于吴海,难道你就没发现他已经消失好一会了吗?”严齐摸着腰间的宝剑,慢腾腾地说道。 不等沈闫反应过来,围住的士兵让开了一条口子,一个人从里走出。 ”三哥,束手就擒吧,别在做无谓的抵抗,我也好帮你求求情,给你个全尸”只见那人身着盔甲,手持银剑,腰间的玉牌象征着身份,此人正是太子沈奕泽。 见来人便知早前的布局已然落空,可见派去的刺客未曾得手,心已了然。 ”我既已做此决定,早已无退路可言”未曾辩言半句,只是那脸上已无刚才的冷静,拳头紧握,似在思考着什么。 猛的一瞥看见了一旁的皇上,虽说身旁有士兵,一个箭步上去,躲开了士兵将皇上挟持在手,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剑就比在了脖子上,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太子吓得冷汗直掉,急忙喊人后退,怕惹的不快,伤及皇上性命。”三哥有话好好说,只要你不伤父皇,都有退路,不要做傻事!” 到了这一步,别无他法,只得好生劝慰。 一直旁观着这一切的皇上丝毫没有慌乱”放手吧,朕饶你全尸,已是最大宽恕。”可奈何沈闫仍就不为所动,连话都不说一句。 正当陷入僵局之时,沈闫的母妃齐贵妃赶来,”闫儿不要做傻事,快到母妃这来。”说着便伸了伸手,张开了怀抱,脸上焦急的神情一览无余。 ”母妃,等我杀了他,当上了皇上,你就是太后,你说儿子是不是做的很好!”望着齐贵妃笑了笑,仿佛再说什么芝麻大的小事一般轻松。 在这二十多年里沈闫何曾见过他的母妃有过这样的表情,原本紧绷的脸色有了松动,不知在回忆些什么。 见此情景,太子与严齐耳语一番,便掏出剑猛的刺向了沈闫的胸口,突然的袭击让沈闫差点无法站立,胸口的疼痛将他侵袭,一脸的震惊与悔恨。 严齐见状赶忙将皇上拉入怀中,安全护送出去。 临走之前皇上只冷漠地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便由着太监扶着出去了。 见大势已去,沈闫脸上毫无血色,也没有了先前的镇定,拳头紧紧地握着,胸前的衣服早已被血染红了大半却仍然颤颤巍巍地站着。 太子将剑拔出,大手一挥命人将其关押至大牢,一旁的禁卫军将人架起,正准备抬走时,一旁的齐贵妃说道”还望太子殿下让我与他再说句话。” 太子见状也不好拒绝,便由着去了。 齐贵妃走到沈闫身边伸手抱住他,用着极小的声音。 ”你和你那下贱的母亲一样,死了都没人在意。”说着还笑了起来。 “对了,黄泉路上记得问问她,是否后悔将你生出来。”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刀刺向了他的胸口,用力的,一寸一寸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翻涌上来,大量的血从他嘴里喷出来,齐贵妃猛然松开手,沈闫失去了支撑,便倒在了地上。 恍惚中看见她不停地用手帕擦拭他留在衣裙上的血迹,不一会便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了。 沈闫倒在地上想果然到死他也得不到母亲的一点点怜惜,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宣武四年,三皇子沈闫发起的政变由于太子的事先布局而失败。而后肃清朝堂余孽,乱党全部被斩杀。宣武七年,太子登基,号永德,至此开启太平盛世。 章节目节录 第二二章 ”醒醒醒醒,殿下!”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沈闫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人满脸的焦急。 “殿下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都快急死了!” ”您是做噩梦了吗,怎的说些胡话。” 床上的人慢慢的坐起身,还没来得及回应,脑中却传来刺骨的痛,前世的记忆涌入脑海,沈闫双手抱着头,眉头紧皱,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直直的下。 吴海哪见过这阵仗,顿时吓坏了,赶忙冲出房间去找大夫。 过了一会,只见床上的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大夫,快,我家殿下不知怎得,一觉醒来脸色惨白,快给看看。”吴海边走边和大夫说着,刚一进门便看见站在窗边的沈闫。 ”殿下,您……”来不及与大夫交代,赶忙走到沈闫旁边。 还没等吴海说完,”你下去吧,我没事”沈闫看了一眼大夫吩咐到。 看了一眼殿下,见他脸色恢复了正常也没多想便挥手示意他下去。 ”吴海现在是什么年份?”一脸的平静,仿佛之前难受的人并不是他。 ”回殿下宣武三年。” 心里想着殿下莫非是睡糊涂了,怎么年份都记不清了,虽说是这样想,却什么也没说。 ”派出暗卫去给我查齐贵妃和她身边的人,事无巨细,不可有遗漏。”脸上怒气翻涌,却隐忍不发,只是那手指头已握得惨白。 愣了一下,吴海便问道,”可是娘娘遇到了什么危险,怎么突然……” 话音刚落,只听见了杯子碎掉的声音”怎么我做事还需要通知你,嗯?” ”殿下息怒,我马上去安排。”顾不得头上流的血,福了福身,吴海便慌忙出去了。 见人出去了,沈闫抬头望了望天,发现早已黑了,月亮躲进了云朵里,偶得一声蝉鸣,让他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他死掉的晚上。 深吸一口气,扇了自己一巴掌,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活着,或者说是复生,可疼痛告诉他是真的,他真的活着! 既然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定要细细谋划,搅个天翻地覆,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 翌日,洪德宝殿内,文武百官激烈的讨论着。 ”禀陛下,常州近来水患频发,多亩良田被毁,百姓颗粒无收,救灾粮都被山匪所劫,衙府实在是无力。臣恳请陛下派人前去救灾剿匪。”监察使瞿梁跪着,声声恳切。 ”山匪横行,灾情刻不容缓,众爱卿可有好的人选?”皇上望了望底下交头接耳的官员们,等了半天,却不见一个站出来的。 ”怎么,众爱卿可有什么难处?” ”回陛下,治理水患不难,只是这常州地处偏远,山路崎岖狭小,且只有一条路,常年被山匪抢占,若是贸然行事恐……” 岳尚书还没说完,一旁的煜王却抢了话,”照尚书这番话,我大齐这么多人还治不了区区山匪?” ”父皇,儿臣愿领旨前去常州治水患,除山匪,定叫那山匪有来无回!”声音大且洪亮,自信非常。 岳尚书听了此话摸了摸胡子嗤笑道。 “煜王殿下有所不知,那山匪与寻常山匪可大不相同,极会利用地势打迂回战术,且武器精良,折在他们手上的衙役可不少,不然早剿了。” ”你怎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你这……” 一旁的沈闫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或许是上一世的原因,让他再也没了在皇上面前争宠的心思。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时,齐王沈奕泽站了出来,”父皇,岳尚书考虑的不是没有道理,常州一带的山匪儿臣早有耳闻,愿恳请父皇下旨,让儿臣前去。” 皇上看了看齐王,笑着点点头,”齐王可有什么好的对策,说给众卿家听听。” ”回父皇,儿臣只向父皇要一人便可解决。” ”哦?朕倒想知道谁这么厉害,能得齐王垂青?” ”徐展,徐将军对常州十分熟悉,且剿山匪也颇有经验,对于儿臣大有助益,还望父皇准允!”齐王说完看了看皇上。 ”朕记得徐将军便是常州人,自是熟悉万分。”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徐展,”徐展,朕命你协助齐王治理水患,剿除山匪,不得有误。” ”臣领旨。” ”谢父皇,儿臣定不负所托!” 一旁的煜王神色着急,再也站不住了,急忙上前”父皇,儿臣……” 不等他说完,皇上便挥了挥手,”够了,就这样办,你们退下吧,朕累了。” 一旁的公公扶着皇上离开了,煜王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开,久久不能回神。 ”殿下,这可是您立功的好时机,怎么也没争取一下?”吴海把马车停好,看着沉默的沈闫问道。 ”争取了又有何用,做好了又有何用?”未等吴海,径直向平王府里走去。 门外的吴海挠了挠头,满是疑问:往常殿下不是很积极的在陛下面前表现,今儿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真是怪! 没有多想便跟了上去。 沈闫进了屋子,脑海中回想着:上一世这个时候是他费尽心思领了这个旨,可却在粮草运输途中被山匪劫持,不仅粮草丢了,人也死伤大半,追杀途中发现这些山匪居然是煜王的人。 而今世这差事落在了沈奕泽头上,不妨给他添把柴,烧的更旺些。 这样想着便唤来了门外候着的吴海,”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 ”让人准备一下,我要去常州。”向吴海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等他走近,便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 ”是,殿下,我立马让人去准备。”沈闫刚交代完吴海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份大礼,好好收着吧,太子殿下!”脸上神色不明,只是那眼睛里藏着火光。 此时,煜王府里却不是这般轻松。 ”来人,来人!”只见煜王不停地来回走动着,手也不知放在哪里,眼神飘忽不定,”人都死哪去了?”拿起旁边的花瓶就砸了下去,碎了个彻底。 ”王爷,有何吩咐?”一位白胡子老头走了过来,可眼神却不似外表这般苍老,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付老先生你可来了,有大麻烦了,齐王要去常州剿匪,可那些人……”煜王欲言又止,望着他,一时间没了主意。 听了这话,付凌瞬间明了,也不像他那般慌乱。 ”煜王何必如此紧张,既然他敢来,那我们便叫他有来无回!” ”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您老先生高明”脸上瞬间多了笑容,整个人都展开了。 ”煜王,我们可以这样……”付凌凑在沈戈耳旁密谋着。 就这样,各人怀着不一样的心思等待着…… 章节目节录 第三章诡异三的小镇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大亮,沈闫一行人便乔装打扮出了城门。 ”殿下,五皇子的车马三日后才动身,之前你叫我安排的人也都已到位。”吴海边骑马边与车里的人说着。 ”叫他们没我的命令不得擅动。”沈闫按了按眉头,似乎有些疲倦,”哦,对了在外记得把称呼换了。” ”是,公子。” ”距离清平镇还有多远?” ”回公子,几百公里,如若日夜兼程,三日后即可到达。” ”那便快些,早到可早些做准备,让他们都警醒着些。” ”属下明白,公子放心。” 马车里的人不再回应,又安静了下来。 吴海骑着马走在队伍前面,一旁的侍卫张极真见状兴冲冲地跑过来,”吴统领,殿下此行是要去做什么?怎么这么着急?” 话刚说完,吴海便在他头上敲了两下,痛的张极真皱着一张脸。 ”殿下的事不要过问,你只要完成交代的任务就可,知道多了没好处。” 吴海手扬了扬,吓得他赶紧护住脑袋,生怕再来一下,“吩咐下去,殿下身份不能暴露,在外就叫公子。” ”是,我马上去!”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一队人马日夜不曾停歇,不日便快到达清远镇。 路过驿站时,一阵嘈杂声惊动了正在闭目养神的沈闫,”吴海,你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吴海飞身下马,径直向围着的人群走去。 只见一身着破衣烂衫的小孩身材极瘦,脸黑黑的,看不出样貌,那眼睛却亮的很。 那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我家被洪水冲垮,与父母也失去了联系,逃难来到这里,还望大家帮帮我,给我一口饭吃,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豆大的泪珠诉说着他的伤心,可旁边的人也只是看看,没有人愿意帮忙。 ”孩子,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我们实在也是无能为力啊。要不去其他地方试试?”老婆婆看着他实在可怜,好心建议着。 一位提着菜篮子的大婶也应和起来。 ”是啊是啊,这次水灾把大部分的田都淹了,刚长好的稻子都没了呀。乡亲们要不是有点存粮,怕早就饿死了,哎!” ”孩子,实在不行,你去清远镇看看,据说那里的田家米铺粮仓丰盈,你去找点活干,准能有一口饭吃。” ”说起这田家米铺,自从水灾以来,这米价可是翻了几番了,方圆百里就他一家有源源不断的粮食,也不知来源在哪。” 大家七嘴八舌地谈论着,话题越扯越远,从田家米铺竟说到了京城去了,吴海站在人群边听着。 见人群渐渐散去,吴海快步走向马车向沈闫叙述刚才的所见所闻,沈闫思考了片刻便让吴海派人给那个孩子一些干粮和碎银,护送他去安全的地方。 ”公子,记得当年我也是这般大,要是没有您,我早不知道被哪个柴狼虎豹给吃了。”看着那个孩子,吴海回忆着,仿佛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车上的沈闫看了一眼吴海,没有接话,”让人去查一下,那个米铺是什么来头。” ”属下遵命。” 说完用手拿着胸前挂着的哨子轻轻一吹,清脆的声音在林间回荡,只是片刻一个带着面具的侍卫便从旁闪出。 ”主上有何吩咐?” 见人来了吴海便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那人一晃眼就不见了,只是那飘动的竹叶诉说着人的踪迹。 ”继续赶路,务必在天黑之前到达清远镇。”吩咐完,用手挑起了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的画面。 记得那时在运送物资的途中遇袭,等逃到这里的时候,护卫已不足十人,望着来势汹汹的杀手,唯有放手一搏,方有出路。 对方极其熟悉地形,身法诡异,甩着长长的铁链依着周围的竹林,不停地变换身位,让人难以摸透,即使身旁护卫身手再强,可到底寡不敌众,很快便只剩沈闫一人。 对手招招冲着命门,就没想着让他活着走出这片竹林。片片竹叶如刀剑,从四面八方而来,即使沈闫动作再快,也难以完全躲过。 不一会身上到处都是血痕,虽不致命,但大量的失血,使得沈闫动作开始缓慢起来,敌人的攻势愈发的快。 只听”嗖”的一声一把刀刃直直的飞向沈闫,一个侧身躲开,脸上留下了血痕,一缕青丝也应声而落。 就在沈闫恍惚之际,只见银光一闪,一把刀刺在了小腹上,鲜血直流,大量的动作使得他早已精疲力尽,倒了下来,用一只手撑着地,勉强立着。 杀手见沈闫无力抵抗便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人见他这样不免嘲笑道。 ”你是皇子又如何,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俯下身来,伸手捏着沈闫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沈闫哪能受这样的屈辱,想挣脱,却早已没了气力,只能任由摆布。 ”当今平王,如同哈巴狗一样倒在我面前,真是有趣!” ”既然败了,要杀要剐,随便,何须多言!”咬着牙,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眼神中杀气腾腾。 ”不愧是平王,是条汉子,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个礼物。”杀手头子望了望他,眼神中充满了玩味。 ”你难道不好奇是谁让我来取你性命?” ”知道了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死于你手。何不痛快些?咳咳咳…” 说完胸口的疼痛使得他咳嗽了起来,一口血从嘴里流出。 ”啪啪啪”听完杀手头子鼓起了掌,”你越这样我越想说,煜王让我来杀你。”蹲在地上仔细看着沈闫的脸,生怕错过任何表情,一丝惊愕在沈闫眼里闪过。 ”怎么,很惊讶?你那个弟弟可是做了不少好事,可惜你要死了!” 拔起腰间的刀准备了结他,突然林中漫起了大雾,一旁的杀手连忙惊呼:”大哥,这是迷药,快捂住嘴,快!” 等他们反应过来,迷药已经起了作用,一个个的倒了下去…… 一旁的沈闫也坚持不住,倒了,迷迷糊糊的闻到了一阵淡淡桂花香,仿佛听见一个女子在说救人什么的,言语间十分着急,来不及细听就昏了过去……… 之后沈闫在一个破庙里醒来,头疼欲裂,晃眼一看身上的伤已被包扎好了,旁边放着药和一把刀,以及一包桂花糕。 正当他在思考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来不及多想,拿起匕首躲在了门后等待着。 只见那人推开了门,一看竟是吴海,沈闫紧绷着的心缓了下来。 看见浑身是伤的沈闫,连忙跪下:”属下来迟了,还望殿下恕罪。”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沈闫来不及追究责任,首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吴海愣了一下,摸了摸头:”不是殿下留的标记吗?我们一路沿着就找到了您。” ”没什么,走吧。”任由着吴海将他扶出破庙。 从那以后,沈闫明里暗里多次探查,仍旧无法得知是谁救了他…… ”公子,还有半个时辰便到清远镇了。”此话将沈闫从上一世的回忆里拉了出来。 见没人答应,吴海又重复了一次,缓过神来的沈闫浅浅回了一句便没了声音。 ………………………………… 过了没多久就到了清远镇,只是这个镇子不似其他,没有逃难的人,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好像水灾与他们没有关系似的。 边走边看的吴海,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公子,这镇子好奇怪,我们之前路过的地方都有不少难民,怎么离常州越近反而没有了,真是奇怪!” ”叫大家都警觉些,别大意。” 端起茶喝了两口便放下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马车外的吴海说道:”让人给我买些桂花糕来。” 一听这话吴海暗骂自己愚笨连忙询问:”公子可是饿了,我命人找些餐食来,那些恐不顶饿。” ”不用,按我说的做便是。” 也没再执着,便差人去买,不一会便拿着热腾腾的桂花糕回来了,吴海连忙接过递给沈闫。 瞬间马车里充满了浓郁的桂花香,沈闫拿起尝了一口便放下了,甜香软糯的。 味道好像小时候饿的晕过去时,不知谁给的桂花糕,也与上一世时那位女子给的味道一样…… 一个女人的身影浮现在了脑海,顿时怒气上涌,一掌拍向了茶具,一下子便碎了。 车外的吴海听着动静赶忙问着:”公子,发生何事了?” ”无事,杯子碎了而已。”声音听着无多大情绪,只是那握紧的拳头都已发紫。 吴海也没多想,询问着是否住之前安排的店,里面的人淡淡应了声,没再多言。 不一会便到了来福客栈,安顿了车马,店小二一见人就热情招待,安排好以后各自都回房间休息去了。 晚饭时间,沈闫一行人到客厅吃饭,点了几道菜小二就招呼客人去了。 菜上的很快,一路的奔波,让大家又累又饿,顾不得多想便动筷吃了起来。 一旁的吴海刚要动筷,沈闫就拦住了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别吃,菜有问题,你看看周围,再看那小二的脖颈处,别被察觉。” 一听这话,吴海差点就坐不住了,为了不惊动四处,小心的观察着。 ”这些人可都是练家子。”这一看可把他惊出了一身汗,但依旧小声的说着:”那小二身上的纹身不是……” ”这些都是煜王的暗卫,一会小心行事。”面对这情况,沈闫倒也不慌,仔细的品着新泡的茶。 吴海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吃的正欢的兄弟们倒了下来,见状沈闫拉着吴海便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