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魂泣泣情可待》 章节目录 第一章第一节梦·洛溪 晨钟暮鼓,当天际边的第一缕阳光舒展开来,混沌大地有了新的生机,浩瀚的星海孕育着众多的生灵,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几乎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个梦境,梦境中我沉溺于海中,无数模糊不清的人伸出双手将我拖入更深的海底,我拼命的往上游却浑身使不出力气,放弃了挣扎,等我想逐渐看清那些拉着我的手,每当在我要努力看清他们的脸庞的时候,梦就醒了,很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呼~又是这样的梦,伸手打开床头灯,看了看时间,才凌晨3点。这样的梦境说不清是第几次了,索性撑着身子半坐在床上,终究是睡不着了。索性来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刺激着我的皮肤,在这样的寒夜,让人感觉格外的清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任由水滴慢慢的从脸上滑落。我并不想急着去擦拭,反而很享受这样的水滴带来的滑落感,凉凉的,痒痒的。 数千年来,人与神、与鬼、与妖本就是同一世界不同平行空间的生物。空间不同,时间也不同,我原本是神,后来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丢了那部分的记忆,对于那部分始终没有任何片面的印象。千百年来,曾看过无数次世间的变化,时间的流逝仿佛就如在指尖,抓不住也摸不着。算算,现在是我经历的第16个世纪了,也许那段记忆早已被封存,但是自那以后我不再是神,我成为了一名猎鬼师,介于人与鬼之间,不生不死,千年才长一岁,除了拥有一身的法术,还拥有永不衰老的容颜。我不知眼泪为何物,也闻不到花香,但可以用自己的灵力从而辨别出周遭的事物,看得了人心,也看透了这世间的万千变化。看得多了,人与妖、与鬼有时并无分别。有些人活着已成了鬼,有些人死了却觉得自己还是人。我是洛溪这是我的名字,猎鬼师是没有灵魂的,,因为自己喜欢喝咖啡,所以开了一家自己的咖啡店,同样也喜欢自己做蛋糕和甜品,所以一般店里除了我,基本上来店消费的还是活生生的人,不然也养不起自己,养不起店。至于那些东西也会想方设法得靠近我,帮不帮那些东西取决于我的态度和它们的需求。当然,售卖的东西不是给鬼吃的,鬼吃不了甜食和苦苦的咖啡。店里也从不招人,倒是也能忙得过来。咖啡店只晚上开门迎客,为的是能给那些加班晚归的赶路人一个暂时的歇脚地,还能遇到一些本就在晚上出没的生物。这里不是他们的庇护所,这里只是它们能感受到人间最后一点温存的地方。人间的路已走完,接下来的才是另一段路的新生。 章节目录 第二节胖子·任麟 是夜,独自一人在家我,闲卧在落地窗旁的躺椅上,悠哉的喝着咖啡,暖暖的阳光晒的我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顺手抄起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特殊的身份和职业,并不想让身边的人都知道,从而带给他们恐慌感。也因是我对黑色的偏爱,所以不喜欢明亮的颜色,家中的所有灯光都被我装成了暖暖的黄色,给人一种昏暗和慵懒的感觉。手中捧着书不知看了多久,秋日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渐渐的困意袭来,只听得墙上的挂钟不紧不慢的走着,滴滴答答的声音仿佛在催眠着我的耳朵和意志。我睡着了,朦朦胧胧中,突然听到一阵门铃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晚上7点30分。太阳早已落山,窗外华灯初上,熙熙攘攘的街道挤满了下班行色匆匆的路人和汽车。几个年轻的学生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谈笑。又是一阵门铃声,把我从窗外的景致拉回到现实中,我起身,悄没声息的往门前移动着,门铃又响了,显得比之前更加的急促,又是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我立在离门只有5米远的地方,吼了声“谁呀?”门外无人应答,反而敲门声愈加的剧烈和急促了,我定了定神,再次吼了声“到底是谁?”语气中明显带有了一丝不满和愤怒。还是无人应答,敲门声戛然而止。一切寂静的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轻轻的走到门口趴着猫眼往外看,空荡荡的走廊,远处的廊灯一闪一闪的却并无一个人影。我心想可能是哪家小孩子敲错了门,边想着边往里屋走,正这么想着呢,门铃突然又响了,婉转的铃声在这样寂静的房屋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心中顿生疑惑,莫不是什么东西找上门来了?一个人单住到现在,我都会在家的周围遍布结界,只有人才能靠近这里,其他东西根本就进不来,可刚才明明就没有看到任何人啊。难道那东西有很强大的力量?这时门外有了响动,窸窸窣窣的,正当我准备转动门把手准备开门的时候,从门缝中塞进来一个信封,捡起,拆开居然是一张红色的纸,上面写了一排字:“美女,交个朋友吧?天天看着你,你好美啊。”信中还附带着一张一个男人的下半身照片,两条粗壮的大腿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腿毛,一条黑色的内裤若隐若现。我心中一阵恶心,无语的笑了笑,呵呵,刚搬到这儿一月有余,居然碰到了变态。心想这邻居还挺有意思,喜欢玩儿这种游戏。当我几千年来是吃素的嘛!看我不抓着你,好好修理你一番。这样的事情在之后的日子里,隔三差五的又出现过,有时我在家的时候,从门缝中塞进来,有时我不在家,这个变态就更加的肆无忌惮的,拿走了放在门口的快递,如果购买的是食品,他给你吃一半,另一半给你包装好了在放在你的门口,有时包装袋里甚至还有一些意外惊喜,什么他的内裤,用过的袜子,积攒一瓶的体液...如果购买的是生活用品,他绝对会用过了,在还给你。有次是他居然穿了我新买的内裤拍了自拍照从门缝里塞了进来。我倒不是因为怕他,不想追究,倒是因为我白天大多数都在补觉,晚上要出去开店营业,也并不想麻烦警察,殊不知这人居然变本加厉了,有时吵得我白天都睡不着,更有甚者我发现他居然偷偷地进了我的屋,进了我的房间,甚至还睡在了我的床上。心想我堂堂一介猎鬼师居然被一个变态盯上,还一直被他戏耍和折磨,忍无可忍的时候,我网上购买了一个监控视频,准备装在门口,我倒想看看这到底是哪路神仙,敢这样放肆! 周日的清晨,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不知是因为什么,心神不宁,本想好好的补一补觉也就此泡汤。看着灰蒙蒙的天,寒意阵阵袭来,已然深秋了,满地的金黄落叶,伴着雨水零零散散的飘落在街头,蓦然有种悲凉的感觉。午后的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靠在窗前,看着雨水顺着窗户滑落,我好像很喜欢这样的下雨天,听着雨声,赏着雨景,手中环抱着的咖啡依然留有余温,随意抿了一口,耳边传来阵阵的门铃声,伴着铃声的是一个好听的声音:“您好女士,我是来帮您装监控设备的。”见我没有回音,又按了按门铃,我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应了他一句,随即起身去开门。是个略带阴郁气质的小哥哥,冲我笑了笑,向我展示了他的工作证,便开始帮我安装监控了,我慵懒的靠在门口看着他。拆装包装,安装设备再排线,顺带着在我手机上安装了监控的app说是随时都能用手机看画面,还热心的示范操作给我看。偶尔有几个八卦的邻居打开门,往我这里看了又看随即又关上门。这就是现在的社会,人情冷暖,什么事情都得靠自己。短短10分钟,已经安装完成,为了表示感谢,我回屋递了一杯水给他,他不好意思推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看来是渴坏了,喝完水他边用袖子擦嘴边把杯子递到我手中,说下面还有好几家活儿要做,就不在我这里逗留了,临了给了我一张名片,说让我有问题就找他,我仔细的捏着名片,他叫任麟。等电梯的时候他居然俏皮的回头冲我一笑,对我说道“你笑起来很温暖的,你不记得了吗?”我吃惊的看着他,有点莫名。突然心头涌上一股似曾相识,熟悉的感觉,这样的话语好像很久以前有人对我说过,但又记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话,就是非常非常的熟悉。我怔怔的望着电梯口,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电梯口早已没了人影,我黯然的收回目光,轻轻的关上了门。 水中,整个身体都沉浸在水中,缓缓的,滑入深处。又是同样的梦,又是那些无数的双手把我拉入深渊,我睁开眼拼命的挣脱,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就在我将要放弃的时候,腰上突然一紧,我定睛一看,是一条丝带紧紧的系住了我,把我用力的往水面上拉,那些本想抓住我的双手被打的措手不及,拼了命的想抓住我再次把我拖入深渊。待我被丝带拉上水面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我拼命的到处张望想找救我的人,却始终也看不清他的身影,那人远在岸边,我越是拼命的往岸上游,他就离我越远。筋疲力尽爬上岸的时候,他却已没有了踪影。我疑惑,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看着腰上的这条丝带,绣着龙纹,通体白色,这究竟代表着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起身倒了杯水喝,不知怎么回事每次做完梦都是异常的口渴。像几天没有喝过水的感觉。来到窗边,偌大的落地窗映衬着外面的斑斓世界,昏暗的灯光在玻璃上衬托出我那较好的面容。我拨了拨头发,齐肩的短发被我拨弄到耳后,手中水杯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了一团团的雾气,我下意识的去擦拭它,隔着玻璃我感觉到了外面的寒冷,耳边仿佛有人在轻声唤我的名字“洛溪”我回头环顾四周,黑漆漆的除了我的床头灯亮着,其他地方并无灯光。又是一声,我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周围,也许是最近精神太过于紧张,出现了幻听。我叹了口气,回头继续看着窗户,窗户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面目狰狞的对着我笑,我下意识的后退跌坐在地上,我在定睛一看,窗户上什么都没有。跌坐在地上,昏暗中的我仿佛摸索到了一个东西,冰凉、柔软而丝滑,仔细的抽出来,对照着灯光,我双目瞪圆,这是梦中的那根丝带,一条白色的龙纹绣丝带此刻正在我的手上!我再一次的醒来,原来是梦中梦,满头的汗水,枕套已被汗水打湿。正当我伸手想拿杯子喝水的时候,床头柜上那一抹白色引起了我的注意,这.....这居然是我梦中的那条丝带。我颤抖着手伸向丝带的方向,就在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手边的手机突然的震动了起来伴随着屏幕的闪烁又一次让我心跳加速,只见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我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对面却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洛溪,你手边的龙绣纹丝带,是我给你的。”我浑身紧绷,皱着眉头看了看屏幕,并没有回应他,只听得对面他的呼吸声,半晌传来他的声音,“想必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待我刚想开口问他,那边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对方挂了线,我缓缓的放下耳边的手机,看着已经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我无助的蜷缩在角落,用被子裹紧自己的身体,却还是能感觉到屋中凉风阵阵,就这样精神紧张的折腾了一宿,再也睡不着,听着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偶尔有汽车路过的轰鸣声,睁着眼睛看着天空慢慢的泛白,路灯渐渐的熄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白天我困意逐渐袭来,本想躺在床上小憩一会,想着昨晚咖啡店没有营业自然是少了不少收益的,就挣扎着起身忙着往店里赶,想把昨晚的损失给弥补回来。我无暇想这么多,毕竟自己的收入还是得靠着这家店维持,女人嘛,爱美是天性,总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待我店内收拾妥当,开门迎客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年轻的小哥哥坐在门口的露天座椅上了,背对着我,我借助着店里昏暗的灯光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他带着鸭舌帽那好看的侧颜。想着估计是刚加完班的it狗,我这家咖啡店虽没开在市区,但也算是开在人头攒动的商务区内,周边好些个大公司,加班是家常便饭,我的咖啡就是他们的精神食粮。我开门他听到了响声,转头看着我,跟着我进了屋,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因为在室外待久了的那种寒凉之气,高出半个头的他冲我甜甜的笑,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再次招手向我打招呼,我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是他,昨天帮我装过监控视频的人。“嗷,是你呀。你在这附近上班?刚加完班?”他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是。见他并没有想买咖啡的意思,我便没有再继续和他搭话。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洛溪”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立马警觉了起来,因为我的名字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就连天天来这里买咖啡和甜点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疑惑的转过身,看着他。“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转念一想昨晚的那个电话,“昨晚的电话是你打的吗?”他没有回答我,看他的样子并不像鬼,因为鬼没有影子,而他是有影子的,店里的灯光虽不明亮,但还是依稀能看得见映射在地板上的身影,他的身影与他本人并无二异。见他无视我的问话,我运气伸出右手,只见手中慢慢出现了一把凌厉的长剑,长剑通体碧色,剑身满是经文。浑身散发着阴冷的剑气,这是我的幽冥剑。我握住幽冥剑,指向他站立的方向,剑气寒冷的光射向他的身体,剑气碰到活人死不了,但是会被阴寒的剑气灼伤,如果鬼被幽冥剑所伤,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转世为人。他苦笑了一下,我正纳闷呢觉着他不怕我的幽冥剑,他径直走过了甚至用他的两指夹着我的剑默默地放下,我的幽冥剑被他的手所触及到的一瞬,剑气涣散全无。我明白他不是人类,亦不是冥界的人,那只能是仙界的人了。他离得我越近,我越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力量。他兴奋的望着我,“洛溪,我终于找到你了,上次去你家的时候………”还没待他说完话,我抬起我的膝盖给了他裆部一脚,他闷哼了一声,顿时脸涨的通红,痛的满地打滚,旁边的桌椅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圈。表情及其痛苦的看着我,半天憋出了一句话:“洛溪你……”良久,他终于缓过来了,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记得啊,你不是帮我装监控的吗?”他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看来你已经不记得上古的记忆了。”什么什么?上古?记忆?我丢失了我的记忆,我居然没有任何的印象啊。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门上挂的风铃响了起来,是来客人了。看着一地东倒西歪的桌椅,我看了眼还没完全恢复的任麟,“喂,那个谁,你帮我这边都弄得干净整齐点。”他没好声好气的看看我,嘟囔着“你把我打成这样,还想让我帮你做事啊。”声音虽小,可惜被我听见了,转脸回怼了他一句“那你还想不想再被打呀。”他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赶紧从沙发上起身,却又不敢动作幅度那么大,只好小心翼翼的边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去扶地上的桌椅。我瞥了一眼,心中不禁暗笑,呵,看来还是没缓过来。 来买咖啡的是一位稍有些年纪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却也掩盖不了她那张略有岁月痕迹的脸。一双手被鲜红的指甲映衬的格外的雪白,女人轻轻的搓了搓手,在我面前来回的踱步,像是着急着要走,我低头把即将制作完成的咖啡递给她的时候,就在触碰到她指尖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光景,一位女子跪在昏暗的烛光前,地上仿佛像是有什么奇怪的图案,她抬起自己的左手,右手握着一把尖刀,尖刀慢慢的割开了左手的皮肤,血顺着她的手臂慢慢的滴进了面前的一个黑色的碗中,像是在做什么仪式。就在我还想看清她的脸的时候,女人已经从我手中拿走了咖啡。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声音。任麟来到我的面前一只手臂在我面前挥舞着,我缓了缓神。“你怎么了?”我看了看他那张俊俏的脸,摇了摇头,说没事。继续手中的事情。“我觉得她身上有东西。”我一脸惊愕的看着他,“虽然离得远,但是我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不寻常的气息。”他继续说道,我朝他脑袋上丢了块抹布,他哎呀了一声,我昨天刚剪得新发型,你都给我弄乱了,一边闻了闻抹布的味道,大叫到“你这抹布几天没洗了呀?”我不听他在那边娇嗔,步步紧逼他,“你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到底是谁?”他被我逼到沙发的一角,像只小白兔似的双手举高高,脸上略带尴尬的笑,“你……你这样我怎么说啊。”我尴尬的低头了看了看自己的姿势,整个身体都已经在任麟的身体上坐着,我撤下双腿,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故作镇静“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吧?”任麟捋了捋头发,整理下衣服,说道:“我原先是一只上古的神龙鸟,因为一场劫难,翅膀遭受了重创,是你救了我,帮我疗伤,救治了我,收留我在你的身边。我历经了千年,找到你…..”“等等,打住,你说你是一只鸟?那你翅膀呢?”他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乖乖的摇了摇头,想张口解释,又被我打断,“你历经千年,就为了找我?找我干什么?找我报恩?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你看多了吧?”他急的说不上话,边用手打断我,“我找你,来到你身边是为了保护你。翅膀已经没有了,这个之后再跟你解释,”见我还是不信,他慌忙脱下了他的上衣,转身背对着我,我抬眼便看到了他的肩胛骨上有两个伤痕累累的印记。像是翅膀被折断时所留下的。他穿好衣服转身,看着我,“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你对这些记忆都没有印象。”他双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并没有抗拒。“其实你的那段记忆被封印住了,你之所以会成为猎鬼师,也是因为那件事。”见我神情漠然,他并没有再说下去。彼时,店中陆陆续续又来了一拨客人,也无暇去想这些,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开始忙着招呼了,任麟也跟在我后面像模像样的,送送咖啡,收拾卫生什么的。一直就这样忙到了晚上,已经是深夜11点了,我和任麟两个打扫了店面的卫生,放好了最后一把椅子,好奇地问他,“你今天没有活儿吗?在我这里待了一天。”他笑嘻嘻的看着我,我说了,我是来保护你的,我切了一声,我用得着你保护吗?我可是猎鬼师,虽然排不上号,但好歹也是有些法术的。任麟不以为然的走到我的身边,熟练的用杯子接了一杯水,顺手拿了一份甜品就这样吃了起来,我没好气的回他,“喂,你付钱了吗?”他诧异的看看我,伴着嘴里还没咀嚼完的蛋糕“反正今天也卖不掉了,还不如自己吃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说了,我都给你打一天工了,你还不得犒劳犒劳我呀?”我白了他一眼,咱两可不是雇佣关系,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的。我可没这么多钱请你。我突然好奇的看着他,“你不是鸟吗?鸟不是都吃虫子的吗?怎么你也吃人类的食物?”他撇了撇嘴,争辩道“我是神龙鸟,不是一般的鸟!”看他滑稽的样子,我也不想跟他在争辩下去。末了他吃饱喝足的躺在沙发上,我见他懒着不走,准备想关店赶人了。待我收拾妥当的时候,本想叫他离开却发现店中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我暗自偷笑,呵,男人。关灯、锁好门,当我转身的时候,赫然发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了,吓得我差点没一巴掌打上去。他却还在那边嬉皮笑脸的看着我,嘿嘿,我说了我是来保护你的,“你作死啊,你没地方去吗?”这样的跟着我,他挠挠头,我呢,确实是没地方去,我是为了找你才来这里的,平时睡睡楼顶和桥洞,晚上天冷可把我冻坏了,如果遇到刮风下雨,就更难过了,也只能找几个纸箱子把自己围住。我轻蔑的对他笑了笑,“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蒙谁呢你,你身上这么干净,没有一处破败和肮脏的地方,现在国家卫生建设弄的这么好了?他冲我使劲的点了点头,那可不,当今社会治安这么好,我睡了好几次的桥洞都被巡街的民警带去了收容所,又是给我洗澡、给我吃的,还给我穿的呢。还说要给我送回原籍,就是查不到我的身份,不然还真给我送回去。见他说的这么兴奋,我可不想在这深秋的冷风中跟他贫嘴,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了,被他闹了一天,本就不想理他的,可他就是像幽灵一样的跟着我。我忽然转身,你在跟着我,就到我家了。他见我已经微有怒意,也不敢跟我嬉皮笑脸的闹了,这时我的手机振动突然响了起来,嗡嗡嗡的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我点开一看原来是监控app的提示内容,我赶忙点开,只见一个秃顶的胖子,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往门缝里塞着什么东西,手里居然还拿着一个工具在门锁那里鼓捣着什么,任麟见我不出声好奇的凑过来看个究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从我身边迅速的跑开了,待我上楼后只看见任麟已经抓住了那个秃顶的胖子,任麟死死的抓着胖子的脑袋挤在墙上,胖子的脸已经被挤的变了形,痛苦的在那边嗷嗷叫,双手不停的想掰开任麟的手,而双脚则在不停的踢蹬着,奈何胖子空有一身横肉,怎么着也挣脱不掉。我瞧见地上有一把撬门用的起子,我立马明白了。好家伙,趁我不在又想撬门而入啊,我感激的看着任麟,向他点点头示意。这变态终于给抓着了。任麟得意的看着我向我邀功:“想怎么处置?”我想了想,终究这是阳间的事情就把他交给阳间的警察来处理把,随即拨通了110,待警察来了之后带走了这胖子,搜查了这胖子的家,才知道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这附近一片居住的单身女性都被他霍霍光了,家里藏得无一不是女人的贴身衣物,甚至还有硅胶人(自行脑补),胖子居然变态到偷拿女人的各种的内衣裤装裱在相框里独自欣赏。折腾了大半宿已然到了后半夜,经历了一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我俨然有点疲惫,唯独任麟还在那边愤愤不平的说是没把他就地正法。我略显疲惫的看着他,阳间和我们还有鬼界都是生活在不同轨道上的生物罢了,每个世界都有他自己的自然法则,维持平衡是最好的,不要去破坏了。念及他帮我除了一大祸患,我主动提出让他跟着我回去小住一晚。天气这么冷我可不想看着他睡桥洞,任麟知道后,居然开心的像个孩子。蹦蹦跳跳的活脱脱的像只鸟。胖子变态的事情是解决了,可那个女人呢?任麟说过她身上的某种气息,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出来? 章节目录 第三节血祭·爱情 月朗星稀,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了。清爽的空气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我贪婪的吸了几口,生怕这样的感觉立马消纵即逝。我们与人类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他们为了生活而每天的奔波,对他们来说每天都是不一样的。而我们则没有这样的烦恼,我们不会为了明天吃不上饭而发愁。我们的存在是为了保持这个世界的平衡。当然也有些不知好歹的偶尔出来捣个乱什么的,只要我们尽职尽责了,这个世界才会得以和平,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不可思议。我已然拥有自己的咖啡店,每天的收入支撑着我,当然现在多了一个任麟,有他在店里帮我也挺好,反正我也不给他发工资,他的吃穿用度都是从店里的开销走,他也乐得自在。咖啡店每天都会接待不一样的人群,同时也有一批固定的客人,每天看着他们的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听着他们分享今天的收获和成果,也听着他们对现阶段的抱怨和不满。偶尔也能见到几个小情侣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为了爱情争吵个不休。这就是人世间,充斥了太多的喜怒哀乐和情感。 我想任麟的出现并非是偶然,也许他也历经了万千年的沧海桑田,与我一样我们的容貌是永远不会衰老的。永葆青春是人世间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的小店悄然而开。没有其他店的烟火气息,我这里有的只是一抹的咖啡香,这天那个女人又来了,同样的咖啡,同样的声音,同样的第一个来店里,不同的是她的容貌要比前些天年轻靓丽了许多。脚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一步两步的往我这里走来,我隐约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味,不是香水味,不是人味,是掺杂了一股邪魅的气息。我若无其事的问女人需要什么,同时用眼神示意任麟,我可以肯定,女人的身上有东西!似乎那东西的力量要比之前强大了一些,我不动声色,示意任麟不要轻举妄动,待那女人走后,任麟快步来到我身前,问我为什么不问个明白,我对他摇摇头说,“我们没有必要自己主动去找人家,除非那个女人有求于我们,如果她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那我们就不必插手去管这件事情。况且.....”任麟不明所以的打断我的话“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可能快命不久矣了。”在她身上的究竟是什么?那种气息,触碰到她手的那一瞬,我看到的是血,还有地上的法阵。血祭!我脱口而出。任麟吓了一跳。我们两个面面相觑,“如果是这样,我们得救她!”任麟着急的说道。“这种古老的血祭仪式,实际上早已失传,可现在为什么又会出现,又为什么会在一个经常来我店里的女人身上出现,这些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也许,也许是她潜意识里想自救呢?她后悔了,想自我救赎。”我思考着任麟的话,“不,仪式开始之后,绝无可能反悔的,除了她自己不想要自己的命了!”我看向他,任麟掩藏不住他那失望的眼神。“再等等吧,那个女人一定还会再来的。”我安慰着他亦是对自己说的。一周之后,那个女人还是来了,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店里依稀还有些客人三两个稀松的坐在位置上,有的在赶工,有的在和他的同伴谈笑风生。我正在柜台上忙着算今天的收入,只见一个干枯瘦弱,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妇来到了我的面前,声音沙哑的对我说了一句“你还记得我吗?”我看不清她的脸,硕大的头巾包裹着她的整个面容,老妇见我不说话,一只形同枯树的手缓缓的摘下头巾,只见老妇的脸上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面如蜡纸,嘴唇干瘪,颧骨高高的隆起,说她像一具骷髅也不为过,只不过比骷髅多了口气儿。我收敛住惊讶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对她说了一句,“找我什么事?”说罢继续手中的事情,不再看她一眼。她眼神闪烁若有所思,并不敢直视我。本想以为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想让她自己说出来的,见我这个态度,她也不好说什么,本打算转身离去,却发现任麟已经在她的身后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伸手去推任麟,示意他让路,任麟却怕她摔倒慌忙的用手扶着她的胳膊,也许是因为太突然,任麟的手劲太大弄痛了她,她吃痛一声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了任麟的怀里。我看到这样的情形,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从柜台出来,去扶她,老妇瘦弱的身体倒是没让我费什么力气,加上店中还有其他人在,我也怕被人落个口实。扶她坐在沙发上,示意任麟给她倒了杯水,她喘着气,喝了一口,平复下刚刚的心情。我伸出手把她的手往我这里一拉,几条深徹见骨的刀疤赫然映入眼帘。她本想挣扎,奈何她的力气太小也太瘦弱,不一会就放弃了抵抗。见我手中力气渐软她慌忙的从我手中抽出来,畏畏缩缩的始终不言不语。“你怎么知道要来找我?”见我开口,老妇并没有回答我。“你知道你自己快死了吗?”我又开口说道。她茫然的点点头,只是低头喃喃自语:“我现在这样,都是我误信了我的枕边人。他告诉我有这样的一个办法可以让我的容貌永不衰老。”我嗤笑了一声,“你的枕边人?你的老公?他为什么要害你?”见我不信,她又继续娓娓道来,“我与我的先生本就不是两情相悦才结合在一起的,是因为家族的利益。过了这么多年,倒也是相敬如宾,可是我知道他的心中有其他的女人,想想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就想着这么凑合的过下去吧。直到有一天,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一个偏方,说我用自己的血去献祭狐仙,可以让我的容貌恢复到年轻的时候,我想,女人这一生除了自己的丈夫、孩子家庭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容貌,眼见着自己一天天的衰老下去,还不如试一试,如果真的可以,那何乐而不为。我本想着用自己的血天天的祭祀,可没成想这个狐仙居然托梦给我,让我每天三顿的不停的喂它,我也是快60的人了,天天这样我身体肯定吃不消难免会气虚血弱就想着用一些动物的血来糊弄它,也好让自己恢复下元气。没想到的是,它一下子就识别出这个不是人血,晚上它又托梦给我,说我这是对神灵的不敬,要惩罚我。后来我醒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她这样的行径已经陆陆续续的持续了两年。女人嘛,无非就是想让他的丈夫对她死心塌地,绝无外心罢了。老妇边说边不停地抽泣着,浑身像是筛糠一样,我顺手拿了一块纸巾递给她。唉,也是个可怜人。我眼睛瞟了瞟任麟,示意让他安慰下,安慰人这种事,我从不擅长,心中的疑惑顿然解开。狐仙?哼,狐仙可不会做喝人血的这种事,它们的修为境界很高,人血,如此腥臭之物,它们是万万碰不得的。只有一种可能,非鬼即妖。我低下头冷冷的对老妇说:“那你现在想怎样?还有我很好奇,是谁叫你来找的我?”老妇看看我欲言又止,“是....是我梦里见到的一位黑衣人对我说的,他说....他说你能帮我。”黑衣人?我看着任麟,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丝答案来,他无奈的看看我,摇了摇头。我们两现在也没法去想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眼下要解决的是面前的这个老妇。我站起身来回的踱着步,想了想对她说道:“首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祭祀的绝不是什么狐仙,应该是一个需要喝血续鬼命的女鬼或女妖,这个要待我去了你家查看过你家才能知晓到底是什么。其二,但是你的容貌不可能恢复到以前了。只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其三,如果你想恢复到从前,你就得天天割血喂食它,到最后的你气血身亡,它用你的血变化成人的样子,去祸害人间,到时候你的丈夫你的儿子,你的家庭就没有了。你想清楚再告诉我,我不强求你。”老妇那双空洞的双眼顿时黯然失色,她思量再三眼下对她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任麟看她还下不了决心插了一句,“生老病死是人的常态,你很爱你的丈夫,但是首先你要爱自己。”我看着他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良久,老妇颤巍巍的站起身,眼睛坚定的对我们说,“我想要活下去。”我与任麟对视一眼,快速的把店面收拾妥当,跟着老妇去了她住的地方。我被她引荐到一个房间内,只见房间地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鬼符,符的边边角角都被摆放上了黄色的蜡烛,我一踏进这个房间一股浓烈的鬼气扑面而来,这个房间至阴至暗,普通人在里面待久了绝对的伤阴鸷,更何况是一个年近60的老妇,若不是我有灵气护体,在这里待个一时半刻的,我自己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来到祭坛前,指着祭坛上的照片问她是谁,老妇摇摇头表示不知。我拿起照片仔细的端详着,是一张老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温婉端庄,嘴角那一抹笑容能感觉到当时的她应该是幸福而开心的,长长的头发梳成两股麻花辫捶在胸前,女人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人,这张照片只有一半,另一半被人故意裁了去。我转头望向老妇“这张照片本来就放在这里的吗?”老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同时又摇了摇头。临了又说“好像....好像是我丈夫给我的,让我放在上面。让我也不要多问,就说每天心里想着照片上的女人,就会变年轻。”我心中不禁一惊,任麟也被她的话语惊到,这世间到底是有怎样的夫妻,竟然拿自己的枕边人做这种污秽肮脏之事。看来她被自己的丈夫利用了。老妇看着我,显然是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略有些哭腔的对我说,“我.....我真的没想到,我这么信任他,他却.....”她说不下去了,是啊,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算计到死,是人都有点接受不了的。正在这时,门口有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我示意任麟躲在门口,准备趁他不备突然袭击,进门的人是老妇的儿子,深更半夜的回来,猛然看见家里有两个陌生人,还有一人躲在门后,着实把他吓得不轻。男人嗔怪的跟他母亲说道,“妈,这都多晚了,您还不睡,整天在家里不知道搞些什么,难怪您和我爸关系不好。”我无语的看着这儿子,如果我现在就冲过去跟他说你妈这几天快死了,就是你爸害的,相信他一定吓得半死。都说儿子跟妈亲,可这儿子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母亲。我无心跟他多废话,看了看钟,已经快午夜12点了,得速战速决,不然天一亮,就棘手了。任麟伸手拦住了他儿子的去路,跟他说明了来意,她儿子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也不相信他母亲已然变成了这样。他不可置信的眼神扫视着我和任麟,显然也不相信我是猎鬼师。“你丈夫呢?这么半天也没见他人。”我皱着眉头没等她回答,挨个打开房门,并没见到他丈夫的身影。我看了看她,他儿子显然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这样寒冷的夜里紧张到浑身冒冷汗.“开始吧。”我走进了那鬼气森森的房间,专心的在房间内布置了结界准备开始做法,盘腿席地而坐,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渐渐泛起白色的光芒,把我自己慢慢的包围,我顺势拿出几张符纸贴在房中的各个出入口。作罢,我呼唤出幽冥剑,径直的劈向祭坛的正中央,祭坛瞬时被我劈成了两半,上面的瓶瓶罐罐摔落一地,我用手捏起一个瓶中跌落出来的灰色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是骨灰!地上的那一团粉末瞬时变成了一股黑烟想趁乱逃出,可是所到之处尽是被我提前用符纸镇住,黑烟见无处可逃,终于幻化成人形蜷缩在房间的一角。我正准备持剑指向它的时候,它突然朝我猛扑过来,显然它不知道幽冥剑的厉害,刚触及的那一瞬间它被幽冥剑带来的灼伤疼痛感嗷嗷嗷的直叫,顿时又化作一团黑烟,四处逃散。为了能让它平息下来,我隐去幽冥剑,从怀中掏出一把纸灰洒向房中的各个角落,有些灰落在它的身上,它见状并没有伤害它之意,渐渐的停歇下来,我怔怔的对它说:“这是冥纸烧成的纸灰,能暂时的定住你让你现身。”它平喘着粗气在我面前缓缓倒下。也许之前见识过我手中幽冥剑的厉害,知道我猎鬼师,连滚带爬的往后躲,好不容易看清了它的样貌,竟然有几分与照片上的人相似。见我犹豫片刻,连连磕头让我放过它。我冷哼一声“放过你?你可知你犯下了什么罪?”它默不作声,始终求我放了它。我不理它,手中运气隐隐有一团雾气缠绕在我手中,我将雾气打向它的方向,它又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如果你现在想说,我倒是能成全你的一片痴心,让你下去之后少受点痛苦。如果你硬是要顽抗到底,就别怪我狠心了!”老妇和他的儿子此时双双站立在房中的一角,双手抱着对方,以示安慰。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团黑色的烟,突然我想到那祭祀的血碗,对着老妇问道“你血祭的碗呢?”老妇伸出手指了指地面,我看了眼我的脚边,里面还有一些血,我拿起放在它的面前,“你想要这个吗?”它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我嘴角一抹邪恶的笑,当着它的面狠狠的把碗砸了下去。顿时碗被我摔碎了,血溅的到处都是。它恶狠狠的看着我,龇牙咧嘴甚是恐怖,看了眼老妇的方向,我心想不好,果然它扑向了老妇的方向,我伸手一档,把它打了回去。“还想害人!”老妇和儿子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没站稳。我对着它向它下了最后通牒,“碗已碎,血已枯,你终究是变不成人了,你若再敢放肆,我让你顷刻间魂飞魄散!”它支支吾吾的不再敢对我有任何的动作,此时门外又有响动,任麟快步过去先一步开了门,看样子是老妇的丈夫回来了。门刚打开,只见门外的男人手持一根木棍气急火燎的用木棍胡乱的打任麟,我哪能容许他这样,体内的灵气孕育而起化作掌心的热力,一阵风男人被我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儿子见状着急的问我,“你对我爸做了什么?”我不去看他,只是冷冷的说道“他被这只鬼迷惑了心智,除了鬼他所看到的一切他都要消除。你们也不例外。”片刻功夫,男人清醒了过来,看着我们已然心中明白了我们的来意。看着被我劈坏的祭坛,他突然伤心的哭了起来。而那只鬼它也竟然用一种既兴奋又期待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人鬼殊途,有些事该了的还是得了。”一声叹息只见男人缓缓的跪了下来,口中断断续续的喊着一个叫小茹的名字。他跟随着我的眼神,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角落。“你能看见它吗?”我点了点头,男人哭得更加的撕心裂肺了,慢慢的给我们回忆起他年轻时候的事情。原来这只鬼叫小茹。男人年轻的时候和这只名叫小茹的鬼是一对恋人,小茹欣赏男人的才华,男人喜欢小茹的温柔贤淑,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男人的家庭不同意这门婚事。嫌弃小茹的家庭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在事业上帮不了男人什么,其实男人的家庭早就给他物色好了一户门当户对人家的女孩做妻子。只不过男人自己不知道而已,男人拗不过家庭,只能听之任之。而小茹被男人拒绝后并没有放弃追求自己的幸福,她依旧跟男人有书信来往,而男人也背着家里偷偷摸摸的与小茹见面。见小茹如此决绝,男人的家庭是个大家庭,不容许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被小辈锁践踏。见没法阻止他们,就商量一合计决心除掉小茹这个祸患,断了男人最后的念想。男人的家庭买通了小茹的父母,就在一个雨夜,把小茹从家里绑了出来,偷偷的卖给了一个偏远地区的老头。待小茹醒来,看见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下体疼痛不已,床单也已被血迹染湿,她立刻明白了什么。她疯了似的对买她的老头又踢又打,可一个姑娘哪是一个男人的对手。老头扇了她两巴掌小茹顿时没了力气昏死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万念俱灰的小茹在黑暗中摸索着,竟然摸到了一把剪刀,她心一横结束了那老头的性命,同时也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从那以后,男人的家庭里就没有太平过,自知心中有愧,去庙里烧香拜佛却也无济于事,不久就家破人亡了。而小茹的家人,因为受了不干净的钱,也在不久之后双双暴毙,村里的人都说这是小茹的冤魂回来报仇了,闹得人心惶惶,之后村里人渐渐的搬离这里,村落就此没落了。在这之后男人根据家里的安排早早的结了婚生了娃,他对现在的妻子没有共同语言,也没有生活的情趣,可以说是毫不关心。他们的孩子也在10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而丧生。这样的接连打击让男人的妻子一下子失去了生存的希望,整天卧床不起,黄汤不断,直到有一天男人外出从外面抱了一个孩子回来,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儿子。情况才有所好转,但他始终忘不了小茹。直到他听信其他人的言语,说有一种法术可以让死去的人能起死回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老婆割血喂食,起初自己的老婆会年轻漂亮,所以不会有所怀疑。直到后来就会越来越虚弱直至死亡,这样心中所想之人就会起死回生了。任麟听了这男人的说词,嘴里哼了一句,“你真是够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私欲,连自己的老婆都能下得了这个毒手。”男人看看他,说你不懂什么爱。还没等他说完,任麟气鼓鼓的冲到那男人的面前,拎起他的衣领,“你懂爱?你懂爱,你当初就应该去找她,就是你的软弱你不敢与家庭抗争,你害了小茹,同时也害了你的妻子。你是最自私的那个!”“好了!都别吵了!”争执被我打断。“小茹我必须要带走,留着只能是个祸害。”男人听罢哭喊着,求我高抬贵手,我不理他。令我没想到的是儿子突然走到了他爸的身旁,“爸,虽然我不是你和妈妈亲生的。但也是妈妈已收把我拉扯大的。您虽爱它,”他指了指墙角的那一团黑烟,“但妈妈也是无辜的,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就这样死了呀。她也为你奉献了一生,也陪着您过了大半辈子。“小茹这时走到我的面前,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它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了三个响头,微微一笑,说它已然释怀,不会在想着逗留人间,所有的罪过让它一个人去承担。我默然的看着它,似是不信,对它说,你可知道,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是寒冰地狱受五百年疾苦,五百年不能转世为人。它定定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意已决,那我就成全你。我张开手心,手中赫然出现了一只用黑布遮挡的鸟笼,这是我暂时封印鬼的器皿-魂冢。我掀开黑布帘,“来吧。”它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哭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对他做了最后的告别,轻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我并不知道它对他说了什么,我知道的是,男人的心结应该是放下了,因为我看到他嘴角那一抹苦涩的笑。小茹随即钻进了魂冢。“既然都已经释怀了,那就好好过日子吧。”我对着他们一家人说。 一个月后,我的咖啡店还是照常营业。一天午后,天空刚刚下过一阵绵绵细雨,我百无聊赖的待在门口,手指拨弄着草丛中的一朵雏菊,太阳懒洋洋的从云朵中钻进钻出。忽听得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走过来,我闻声望去,是那个女人,她已经恢复了她原本的容貌,虽不及原来那般的年轻貌美,但那就是她真实的模样。她冲我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我也报以一笑以示回报。匆匆岁月,能留得住多少佳人的青春年华,又有多少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赴汤蹈火,人呐,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能努力的活着就是最好的存在。 章节目录 第二章第一节雪·黑衣人 天气渐渐转冷,任麟与我也同住了两个多月。还真看不出来,他居然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家中的大小事务他都安排的妥妥帖帖,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能做的一手好菜,不管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连我这个对人间食物如此挑剔的人都赞不绝口。终于可以摆脱终日与泡面为伍的日子了。我除了做咖啡和甜点,对其他事物真的是提不起任何兴趣。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任麟的到来倒是给我增添了不少的乐趣,只不过我时常会在想,老妇口中的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指引她来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任麟看着我对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杯发呆出神,正准备偷偷摸摸的转到我背后吓唬我一下,呵呵,可惜被我发觉了。“想搞偷袭吗?”我头也不回的对他说了一句,“唉,真没劲,每次都被你发现。”我看着阴沉沉的天,像是快要下雪了,这个城市很少下雪的,可今年的冬天有可能会下,真的太冷了,这样的天气和温度比往年都要冷的多。“没事做吗?帮我清点下库存吧。”“我刚忙完家里的活儿,又让我去干这个,上个月不是刚清点过吗?”他抱怨着说道。我看着被他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家里,心里还是挺感激他的,这个家自从他的到来,干净了许多,不是我不愿意打扫,实在是没有空余的时间,偶尔也是叫个钟点工上来帮我弄弄。看着他瘫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像是真的累极了。“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我出去采购点食材,完了直接去店里。”没等他回答我,我已经出了门,一阵冷风刮过,吹乱了我的头发,我顺着发路顺势理了理。冬天一般天黑的早,5点半左右天就已经完全黑了。我边开着车,边听着收音机里的音乐。天空中突然有些星星点点的雪子往下落,悄无声息落在人们的头上,肩上,还有我的汽车玻璃上,车内开着暖气,我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雪花落在我汽车上的那一瞬间就融化成了雪水。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我望向窗外,洁白的雪花,满天飞舞着。打开车窗,伸出手任由雪花飘落在我的掌心,掌心的热力瞬间融化了雪花形成一滩雪水。哈,好冷啊,我的手渐渐地已被冻得通红,下意识的抽回了手,我一边给手哈气取暖,一边不停的搓着,无奈的看着前方,又塞车了,这个城市就是这样每当下雨下雪的时候无论是高架还是地面都会堵得水泄不通。路上的行人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雪越下越大路面已经有了些许积雪,几个小孩子兴奋的在刚积雪的人行道上奔跑,兴许路面有些滑,一个小孩子不小心摔了一跤,一个妇女模样的人赶紧追了上来,一把扶起他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嗔怪道“可不许在这样疯跑了,磕了碰了看我不打你!”说罢便拉着小孩往前走去。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任麟。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对人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不像任麟,在我店里做的这些日子,已经有好几个人都留了他的联系方式,当然都是一些女孩子,也许他挺会讨女孩子欢心的。只是我碍于店里的其他人时不时的会提醒他,让他别太过。可能因为提醒了次数太多,他甚至为了这种事情而跟我争吵,每次争吵的时候,我都会离开,留他一人在家或者在店里。我不想过多的表达什么,也许在我看来,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并不在乎。我思虑片刻,还是接听了他的电话,“怎么了?”我的语气依旧冰冷。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我在开车,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没等他开口我说道,“我炖了鸡汤,你回来喝一点吧。我去店里了。你.....注意安全”。我不懂情爱,但也不是傻子,他对我的关心我当然能感觉到。本想对他说声谢谢,可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想必今天店里一定很忙,以往这样的寒冬店里寥寥几人,实在冷清的没生意的时候,我会选择早早的关门,回家休息。可现在不一样了,任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经营之道,把咖啡店经营的井井有条,比我主理的时候收入增加了不止一星半点。这样的情形,我乐得自在,每天只管收钱就行。前面的堵车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通畅,测着头看着车子的后视镜,人们匆匆忙忙的走来走去,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积了一层白白的雪,我突然注意到后视镜的不远处有一个通体黑色的人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他丝毫不受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影响,就径直的伫立在那里,我皱着眉看了又看,却始终看不到他的样子,像一团黑雾仿佛把他全身上下都覆盖了,我慌忙停车,开门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我在车流和人流中艰难的寻找,终于发现他在下一个路口看着我,我又慌忙的想要向前,突然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躲避不及撞倒了我,我来不及关心自己是否受伤,赶忙站起身向那个人的方向追去。司机被我突然冲出来的行为吓了一跳,加上路上还略有积雪他来不及反应我就冲了出来,把我撞倒在地。一脸惊魂未定的司机赶忙下车查看我的伤势,而我却心不在焉的忙着应付司机,身边很快就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我在人群中不时的望向那个人寻找他,然而很快他就淹没在了人群中没了踪影。我的额头在流血,跟司机解释了半天并不是他的过错,我并不想去医院,只想去找那个黑衣人。可不管我说什么还是被司机硬拉着去了医院进行了包扎。在医院等待的间隙,交警来处理事故了,跟交警同时来的还有任麟,他一脸着急的看着我被纱布包扎的额头,小心翼翼的伸手触碰着我的伤口,“疼吗?”我摇摇头,只是皮外伤流了点血而已,没什么大问题。做完笔录,接受了警察的批评教育,由于我自己的车辆停在路中央造成的交通堵塞多少得赔点钱,毕竟车子已经被拖走了。回到家已是半夜,回来的路上,我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路灯把他的影子照的修长,一路无话。轻微的撞击我的头有点晕晕的,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要干嘛,不久任麟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督促着我赶紧喝了,看着眼前这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并没有什么胃口。“你怎么了?随便丢下车子就跑出去这不像你的风格。”我头歪向一边没有回答他,头实在是有点晕。关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我自己都还没弄明白,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他看看我,“你如果难受,喝了鸡汤就去休息吧。”他把鸡汤端给我,看我没接,想喂我喝下去,我难受的摇了摇头并推开了他的手,碗里的汤洒了出来,任麟见状索性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很明显,他生气了。“你还是这个样子,问你什么都不说!发生什么事情你就是想自己一个人扛着!”他的怒气瞬间就爆发了,也许是之前积压的所有怨气今天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我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可能……可能我看到了老妇口中的黑衣人。”任麟倏地转过身,怔怔的看着我,“我本来想去追他的,可是没追上就被车撞了。”我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总觉得他的出现是有什么预兆。”“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任麟接着我的话说,“如果他是冲着我来的,我会想办法对付他,倒是你”我看着任麟,“你先保护好自己吧。”我象征性的抱了抱他,转身想回房间休息。任麟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不让我离开,我回头看着他,他的眼中尽是充满了担忧之色,“洛溪,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他把我拥入怀,我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是那样的温暖,我推开他,似是不习惯他这样的举动。“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夜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任麟的话始终在我耳边萦绕,很久之前他失去过我吗?我之前和他到底怎么了?和他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我蜷缩在被窝中,默默的咬着自己的手指,事情想的出神,竟不觉得疼痛。慢慢的,我隐约在睡梦中感受到一个人的手,是那样的冰冷在触摸着我的脸,我的手,甚至拨弄着我的头发。我累而不觉并不想醒来,蒙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可那只手并不想放过我,继续触碰着我的脸,我猛然惊醒,四下张望惊觉黑暗的墙角中赫然站立着一个人,几乎是同时我打开了床头灯,这才看清,那人通体黑色,甚至连脸上都被黑色的布所缠绕着,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咧嘴一笑向我扑来,我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任麟被我的尖叫声吓醒,飞一般的冲到我的房间,黑衣人正抓着我的脖子,我拼命挣扎就快要不能呼吸了,任麟运足身体的内力,一拳将他打倒,一转身黑衣人化成一团烟雾消失不见。我见此情形,头上的伤隐隐作痛只觉得天旋地转软软的倒了下去,倒下去的同时我耳边还回荡着任麟的声音。 章节目录 第二节爱·母女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外面的雪还在下伴随着北风刮得窗玻璃呼呼的直响。任麟趴在我的床边守了我一夜,他俊俏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那略带翘起的嘴唇。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颜值,对女人是致命的吸引力,不过天天对着他,反倒自己觉得没什么。我抽出被窝中的手,支撑着想起身。也许是我动静太大,弄醒了他。他睁开眼看着我,“你醒了?头没事吧?”我摸了摸头,好像没那么痛了。任麟伸手想摸摸我的额头,我本能的反应闪躲了一下,只留下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尴尬的笑了笑,我看着他也不由自主的笑了。“我来做晚饭吧,昨晚…..谢谢你。”我岔开话题,欲起身下床。“救了你,一顿晚饭就能解决了吗?”我讪讪的笑,“那就两顿,怎么样?我不擅长料理,你可千万别嫌弃。”他一把从后面环抱着我,我始料不及逃脱不了,我越挣脱他就越用力的抱着我,仿佛和我较着劲,他低头附身在我耳边低语,“我想你在我身边一辈子,给我做一辈子饭,哪怕再难吃,我也不嫌弃。”我浑身一阵酥麻,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跑去了卫生间,慌忙拧开水龙头不停的用水冲刷在脸上,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的脸通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心脏扑扑的跳的不停。我手按捺住自己的心脏,想让他平息下来。任麟,他怎么会这样?我只是留他住在我这里,他却对我产生了这样的念头!我整理好头发和衣衫,准备去厨房准备晚饭,忙活了半天,倒也是像样的做出了三菜一汤,忙招呼着他来吃饭,先给他盛了一碗汤,他惊讶的盯着这一桌子菜,“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他喝了一口汤,立马喷了出来,边咳嗽着边对我说“你这是放了多少盐啊?辣嗓子啊。”我不可以思议的看着他,似是不信他说的,拿起汤勺舀了一口喝,那味道让我至今难忘,像是在喝盐水一样的感觉。我吐掉口中的汤,不甘心的说道“要么,你再尝尝其他菜?”他朝我摆摆手,呛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算了算了,早知道你做菜这么没天赋就不应该让你下厨,我可不想死在你手里。”我一脸愧疚,本想好好的犒劳他的,没成想天赋极差的我终究还是白忙活了一场。唉,白瞎了这一桌子的食材。眼看天色渐暗,也到了该去咖啡店的时间。雪路难行我跟着任麟的脚步一深一浅的走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寂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路上几乎看不见人影,也是这么冷的天,谁会出来到处溜达呢?好不容易到了店里,我迫不及待的打开暖气,坐在边上取暖,不一会,室内就被暖气烘的热热的。 店外天色已如墨色一般“这么冷的天,估计也不会有人来了。要不我们在店里吃火锅取取暖吧?”话音刚落,一阵风铃声响过,循声望去只见一对母女推门走了进来。我上下打量着这对母女,像是在雪地中走了很久,全身上下都被雪覆盖了,俨然像半个雪人。在屋内暖气的衬托下身上的雪很快就融化了,衣服和头发不断的往下滴水,弄湿了地板。我让他们脱掉湿透的外衣,拿来两床毛毯给他们裹着。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女人露出较好的面容,只可惜眼眶周围有大片的乌青,身旁的小姑娘应该是她的女儿。任麟仔细的帮她擦着手,发现了小姑娘的手背乃至胳膊上均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有的是新伤,有的伤已经结痂了。“叔叔你弄痛我了。”小女孩怯生生的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任麟,小小的个子像是五六岁的年纪,女人一把搂过自己的女儿,心疼的说道,“朵儿不疼了,妈妈给你吹吹。”小女孩懂事的伸手擦去女人脸上的泪水。“妈妈不哭,妈妈不哭,朵儿不痛了。”我示意任麟倒了两杯热水放在她们面前。“天这么冷,怎么还到处跑呢?”女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任麟,“我没有地方去,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和朵儿都躺在一个空旷的场地里。想回家,却怎么也不记得回家的路,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你这里亮着灯,就走了进来。”我和任麟面面相觑,此刻我们都明白,这对母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样冷的天没有人会躺在雪地里,还走了这么远的路。我拉着任麟离开座位,转身对他说,“她们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看着她们的样子可能生前活的并不好。”任麟点点头,表示认同我的说法。可现在怎么办?她们找不到回家的路,店里也不能久留。只能暂时的安置在这里。“你不是要吃火锅吗?你出去看看还有没有店开着,买点东西来下火锅吃吧。”我对任麟说。那你呢?”我回头看看这对母女,小姑娘依偎在女人的怀里显得很开心,一直在笑,我叹了口气,对任麟说道“没事,我在这里陪着她们,天这么冷,也让他们吃点热乎乎的再上路吧。“我看了看外面的风雪没有停的意思,催促着道,”你快去快回吧。“任麟出了门,我来到柜台上,想着今天肯定是没生意了,准备把咖啡机里的咖啡豆都盛出来放在一边暂且搁置下。小姑娘看我一个人忙前忙后的,一跑一跳的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我冰柜里冷藏着的甜点和面包简餐。下雪之前我并没有做很多,就剩两三个在那边摆着,想着等卖出去了再做新鲜的,如果时间久了味道会变难免要浪费。两只小手趴在冰柜的玻璃上,小小的鼻尖就快贴上去了。看着她突然心中有种莫名的伤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也许自从任麟来了之后,他对待事物的一些看法和做法,也在潜移默化的感染着我。我悄悄的来到小姑娘的身旁,蹲下来”贴的这么近,手不冷吗?“她看着我摇摇头,两个小辫子也随之一起摆动起来。小姑娘看看我,又回头看看她的妈妈,飞一般的跑回去了。也许她在人间的时候,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而冰柜里的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更是没见到过的,因为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那种对食物的渴望。”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女人开口说了话,见她语气这么谦逊,想必生前一定是一个有涵养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我走向她,坐在身边,”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躺在空旷的雪地里的吗?“唉,我问了也是白问。突然的死亡,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向往着人间的生活,虽然不知道她们之前经历了什么,她们显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状态。我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对着她们说,看看能不能看见自己的脸吗?她接过我手中的铜镜,对着自己的脸照了又照,镜子中并没有呈现出她想要的答案。”这镜子坏了,竟然找不出人影。“说着把镜子又递给了我。我苦笑一下,“人影能照的见,其他的…..”我没有往下说下去,其实我并不想戳破这一层窗户纸。女人站了起来,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是说我们已经?”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女人失声痛哭了起来。一旁的小女孩见状吓坏了,也抱着女人一起哭。这时门口有响动,一阵冷风伴着雪花吹了进来,是任麟回来了,见此情景还以为我怎么着她们了。手上拎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赶紧跑了过来,“她们知道了?”我嗯了一声。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这我可搞不定了,你知道的,我最怕看到人家哭。”任麟无奈的挠了挠头,伸手去抱小女孩。我拎着一大包的东西来到水池边,开始洗起菜来。冰冷的水冻得手通红的,一会就没了知觉,我记得抽屉里好像还有塑料手套,虽然无济于事但也能暂时阻挡这彻骨的寒冷。我端着锅子放在了平时我们用来喝咖啡的圆台面上,待它煮开就可以吃了。不一会我开盖热气升腾着伴随着一股热辣的鲜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我邀请她们也一块坐下吃。女人不好意思的看看我,“你们应该好些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吧?吃点吧,吃饱了也好上路。”她们没有拒绝,坐下来狼吞虎咽的吃着。看样子真的是饿坏了,吃饱喝足,收拾完毕,我准备拿出魂冢送她们下去,任麟拉住我的手,说是今天太晚了,让我明天再做。我不解的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他拿着手机递到我的面前,这是一则社会新闻,【本市一对母女7日前在家中离奇失踪,经警方调取该小区监控确认该对母女均未离家,现对社会征集线索,请知情者拨打电话110。】新闻里是这对母女的照片。我拿着手机走向那对母女,“这是你们吗?。”我明知故问。女人拿过我手中的手机仔细的阅读了起来。我猛地抓起她的手,一条深深的血痕刻在手腕上。“你是自杀?还带着你的孩子一起?”女人从我的手中抽回来,没有说话。眼睛望向窗外,回忆起生前的种种。 章节目录 第三节雨·夏日 如果一个女人选择把自己的青春,最宝贵的贞操奉献给男人的时候,想必她一定很爱他吧?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如果一个女人在一份情感中懂得付出自己的全部,甚至是生命,那这个人男人的魅力一定很大。有些男人的好只是表面功夫,而有些却是深入骨髓的。 校园里总是出情侣最多的地方。男孩叫康韫,学校学生会的主 席,人长的高大帅气,学霸一枚,打的一手的好篮球,年年是学校篮球比赛的mvp,颇受学校女生的欢迎。女孩姓水,单名一个清字,人如其名温柔如水。女孩是文学社的社员,无论是端庄持重的毛笔字还是刚劲有力的钢笔字都被她信手拈来。两人之所以能走到一起,是源于康韫的一句玩笑话。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间内,谁在他上课的教室门前走过,他就跟谁谈恋爱, 前提是女孩。不凑巧的是,那个人是水清。 水清家住的很远,暑假并没有回老家休息的打算,懂事的她想在外打打暑期工。一来是可以为自己赚点生活费,二来可以体验下生活。水清打工的地方是一家并不起眼的面馆,老板和老板娘是当地人,靠着经营面馆供着一双儿女上了大学。老大是儿子,毕业之后在一家贸易公司做个小领导,虽未成家但也还算是孝顺,经常回家买一些补品给到二老。小女儿还在读大学,偶尔会来店里帮帮忙打打下手。水清负责收银和店里的卫生,面馆离学校不远,水清上下班都是靠走路,美名其曰锻炼身体,实则是为了多攒点钱补贴乡下的父母。 水清生长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从这里走出去的大学生屈指可数。她的原生家庭负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的严重,父母亲开明的思想就是省吃俭用也要让自己的孩子们能读书,好好学习。不求他们能出人头地,但求他们能明白做人的道理。水清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就算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也没让她早早的辍学承担起供养家庭的责任。为了她能顺利上大学,老两口东拼西凑的借钱圆了她的大学梦。两个弟弟也很争气,在学校里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虽不是年年都得三好生但家里的各类奖状也是铺满了整整的一面墙。 炎热的夏天,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知了在树上叫着不停,连面馆门口趴着的一只大黄狗都已被热的受不了,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路上的行人各个早已汗流浃背,不时的停下脚步用手拭去脸上的汗水,每个人的前胸和后背都被汗水浸的透透的,湿的衣服一会就被晒干了,过了一会又被新一轮的汗水浸湿,甚至都长出了一层白花花的盐圈。这样闷热的天气,最辛苦的莫过于在烈日底下辛勤劳作的农民工。这不,今天早市刚结束一个满脸黝黑的大汉急匆匆的跑过来买早饭,可早市已经结束了,水清看着他那张被太阳炙烤的又黑又红的脸,有点为难。大汉略显失望的说道“俺….俺就要,就要一碗素面。“可能有点紧张,说话时有点结结巴巴的。每个城市素来都对外乡人带着有色眼镜的。外乡人的穷、脏、没素质、甚至出门都没有一件像样干净的衣服,这种形象深深的烙入城里人的脑海中。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这些人城市能快速的建设发展少不了他们的汗水,他们宛如一颗颗的螺丝钉,不辱使命肩负着重任在每一个岗位上矜矜业业的工作着。这时老板从后厨走出来,光着膀子圆圆的肚子,身上的汗已经如瀑布一般,上下打量了来人,对他说道“坐着吧,大热天的你们也挺不容易的。”那人闻声并未坐下,似是觉得自己的衣服和裤子都沾了工地上的泥水怕弄脏了面馆的桌椅。末了,从怀中掏出一个碗口破裂的搪瓷碗,示意老板给他盛进这个里面。老板笑着摆摆手,并对水清说道“这顿我请。”水清心领神会,笑吟吟的赶紧跑出收银台招呼这人坐下,大汉见状不肯收自己的碗,急忙上前,对老板说道“不….不是,俺是要带回去,给俺,给俺婆娘吃地。”原来大汉是心疼自己的老婆。水清看着心里着实的羡慕,这年头不为了金钱婚姻美满幸福的夫妻真的是极少数的。她憧憬这样的美好爱情,她本不是物质的人,金钱没有可以赚回来,重要的是人,那个她生命中的良人。 很快老板从厨房出来,满满一大碗的面条,分量充足。上面还放了两块肉外加两个荷包蛋,细心的老板担心面浸泡在汤里会坨,还专门用了一个一次性的碗盛着面汤。大汉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面条,半天无话。临了抬起头,“俺没……俺没要这样的面条呀,俺就要,就要一碗素面。俺么有这么多地钱,俺……俺给不起呀。”“大叔您就拿着吧,我们老板说了,这顿他请”水清的声音在这炎热的夏天宛若一股清泉流淌在心间。大汉似是不信,忽而看看面,忽而看看老板和水清,“这……这怎么成呢?俺……俺无功不受禄哇。”水清的眼睛笑起来像一轮弯弯的月牙继续说道“真的没有关系,您就放心的拿回去吧。您再不回去,这面就要凉了,口感可就不好了。”大汉顿时红了眼眶,忙想跪下谢谢老板的好意,却被老板一把拦住。“我看我们年纪都差不多,说不定你还比我小几岁,你这样我可受不起呀。”听到这里大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饱经风霜的手抹了一把夺眶而出的眼泪。水清看这情形心里也是难受的紧,毕竟大家都一样,都在这个城市里努力的生活着。 午后下了一场雷阵雨,紧接着太阳又迫不及待的露脸了,随着气温上升整个城市像是笼罩在一个极大的蒸笼烤箱中,闷热的空气让人喘不上气。这时门外突然有了喧哗,几个年轻人穿着背心短裤进了面馆,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个篮球,时不时的拍一下手中的篮球,嘭嘭嘭的声音在这个闷热的雨后显得格外的烦躁。水清原本趴在收银台上小憩,见店中来了人,忙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招呼他们。几个年轻人像是刚刚打完球,汗水还未干透,松垮的背心衬托出他们手臂的肌肉线条,水清的眼睛不自觉的看了看他们。现在3点刚过。“这么热的天,这几个人大中午的打球也不怕中暑吗?”水清心想。几个人七嘴八舌的点了自己要吃的食物,便找了店里最凉爽的地方坐了下来。“喂,你们这样吹空调会感冒的。”水清好心的提醒他们。几个人朝她看看,似是不信,哈哈哈的哄笑了一阵又继续在一起谈天说地。水清无趣的努努嘴,不去管他们。她并没有注意到,其中有个男生一直在盯着她看,有个同伴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顺着他眼神落定的地方看过去,“不会吧,别告诉我你看上了这个土妞儿。“同伴们鄙夷耻笑着他。”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会看上她。“说完眼神又不自觉的瞟向了水清。 又是一个午后,刚刚下过雨闷热异常。已经快到8月底了,天气还是这样的热。虽然时不时的下阵雨,却也始终缓解不了这炎热的天气。马上快开学了,水清想着又是一年的新生入学季,便领着返校的同学们一起打扫着教室内的卫生。十几个人上上下下忙的不亦乐乎,身上的衬衣早已被汗水浸湿,连同沾染着尘土的脸也被汗水弄得灰蒙蒙的。水清顾不得这么多,顺手一擦汗顿时成了小花猫,引得其他同学哈哈大笑。虽然她并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也跟着他们开心的笑。水清就是这样的单纯善良,从来不会为了小事情和人起争执。她可是老师们口中的优等生,同学们心中的活雷锋。 爽朗的笑声传到了不远处的篮球场上,康韫正坐在地上的一块阴凉处休息,听到远处的笑声不由得回头看,只见不远处的教学楼中似是有几个同学在那边忙碌着。“今天学校怎么有人了?这不还没到开学的时候呢?”刚下过一场雨,球场上还有些未干的积水,刺眼的阳光照射着球场上的水泥地,直叫人睁不开眼睛。一个男生喘着气小跑着来到他的身边,他大概也注意到了教学楼的动静。“可能快开学了吧,估摸着是某个老师带着一些返校的学生打扫卫生呢吧。”他熟练的扭开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喂,该你上场了,天太热,实在是有点吃不消。”他用手在康韫的后背上推了推。“这才多大会,就吃不消了,昨晚干嘛去了?够虚的呀?”康韫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你少来!”他白了康韫一眼。康韫笑着跑上场,只见他熟练的穿梭在场上,无人能阻挡他的风采,运球,瞄准角度并后仰起跳一个漂亮的三分球从空中划过,球应声入筐。尖叫声,掌声顿时在场边响起。原来是几个已经打扫完卫生的学生在驻足观看。康韫顺着掌声一眼就认出了扎着马尾辫的水清。额前的鬓发贴着她的脸颊,几颗晶莹的汗珠在发尾摇摇欲坠,阳光斜斜的照在她的身上,衬托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影。累了一天,正准备回宿舍冲个凉,并无心驻足观看在场边打篮球的男生。康韫显得多少有点扫兴,不过好在他知道了原来她也在这所学校。 章节目录 第四节劫·屈辱 炎热的夏天即将过去,空气中再也没有了那种令人心烦的燥热感。满园的桂花香宠溺着整个校园。金秋时节,一年之中最浪漫的季节。校园的林荫小道上遍植桂花树,一到桂花树开花的时节这里宛如天堂一般,一对对的校园情侣占据着这里,手牵着手漫步在绿道上,并排着坐在长椅上,有些则偷偷躲在树下拥吻。都为这空气中的香甜增添了一丝丝浪漫的气息。康韫和水清也是其中一对,今天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恋爱的时候总是甜蜜的,尤其是对水清来说,这是她的初恋。之前也有其他系不同的男生追求过她,可是她都看不上,并不是因为颜值,而是觉得他们都太过于平庸。水清喜欢的是有能力的人,好学上进,无不良嗜好。康韫因为那个玩笑追了她快3个月,按照他以往的战绩,把女生追到手从未有超过1个月的,而且很多都是女孩子先主动,然后他半推半就的在一起了。换女友的频率大概是一学期一换。水清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对康韫的示爱有点后知后觉,刚开始并不知道在追她。直到有一天,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康韫突然主动向他招手并说一直跟她微信聊天的人就是他。又过了几日,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水清的生日,康韫早早的准备了礼物,在女生宿舍楼下摆放爱心蜡烛手捧玫瑰花向她求爱。惹得宿舍楼的女生们都羡慕不已。水清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而是下楼接受了他的爱。如此高调的示爱,被同学们当做茶余饭后的甜点,有男朋友的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像他一样给自己一个浪漫的惊喜,没有的则会主动的和水清交朋友实则是为了打听他们之间的一些事情。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少了点真诚多了点嫉妒。好在水清的身边还有一个真心对她的好朋友徐娜,也是面馆老板的小女儿,和她不同系,比她小一届。她不似水清那般有文学气质,她是校啦啦队的成员,活泼好动青春洋溢的笑容能感染任何人。作为好朋友,她不止一次提醒过水清,说他目的不纯,因为在她看来康韫实则是一个很虚伪的人,能为了自己出卖身边的朋友。校园生活可是一个小团体,小型的社会,一个人的好与坏,真与假很容易就让旁人知晓。可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零,在康韫的感情攻击下水清很快就沦陷了,因为她也需要爱,她享受那种被爱,被宠爱的感觉。 康韫当然也是凡人,他看中的是水清的美,那种纯净的,自然的,一尘不染的气质。有时就连他自己的兄弟们都会嘲笑他,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大费周章,难道真对她动了心?这个问题康韫自己也反复想过,他毕业后是想创业的,靠自己的能力干出一番事业来,并不想为了某个女人而早早的结婚生子。大学期间把该玩的都玩了,不留遗憾。虽说自己是学生会主 席,但身边从不缺女人,整个学生会几乎以女孩子为主,男生很少,康韫的长相不算特别差,但也不属于帅气的那种。之所以身边女孩不断,还不是靠着自己的一张巧嘴哄得女孩对他唯命是从。美中不足的是上高中时一次不懂事的打架导致右眼角开裂,医生缝针的时候不小心又把他的眼睛缝小了,导致他两只眼睛不对称,好在恢复的还不错,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康韫的家庭算不上小康水平,父母亲19岁就结了婚,20岁生了他,直到他大学毕业,40岁都还没到,应了中国人的一句古话“早生”贵“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家的封建包办婚姻。可在这样的年纪如果干出一份事业那肯定是处在人生巅峰。可他父母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放着国营单位的工作不做,双双辞职下海做建筑机械生意,虽没挣到什么大钱,却也是能勉强维持日常开销。之后夫妻二人又先后开过卤菜店,做过服装生意,可不知道为什么都没坚持下来。也许是觉得太辛苦身体吃不消,故而放弃。可是自己创业哪有不辛苦的呢?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好在后来他父亲还能开开车,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也就是去火车站、汽车站这种地方做做拉人的活儿,现在进入了互联网时代就注册了账号开始专职做司机,一个月也有1-2万的收入。母亲没什么文凭也没能力,就在家做家庭妇女,天天买菜烧饭打扫卫生。也不出去跳个广场舞什么的,没有任何社交,唯一的爱好就是刷手机短视频和养宠物。康韫总在水清面前提起自己的父母有多么的不容易,把他养大供他上学读书。并经常嘱咐她一定要孝敬自己的父母,以水清的性格就算康韫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康韫比她大一届毕业后匆匆忙忙的先在一家大型互联网公司做了2年半的码农,自认为镀了金。就迫不及待的离职开始着手创业的事情了。可是他运气不好,成立的公司招的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资金有限做的产品相当于在炒冷饭,故而没人投资。再说他并不想花太多的精力在人工上,有时甚至自己又要充当运营、又要充当销售,甚至还要改bug。996的工作制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特别是在钱还不到位的情况下,就更加没人愿意去执行了。每当水清在自己租住的房子内给他做好可口的饭菜送过去的时候,经常都是看到他一个人在加班。曾经她也劝过,可是没人能改变他的心意。康韫不止一次对她说过,开公司的钱是家里仅有的了,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做出个成绩出来。恋爱3年,康韫没有主动在朋友圈晒过幸福,水清不解,得到的回答就是,学校里谁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有这个必要吗?她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没有时间去看过一场电影,没有出去吃过一顿饭,没有一起去旅游了。也许从他创业那会两人的疏离感就越发的严重了,水清有时分辨不清从他嘴里说出的话究竟是玩笑还是真的,他甚至开始嫌弃她。偶尔一次的染个发兴高采烈的拍照过去发给他问他好不好看,得到他的答复却是冷冰冰的三个字,“神经病!“。休息天水清打电话想让他过来陪陪她,得到的答复不是在见客户要么就是在加班改代码,或者在家陪父母。还责怪她不懂体谅他的辛苦。她想不明白仿佛自己就像一个隐形人,在背后默默的付出,而他把这份付出当做了理所当然,做的稍有不顺他意的时候就大发雷霆或者冷战一两个星期,每次都是水清去求和,两人才和好。 但是矛盾总有爆发出来的一天,工作了一年水清存了不少积蓄,准备买点好东西上门拜访下康韫的父母,她是奔着结婚去的。自己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买的东西自然不想让未来公婆看不起。双手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还有老家父母给她寄过来的一些土特产她都一并拿着了,这些东西虽不贵重但却是她的一番心意。康韫在地铁站接她出站,看她大包小包的走路很慢,也没想着要帮她分担一些,反而不断的催促她快点走,别耽误他回家看球赛。到了家里水清礼貌的叫了声叔叔阿姨,母亲在厨房里忙活并没有出来与她打招呼,父亲则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水清进门,也只是象征性的回应了一句。仿佛她的出现并没有起到太大的波澜,反而像个多余的人,水清站在门厅那里不知所措,她想放下礼品赶紧出门,却又不想这样狼狈不堪的回去。康韫见她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忙把她拖了进来,正好碰见他母亲端着菜走出来,差点碰翻了她手中的菜,水清忙陪着笑脸说对不起,他母亲鄙夷的看了一眼水清,嘴巴里小声的嘀咕了些许不大好听的话语。他母亲一脸的不高兴,眼神很不友好的上下扫视水清的穿着打扮,”小韫,她进门洗过手没?没洗赶紧去洗一下,外面细菌这么多,万一带家里来怎么办?“这是他母亲说的第一句话,康韫忙着看球赛,没空搭理她,顺手一指让她自己去卫生间洗。她没想到,自己的到来会遭到如此的冷遇,她突然很想回家,虽然只有一个人住却很温馨,总比在这里遭人冷眼强多了。水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很想哭,但是她强忍住了,她不想让他们看笑话。鼓足勇气走出了卫生间的门,自顾自的坐在康韫的身边陪着他一起看球赛,她不懂篮球,因为他喜欢所以就陪着一起看。球赛休息间歇他看了眼坐在身边的水清,忙带着她来到厨房间,她心里一阵欢喜难道要郑重的介绍下自己了?没想到从他口中说出的话竟是,“妈,你歇会吧,让她来弄,她会弄。”水清不解的看着他,康韫似是看出她的疑问,忙解释道“你先熟悉熟悉环境,以后家里的一切还不都是你主理?再说了,你又看不懂球赛,还不如找点事做呢。我说的对吧?”康韫无赖的对她笑笑。说完便拉着他母亲往客厅走,他母亲看出来康韫的心思忙顺着他的话,赶忙解下系在腰间的围裙递给水清得意的出了厨房。作为未来婆婆她本身就瞧不上水清,没出生没背景,更没钱,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好看的脸蛋只能迷惑住男人,也包括她儿子。在事业上就更没存在感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人脉少的可怜更帮不上他儿子创业。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的鄙视水清了。 看着这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客厅看着电视,吃着零食,水清一人在厨房孤零零的做菜,不免觉得自己就像个佣人,上赶着去他家做事的。可到底她没有爆发出来为了他还是忍住了,忙活了半天像样的做了几个菜。吃饭间隙他母亲不停的对她做的菜挑刺,这个太油腻,那个又太辣,总之她做的没有一样是她满意的。饭桌上水清一直都硬着头皮忍受着,直到吃完饭,本想喘口气休息下的她却被康韫说道怎么这么没眼力见,也不帮着收拾残羹剩饭。水清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康韫,拜托你搞清楚状况,你是主,我是客,哪有让客人动手干活的道理?”他显然没预料到她会爆发,睁着眼睛看着站在面前气鼓鼓的水清。“你这是怎么了?不就让你帮忙收拾下吗?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气?“水清不理他,转身背对着他双手抱胸,“你这是把我当免费保姆吗?康韫,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这么些年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可能怕激烈的争吵声被周围邻居听见,他一把拽住水清的手腕进了卧室,使劲的把她扔在床上,并粗暴的骑在她的身上压制住她的愤怒,水清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自己的肋骨几乎快被他压断了,手和脚不停的在他的身下乱踢乱打,可是无济于事,她的力气太小了。康韫没想要放过她,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服不顾她的强烈反抗强要了她。 水清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披头散发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肿的跟馒头似的,脖子上也有被他掐出的淤青,浑身上下已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内心的疼痛就更不用说了…….虽然谈了3年恋爱,第一次也奉献给了他,可是像今天这样不顾她感受的还是第一次,她突然觉得自己被玷污了,觉得自己很脏,手中的水泼向镜子,她不想看见这样的自己。打开淋浴,温热的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兔子蜷缩在浴室的一角,寂静的浴室里只能听到哗哗的水流声。1个多小时后她拖着疲惫且疼痛的身体钻进了被窝,蒙住头什么都不去想,不久从被窝中传来了她的抽泣声。是那么的压抑,悲伤的声音仿佛像是有把锋利的尖刀刺向她的心脏。 章节目录 第五节忿·产子 啪的一声,一只杯子被我狠狠的摔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响动惊醒了在任麟怀中熟睡的朵儿,瘦弱的小手揉着还未睡醒的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任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响吓了一跳,他从未见我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为什么没去报警吗?他这样对你,显然已经构成强奸罪了。”水清苦笑了下,“我原先是想的,可是始终没有这个勇气。“我气得站起身,差点顺手要掀翻了桌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烦意乱的在店中来回的踱步,净是我的脚步声。任麟的反应没像我这样,倒像是看透了一切,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反而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朵儿,“那朵儿不会是……?“水清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朵儿是他的孩子。因为未婚先孕,我本打算不想要的。可他听说我怀了孕,就想着把我接到他家去照顾。”“哼!还算他有点良心。”我不快的说道。“可我还是太单纯了,问题想的太简单。原以为他把我接去他家是为了方便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然后跟我提结婚的事情。可眼看着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结婚的事情却只字不提。就快要瞒不住了,我只能辞了工作在家安心养胎。每次跟他提结婚,他总是遮遮掩掩,跟我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说结婚的事。直到有天我头晕不舒服,在家休息,偷听到他和他母亲的对话。原来他们是想等我生下个男孩在考虑跟我结婚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就让我带着孩子走。而且从他们的话语中我还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那个女的家里有钱,也是自己创业的,如果结婚可以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多方利益考虑下来比跟我结婚要强的多。我虽是本科学历,但是没有家底,所有的钱都是靠我自己努力挣得,他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我陪着他一起度过,甚至连我平时辛苦攒下来的钱都拿去给他的公司运作,他不感激我反而这样对我。我气不过,发誓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我重新坐到沙发上,听着水清的叙述,打断她的回忆,”你傻不傻?就这样你还想把孩子生下来,你指望孩子出生他能对你们好?“”爱情能让人蒙蔽一切!看得出来,你对这个叫康韫的男人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任麟的话还未说完,水清从他怀里抱走朵儿,慈爱的摸着朵儿的头发,“不,那天我听到他们那样说本不想留着的。可是突然那天这个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有了胎动,让我感受到生命的奇迹。我忽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母亲,我不能这么残忍,所以我决定生下来。” 水清生产的时候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康韫带着双亲去外面泡澡了,因为行动不便,留下水清一人在家。离预产期还有1个多月的时间羊水突然毫无征兆的破了,惊慌失措之下慌忙给康韫打了好几个电话却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紧接着的是让人难以忍受的阵痛。她害怕极了,她害怕自己出什么意外,这个小生命折损在自己的肚子里。她躺在床上拼命的挣扎爬起身,颤抖的手摸索着手机中的通讯录,终于拨通了徐娜的电话。这些年虽然与徐娜联系甚少但也不是完全断了联系。虽然不愿意他们在一起,可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这么对他的一心一意,件件事情都如此的上心。同时也没见康韫在有了水清之后再和其他的女生有暧昧关系,渐渐的也就放下了心。水清告诉她自己快要生了,徐娜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肚子疼的话都已经快说不清楚了。徐娜赶紧放下手中的电话,着急忙慌的往水清那里赶。持续的阵痛折磨着水清,疼晕的片刻她想起了远在乡下的父母,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有了宝宝,她要做妈妈了,而他们也要做外公外婆了。徐娜赶到的时候,水清已经疼的脸色惨白了,满脸的汗水,艰难的扶着她下楼。一位好心的司机大哥看见她们还没等她们招呼就把车停在了她们的面前。好心人还是存在的,哪怕是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也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温度。 好心的司机大哥把车子停在医院的急诊室门口,并没有收他们的车费,徐娜感激不尽。二人合力搀扶着水清,还没走到分诊台的时候,水清就已经体力不支软软的倒了下去。再次睁开眼她已经躺在产房里了,鼻腔里插着氧气管,让她倍感难受。水清有气无力的抓着一位护士的手,说要她帮忙拨打康韫的电话,他是孩子的父亲。无奈的是他的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一阵阵的疼痛又开始了,间歇的频率越来越短,她知道宝宝马上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了。徐娜也在产房外不停的拨打康韫的电话,结果是一样的。 她不能在等了,水清无奈只好自己签字。一遍遍的呼气、吸气,用力,配合着助产士共历时2个半小时,宝宝终于出生了,听到宝宝那一声洪亮的啼哭,她泄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双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哭了。然而,命运之神还是给她开了一个玩笑,是个女孩。当助产士把朵儿红扑扑又皱巴巴的小脸对着水清的时候,她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她娇嫩的皮肤,眼中满是怜爱这是她的孩子,她的女儿,她拼尽全力生下来的女儿。 徐娜在产房外听得水清生了一个女儿的时候,也跟着激动的落了泪。双手合十连连祈祷上苍,感激上苍的恩赐。待水清从产房推出来的时候,徐娜还是没有忍住,鼻子一酸。水清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对她疲惫的一笑便昏睡了过去。她太累了,她想好好的睡一觉,哪怕永远再也醒不过来。 康韫一家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当护士告诉他们水清生的是女儿的时候,一家人立刻变了脸色。就连陪在水清身边的徐娜都没劝得住康韫留下。甚至都不想去看他那还未睁开眼的女儿就离开了医院,一句话也没留下。翌日,水清终于苏醒过来,护士推着小车把朵儿带到了她的身边。水清用鼻尖蹭蹭她的小脸蛋,看着她可爱的小模样,初为人母的喜悦一刻都舍不得放下。护士说宝宝虽然是早产,但是好在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就是有点瘦弱毕竟未足月就出生。让她不用太担心,先好好休息,宝宝还等着吃母乳呢。说完便把宝宝放在小车里,推着走了。 因为生的是女孩,事情一夜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想而知她被康韫一家人扫地出门了。徐娜实在不忍心看着水清一个人在医院,也没个人伺候。她自己也是刚刚工作,收入并不稳定。只好联系了自己的妈妈来医院帮忙照看,勤工俭学的时候面馆老板娘对她还是很照顾的,当她半个女儿对待。水清也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她伺候自己。徐妈妈来了倒没说什么,只是很心疼的看着水清那张清瘦的小脸。 这些天有徐妈妈陪着心情也好了许多,吃的也比平常多了些。气色也好了起来,身体也在逐渐的恢复。这天徐娜开心的带了两个人进了病房,“阿清,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水清一见居然是自己的父母,顾不得自己刚恢复的身体就要下床,被坐在床边的徐妈妈拦下了。此情此景再也忍不住老两口一把冲上去抱着水清哭了起来。 后来我跟着父母回了老家,朵儿也被我带在身边好好的养着。她很懂事,从小没怎么哭过,也没怎么让我操过心。从小我教她读书、认字,朵儿很聪明,她学得很快。可转眼到了读小学的年纪,因为朵儿我没再考虑再找个男人,怕对朵儿不好。我并不想让她一辈子待在这里,想让她去上城里的学校接受良好的教育。但是上城里的小学就必须和康韫先领证,把朵儿的户口解决了再上学,之后再离婚也不迟。所以我又再回去找他。 我联系到徐娜和之前的同学,打听到他在朵儿1岁多的时候和那个女人结了婚,可不知为什么,他们一直都没有孩子。同学说那个女人总是怀上了然后孩子莫名其妙的又流掉,有一次都已经快4个多月了按理说胎像已经稳固,可是没过多久又流产了,而且还是个男孩。他父母也是天天求菩萨拜佛的,可是到现在依然没有所出。听说现在两人正在为了这个事情闹离婚。“呵!糟了天谴的人,自己的孩子都能抛弃,还妄想求菩萨生一个儿子。他也配!“我听到这里忿忿不平的念道。顺势一脚又想踢翻脚边的椅子,幸好被任麟及时发现,抓着椅子拖到了自己的身边。”嘿嘿嘿,不要钱的吗?全被你踢坏了怎么办?还不得花钱买新的?“我不悦的朝他努努嘴。许是觉得屋内太暖和,任麟起身推开窗透透气,在窗边伸了一个懒腰,风雪已经停了,天也已然大亮久违的阳光也露了出来,任麟在窗边抓了一把雪揉成团朝我丢去,正中我的脑袋。我回头看着他,一副别惹我的模样。从腰中抽出一根绳子,绳子上面带有细小的尖刺,绳子朝他的方向飞去。他躲闪不及,被我的绳子捆住在地板上扭捏的挣扎着。”你看我心情太好了是吧?跟我开这种玩笑!“尖刺划破了他的外衣,划破了他的手背。细小的伤口丝丝渗血,见他还在不断的挣扎,想摆脱这样的束缚。我走上前对他说道”这是捆妖索,你越挣扎它绑的越紧。“过了片刻他没了动静,我收回捆妖索,它顷刻又回到我的腰间,隐在我的皮肤里面。我看着已经被惊呆的水清母女笑了笑,“不用害怕,这东西谁不听话我就捆谁。”母女俩看我走过来,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大气也不敢出像是在怕我。“都是任麟,不分场合的开玩笑。”我心里怨怼着。听了水清母女的故事,心中略有疑惑。水清手腕上的伤其实并不深,而朵儿身上也没有致命伤。她们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想的出神,并未觉察到水清母女的异样,母女的身体俩不约而同的开始冒烟,身上瞬时就被大火吞噬,很快包裹全身,她们痛苦的尖叫着。我大叫一声,“不好,有人想毁尸灭迹!“赶快摒心静气运功发力,两道符咒分别在我二指之间夹着,口中念及咒语,运气符咒飞向她们的额头,大火瞬间熄灭了,袅袅青烟充斥着整个店中,刺鼻的味道让人咳嗽不止。我两手一挥,店中的所有玻璃应声而开。 而另一边,眼看着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突然一下子的熄灭,几个人面面相觑,本就做着亏心事,这一来几个人心中更没底了。其中一人叫着,“快…..快拿汽油来,许是刚才倒得不彻底,没完全烧起来。说你呢,快去呀“他边推边指着站在一旁的胖子,胖子大气都不敢出心虚的看着他,腿像灌了铅似的不听使唤,跌跌撞撞的的跑去车里拿了汽油,胡乱的往地上一浇,哆哆嗦嗦的点着火,许是刚才那一幕吓坏了他,手心一直冒汗,好几次都没打着火。领头的那人看的急了发了脾气,一脚把胖子踹到一边“没用的东西,这点事儿都做不好!“暴力的从他手中抢过打火机,刚打着火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地上那一坨焦黑的东西猛地抽动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呛的他差点没憋住。他无助的看了眼身边的兄弟,突然一人抱着头大叫”鬼啊!“几个人吓得顿时跑的没了踪影。不久之后,警笛声包围了这里。黄色的警戒线,清理完现场之后一大一小的黑色裹尸袋从这里抬出。围观的人们无一不唏嘘。 章节目录 第六节锁·警察 水清母女的离奇失踪,始终牵挂着徐娜的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水清母女其实早已不在人世了。这天她在办公室午休的时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水清笑着向她招手,一袭白衣身边还有朵儿。她笑的很开心,从来没见她像这样笑过,像是没有了任何的烦恼。只见她嘴巴微张,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她嘴里一直在重复一个地方。徐娜想走近听得更清楚一点的时候,水清却转身拉着朵儿一起逐渐的消失了,任凭她怎样呼唤水清都不会回头。她奔跑着,想伸手抓住她们,却怎么也追不上。徐娜猛地从办公桌上惊醒,不小心碰翻了手边的茶杯,水很快浸湿了旁边的文件资料。与她同排的同事则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徐娜手忙脚乱的拿着一堆资料一遍遍的用纸巾吸去上面的水渍。其中有一本是她做的开会纪要,她是个念旧的人不像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无纸化了,她还保持着她的习惯,坚持用笔去记录。她翻开笔记本,看着已经浸湿了好几页的纸,顿时心疼不已。忙仔细的用纸巾去擦拭,突然她发现只有不同的几页的上面有几处字迹被水晕开了颜色,其余的都完好无损,这几处晕开的字迹隐约能看出分别是:“庄、泉、水、园。”脑中灵光一闪,“水泉庄园!”难道这是水清在梦中的意思?她百思不得其解,鬼神之事她从来都是不信的。可是这也太巧了。看着这些她直发愣,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妈妈。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焦躁不安的让她赶紧上网看新闻,说是水清母女出了事。 徐娜赶紧打开电脑,一页页的翻看着新闻网页。她手中的鼠标突然停顿在一则新闻上,她犹豫片刻颤抖的点开那个链接。映入眼帘的是几组图片,由于过于血腥和残忍图片上打了马赛克。而在图片旁分别对应着两个人的照片,正是水清和朵儿。徐娜惊讶的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干呕了起来。这样有冲击力的图片犹如晴天霹雳。她没法想象,昔日的好朋友,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眼泪夺眶而出,伤心的哭了起来。身旁不明所以的同事们看她这样纷纷上前安慰。可她哭的更加的伤心了,以她现在的状态必定是没法好好工作的。她随即请了假,但她并没回家休息。她发誓她要找出那个幕后的凶手,其实她心中隐约能感觉到谁是真凶。水清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在这里除了她并没什么朋友。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有那个人了,那个男人! 毁灭一个人其实很容易,让他面对内心的黑暗。许多人自己做了恶事,反而不自知。却怨怼社会的不公,命运的不公,从不会审视自己。有一种人更多考虑的是对方能否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利益,对我的好处是什么?把对方的关心和付出当做是理所当然。世界的关系都是因果相互的,有因必有果。恶人做了坏事,没有及时得到应有的报应,只是时间的问题,因果好轮回,世间万物亦是如此。水清母女的命运固然是悲惨的,可她一再的忍让却换不回她该得的那部分。咖啡店并不是她们栖息的场所,她们终究还是要去该去的地方的,经历过上次火烧那一劫,虽被我的符咒压制住,但也不是长久之事。我没法让她们进入魂冢,魂冢的作用是镇压和扼制住恶鬼的能力,她们显然不属于。我在她们身边设置了结界,这里只属于她们自己的天地,只能暂缓在这里待上一阵。因为她们的气息会吸引着这附近的其他的猎鬼师过来,我不想这么快的送她们下去投胎,在她们看来恶人还未得到应有的惩罚,枉死的灵魂还未得到解脱。 水清带着朵儿回来的时候,在原来的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住,因为学校附近都是老旧的小区租金便宜,不足30平米的房子堆满了各种的生活用品,一室户的居所算上阳台好歹也是个“两室”。厨房一个转身就是卧室,只要一生火做饭油烟熏得整个房间都是,那味道经久不散。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连卫生间是公用的,洗澡什么的就更加别想了。附近该搬的人早就搬走了,整栋楼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还在住着。徐娜知道水清母女的不易,经常会带着东西来看她们,每每都是草草的寒暄几句,就走了。因为实在没有下脚的地方,水清也很不好意思,因为她还没有工作,想着把朵儿的事情落停了再考虑自己的事情。 一连好几天,徐娜都去水清的住处看她,每次敲门都无人应答,电话也是关机状态,就算是回了老家也应该跟她说一声。这不像是水清的作风。她担心她们出了事,直到她看到那则新闻后,整个人近乎崩溃。水清在我布置的结界中暂且的活着,残存的一丝气息让她每天备受煎熬,她告诉我让我去找徐娜,她的好朋友。我和任麟思虑再三,觉得这是人间的事情,还得人间去解决。按照水清给的地址,我和任麟去了那家面馆。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因为我不想浪费时间,水清在人间多待一天,她就多一分的危险。接待我们的是老板娘也就是徐娜的妈妈。徐妈妈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们,似是不信从我们口中说出的话。紧张的给徐娜拨打着电话,让她赶紧来店里。半个小时之后,徐娜来了。一脸的风尘仆仆,还带着一身的寒气,厚重的衣服掩盖不了她那张娇俏的面容。“你们……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这里的地址?”带着一脸的疑惑,她先开了口。任麟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的说道:“是水清让我们来找你的,她和朵儿现在被我们封印在结界中暂时没有危险,至于我们。”他用手指了指我“这位是洛溪,猎鬼师,而我呢,我是仙界的人,修炼了上千年才能幻化成人。”我见她一脸鄙夷似是不信,觉得我们是疯子在这里说胡话装疯卖傻呢,忙急着要走。任麟一把拉住了她,急切的说道:“你可别不信,我们可没骗你。”她转头看着被拉住的胳膊,抬头说道“喂,你们当我三岁小孩儿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什么猎鬼师,什么仙人。精神病院床位不够吗?跑这儿来撒野。”说完用力的甩了胳膊挣脱了任麟的手。我嗖的一下穿到她的面前,她怔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没好气的对她说道“小姑娘,可记得这是什么?”我伸手从口袋掏出一把长命锁,她看着我的手掌中那把长命锁,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还略带温度的长命锁,“这是…..这是我在朵儿周岁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上面还刻有朵儿的生日,这是我亲手给她带上的。”此时声音更咽,已带有了哭腔。我见她如此动容,便伸手收回了长命锁。“你是她的好朋友,她也是最信任你的,她现在遭遇了不测,想必你也知道了。”“那你们…..你们找我想做什么呢?”她无助的看着我们。“有些事情,我们不好插手,只能你们人类去处理,洛溪负责收复恶鬼,可水清母女显然不是。”没等任麟话说完,她便插嘴道“恶鬼,对确实有个恶鬼,他骗了水清一辈子,害了他一辈子!”她攥紧拳头像是一只随时要咬人的小狼。“是康韫对吗?”她朝我点点头,“就是他!”我摇摇头,“他是人类,我只收复恶鬼的鬼魂。”“那我们悄没声息的把他给做了,不就行了吗?”我踢了任麟一脚,“瞎说什么呢?”任麟哎呦了一声,忙揉着被我踢中的地方。徐娜一下子破涕为笑。 徐娜带着我们来到“水泉庄园”说这是水清托梦给她的地方。这里是别墅群,整个小区都是别墅,占地面积很大,没有门牌号码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问物业不就行了吗?”徐娜说道。我看着这里的保安像是训练有素的人,对每个人的进出都盘问的非常仔细,有一定的防范意识。如果从正门走,我们不一定能顺利进入这里。任麟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要不我们翻墙进入?”“不行,这里是高端小区,四周都布置了电网,就是防止有人翻墙进去做不轨的事情。”徐娜着急的说道。“这样吧,我设置一个结界,打通一个通道。我们从这个通道穿入就可以进去了。”“真的可以这样吗?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神奇的事情呢!”徐娜一脸的兴奋,期待的看着我。只见我双手掌心合十,慢慢再向对向打开,中间凝聚了一股气,慢慢变成了一团淡蓝色的雾气。我运足内力把它打向墙体,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长方形的门,双目紧闭口中念及咒语,只见墙体上长方形的门渐渐的变成了一个空洞,隐约能看到门那边的物体。我收起法力,对他们说道“进去吧。”任麟第一个走了进去,徐娜也紧跟着走了进去。待我进入之后,这道门就凭空消失了。顺利的进入小区,接下来是要找到康韫所在的那栋房子。我掏出手中的长命锁,任麟不解的问我“这个是要做什么?”我抬眼看了看他,虽是冬日但刺眼的阳光依旧照的人睁不开眼睛,我只好眯着眼睛对他说“这把长命锁生前一直戴在朵儿的身上,如果能运用法力它能感受到生前的主人待过的地方。”“这个靠谱吗?”看我马上转头看了她,徐娜知趣的努了努嘴。“姑娘,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无法用科学去解释的。”说完我便开始做法,我念了段咒语,把长命锁抛向空中,如果万物有灵它应该能感受到生前主人的气息。果然,被我抛向空中的长命锁突然定住了,停了几秒钟突然转头飞向了另一个方向。我看着它大喊一声,“快,快跟上它!”长命锁指引着我们来到了一栋别墅的门前,失去了灵性从空中掉落了下来,我快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长命锁把它放入口袋。看着身旁的房子,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伸手轻轻一推,门开了。竟然没有上锁。里面漆黑一片,我按了按门口的开关,灯居然是坏的。三层的别墅里面黑压压的,空荡荡的。我继续往里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漂白水味,我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轻手轻脚的看着屋中的一切,墙上硕大的照片以及装饰画,凌乱不堪的客厅,餐厅的椅子东倒西歪的放着,有的已经断了一只角,餐具也散落一地。我低头看向地面,手机的灯光照及之处我看到了一张相片,起身捡起发现这是一张还未烧完的照片,烧的只剩下残缺的一角已经完全分辨不了相片中的人物,在往里走,我又看见了一些烧剩的冥币和符咒。看来这里有人在害怕着什么东西。也许是我手机的灯光暴露了我的位置,我隐约感觉背后有人在慢慢向我靠近,还没等对方反应,我迅速的转身抓住他的手,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顺势一个过肩摔他啊了一声随即倒地,我怕他还有反抗,便用膝盖抵住他的胸口,让他不能顺利的呼吸。我拿起身边的手机照射着他的脸,强光使他本能的用手一挡,我见状又给了他几拳,他大叫几声,忙说自己是警察。打斗声引来了任麟和徐娜,以为是我出了事。见我用膝盖抵着人家的胸口,双手攥紧拳头还想打的时候,惊呼着纷纷跑过来把我拉开了。 那人赶忙起身,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头也不抬的看着我们,顺便整理了下衣服。看着手背上的血迹,“你们是谁呀?还有你!“他用手指着我,”下手挺狠的呀,连警察都打,知不知道有一条罪叫袭警罪啊!“徐娜显然已经被镇住了,哆哆嗦嗦的用手捅捅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不屑的看着他”你说你是警察你就是了吗?悄没声息的在我身后想干嘛?“显然他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嗤笑了一声,叉着腰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我来这里当然是勘察现场,我说了我是警察,“他从怀中掏出证件扔给我,我翻开看了看证件,二级警督—郑宇,照片与本人显然是同一个人。“我们是水清的朋友。”他见我提到水清,脸上眉毛顿时扭成一团,疑惑的看着我。“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是水清告诉你们的?”“额…..我们”徐娜欲回答他的问题,被我打断。“算是吧,那么你在这里又查到了什么?”他熟练的从怀中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放在嘴边并点燃,猛吸了一口,在肺中酝酿了一会才吐出。我忙用手扇开面前的一团烟雾,并不想理睬他。径直的从他身边走过,徐娜也紧跟着我身后。他口中叼着烟莫名的看着我就这样走开,显然没把他当回事。任麟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并对他笑了笑。 “喂,这是命案现场,别随便乱动东西。”他着急的看着我们,生怕我们弄乱了这屋子里的一切。我头也不抬的对他说道“我不叫喂,我叫洛溪。“我转过身来到他的身边,拿掉他手中的香烟,紧盯着他的双瞳。”你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他被我盯得挺不好意思的,眼睛转向其他处,”并…..并没有发现什么,我是来找这里的主人。进来一看,这里已经这样了。后来你们就来了。上来什么都不说就把我一顿打。我头现在还在痛呢。“我右手轻轻的抚摸了他的头,灵气从我手中输出,他顿时觉得轻松了的很多。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并没有心思去回答他这个问题,这时徐娜突然喊了起来,“快来,快来,你们看这里还有一道暗门。”我和任麟循声跑过去,只见客厅的一处地板有一块是可移动的木板,警察也跟着一起过来。木板移开的瞬间有一把梯子掉落直通地下,一股血腥气味扑鼻而来,我们不约而同的都用手掩住了鼻子。郑宇第一个跳了下去,紧接着是任麟,我让徐娜在上面看着外面的动静,就没让她一起跟着下去了。黑暗中,隐约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滴滴答答的水声。郑宇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军用手电筒,强光照射在地下室。脚下全是一片血泊,都已经干透了形成了黑色的凝血块。墙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不远处还放着一台大冰柜,我走上前,双手放在冰柜的上面,闭上双眼,仿佛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章节目录 第七节殒·坠落 水清带着朵儿来找康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康韫的公司运作的很不好,几个大单都没有签成功,资金周转不过来,员工的工资就快要发不出,面临破产的压力,家中老婆还在跟他闹离婚。不巧的事情都在这一天集中的爆发了。 水清母女趁着门口的保安换岗休息的间歇偷偷的溜进了水泉庄园,她从同学那边打听到康韫的家就住在这里,但是同学只记得大概的一个门牌号,并没有给到她具体的数字。她就按照这个大概的数字一家家的敲门去找,为了朵儿她是可以豁出去的,哪怕再苦再累只要朵儿开心都是值得的。 她们来到一栋别墅的门口,突然听到屋内传来阵阵的吵架声还有摔东西碎裂的声音。从声音能大致能听出来这是康韫的声音,她兴奋极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可她并没有马上上前敲门,则是躲在别墅的一角静静地听着屋内的动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公司的所有资金都投在产品开发上面,就你那个破产品,送给人家都没人要,还好意思腆着脸说这东西是民族的品牌,我呸!”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的声音像要冲破这个房顶。“我开发的东西怎么了?这是我的心血,我熬了几宿做出来的,现在公司的钱都投在这个上面有什么错?开发需要成本,就问你拿点钱怎么了?”女人不甘示弱的回击到,“拿点钱?你这是拿吗?谁说过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了?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我娘家给的嫁妆,什么时候容许你动它了?就你肚子里的这二两油,还想着折腾这个干什么?当初我爸就看出来你没什么大出息,还净折腾,当时如果去了我爸的公司做个总经理,舒舒服服的。可你非不干,非要在这里折腾。你是跟钱有仇吗?没见过你这么执拗的人!“男人被气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双手撑在桌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准备着蓄势待发的下一句辩解。”去我老丈人的公司上班,我可丢不起这人。我不跟你在这里掰扯这么多,这钱你到底给还是不给?“男人凶狠的抓住女人的手,对她威胁道。”怎么着?你就这点出息?我自己也有公司,当初你还想和我的公司进行合并联营,幸亏我没同意,你就是一个坑,没有做生意的头脑,还非要整这些。“说完便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欲拿起身边的包包离开这里。但是男人并没有想放过她,反而恶狠狠的说着一些恶心的话语:“张文婷,你别忘了,你现在吃的用的,还有住的这套房子,都是老子给的,你不是什么富二代,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就连你自己都是别人玩剩儿的二手货,怪不得总流产,总怀不上孩子!“人一旦失去理智,最肮脏恶毒的话顺嘴说出来,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了。女人转过身,看着他一脸的无赖痞子像,男人像是得到了胜利嘴角一抹狡黠的笑。女人冷静的走到他的身旁,啪的一声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男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躲闪不及,脸颊顿时开始发烫肿胀起来。”康韫,你给我记住,当初是你死气白咧的追着我不放手,还不是因为看中我家的钱,可是你没想到,我们家超出了你的算计,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好。你就想慢慢的离开,可是那个时候我怀孕了,你就又想弄你上次的那套,先生孩子后结婚,要不是我爸逼你,你现在早就溜了。嫌贫爱富你们全家可是甩的一手的好手段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的事儿,你跟你那个大学校友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你以为我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你一听说生的是个女孩你们全家都甩脸子走了。怎么着?你们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呀,还是怎么地?就凭你这个牙签似的家伙什还想要男孩?做梦吧你!我一定会跟你离婚的,我爸后来投资在你公司的20%的股份全都要如数的还给我,你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霸气的说完之后便摔门走出了家门。只剩下康韫一人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水清听着两人的争吵声不知是惊还是喜,朵儿在她怀里突然歪头看了看她,“妈妈,我们还进去吗?叔叔和阿姨好像都不说话了。“水清摸了摸朵儿的头,”乖,一会就进去,叔叔气还没消呢。“朵儿乖巧的点点头,往水清的怀里钻了又钻。好不容易屋内真的没了半点声音,水清才鼓起勇气敲开了康韫的房门。康韫开了门,就直接进了屋,他并没有认出她,只觉得她是小区的物业来收物业费的。水清小心的跟着他进了房门,轻声的呼唤他的名字。康韫听到声音颓废的睁开双眼借着微弱的灯光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他吓的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没想到水清来了,居然还带着一个孩子。他的反应同时也吓到了水清和朵儿。他双手插入头发中,抱着脑袋近乎崩溃的看着她们。末了,水清对他说明了来意,他忽然大笑了起来,整栋房子都回荡在他的笑声中,让人毛孔耸立。朵儿吓得躲在水清的身后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怪人。忽然他停止了笑声,对着她们说道:“水清,不知道你是真的蠢还是装的,”水清不解的看着他。“你说这个孩子是我的,我记得这个孩子好像是你提前了一个多月生的吧?”他指了指水清身后的朵儿,水清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忙上前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个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敢发誓!“”发誓有用吗?你用什么来发誓?“他一脸讥笑的看着她。他一把推开面前的水清。”康韫,天地良心,朵儿真的是你的女儿。我只求你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在这个城市里有一席之地读个好的学校,其他的我别无所求!“”哼,别无所求,那你现在求得什么?前提是我要跟你结婚,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穿的跟个捡破烂儿似的,之前跟我好的时候你好歹还打扮一下,现在的是什么跟什么?你说这个女孩就是我的,证据呢?“水清见说不过他,便跪下来求他,康韫一见更加不耐烦了。”动不动就跪,能不能别再这里装可怜相?装给谁看啊!“豆大的泪珠从水清的脸颊滑落,这样的屈辱她忍受了大半辈子,这次她决定为了朵儿搏一搏。她擦干眼泪站起身,对着康韫说道:“看来近两年你混的也不怎么样啊,临了还是靠了你老婆家中的一点财产苟且偷生到现在。哦,不!马上就是你的前妻了。”康韫不可置信的转过身看着她,脸上还挂着些许的泪痕那表情仿佛在嘲讽他的失败。康韫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断然升起,他一把掐住水清的脖子,可她并没有停止对他的嘲讽:“你老婆说的对,你就是没出息的种,想靠着女人上位。”水清一边挣扎一边狞笑着,康韫越掐越紧,水清的脸涨的通红,就快要不能呼吸了。朵儿见状吓得不轻,幼小的她看见这个男人如此对待她的妈妈,愣了几秒便跑过去用她的稚嫩小手使劲的捶打着康韫的大腿,康韫吃痛忙看着身边是朵儿想都没想抬脚就把她踹飞了。水清见状拼命的挣扎,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康韫的头、脸和肩膀。康韫被他打的并没有减轻手中的力气,反而更加的用力,水清一只手死命的抵抗着他的力量,一只手慌忙在身边寻找可以摆脱康韫的器物,突然她摸索到一只烟灰缸便狠命的朝他的脑袋上砸去。康韫躲避不及,松开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顿时血如泉涌,水清慌忙扔下手中的烟灰缸奔向朵儿,看着躺在地上悄无声息的女儿她心疼不已。她下意识的摸摸她的鼻息,还好,朵儿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砸晕了过去。 女人的力气毕竟是小的,这样的击打并没有把康韫打晕,他只是头有点痛,擦破了皮血流的有点多。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女人,被一个他讨厌的女人打了一下。他要让她们付出代价。他踉踉跄跄的走到水清的身后,一把抓起水清的头发,不管怎样挣扎他都不放手,打开地上的木板,像牲口一样把她丢进了黑暗的地下室。他抽出身上的皮带,故意用皮带头一遍遍的虐打着水清。头上、脸上、身上………刚开始水清还本能的想躲,可躲到哪里又会被他拖出来打的更加的狠戾,她拼命的呼救,可是地下室的隔音太好,任凭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到最后皮带头都被打弯了,只剩下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分不清是血还是肉的水清。朵儿被这暴虐的击打声惊醒,她并不知道她的妈妈此刻正在遭受怎样的暴行。好奇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忽然她发现了地板上的一个洞,便走了过去,地下室的血腥画面吓坏了她,她忍不住哭出了声,康韫一抬头就发现了她,可怜的朵儿又被他拖到地下室,弱小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事后,他把水清和朵儿的尸体放在冰柜内,以方便日后抛尸。由于地下室只有他一人知道,所以他并不急着清理现场的血迹。之后的几天,他莫名的见到水清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家里的各个角落,甚至跟着他出现在各种场合,弄得他整天心神不宁的。他也去请教过高人,高人给了他有点符纸,让他去买了冥币,在家中烧掉,但是也是无济于事。康韫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的差,有时莫名其妙的头痛让折腾的他痛不欲生,他无心工作,只能靠着止痛药来维持平衡,待在家里就会把家中所有的灯都打开因为他怕一关灯就能看见水清的那张脸。就这样家里的灯泡也被他一个个的烧坏了,身体每况愈下,仿佛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身体有些部位还会莫名其妙的长出黑斑,医生也给不出一个正确的说法,只说他是缺少维生素,开了点药就让他回去了。 后面的事情,我和任麟都知道了,康韫花钱雇了一帮人想把水清母女的尸体处理掉,但是被我的法术阻断了。吓得那帮人直接逃了,郑宇也是通过这几个人的口供得知是康韫雇佣了他们,这才来到这里找寻他的踪迹,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我松开放在冰柜上的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狭小的地下室被浓重的血腥气充斥着鼻腔,我逃也似的爬上梯子终于看到地面的那一刻,我长吁了一口气。 徐娜看见我上来,赶忙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调息着自己的内力。这里不宜久留,血腥气已经引来了周边的孤魂野鬼。我忙拉着徐娜走出了这栋房子,任麟和郑宇也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好在太阳还未下山,斜斜的照在我们的身上,我用手轻轻的在徐娜和郑宇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告诉他们,这样就不会有不好的东西跟着他们。徐娜跟着我们看了几次我施展法术,已然对我的能力深信不疑,可郑宇明显不信任我们。说他自己是警察,一身正气,邪不压正。我无语的看了看他,“太阳就快落山了,我们得赶紧找到康韫。”可上哪儿去找呢,这里这么大。“哦,这个呀,那得回去申请查看这个小区的监控了,才能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然后再查路边的监控,才能知道他的行动轨迹。现在的监控都是高清的,不难的。”郑宇信心满满的说道。“那得花多少时间?十天?还是半个月?你们人类还是这么的原始啊。”我的话当即泼了他一盆凉水。任麟这时凝神静气,双眼睁开的同时黑色的瞳孔布满了整个眼眶,徐娜紧紧的拽着我的衣服,把我新买的皮衣都给弄皱了,我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的看看我,对我吐了吐舌头,帮我捋平衣服上的褶皱。末了,任麟的眼睛恢复了正常,对我说道:“他出了城,去了绿蒙山。“绿蒙山是一座还未开发的野山,没有阶梯,最近几年一些徒步爱好者常去此山游玩,这世界上本无路,人走的多了也就成了路。我看了眼身边的郑宇”小哥哥,搜山这么大的工程,通过我们两个那太耗费体力了,就劳烦您调动人员进行搜山吧。“说完我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捏了一下。他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们,”唉,凭什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再说了他那眼睛一睁一闭就能看到了吗?你们是神仙吗?“任麟正准备接话,徐娜抢着说道”对对,他们就是神仙,他们是抓鬼的神仙,““我是猎鬼师,他是一只鸟。”我指了指旁边的任麟,任麟本想怼我的,见有外人在旁,不好发作。他平时最恨别人揭他的老底。“哎呀,都是神仙,这位警察小哥哥,我比你认识的时间别他们长,我可是见识过的,他们真的很有本事呢。”郑宇还是将信将疑的,但还是拨通了申请调动人员的电话。开始搜山是第二天的凌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因担心晚上人太多我们在明,康韫在暗,这么大的动静,容易打草惊蛇。 我和郑宇一组,任麟和徐娜一组。这样的分组,任麟倒是不高兴了,徐娜倒没什么,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我主要还是担心徐娜,毕竟是个女孩子,碰到危险没个男人保护一下,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好和他妈妈交代。爬了大半天的山,也没见个人影出来,倒是这北风瑟瑟吹得人脑壳子疼。山中的雪还未化完,有些路上还有积冰,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走着,留神着脚下的路。突然远处,我听到了一些动静,我示意让郑宇别出声。悄悄的循着声走过去,只见一个满身污秽,衣着单薄的男人拿着一根树枝,嘴里胡言乱语的在那里对着空气乱画着什么。他一听我们这里的动静,立马警觉起来,对着我们就是一阵乱舞,眼神涣散,头发凌乱,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郑宇从怀中掏出一张相片,和他对比了一下。对我说道“他就是康韫。“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的男子竟是昔日的创业精英康韫。郑宇欲上前逮捕他,正要掏出手铐他突然挣脱了他的束缚,向山下跑去,却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下去一路跌跌撞撞翻滚了不知道有多少下,终于在他的头撞向一块石头的时候,脑浆迸裂停止了呼吸。只见一团黑色的气体从他的身体中窜出,我瞬间解出我的捆妖索向它逃去的方向飞了过去。捆妖索牢牢的捆住它,上面的根根细刺不停的刺向它,痛的它叽里哇啦的乱叫。我看准时机,从手中变幻出魂冢,拉开上面的帘子,只见魂冢的吸力把那一团黑气渐渐的吸了进去。这一团操作结束,我收了捆妖索,魂冢里面的恶鬼还在里面挣扎个不停。我看了一眼已经惊得目瞪口呆的郑宇,并帮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铐放在他的手上,他这才回过神来。“太…..太酷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的任务完成了,你的也是。“任麟和徐娜赶了过来,我抬手给他看了看魂冢,康韫的鬼魂已经被我收复了。徐娜扫兴极了,耷拉着脑袋。最精彩的地方她居然错过了。 后面的事情一切办理的都很顺利,恶鬼收复,水清母女的结界也被解除,她带着朵儿一同向我和任麟连连道谢。之后我亲自下去把她们带去了轮回的道路,下辈子投胎一定要遇到一个懂你爱你的男人。按照水清的意思,长命锁我留给了徐娜,并告诉她,这一辈子水清能有她这样的朋友,她就已经很幸福了。徐娜捧着长命锁哭成了泪人。 三天后徐娜和水清的父母一起安葬了她们,也许在世界的另一端水清和朵儿已经投胎转世了,这一次她们一定要幸福啊。 章节目录 第三章第一节年节·闺蜜 眼下就快过年了,最近又连着下了几场雪。天气还是那样的冷,就算是太阳照在身上也没觉得有多暖和。这样的时节,清冷的街道上多了些采买年节东西的人,超市和商场都人满为患。忙碌了一年的打工人也终于可以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家与亲人欢聚一堂。因为节日的临近,任麟在店里别出心裁的装点了一番,西式的装修配上中式的点缀却也显得氛围格外的亲切。简简单单的几个灯笼和窗花,倍有过年的味道。每当年节的时候,咖啡店总是要休息几天的,也是我一年之中最松快的时候。 冥界每年也都会象征性的弄一些表彰大会,表彰今年的先进工作者。这种形式主义的会议,我本就没兴趣参加,但又不得不参加。究其原因,每年的大会上总有一些抽奖环节,运气好的可以抽到抓鬼很好的装备,运气不好的也能拿到一个小红包,总之不会空手而归。如果条件可以的,也可以在冥界的年货大街上淘换点自己需要的东西。比较麻烦的就是需要换取冥币,这里的统治者冥王暮离嫌弃人间的冥币制造工艺粗制滥造,人间能买到的冥币早就不流通了,需要买东西还得去冥界的天地银行去兑换。物价上涨通货膨胀,以前很容易能买到的东西,现在得花更多的钱。在我们这里猎鬼师的工作犹如打怪升级,抓的鬼越多,鬼越厉害,可以换取的装备就越好。我显然不是最厉害的那个,而我抓鬼也是看心情随缘,碰到一个算一个。当然落我手里的也肯定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今天年二十六,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过年了,店里的人明显的少了许多。附近的公司都开始陆陆续续的放假,每天都能看到几个人三五成群的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大包小包的从我门前路过。自从上次水清母女的事情了结了之后,徐娜惊讶于我的能力,总是缠着我说有机会得带着她一起见见世面。我被她叨扰的有点心烦,就把她丢给了任麟处理。也不知道任麟从哪儿得知了一款可以天地互通对话的聊天app“冥信”装在徐娜的手机上,告诉她只要自己的念力足够大,就可以借着这款app与鬼魂沟通,我告诫过任麟,让他别玩的太出格了,到时候不好收拾,毕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能保证这个软件的安全性。任麟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说,这不会的,因这个软件的功能与人间的不同,人间的不收费用流量。这个要收费的,只有双方都交过保证金才可以聊天,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这个东西传递讯息的。这个嘛,价格也挺贵的,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我突发好奇的问他,装一个这个得多少钱呀?他说道,冥界那边的人能得交10万冥币做保证金,然后发条讯息1千块,人间这边的呢5万元,收信息不要钱,发一条也是1千块。成本就很高啦,像我们经常发肯定不行的。我心想,冥界还有这样的人才呢,想着法儿赚钱呢。“我也是为她好嘛,既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又满足了她对水清母女的思念。”他悻悻的说道。“嗯,那你从中拿了多少好处费呀?”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本能的想避开我的目光。“没有啊,什么好处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看出来他内心的心虚。即刻便点破道,“我好歹也是有些修为的人,在人间的时间本就不长,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知晓。到时候我打个电话一问便知,我有个闺蜜可是在冥界信息化管理局的,她一查我便知道。”他一听慌忙起身,“别别别,这东西还没市场化呢,也是我一个朋友拖我推广推广,我从中呢就收点好处费,赚赚零花钱。”“哈哈哈哈”我大笑了起来,轻蔑的看着他,“看不出来呀,你还有这方面的资源啊。”任麟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也是我之前同住的一个室友,他生前是做软件开发的,因为成天的加班导致他猝死,没成想他去了下面还是重操旧业,居然还做上了领导岗位。有天他用那个软件给我发讯息,让我帮着给推销推销。所以就……”我对他摆摆手,不想再听下去,只希望他别搞出事情来。 闲了有大半天,也不见一个人进来,弄得我最近都想把店关了,好好回家休息,也好省点电费。我无聊的拨弄着手中的汤匙,手中不停的搅拌弄得的咖啡杯叮叮当当的直响。我举起汤匙对着不锈钢材质的反光看着自己的脸,发觉最近自己有些胖了,正看着出神的时候,身边的电话突然响了。来电是一个隐藏的号码,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接听的时候,任麟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我来不及反应的同时他已经按下了接听键。只听见听筒那段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声,任麟下意识的看了看我,并把电话递给我,是找你的。我一脸懵逼状,脑子里并没想起来谁会知道我的手机号。我将信将疑的对着电话那头喂了一句,听筒那边的声音滋啦滋啦的有些嘈杂,可能是信号不好的缘故。我又喂了几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轻灵的声音,“溪姐姐,是我啦,我想你了,很久没见你啊,我打个电话给你说一声啊,明天我就休假了,我上来找你玩哈。”我一听声音这不是我好久没见的闺蜜纤纤嘛,刚还说到她呢,没成想这么快就接到了她的电话。还没等我说话,那边就挂断,我木木的看着我手中的电话,抬头看着任麟,任麟也看着我甚是不解。关切的问道“是谁呀?”“哦,没谁,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闺蜜,明天要过来玩。”任麟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的事情败露了,着急忙慌的跟着我的屁股后面问事情的缘由,我跟他解释半天,他像是放心了,听着不像是冲着他来的。靠在沙发上长吁了一口气。 纤纤我的闺蜜,她跟我不一样,在冥界信息化管理局工作,也算是个公务员。人比较单纯,性格大大咧咧的,人美心善,他老爸是冥界的房地产开发商,这年头冥界的房价可比人间的要便宜的多。因为冥界的制度不允许哄抬市价,炒房产。幸福指数比人间要高,至少那里的人不会因为买不起房子而发愁。冥界的公务员都是轮岗制,不会让你在一个岗位久待,所以人人都能做。如果你工作态度不好或者工作不努力都会导致你去做基层最苦最累的活儿。平时的工作也并不是我们在人间看到的,喝喝茶看看报纸就打发了一天的时光。如果是这个工作态度,在冥界就直接被开除了。当然冥界的工资可是很高的,任何活儿跟人间的一比差距就太大了。所以我在人间经营着咖啡店,一是兴趣,二是补贴点家用。纤纤的父亲很宝贝她,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好在她不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不然我可不会和她做闺蜜。纤纤自小就出生在冥界,母亲去世的早,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为了她也为了自己的事业并没有再娶。 这天我正裹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给吵醒,然而我并不想起身离开温暖的被窝,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紧接着又是手机的震动声,滋滋滋的吵的我没法睡,随即伸手拿了手机看也没看就给关了机,拿被子蒙了头又继续睡着。任麟睡眼惺忪的推开卧室的门,挠挠被他睡乱的头发,哈欠直打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早上6点多,心想谁这么一大早的敲门啊。还这么着急火了的,想也没想的就伸手去开门,待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只见一个少女猛地扑到了任麟的怀里,顿时吓得任麟哇哇的乱叫。怀中的少女也被这喊叫声吓了一跳,慌忙的推开任麟,随手抄起门厅的鞋子胡乱的砸向任麟,任麟招架不住连连后退。少女边扔边骂他臭流氓,弄得任麟心里也是火冒三丈的,大早上的还没睡醒就被一个黄毛丫头这样的欺辱,他咽不下这口气,瞅准机会抓住她的手就背向她的身后,她顿时吃痛连连叫唤着,脸上表情痛苦的都扭曲到了一起。 我被房间内的叫喊声和打斗声惊醒,不情愿的推开卧室的门,只见纤纤被任麟掣肘着动弹不得,纤纤的一双玉腿还在不停的踢蹬着,我被这一幕给惊得瞬间困意全无。看着他们俩这个样子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终究我还是憋住了。纤纤委屈巴巴的看着我,轻轻的唤了我一声。我示意任麟放开她,纤纤揉着胳膊还想再乘机报复下任麟,被我制止了。“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们还没睡醒呢。”我打着哈欠语气有些怨怼。也是平白无故扰人清梦,是人都觉得不喜欢。“溪姐姐,人家就是想早点见到你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开门的却是一个男人,他是谁呀?怎么跟你住在一起?”小丫头拉着我的手,撒娇的对我说道,眼睛还时不时的看向任麟。“他是任麟,我们只是同屋共住,是我店里的帮手,他是仙界的人。这是纤纤,昨天打我电话说要来玩的”我看着任麟,他双手抱着胸,头略略一撇似乎并不想认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我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下尴尬的气氛。闹了一早上我嘱咐任麟再去床上睡一会,便拉着纤纤在客厅坐了下来。纤纤好奇的问我,“溪姐姐,仙界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仙界的人呢。”我瞥了一眼纤纤,心想这丫头,定是春心萌动了。我笑而不语。“那我能和他做朋友吗?”她期待着看着我,又继续问道。“那得看他愿不愿意了,你忘啦?刚才还拿鞋子扔人家呢。”说罢我用手指在她的头上点了一下,她不好意思的对我吐了吐舌头。“对了,你来几天啊?和你父亲说了吗?”“嗯,说过了。他还叮嘱了我好一会。不过我想在这里多玩几天,我都好久没出来了。溪姐姐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工作太累了,没想到当公务员有这么累。”“那要不咱俩换换?”“不不不,那我还是觉得我这工作挺好的也挺愿意做的。”纤纤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看这丫头估摸着是没吃过东西就溜过来了,奈何自己的厨艺又不精,任麟昨晚劳累了一天把店里的卫生里里外外的和我一起打扫了一遍,想着等过了年节再开门迎客的。本来想着今天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美美的睡上一觉。结果被这个小丫头一早给折腾了下,我估摸着心里可能还有些气未消,也不好意思让他起床帮忙做饭。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我打开冰箱看了眼里面的食物,还好,前几天买的东西冰箱里还有些剩的。便拿了些觉得纤纤应该爱吃的东西就下厨了。 果然,与我料想的一样。纤纤吃了口眼前的东西,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溪姐姐,这都多长时间了,你的厨艺怎么还是这样啊。竟没有一点进步的。我真的很好奇,这几千年来,你都是吃什么东西活下来的。”我眼见着被她讥笑,却又不甘心如此。“喂,小丫头再嫌这嫌那的小心我把你送回去。”我反驳道。“好啦好啦,我的好姐姐,我来之前吃过东西了。要不咱们先想想这几天去哪儿玩呀。”我们正说着呢,任麟出了房门。可能是被我们的说话声给吵醒了,一脸的疲惫。见任麟起身,纤纤立马来了精神,一个劲儿的要我帮她去搭话。我心想,正好借这个机会问问看他的建议。纤纤想去温暖的地方,她总说冥界的天气很不好,不是风沙大,刮得人睁不开眼。要么就是整月的雷雨天,待的人都快发霉了。任麟说是只听我的建议,他都可以。其实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总有这样的想法。 最后我们决定去海边度过这个假日,也算是圆了纤纤的一个愿望吧。采购好各种的必需品,定好入住的酒店。第二天我们又起了一个大早就往目的地赶去了。 章节目录 第二节海滩·暮离 刚到机场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因都是头一回坐飞机,任麟和纤纤都显得异常的兴奋,为了满足纤纤,这次的旅行的所有费用,纤纤的父亲可是花了不少的钱,临行前只拜托我好好的照顾他这个女儿,纤纤对她父亲的临行嘱咐口头上都答应着,心却早就飞到了阳光沙滩上了。而我却一直心事重重的,海边。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我甚少接触与水有关的东西,总怕平白无奇的水会发生不一样的变化。难道梦中的情形终究是要变成现实了吗?心里一直很忐忑,人总是显得木木的。甚至连手边的行李箱都忘了拿。好在身旁有细心的任麟帮我拿回了行李,他嘴上责怪我的粗心大意,但柔和的目光触及我的面容时我极力掩饰住心中的不安,好在他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一路上遇到的气流颠簸并没有降低纤纤的兴奋劲,而我在飞机上略微补了一觉,纤纤小孩子的心性眼中看到的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的新奇。就连好脾气的任麟都有点被她吵得头痛。真希望能给她一剂法术,让她安静一会。下了飞机,这里的炎热让我们脱去了厚厚的外套,换了一身清凉的装扮,我是不习惯穿裙子的,箱子里备的全是短裤和t恤,要么就是无袖的小背心。任麟脱去外套换上夏天的衣服,好身材显露无疑。引得机场许多人对他投来羡慕的目光,有的甚至以为是哪个明星驾临纷纷拿起手中的手机对着他一顿猛拍,他并未在意周遭的这些羡慕眼光,径直的走到我的身边,笑意盈盈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这样的举动让那些眼巴巴看着想跟他搭讪要微信的女人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耸了耸肩,抖掉了他放在我肩上的手。这一幕正好被换好夏装的纤纤看在眼里。我知道纤纤对任麟的心思,遂不想让她产生误会,便故意站的离他远了一些。纤纤一脸的开心,我估摸着她并未察觉出这其中的微妙关系,拉着我看她的衣服是不是好看。 我惊呼她的审美,纤纤的长相并不是非常的出众,但也算是小巧可爱型的,女孩子嘛,总是偏爱粉色和紫色的,但是这两个颜色一撞上,就显得人的皮肤又黑又黄了。为了衬托即将到来的美景她还特意化了一个妆,而我只是薄薄的涂了一层防晒霜做了基本的防护。我好心的提醒她,等会出去了,外面这么热,我顺手指了指外面的骄阳似火,暗示她化这么浓的妆,到时候出汗了可就全花了。她似是没明白我的意思。还以为是我说她的妆容没有化好,掏出随身携带的化妆镜,左看右看也没挑出什么毛病来。就欢天喜地的拉着我和任麟出了机场。我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真,出了机场的门,瞬间就觉得热浪扑鼻而来。整个身体像是在烤架上烘烤一般。很快任麟热的汗水涔涔的往下滴,不住的拿手当做扇子不停地上下摆动,享受着指缝中一点点的微微凉风。转头再看看纤纤,早已热的不行,他那套紫色和粉色叠加的公主裙,紧紧的包裹着纤纤瘦小的身体,整件衣服看着就像是密不透风的样子。很快就被汗水浸湿了整个后背,脸上豆大的汗珠洇着粉顺着脸形成了一道道的痕迹,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牌子的化妆品,没一会功夫眼影睫毛膏全都因为汗水都晕染成了一坨坨的黑色,远远看着像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我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任麟好奇的望着我,在看看眼前的纤纤,这一幕他也没忍住。 看着我们都是这副表情,这下换纤纤不高兴了,嚷嚷着要脱掉身上的这一身衣服,我递给她一包纸巾,先让她擦擦脸上的汗水,这一擦不要紧,她没好气的接过来被她囫囵个一擦整张脸顿时成了大花猫,正在喝水的任麟一个没忍住给喷了出来。任麟的举动顿时引得机场外等车的人纷纷往我们这里转头侧目,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拿着手机拍下这好笑的一幕。我对着她们瞪了瞪眼睛,眼神中的狠厉制止着他们这样的行为,无奈只好作罢。我拿水一点点的沾着纸巾,仔细的帮她擦掉脸上的妆容,委屈的小模样让人看着心生怜爱。她还想换掉身上的衣服,我看着后面排队等车的那一拨乌泱泱的人,安抚她说让她去酒店再换吧。她拉着我的胳膊点了点头,顺便给了任麟一个白眼。 到了酒店,办理好入住,已是下午。我和纤纤一个房间,任麟单独一个房间。纤纤的父亲不愧是大老板出手就是阔绰,临海的酒店,开窗就能在阳台上看日出和日落,远处的沙滩和大海一览无余。因是假期,出来度假的人比比皆是,远远望去沙滩上个个都是撑着遮阳伞的休息区,像是一个个的七彩蘑菇。纤纤忙不迭的把身上的那套衣服脱下,光溜溜的在卫生间内卸着脸上的残余,我则躺在床上无聊的拨弄着手中的遥控器,调换着电视机的频道。就在我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纤纤一身清凉的泳装装扮出现在我的面前。惊讶之余并觉得这小丫头真的是敢作敢当,看着我略有吃惊的眼神,纤纤一把拉起我,“溪姐姐,你赶紧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我们去海边玩一会吧。”我脸一红,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我并未带泳装前来,不是因为忘了,而是觉得我不习惯在大庭广之下暴露自己的身体。看我犹豫的神情纤纤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么,忙堆着笑脸对我说道:“溪姐姐,这样好的天气和阳光,我们怎么能辜负呢?再说,我还从未见过你穿泳装呢。”我轻轻的推开她的手,面露难色。心中依旧觉得过不去这个坎儿,对她说道“纤纤,你要么自己去或者和任麟一起去,我实在不太想去。”她见我像是真的不想出去,就索性坐在我的身旁,拉上我的手,大力的摇晃着我的手臂撒娇的对我说道:“溪姐姐,我们折腾了这么久不就是想好好的玩一下嘛,你这样不去待在酒店里,多没意思啊。再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大家都是这样的。”说着便拉着我起身跑去隔壁敲任麟的房门,听着纤纤的要求,任麟一下子也来了兴致。 我被他们两个拖着去了附近的商店买了一身泳装,待我换上的时候,一身酒红色的泳装,衬的我的肌肤格外的雪白,把我的身材玲珑有致的凸显了出来。换上的时候,任麟简直看呆了,他从未看到过我这样的穿着,不免得咽了咽口水。一旁的纤纤也是一脸的惊喜,“哇,溪姐姐,没想到你身材这么好,这件泳衣的颜色很衬你啊。”我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笑。 我扯了一件薄纱披在身上,在这么多人面前我终究还是不好意思的。纤纤嘻嘻哈哈的在沙滩边上玩闹,追着海浪去,又怕被海浪打赶紧的往回跑。这样反反复复,我看在眼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趁她不注意,任麟和她打起了水仗。小孩子嘛,一有人陪她玩,就忘记了时间。 我静静的站在沙滩上,看着海面上的游泳的人们和即将落下的太阳,金黄色的余晖洒满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温热的凉风时不时的吹起身上的薄纱。突然我被一群在沙滩上嬉笑打闹的小孩子不小心碰倒,身上的薄纱瞬间被扯掉。凹凸有致的身材立刻呈现出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对我投来羡慕的眼光。 我正准备起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向我伸了过来,我抬头看着他,他背对着我,落日余晖照在我的脸上并未看清他的脸,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似曾相识。我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微微用力把我从地上拉起。我低头对他说了声谢谢,他捡起我掉落在身旁的薄纱交予我的手中。柔声对我说道:“这么好的身材藏起来可惜了,本王还从来都不知道,在我冥界的地界中居然有这么精致绝美的女人。”我闻声,他言语如此轻佻,像是认识我。猛地抬头,我对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一双凌厉的双眼,盯着我看,顿感寒气阵阵。原来是冥王暮离。想必他也是趁着休假想好好的玩上一番的。我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并未接他的话,转过身重新把薄纱披在身上。“听闻冥王身边有无数美女相伴,怎的今天却只看到冥王一人独行。”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披好薄纱转身背对着他。“你叫什么名字?我在冥界并不曾见过你。”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想回答他的话。“怎的?冥王识得我是冥界中人,却并不知晓我的名讳吗?”话未说完,却只见两个打扮妖艳的女子飞奔到他的怀中,眼睛还时不时的撇向我,那目光甚是不友好,生怕我抢了她们的地位。暮离则是一脸的无奈和厌烦,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她们。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不曾移去分毫。我顿感气氛尴尬,头也不回的去海边寻找纤纤和任麟。 任麟眼见着岸上发生的那一幕,本想过来帮我解围,可被纤纤拉着脱不开身。见我走过来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随即放了心。我悄悄的对任麟说,冥王居然也在这里,他朝着我的眼神望去。纤纤也好奇的围过来,想听我们在说什么。我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是不是在冥界干什么坏事了,冥王都跟着过来了。”纤纤吃痛挠了挠头,表示并没有。玩的正上头的纤纤,趁我不注意往我身上泼了一瓢水,弄得我全身都湿透了,又扯开我的薄纱,对着我又是一阵的猛操作。任麟看我被欺负,连忙往纤纤的身上泼水,我也跟着一块泼,纤纤见势招架不住,弄得她连连求饶。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声音在海边未曾褪去,只见不远处,冥王被两个女人夹着不情愿的拖走了,冥王还几次的回头寻找在人群中的我们。 很久没这样疯玩过了,总是在一样的环境中压抑着自己,索性一次性的释放下,会有异曲同工之妙。海滩边尽是我们的欢声笑语。纤纤玩的累了,四仰八叉的躺在休息椅上,我笑话她没个女孩子的样子。她可管不了这么多,有好吃的好玩的就行了。小孩子嘛就是这样的心思纯良。纤纤听闻这边的人说这里晚上有夜市可玩,嚷嚷着要去,我已然有些疲累,却又不想扫了她的兴致,强撑着精神答应了她。我望着天际边的晚霞伴着最后一抹余晖,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我与纤纤先回了酒店,打算冲洗一番再去楼下的餐厅就餐。出来的时候正好在电梯里遇见了暮离,我拉着纤纤进了电梯,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只见他左拥右抱,靠在电梯的最里面,呛鼻的香水味,充满了整个空间。熏得我和纤纤直打喷嚏。我随便按了一个楼层,等门开的时候和纤纤一起走了出去。 纤纤叉着腰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则是靠在一旁的栏杆旁,笑着对纤纤说道:“你们冥界的东西怎么也有这么粗制滥造的,这香水味呛的我的鼻子到现在还痒痒的呢。”说着又打了几个喷嚏出来。纤纤并未回答我的问题,看着我只说“我虽与冥王不相熟,可也有好几次远远的看着他。也并未觉得他是这么庸俗的一个人啊。”我笑着看着他,“你觉得他庸俗吗?”纤纤肯定的点了点,“看他身边那两个女人的打扮,”她抬头看了我,“还不如你溪姐姐呢,清水出芙蓉般的好看呢。”我一把拉住她,想制止她往下继续说,“小丫头,知道的还挺多啊。”笑嘻嘻的,把她往楼下餐厅带去。 章节目录 第三节迷雾·麒麟王 我的胃口本来就不怎么大,餐厅的自助餐虽是美味可口。可对我这样胃口的人算是要辜负了。兴许是在冥界没有那么多的好吃的,纤纤一人就拿了四五个盘子的食物。我担心怕是要浪费了这么好的食物,好心出言制止她这样的行为。她似是不理解的看着我,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见劝不动纤纤,我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而坐在我们不远处的幕离时不时的向我们这边投来炙热的目光。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便起身离开来到盛放食物的柜台,装模作样的拿着菜夹随意的挑选。浓烈的香水味在空气中混杂着各色的菜香,心中不免一紧,耳边却响起暮离的声音,“他果然还是跟过来了。”我心想到。“你还没告知我你的名字呢?”我对上他炽烈的目光,对他低头略略一笑,我拿了篮子中的一个芒果并放在他的盘子中。暮离不解的看着盘中的芒果,“芒果虽香甜,但我吃了却容易过敏,我在冥界听闻冥王喜食甜腻之物,可别辜负了这颗芒果的心意。”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身边。只留暮离一人呆滞的站在那里,看了看我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中的芒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我刚坐下,任麟便端着盘子坐在了我的身边,还没等他开口,我便说道:“打个招呼而已,没什么的。”任麟那关切的眼神,我知道他心里的所想,定是觉得我肯定是被冥王给盯上了。他不是不知道,暮离的风流在冥界可是出了名的,身边从不缺女人,哪个女人能在他身边待上3天就是奇迹。我虽是冥界中人,可我并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纤纤还是女孩子,不怎么懂人情世故,看着我们聊天,也没顾得上插话,只顾着埋头吃着面前的食物。我惊讶于她的战斗力,四五盘满满当当的食物居然都吃完了,还嘟囔着说要再吃个冰淇淋,我赶忙拦住了她,她看着我已经略显生气的眼神,还是乖乖的坐下了。 好在纤纤毕竟是小孩子,有的吃有的玩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拉着我们就往夜市的方向走过去。浓墨般的夜色抬头只见点点的星光伴随着我们的脚步,街旁昏暗的灯光也许是年代久远慵懒的散发着光亮。大概走了有10分钟的路程,想必肚子的食物也消化的差不多了。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车水马龙的,我放眼望去前方的点点灯光照耀的犹如白昼,那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应该就是夜市了。纤纤兴奋的拉着我们朝人群中跑去,夜晚集市来来往往的人众多,她一下子就挣脱了我的手,我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她跑去的方向,无奈我这边的人实在太多,我自己也实在挤不过去,回头四下着急的寻找着任麟的位置,只见他也被人群挤得不得动弹,他焦急的看着我处的方向,本能的伸手想拉住我,却被几个民族打扮的年轻人围住挡住了去路,手舞足蹈的边跳舞边向他讨要一些赏钱,也许是这个集市正在举办什么民族文化活动吧。我来不及顾着他,冲出人群跑向纤纤的方向,却并未发现她的踪影,我左顾右盼的在她离去的方向转了又转,还是未发现她。正在我着急上火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转瞬,我看见纤纤站在人群的另一头,我急切的穿越过人群跑过去。只见她双目紧闭,任我怎么摇晃她,喊她的名字都无动于衷。像是被施了法术一样如同一具木偶僵硬的站在这里。我回头想找寻任麟寻求帮助,然而他却并未跟过来,就在我无计可施回头看向纤纤的时候,她却睁开了双眼,我立刻意识到这并不是纤纤! 那双眼犹如墨色一般漆黑,并无半点眼白,黑色的瞳孔充满了整个眼眶,深邃的让人可怕。忽然她口吐一团黑雾,这团黑雾直冲我的眉心,我抵挡不得,黑雾快速的从眉心渗透了进去。来不及做任何挣扎,我便晕了过去。 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我躺在集市的小路上。纤纤早已不见了踪影,刚刚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集市现下是空无一人。周遭都是浓浓的雾气,只有这耀眼的灯光在这雾气中若隐若现,我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试着喊了几声,“纤纤,任麟!你们在哪儿?”空荡荡的街道,除了周遭的雾气并没有人回答我,甚至连回声都没有。 我又试着往前挪动了几步,沿着来时记忆中的路,又往回走了几步。我不知道方向是不是对的,但是雾气太浓,完全辨认不了方向。突然身边传来淅淅索索跑动的脚步声,我朝着脚步声望去,身边除了雾并没有任何人,紧接着另一边又出现了诡异的声音,我不敢轻举妄动,提着一口气喊道:“谁!”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就在此时我听见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诡异的笑声由远及近的向我走来,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急促的奔跑,我正想看清是何种生物的时候,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奇丑无比的脸庞,隐约能看得出是一个男人,只有半边脸,另外的半边是被火灼烧过的痕迹,而另半边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烂了。歪斜的口中不断的吐出粘稠腥臭的血沫,见惯了如此多的鬼怪,猛然这样近距离的看到还是被惊得不能自已。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待我缓过神来在看向前方的时候,却又没有了任何踪迹。 我定了定神,运足内力手中的幽冥剑浑然使出。我一个挥臂,幽冥剑顺着我的方向辟出一道凌厉的剑影,却并未把这浓雾劈开,相反的剑气像是遇到了什么东西反弹了回来,我见状慌忙躲闪开。我立刻意识到这是结界。可什么样的结界居然有这样高深的法力,连我的幽冥剑都奈何不得。突然,集市上的灯光骤然熄灭,没有了灯光的助力,我在这深不可测的浓雾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空气寂静的可怕,只能听见自己紧张而急促的喘息声。我掏出手机 ,借助着手机的微弱灯光,一步步艰难的前行着。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感觉始终都在原地打转。仿佛就像是一个迷宫,永远都找不到出口。耳边突然想起一阵清脆的银铃声,我循着声走过去,声音戛然而止,脚底突感有异物,挪开一看便是一对银色的铃铛,想必刚才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可是周边并无一人,它是怎么发出声音的呢?又是被谁丢弃在这地上的呢?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一条黑色的不知为何物的细长东西裹住了我的脚踝,我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反应就被他拖着摔倒,一路拖向更加深邃的黑暗中。我想起手中的幽冥剑,凌厉的剑气一下子就斩断了脚上的束缚,远处传来一阵痛苦的狞叫,我连着翻了好几个身,才停止滚动。 正待我喘息的片刻,只感觉到头顶处传来阵阵的粗气和一阵野兽的低低嘶吼声。我屏住呼吸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凶神恶煞的海麒麟。两只大大的眼珠恶狠狠的盯着我,头上两颗硕大的犄角和鬃毛随着头一直延伸到尾部,它的胡须有一半已经断了,想必是刚才束缚我的应该就是它了。见我毫不惧怕,显然它的怒意更加剧了,硕大的鼻孔对着我喘着粗气,露出满嘴的獠牙。我虽听闻这世上有海麒麟的存在,却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大的身形是我没想到的,应该是麒麟王了。只不过这麒麟王守护着一方海域的平安,脾气秉性虽是火爆了点,但是从不会上岸伤人的。正当我沉思的片刻,麒麟王露出痛苦的表情伴随着一声声的哀嚎,隐约能看到口中有一丝丝的鲜血。难道它受伤了?正想着,只见它的后腿上赫然插着一支箭,这只箭上的标记我从未见过,形似凤羽,箭的周身散发出阵阵的黑气,我意识到可能是支毒箭,徒手拔出肯定是不行的。只能用我的捆妖索了。我从腰间使出捆妖索,刹那间它紧紧的攥住了箭尾,我略微一使劲就被我拔了出来。那支箭被我用捆妖索甩在地上,没一会功夫,便化为一阵黑水没有了任何痕迹。 我来到麒麟王的身边,运用法术帮它恢复伤口。不管是冥界还是仙界,运用法术救人治愈伤口是很耗精力的。没一会,腿上的伤就已经完好无损,看不出任何的伤口。我起身微笑着正要离去,眼前突然被一片光亮刺激的眼睛都睁不开。待光亮消散睁眼再看去的时候,面前已经是一名身穿黑衣的冷峻男人,他的装扮不免让我想起了黑衣人的存在。正在疑惑时,他突然走向我,托起我的下巴,低头对我深情的吻了下去。我不可置信的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而他却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一切。我奋力的推开他,朝着他就是一耳光。顺势擦了擦嘴唇。 他并未生气,对着我邪魅的一笑。“怎么不喜欢吗?”我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下意思的抬手想再次打他的时候,却被他紧紧的抓住高高抬起的手,这次他用力的把我拉向他的身边,又一次的强吻了我。他的力气大到我无法挣脱。他用力的吮吸着我的双唇,我简直要无法呼吸了。几千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的一个男人强吻!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我。“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好了伤疤忘了疼吗?”我对他怒喝道。他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你不是也很享受吗?”“你!”我被他怼的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么大费周章的引我过来,就是为了给你疗伤的,结果你就这样报答我的吗?”他似是不解的看着我,像是不明白我话中的含义。“我只是路过这里,腿上的伤也是被一个莫名的男子用箭给射伤的,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遇见你。”我一头雾水的盯着他,“你认得我?可我今天是与你的第一次相见啊。”这下轮到他莫名其妙了。 身边的浓雾正在慢慢的消散,看着他逐渐清晰的脸庞我实在是想不起他是谁。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我是麒麟王,翀。你是灵汐,怎么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吗?”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双深邃似是满是星河的眼睛,“你,你叫我什么?”,他一怔,显然是被我的问题有点惊吓到了。他突然转身背对着我说道:“看来你已经把我忘了,几千年前你也像今天这样救过我一次。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尚未成年,还未有能力幻化成人形,是你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这些你难道全浑忘了吗?”我无言以对,几千年前的记忆我确实是不记得了,也不存在了。我依旧沉浸在无序的思绪中,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章节目录 第四节暗箭·受伤 雾气完全消散过后,我发现我独自一人站在海水及腰的地方,再往前三两步就到浅海了,甚是危险。正惆怅的往岸上走的时候,却发现任麟和纤纤还有暮离几个人着急的在到处找我。还是眼尖的暮离率先发现了我的踪迹,径直的跑到我的身边,本想伸手拉着我的,却又觉得这样不妥,伸出的手就这样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我看出他的本意,对着他说了一句,“没事。”紧跟其后的任麟和纤纤也是一脸关切的问着我,我一脸疲惫并不想做出过多的解释。 回到酒店,看着床上熟睡的纤纤,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纤纤本是鬼体,如果要控制她必得先控制住她的精元,一般人是做不到这样的,除非他是魔界的人。可是魔界的人为什么会找上她呢?还是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她而是我?带着疑问我敲开了暮离和任麟的房门,把刚刚诡异的一幕仔仔细细的说予了他们听。暮离听说我捡了一对铃铛,我随即拿出来给他。他端详了半天,“这铃铛似是魔界的招魂铃,能控人心神,控鬼本体精元。”“可这也得需要旁人摇他才能操控它,我是先见到纤纤之后才捡到这对铃铛的,这顺序是不是有点错了?”我说完看看旁边低头不语的任麟,看来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出了暮离的房间,我与任麟一前一后的走在酒店空荡荡的走廊上。一晚上不语他似是有什么心事。良久我终于开了口,“你怎么了?”他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径直的往前的走,并未放慢脚步。快到房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对着我说道:“我们去天台坐坐吧?”我并未回答他,而是越过他的身旁按下了去顶楼天台的电梯。 凉风习习,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啤酒瓶和饮料瓶在这里懒散的躺着,随着风吹动着瓶身发出一丝丝的声响。我走到天台的边缘,趴着栏杆俯身向下望去,原本光亮的门廊和广场变成了一个个的小光点。任麟来到我的身边,靠在栏杆上,仰头望着天上的点点星子。我转头微微瞄了他一眼,他双眼紧闭,风吹动着他的头发,俊朗的侧脸在远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我之前的名字叫灵汐,是吗?”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忽然睁开了双眼,惶恐的看着我,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似是不信。“你记得了?”我摇摇头。他长吁了一口气,刚刚紧绷的神经突然得到了放松,他缓缓抬头看着我,“你经历过着几年前的时间,我叫灵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双手放开我的肩膀,背对我,缓缓的说道:“我,我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我知道他不想说,在故意逃避,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我走向了天台的另一边,不想去理会他。此时,昏暗中一支冷箭咻的一声从我的耳边飞过,我回头对着任麟大叫一声快闪开。任麟及时反应只是衣衫被那支箭划了一道口子,我回头看了看任麟见他并未被箭所伤,“纤纤”我对他大叫一声,他心领神会快速的奔向通往酒店内部大楼的房门,可是那个暗中放冷箭的人并没有想放过我们,不停在昏暗中射出一支又一支的冷箭。我被他这种暗箭伤人的行为弄得有点恼火,愤而使出幽冥剑,可浑身的力气使出来却不见幽冥剑现身。我头疼无力的跪倒在地,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轻蔑的笑声,“哈哈哈哈,你难道忘了吗?你刚刚施展过治愈术,耗尽了今天大半的功力,你是使不出幽冥剑的。”我无力反驳,只能暂时先找些障碍物躲避。我示意任麟快去救纤纤,以他的法术是斗不过这样凌厉的箭术的。他焦急的看着我,恨不能扑上来保护我,我有气无力的看着他,对他摇了摇头。他咬咬牙,开门冲了下去。 “洛溪,你怎么躲着不出来了?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我躲在角落里正运功恢复功力的时候,方听得她这样叫唤,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平息自己的气息。“你这个卑鄙小人,趁我精力大减的时候偷袭我,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我向她骂道。“哈哈哈哈,我本就不需要什么光明磊落。洛溪别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只苟且偷生的老鼠,赶紧出来,让我杀了你,好回去领赏。”我听得她飞身而下落地的声音,慢慢的在我躲藏的附近踱步,她的脚步声正在慢慢的靠近我,我飞身而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从她的身后出其不意的给了她一拳,这一拳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的腰上。她吃痛踉跄的往前跑了几步。转身看向我,只见她全身被黑色的衣物包裹着,大大的兜帽挡着脸看不清是谁,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狡黠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她迅速的装箭拉弓一支箭就这样直勾勾的射向了我,我躲闪不及,脸颊被她的箭头所伤,留下一道红红的血印,她并未停下她的脚步,而是迅速的站在我面前的石墩上,绝对的制高点,居高临下的对着我,又是几支箭,分别射中了我的肩膀、手臂以及大腿……她见我动弹不得,跳下石墩,慢慢蹲下,此刻的我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她就像是一只对待猎物的猎人,她抬起我的头,按住我肩膀上的箭,我用尽身体上 仅有的一丝气力来抵抗她,疼痛使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我渐渐失去力气,眼睁睁的看着她把箭从我的肩膀上穿出,我大叫了一声,跌落在地。她慢慢的走到我的身后,猛地抓起我的头发,手中的那支还带着我温热鲜血的箭抵在我的脖子上,她傲慢的看着我,“洛溪呀洛溪,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啊,这么美的一张脸,这么让人难忘的一张脸,如今已经花了。”我抬头兜帽下的是一张我没见过的脸,娇艳中透露着一丝凶狠,“你是谁?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头上的疼痛让我无法呼吸,“呵呵,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几千年前你可是把我直接赐死了呢?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我并未理会她,几千年前的事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她见我并未理睬她一时的怒气还未消除,抬手就想用箭刺进我的脖子,我恐惧的闭上了双眼。正在这紧要的生死关头,一阵风声划过,抓住我头发的手立时没有了刚才的狠劲,同时我的脸上有腥热的东西流过。睁眼一看,原来她的喉咙已被利器割开,她睁大着双眼似是不信的捂着自己不断往外喷涌的鲜血,就这样倒下了。 惊魂未定的我看着倒在地上还在不停抽搐的那个女人,暮离赶忙跑了过来,将我一把扶起。此时的我刚才用尽了气力拼搏,脚下绵软无力,暮离见此情形索性将我打横抱起,我本能的想反抗,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却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沉沉的睡去。 待我醒来已是两日后的傍晚,肩膀上的伤还未好全,任麟一脸憔悴的看着我,还有纤纤眼神中尽是关怀。见我醒来,竟懂事的帮我去倒了杯温水。“溪姐姐,我和任麟哥哥都快急死了,你要是再不醒来,可怎么办呀?”声音中带着哭腔,我怜爱的抚了抚她的脸颊,笑着说,“瞎担心什么,我死不了。”任麟给我端了一碗白粥,亲自喂我吃。这样的待遇实在让我受宠若惊,本想接过他手中的碗想自己喝的,肩膀上的箭伤还在隐隐作痛只好作罢。我喝了会粥,问他:“后来你们去检查过伤我的是什么人了吗?”他在碗里舀了一口粥递到我的嘴边,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吃,刚醒来胃口并不好。他知道我的脾气,遂放下手中的碗。说道:“我和暮离去查过,却并未查出来什么。她死后尸体幻化成灰尘随风飘走了,一点痕迹都不留。”“那她所用的法器呢?”任麟摇摇头,“好在她的箭上没有毒,不然你没这么快醒。”我忽然想起,伤了麒麟王的那支箭是黑色的,遇到其他异物便能幻化成水。而她使用的却是白色的,难道?箭有毒没毒是根据颜色区分的吗?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杀我?任麟看我想事情想的出了神,忙着急的叫了我几声,我示意他没事,便又躺下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我又坠入了那样的梦境。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我被无数双手拖进了更深更暗的深渊,我拼命的往上游,却怎么也逃脱不了那无数双手的力气。这时耳边仿佛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努力的摆脱那些恐惧的束缚沿着声音奋力的往上游。待我浮上水面的那一刻,我惊醒了。看着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原来我又梦魇了,汗水浸湿了我的头发和衣衫。任麟心疼的抱着我,安抚着我,隔着衣衫,我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心跳,是那么的急切。我回头看了眼另一张床上的纤纤,却并未看到她的身影。任麟知道我心中所想,“纤纤在我的房间睡着了,她在这里我想你也睡不好,索性就让她睡我那边了。”我感激的看了看他,他的笑永远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治愈。“你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把我吓坏了。暮离已经先行回了冥界,等你伤好,我们也得赶快回去。”我懵懂的点了点头。 眼神对上他目光那一刻的时候,我的脸上泛上了一层红晕。他看着我的脸,上面的伤疤恢复的很快已经看不出了,他轻轻的低下头,作势想吻我,我本能的逃避,可他并未放弃,把我堵在床沿上。吻到我的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奇妙的感觉。我也在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他,任麟从未见我如此,兴奋的连呼吸都加快了,对我的进攻又更近了一步,我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坐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了我,只感觉时间过得很慢。他不好意思的看看我,映着灯光我看到了他眼神中的一丝羞涩,他扶我躺下帮我掖好被角,跟我说了晚安,躺在了我身边的另一张床上。我伸手关了灯,俨然还能听见他未平复的呼吸声。 我两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和任麟商量了下不想在这里继续耽搁下去,早早收拾了行李,叫醒了纤纤,买了回程的机票回到了我们的那个城市。 章节目录 第四章第一节引·雪仗 好好的假期就这样被迫终止了,纤纤有些不情不愿,可是没有办法,答应他的父亲要好好照顾她的,我不想看她再次被利用。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唯独空缺的就是那部分的记忆。事后我让她努力的回想那天所发生的事她也说没有任何的印象。好在这次的控制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她也暂时的待在我这里,等假期结束就回去上班。 之前在酒店讨论的时候,听暮离提起过招魂铃在使用得时候会产生一种能量,这种能量能控制人的心神,控制鬼的本体精元。纤纤虽是鬼的本体,但是在人间确实以另一种形态呈现的。好在她心灵纯净被控制的时间并不久,不然精元一直被牵制着时间久了她将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回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想要取我的性命?一路上任麟见我心神不宁一直很想安慰我,几次试图抓住我的手,都被我躲开了。经过昨晚,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我知道纤纤的心思,亦是不想引起她的误会。末了,任麟还是在我耳边轻声的对我说了一句,“别担心,有我在,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我欣慰的对他努努嘴笑了笑。依旧心思沉沉的看着窗外的蓝天和白云。不知过了多久,我靠在座椅上睡着了。突然觉得身子很轻,我发觉自己竟然漂浮了起来,飘荡在天空中。周围都是厚厚的云彩,抬眼望去不远处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矗立在云深之中,我来到宫门处。只见一群群身着白色纱裙的宫娥一个个的鱼贯而入,领头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也听不清她的声音,只见那一个个的宫娥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听着她的差遣。过了不久,不知因为是什么事,几个宫娥吵开了,那个领头的姑娘忙赶了过来。她一来,几个宫娥齐刷刷的跪下。我躲在云中,并不清楚具体发生的事情,只见不一会领头的那个姑娘就处置了其中的一个宫娥。那个宫娥还未来得及辩解几句就哭天喊地的被几个护卫拖走了。 飞机遇到气流颠簸了几下,我被震醒了,下意识的去抓座椅的扶手。这时任麟的手抓住了我,我看看他,他并没有想放开的意思。他自然的把我的手翻过来,与他的掌心合十,我们十指相扣。我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这次我没有逃避。下了飞机,我依旧拖着纤纤自顾自的往前走,也许是心虚吧。我并不想让纤纤知道任麟对我的态度。小丫头睡了一路,应该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一路颠簸,到了家门口,赫然发现门口堆满了鲜花。有的已经枯萎腐烂了,也许是放假的原因,楼道的保洁并没有收走它。我好奇的看着这些花,都是谁放在这里的?上面连个卡片都没有。枯萎的花掉了一地的叶子和花瓣,本想一起丢掉的,但是纤纤看到花开心极了,说什么都想把那些还没枯萎的花拿回去好好养着。我拗不过她,同意只拿一束看着还算新鲜的。几天没在家,家里蒙了一层细细的灰尘,我和任麟两个忙前忙后花了一两个小时总算是打扫干净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子夜时分了,这个时候应该没什么店会开着了,又是年节想必很多外卖小哥都还未回归。突然想起刚刚打扫房间的时候还有几包泡面统统拿出来煮了慰劳下自己的肚子。 吃饱喝足,我安抚着纤纤上床睡觉,她这个夜猫子,现在放假休息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再这样下去,她回去上班可就不习惯了。我好说歹说让她上床休息去了。我休养了这些天,精力比之前要好了很多。本想趁着夜色去咖啡店看一眼,这么多天都没去,心里有点不放心。任麟看着我这么晚还要出门,说什么都要陪着我一起去,我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雪还未化透,寒冷的冬夜地面上又结了厚厚的冰层,一个不留神就容易摔跤的。我心想有他陪着也好。说罢就和他一同出了门。 果然不出所料,前段时间连日的大雪压得门前的雨棚都快塌了,幸好我们折返回来。不然雨棚压塌了修理费都要好几百,我是那种宁愿给自己过得好一点的人,也不愿在这方面多花钱的。看着门前已被雪压的东倒西歪的花草,不免有些心疼,好歹也是一个个的小生命。看来今晚有的好忙了,我进屋拿了一个扫帚准备把雨棚上的积雪给顶下来,我没注意到任麟站在雨棚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任麟已然成了一个活生生的雪人,看他这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任麟见我不帮忙拍他身上的雪,反而还笑的这么开心。随意抓了地上的一把雪揉成团就朝我丢过来,就这么不偏不倚的砸到了我的脑袋,我揉着生疼的头,看了他一眼,瞬间用法术揉了一个超大的雪球整个向他丢过去。他躲闪不及,身上还有未清理干净的残雪,就又被我弄得一身。我见他的狼狈样笑的前仰后舍的。只见他拍掉身上的雪,气呼呼的对我说道:“你作弊!哪有这样的,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说完便进了屋。我收起脸上的笑意,不知他是否真的生气了。看他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身上的残雪被屋子里的热气熏得很快就湿透了衣物。我来到他身边,给他递过去一块毛巾,“擦擦吧。”他并没有接,我转身去照看咖啡柜上的机器,给他冲了杯热热的巧克力递给他。“湿的衣服穿在身上要不舒服的。”“原来你也知道?”我木木的看着他,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知道他这样的语气是生气了。“对不起。”我轻轻的说了声,并又去忙我的了。我不知道他在干嘛,也听不到他的动静,收拾好一切,等着过些天开张营业。 我独自离开了咖啡店,临走前嘱咐他把店子关好,他也并没有理睬我。任麟的脾气像个小孩子一样,对于之前的我来说,我现在我已经做的够好了,如果是以前,我是不愿意与他多废话一句的,何况是道歉。一个人在寒冷的冬夜里静静的走着,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荒凉的景色,一点人气都没有。心里挺烦的,并不想回家。 城市的喧嚣并不能主导着这一切,就像这里一样,过个年,冷清的让人觉得寂寥。平时的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却体现不了,这里就像是一个中转站,不是人生的终点,也许对我亦是如此。 走着走着,我竟然迷失了方向。我不知道我走到了什么地方,身边的楼宇已经不在我的身旁出现,代替它的是一片片荒芜的农田和树林,风吹得树叶哗啦啦的作响,偶尔能听到雪落下的声音。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半了,我张望了下,四周也并没有一户人家,我定了定心神。用手机看了看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我现在的地方居然在这个城市的北郊,而我的店在南边的高新区,我不可能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就来到北郊,这中间相差二十几公里的路。我握紧手机,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我深呼一口气,紧闭双眼,想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的是不同的景象,可是等再次睁开的时候奇迹却并没有发生。难道又遇到结界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听见风刮过耳畔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任何一丝感情。我俯下身,用手触碰着大地,用心去感受它,当我刚触碰到它的那一瞬间,只见一个瘦弱无力的男人被几个手持棍棒的人追逐着,他来到这一片荒芜之地,并没有什么遮掩物来隐蔽他的行踪,腿上显然是受了伤,跑起来一瘸一拐的。一个趔趄他摔倒在地,那帮人见此放慢了脚步,为首的一个见此情形居然用手上的棍棒击打还试图想从地上爬起的男子,只不过他一个棍棒下去,正中脑后,他应声倒地。很显然,那帮人觉得他是在装死,就又在他身上踢了几脚,见真的没有反应,其中胆大的一个用手去试探他的鼻息。他的惊慌失措,让周围的人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有几个想趁机逃跑的也被为首的那个人给抓了回来,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剩下的人都四下散开了,过了不久,几个人挖坑的挖坑,掩埋的掩埋,那个男人就这样悄声无息的被处理掉了。 我呼了一口气松开手,睁开眼赫然发现我的面前有一双赤裸的双足,满是血污,我慢慢的起身抬头,却是我在迷雾中见到的那个没有了半边脸的男人。 章节目录 第二节误会·会争斗 我帮他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原来是一个清俊中带点平淡的男子,单眼皮,利落的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略显书生气。“你认得我吗?”我对他说道,他推了推眼镜对我摇摇头,“怎么会想到引我来这里?可我确实帮不了你”他木讷的看着我,我转身就要走,他却一下子跃到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不解的看着他,见他半天不说话,我也不想在这荒凉的地方跟他干耗着,“是一个黑衣人指引我来找你的。”他嘟囔了一句。我诧异的望着他,又是这个黑衣人,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见我眼神呆滞,许久没有说话,忙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下意识的打掉他的手,说道:“你找别人吧,我帮不了你。”他见我决意如此,忙用手拉住我的胳膊,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到底怎么了?”我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他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抓住他的手放下,他的手是那样的僵硬和冰冷,一点点的触碰着我的神经。“想找我替你报仇吗?”我没好气的对他说道。寒风吹的我整个人瑟瑟发抖,突然有点想念海边的阳光了,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我从来都是不喜欢冬天的,因为太冷了,也太没有温度了。见他始终不开口,我心不在焉的掏出手机,只见屏幕上提示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不用看我也知道,都是任麟打来的。看来结界已经消失了。“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我冷冷的说道。他没有回答我,心想这整个是一个木头啊,问什么都不知道说的,我真的没心思跟他在这耗时间,转身就离去了。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跟着我过来了。还跟我走了一路,心想总算到了有些光亮的地方。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警车,警灯晃得我有点晕眩。警车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人,我还未来得及看清他,他却叫住了我,挡住了我的去路。只觉得面前的人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他腼腆的向我打了招呼“洛溪,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他寒暄着,嘴里哈出一阵阵的白气。他见我无动于衷,自嘲的笑了笑,“看来你不记得我了?我们一起去的绿蒙山。”他边比划着边对我说道。我思索了半天,对他笑了笑,“原来是郑警官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也在这里?”他并没接我的话,只说了句是任务需要。我并没有打算跟他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多说话,毕竟我的身后还跟着一只鬼。他见我无心与他交谈,便想送我回去。我对他笑了笑说了句不用,便径直的走开了。没走几步路,被他追上,也许是出于他的职业习惯,拿了一张照片递给我,问我在这附近是否见过照片中的人,我望着照片面露惊讶之色。他心中顿时明白了一二,小声问我:“你认识他,是吗?”我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其实为了避免麻烦,我并不喜欢跟他们这类人打交道。他真挚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不想骗他。“我并不认识他,但是这个人已经死了,他的亡魂就在那边站着。”我指了指不远处,他回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道路。他突然喘了一口气,对我说道:“这个人几个月前失踪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人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这附近,线索就在这里断了。”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挺晚的了。“郑警官有没有兴致来我的咖啡店一坐?”他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我点了点头。我使出了魂冢,朝那人站立的方向丢去,还未等他反应,就已经被关了进去。 来到咖啡店,灯光已熄灭。门口的雪已被清扫干净,我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任麟。他打了我这么多的电话,我并不想回复他,我知道他只是出于担心而已,其实我与他之间并无一二。我卸了锁,开了灯,做了一杯咖啡放在郑宇的面前,闻着阵阵飘香的咖啡,郑宇仿佛来了精神,抿了一口说道:“我是不怎么喝这玩意的,但是你亲自做的咖啡还是得品尝一下。”我对他笑了笑,我见他双手捧着杯子暖手,想必是冻坏了。我坐在他的面前,漫不经心的用指尖划着桌角的边缘。“这段日子你都去哪儿了?找了你这么多次都不在。”我蓦的抬头望着他,心想这些天放在门口的花应该是他送的,心中不由的一惊。并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嗷,我们出去度假了。郑警官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他见我这么说,接着说道:“咳,也不看我是做什么的,查个地址这么小的事情我还是能办得到的。”我对他笑了笑,不再言语。他看看我,欲言又止,想必是还想再问我些什么,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便指了指他手中的咖啡,“怎么,你不喝一杯吗?”我摇摇头,咖啡喝多了伤胃。他见我如此,也不在继续追问下去了。 我解了禁封,放了那个男人出来。突然来到一个新的环境,有些畏手畏脚的,他紧盯着郑宇手中的咖啡,看来是渴了,我看出了他的心思,拍拍他,起身接了杯水递给他。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郑宇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和一堆空气比划,看着他的窘样,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在郑宇的额头上轻轻一点,面前的男子就呈现在了郑宇的面前。郑宇吃惊的看着我,伸手触碰了一下面前的男子,他的手就从他的手臂中穿过了,“你看到的只是他的影像而已,他的实体只有我能触碰得到。”他张大的下巴懵懂的对我点了点头。 郑宇急不可耐的搓了搓手,放下手中的杯子,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准备开始对他讯问,显然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我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是白痴吗?和一个鬼魂交流,能录下来声音才怪呢!”只见郑宇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眼神犀利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上下打量着,男子被盯得有点不自在,遂望向我坐的这一边。许是郑宇穿着警服,身上的正气所致,男子许是害怕不停的发抖,哆哆嗦嗦的始终开不了口。 正在此时,一阵冷风吹过,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望向风刮进来的方向,是任麟,我见是他并没有正眼瞧他,他也不管其他人的存在,径直的走到我的面前,问我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说是询问,但是语气明显已经是高八度的声音了。郑宇见此情形显然是有点他没想到的,他尴尬的咳了一声,说了句,“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我明后天再来找你。”说罢便要离开,没想到这时任麟却有点不依不饶了,他拦住郑宇的去路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他,似是在问他跟我的关系。我噌的站起来,身后的椅子一下子被我推了好远,“你要做什么?”他回头看着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做什么?这么晚不回家和一个男人在这里喝咖啡。”我被他这么一问显然是有点生气了,我最讨厌被人误会。“任麟,我的事不需要向你汇报,更不需要你管!”我看了眼郑宇,气呼呼的想直接走,不想在理睬他。没想到任麟运用了法术,用桌椅直接挡住了店中唯一的去路。我不可以思议的看着他,心中的无名之火瞬间被他点燃了。 郑宇没想到因为他,我跟任麟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只能傻傻的站在一边。而那个男子看到如此情形,更是吓得躲在角落里不敢露头。我看着任麟,“你真要与我如此嘛?”他看着我的眼神隐隐有着杀气,身体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嘴上依然倔强的说道:“你知道我在气什么?”我不想与他多废话,一个箭步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掌已经劈到了他的额头上,他本能反应抓住我的手,只见我的身体在空中平行的转了360度,单手支撑着落地,一只脚踢向了他的膝盖,他躲闪不及吃痛跪地,眼疾手快的我骑上他的肩膀,两只腿狠狠的夹住他的脑袋,他双手护头,显然知道我下一步我攻击的目标。就在我找地方攻击的时候,他身子前倾我失去了重心,他顺势把我从肩膀上拉了下来,把我扔在了一边,借着缓冲我顺着地面翻滚了好几下,额头却重重的磕在了桌脚上,我单膝跪地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不多不少出了点血。任麟见我如此,惊呼了一声,欲上前查看我的伤势,我甩开他的手,从腰间抽出捆妖索,他躲闪不及已经被我牢牢的捆住,他越是挣扎索上的尖刺就越锋利,很快他的衣服就被划破了,血透着他的衣服缓缓的渗了出来。“洛溪,我不是故意想伤你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快把我放开,让我看看你的伤势。”他哀求的看着我,乞求我放开他,我不想与他多废话,直接用法术封了他的嘴。 见我们战斗结束,郑宇这才走上前来,关切的看着我的伤口,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巾为我止血,我挡掉了他的手,对他说了声不用,看来今晚这个样子是不适宜在问些什么了,“唉,有话不能好好说嘛,非得动手呢。”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先回去,后天来我这里。”“那他呢?”他指指还躲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既然自己找到我,就不会轻易离开的。”他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试图想帮我归置下店中散落的桌椅,“不用管它们,就这样堆着。”我头也不回头的说了声。郑宇见气氛略显尴尬,也没再说什么,便开门讪讪地走了。 我平复下来,坐在椅子上看着仍旧躺在地上的任麟,满身的血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酷刑。封闭的嘴不断的发出呜咽的啜泣声,我解封了他嘴上的法术。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如释重负。他两眼湿润,不知是为我的伤势心疼,还是为了他自己身上的痛,“洛溪,对不起,我不该伤你的。”“可你已经伤了。”我冷冰冰的回答他,我收回他身上的捆妖索,对他说了一句,“你走吧。这瓶药能医好你的伤。”我朝他丢了一瓶药,径直的走到大门口,打开门让他离开。他木木的看了眼手中的药,狠狠的朝地面砸了下去,我闻声望去,药瓶已碎,药水溅的到处都是。“你。。。”话还未说完,只觉口中一股腥热的液体翻涌而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我用手接着还在从口中不断渗出的鲜血,又看看任麟,只觉双腿无力两眼发黑软软的倒了下去。 章节目录 第三节试药解·解毒一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躺在家中的床上。天已大亮,外面晴空万里,屋檐上滴滴答答的这是雪化的声音。 任麟躺在我的床边,我厌弃的看了他一眼,抽出他卧在掌心的手,许是我动静太大,弄醒了他。他一脸憔悴的看着我,欣喜万分。“你醒了,太好了。”我脸转向另一边,并不想看他。“你怎么还在这里?”他低头苦笑了一下,“你醒了就好,想吃点什么吗?”我对他摆摆手,头别去一方并不想理他。 下了床后,忽然想起昨晚店中的另一个男人,“那只鬼呢?”任麟满脸笑意的看着我,“你放心,我把他暂时封印起来了,就在店里,他哪里都去不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他竟也会封印之术?心口还是隐隐作痛的感觉,他见我微微皱眉,赶忙来到我的身边,抱着我,在我耳边说道:“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会了。”我用力的挣脱他的束缚,奈何元气还未完全恢复的我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这一幕刚好被刚睡醒的纤纤看到,她尴尬的笑了笑,“额…你们继续,我啥也没看见。”说罢贼头贼脑的关上了房门。 他见我不在挣扎便慢慢放开了我,可能是跟他赌气,伸手给他一耳光,却在他的脸颊旁停了下来,我见他紧闭的双眼防备着,我终究还是没打下去。 我又重新回到了房间,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脑海中回想着昨晚的一幕幕,今早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还是挺触目惊心的,突然心中有了点恻隐之心,我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时开始的,这也许是我的错觉呢?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乱想,任麟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面,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纤纤吃过了吗?”她吃过了,又回房间了。”他正要离开时,我还是不忍心开了口。“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等纤纤假期一过,你便可以睡回去。还有,你身上的伤。。。”我话还未说完,“我身上的伤你不用担心,等我内力恢复好,伤口会自然愈合的。”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昨晚用到内力了?我起身,拉过他的手,能感觉到他的内力若有若无,气力飘忽不定。 联想到自己今天的状态,猛然间明白了过来。“你疯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给我输内力。”他笑了笑,抚平了我皱着的眉头,“只要你好,我什么都不在乎。”说完他体力不支身子朝我倾倒了下来,我顺势扶着他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决定去冥界找暮离,捆妖索尖刺上的毒素,也许只有他能解得了。 我告知纤纤让她先帮我照看下现在正虚弱的任麟,她并不知道我们昨晚发生的事情,可能我打扰到她追韩剧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我。我正欲出门,只见房内一团雾气升腾,纤纤下意识的躲在我的后面,我欲使出幽冥剑傍身。只见雾气越来越大似是着火了一般的感觉,我赶忙护住身后的纤纤,却只见一个人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我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剑欲向他劈去。 只听见一阵咳嗽声,不停的在干呕和咳嗽,我用手扇了扇身旁的雾气,“听说你找我啊,咳咳咳。。。咳咳咳。。。。”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暮离,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拍了拍纤纤的手,让她不要害怕。 见是暮离我便收了手中的剑,“你来便来,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干嘛。”可能是被呛到了,他一直咳嗽不止,我让纤纤给他倒了杯水,他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平复了好一阵才开口道:“我听见了你的召唤 。本来想弄个华丽点的出场,没控制好烟大了点,就被呛到了。” 纤纤听后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被一个小丫头这样取笑,暮离一时有点下不来台,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不动了,脸上却保持着刚刚的笑容。 他看看我,“我让她安静会,赐给了她一个定身术。”我突然想起还有正事,便引他来到房内。他查看了任麟的伤势,说是表面看着不打紧,内里的毒却已慢慢渗透至五脏六腑,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他没有往下说,我便也猜中了一二。 ”那冥界可有医治此毒的药?“他见我眼神中从未有过的慌张,随即转身背对着我。”看来你很关心他。“我被他问的有点不知所措,整理下自己的心情。对他说道:”并不是,我只不过不想在我手上多一个亡魂。“我转头看了眼仍在床上昏迷的任麟,”他这样,也是为我。“”你不忍心了?“他依旧头也不回的和我对着话。 良久,我并未回答他。只见声旁一阵叹息,”罢了,我给你指条明路,但是你自己可得想好。“我感激的看着他,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你去冥界找我的弟弟暮远,他专门研究这种世间上各种剧毒的解药。“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你真想救他,必须先替他试药。”我蹙了蹙眉看向他。 “试药中途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他会不会救你,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他见我似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救不救他全在你一念之间。”他见我还在思索。他抄我的手中塞了一个东西,我摊手一看是一块墨玉,上面刻着一些字。 “洛溪,如果你想定了,就拿着这件信物去找暮远。他看了自然会明白,并不会多为难你,只不过帮他试药这关是逃不掉的。”他话未说完,我便打断他的话,“我去。”他看着我坚定的眼神,不假思索。“好,那本王就送你一程。”他手中的扇子一挥,我与他便在这浓雾中消失了。 暮离把我送到了他弟弟的府邸前,他指了指前方的大门,暗示我进去,暮远的府邸正是此处了。 他弟弟住的地方是一个僻静不能在僻静的深山处。如果不是暮离带我来这里,想必靠我一人是无法找到这里的。他的房子古色古香的,不仔细看以为是一座已经破败的院落,门口杂草丛生很久像是很久没有人来打扫了。我犹豫了一下,正要敲门的时候,大门却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阵阵刺鼻的药水味,我掩住口鼻以防其中有诈。只见门庭雀落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我一步一步顺着药味来到一间房间,每走一步我都要屏住呼吸,这药味实在是呛人,我随意找了一个房间正要推门而入,门却自己打开了。 心想果然好深的功力,竟知晓我的去向,一步步引我入室。我小心翼翼的踏入这间房间,身边两旁的柜子上密密麻麻放满了各种的透明罐子,我来不及细看身后的门嘎吱一声随即关闭。 我使劲拉了又拉却见房门紧闭并无半点缺口可以打开。正在我想方设法开门出去的时候,自己的嘴被身后一个陌生人捂住,只闻的那人的手帕上有股奇异的香味,之后的事情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尽数褪去,赤裸裸的躺在一张看似年代悠远的床上。床沿上挂着细细的床幔,盖在我身上的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纱帐。“你醒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我下意识的蜷起身来,用身上仅有的纱帐遮挡着自己的身体。 我透过床幔看不清说话那人的容貌,只见他一身青袍加身,整个脸被围帽遮住,两鬓青丝软软的从围帽中延伸出来。他见我隔着床幔打量着他,右手一挥,阻挡在我们面前的床幔就缓缓落下,我被他这样的举动惊吓到,捂在胸口的纱帐被我攥的紧紧的,生怕被他抢去。“是暮离让你来找我的?”我嗯了一声,全身赤裸的我并不敢看他,“哼,除了他也不会有人想到我这种地方来。”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股冰冷的目光,他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我,并不像在看一个人,而是像在看一件物品。 慕了,他开了口说道:“走吧。”“去。。。去哪儿?”这话问出口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多余。他惊异了下,“去试药。难道你不是自愿的吗?”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就像一个随从。 没想到他这座院落四通八达,竟隐藏着这么深的一个地库,试药的地方想必就在那里了。我跟着他来到一个硕大无比的药罐旁边,药罐中还冒着热气,我下意识的看了看他。“原先听闻试药不都是用动物的吗?怎么现在换成人了?”他冷笑一声,似是觉得我问的问题有点奇怪,随即说道:“现在动物哪儿这么好弄了,换成人也是要他本人愿意的,不然我才不会勉强别人。 我最烦求人了。”他看了看我,觉得似是没有想好。“怎么?怕了吗?”“不,既然已经决定了,就绝不反悔了。”我坚定的看着他。放在胸口前的双手一放,纱帐从我的身上滑落,精致的胴体就展现在他的眼前,不过他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看着我跳入了药罐中,他兴奋的在外拍了拍手。 苦涩、甘酸,以及不知名的味道在我嘴边和耳朵里窜入。我极力的屏住呼吸,浮在硕大的药面上,双手扒着药罐的边缘生怕在沉下去。 章节目录 第药四节试药·解毒二 由于是水的缘故,内心徒然而生出一股恐惧感,我浮在水面上大口的喘着气,嘴巴里难受的是一种说不上的味道。只见头顶上一抹阴影越来越大,我能见的光亮却越来越少了,我心中一惊原来他要把这个药罐子给合起来。 我大叫一声不可,欲运气冲出药罐,可不知什么缘故,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感觉一切都是徒劳。伴着最后的一丝光亮,盖子严丝合缝的合上了。任凭我怎么拍打罐面都无济于事。 罐内闷的透不过气来,水面慢慢的从小气泡逐渐变成了大气泡,水也渐渐的滚烫了起来,我心惊,可再怎么着急也摒不出力气。 索性放手一搏屏住呼吸沉到了罐底,越来越烫,越来越热,周身的热力渐渐的侵蚀着我的肌肤,似乎每一个毛孔都渗透了进去直至骨髓,我双手护胸紧紧的攥着拳头,双腿并拢,头埋在胸口,罐内的药力仿佛在我的身上起了作用,我渐渐恢复了些气力,可这样的气力依然冲不破这厚厚的罐体,我继续在等待着机会,恍然之间,身边已经不觉得热了,在里面待得久了只觉得身体内有一股气体在上下乱窜,像是要爆发出来一样。 终于我不再埋着头,胸口中摒足了一股气,双手向外用力冲开,只听得一声巨响,我从罐体中冲破而出,整个罐体被打的稀碎。药水更是流了满屋子的,空气中尽是各种药材混杂在一起的腥热味。 暮远闻声赶来,见此情形惊讶不已。我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脸上略带抽搐的表情,我缓缓的从地上站起,他并没有直视我,径直的跑向我身后的药罐,蹲下身去用颤抖的双手捡起满地的碎片。“你到底是什么人?”声音已经略带哭腔了,我不明所以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他缓缓的站起来背对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又问了我第二遍,“我。。。我是洛溪,猎鬼师。” 他愤怒的转过身,一个瞬间冲到我的面前,单手掐住我的脖子。我被他高高的举起,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的双手和双脚都在拼命的挣扎着,也不知道身体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竟然掰开了他卡在我喉咙上的束缚。 他脸色微变,我伸腿朝他的胸口踢了一脚,他始料不及后退了好几步,从口中吐了一抹鲜血,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上古时期铸造的药罐,专门提炼药材的精髓,为陨石材质所制,如果不是有上千年的修为,根本就冲不破这样的铜墙铁壁。” 他边咳嗽边说着,顺手抹了下嘴角的血丝继续说道:“暮离派你来试药是为何?你可知我提炼的是什么药?”他有一丝怀疑我来试药的目的性。我摇摇头,只说了句要救人。他背靠在墙角,大口的喘着粗气,我那一脚看似不重,确是正中了他的心口,伤到了他的内里。 见他这样难受,我于心不忍走到他的身旁,俯下身想查看他的伤势,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不明所以本想伸手打他,而另一只手却也被他钳制住,他的三根手指均搭在我的手腕上,不停的摇头,啧啧称奇的说道:“太不可思议了,你尽然将我的药力尽数吸收了进去,你现在的身体混杂了好几股力量,如果你不是有上千年的修为护住你,想必你现在早就血脉经断得不到释放而死。现下,药力已助你打开了身体的所有经脉通道,现在的你内力大增。” 本无心听他这样说,但转念一想, “既然我已成功试了药,那我的解药呢?”他突然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还需要解药吗?你自己就已经是解药了!”我疑惑着看着他,“你胡说些什么?”我的双手紧紧的抓他的衣领,他张着一口略带血腥气味的大口对着我狰狞的笑着,“看来暮离没跟你说过,我练的药材是三界最想得到的‘龙羯丹’我辛辛苦苦的配药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终于配的这几味珍贵的药材。” 他顿了顿,挣脱我的双手起身颤颤巍巍的站立了起来,“没想到,我的药居然都被你吸收了。”他看看我,可能是伤的太重,他又吐了一口鲜血,“我也算是大功告成,没有得到‘龙羯丹’却得到了你。”说完,他便朝我的方向扑了过来,我一个闪躲避开了他。 此刻,我浑然不知身体是一丝不挂的,他见我整个身体白里透着微微的红光,定是‘龙羯丹’在我体内起了作用,他随手扯了墙边的一丈帷幔丢给我了,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我尽然茫然不知,不免觉得脸上微烫。 我快速的包裹好自己,欲出门时,他又叫住了我,顺手朝我丢了一小瓶的药。我仔细观察着这药瓶,甚是精致。还没等我开口,暮远对我说道:“捆妖索上的毒,唯有此药可解。你仔细给他服用即可。半月之内他便可康复。”我对着他会心一笑。临了,我指指他的胸口,他无力的对我摆摆手,对我说没事。 许是心急,我匆忙的离开了他的府邸,并没穿回我自己的衣物。还在门外等我的暮离则一脸惊讶的看着胡乱用帷幔包裹着的我的身体。我并不想与他多言,点头示意他事已办成。 我和暮离来到房间,看着嘴唇日渐发黑的任麟,知道他中毒已深。随即着急的从怀中掏出那精致的药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丹,掰开他的嘴和水让他服下。 只片刻时间,他浑身的血管陡然而生,渐渐的从黑色变成了红色,逐渐恢复了他本来的面色。 就在我长吁一口气放心的时候,突然觉得口中一股腥辣之位涌入嘴边,随即一口鲜血喷发出来。我只觉得内心一股热气翻涌在胸前,暮离看见这一幕,慌忙伸手为我把脉,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你的体内似有几股不同的力量在渐渐地凝集。”我面露难色的看着他,他拉着我坐在地上,准备为我用他的内力化解我体内的各种力量。没想到他只用了一成功力,便被我体内的力量弹开。 他似是不解,我试着运功平复了体内的力量。对他说道:“暮远在练”龙羯丹“,他已经练成了,我就是那颗”龙羯丹。”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脸上不知是惊还是喜的表情,扶着我站起身,并让我坐下。我不知他何意,只觉得他脸上若有若无转瞬即逝的那种狡黠,可能是太累了花了眼,并未往深处想。他让我好好休息,来日他再来看我和任麟,一个转身他便没了踪影。 任麟中的毒并不是很深,但也没这么快苏醒,一连7天我都用解毒丹药喂食他。暮离则是隔三差五的来看任麟,与其说是看他,倒不如说是来看我,很快纤纤的假期就到了,我打发暮离送她回去,叮嘱他别打她主意。 暮离一脸苦笑的看着我,说是对这种小丫头并没什么兴趣。暮远经过调养,也在慢慢的恢复中,我那一脚给他伤的着实不轻。 经历过我那一番的折腾,暮远已不在原先的府邸研究药物了,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就连暮离都没有他的消息。暮离对我那天回来衣衫不整,裹着帷幔出现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终于在冬日的最后一抹阳光收尾的时候,任麟苏醒了过来。 内力的恢复还需他自我调节,身上的毒伤倒是好的七七八八了。经历过这些事,我隐约能感觉到我在任麟心中的位置。 我不否认他对我的好,只是我不想接受罢了。这次的事件,我认为纯粹属意外,但是我又是为何拼了命的帮他去试药解毒呢?我的心开始摇摆不定了。不过,好在他醒了,一切都希望能好起来吧。突然我想起了和郑宇的约定,这些天都没去咖啡店,他也没来找我,对了,还有那只鬼。 章节目录 第五节孽缘断·断离舍 此次的事件,我并未让任麟参与。实在是怕他和郑宇之间再生出什么嫌隙。 事件的起因还是得从那只鬼开始说起。 它与我在海边迷雾中相遇的那只鬼是同一个,我不明白它为什么会有如此深的执念,一定要找到我来为他解决一些事情。当我深入去了解的时候,直感叹这世间的情与爱,只不过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念越深怨念也就越深。爱之深恨之切,往往会做出一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有放下执念,才可得解脱。 一个月之后,郑宇如约而至我的咖啡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同事也是他的师妹,一个叫刘姝的姑娘,看着小小的个子却有一股坚韧的气质,利落的短发整齐的别再耳朵的后面。彰显正义的警服,肃然给人一种敬畏的感觉,让人觉得不敢轻易靠近。 我客气的招呼着他们,这是我第一次见刘姝。对于我的身份,郑宇只是与她提过几次,并未深究。她对我的身份倍感怀疑,总是用一种怀疑的态度来看着我,从她那愁云淡雾的眉眼中,我能感觉到他们此行的目的。 看着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魂冢,并释放出那只鬼的时候。我默念咒语在他们的眉心间用食指轻点了下,呈现在他们眼前的瞬时就是一个不一样的景象了。 在他们惊讶之余,我定了定神解封了那只鬼身上的封印,示意他坐下,并向他介绍了郑宇和刘姝,同时向他说道:“有什么冤屈可以跟他们说,他们是人民警察,会帮你伸张正义的。”我向它面前推了推杯子,它点头表示感谢。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娓娓道来它生前的故事。 面前的这只鬼生前叫方展博,是一家公司的合伙人,算是有点小钱吧。开着一辆豪华的车,平时穿衣打扮尽显时尚风格,颇得同行及姑娘们的欢心。三十好几的人并未结过婚,忙碌的时候业务能力确实是第一,不忙碌的时候平时健健身,朋友圈经常发些自己的身材照片和自律的美食照片。每每引得自己的好友圈点赞无数。他享受着这样的众星捧月,享受着这样被关注的生活。 经历了水清和康韫的故事后,我突然觉得这个世间的人与情爱总是欲填不满的感觉。人类总是想要的太多,而得到的却不能成正比。康韫如此,方展博也是如此。男人拥有了事业的同时,却并不想在同一个安乐窝被束缚住,而女人则相反,总想着用自己优秀的一面拴住身边心爱的男人。 这在我看来却是多么的愚蠢,人一旦轻易尝到了甜头,却想拥有的更多。可这世界是公平的,你辜负一个人的同时,却也在消耗自己的能量,消耗自己的好运。命运之神不可能永远总眷顾着你一个人,何况在我看来,方展博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一个渣男。 方展博的学历其实并不高,对于人类来说他的资质并不是最好的,却能在拼搏的年纪拼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从最底层的外卖员做起,每天起早贪黑的拼了命的去挣每一笔钱,公司老板看在眼里是非常喜欢这个有冲劲的小伙子的。他拼了4年,省吃俭用贷款给父母买了一套房,并高瞻远瞩的让自己的父亲去学了驾驶。 一个叫柳欣的女孩走入了他的视野,他是他所在公司老板的女儿,比他小10岁。很难想象一个从乡下来的穷小子会异想天开的对老板的女儿打着鬼主意。柳欣刚大学毕业心思单纯,初入社会并不知人心的险恶,不谙世事的性格。让方展博看到了机会,起初柳欣并未对这个长相一般,个头不高的小伙留有印象。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并不会对一些人的嘘寒问暖而感动。柳欣的父亲白手起家拼尽了半生精力才得一个公司,目前公司的规模正在日益扩大,他缺的是一个熟业务的副手,可看着刚毕业的女儿,并未想把公司的产业就这样的悉数教给她。况且他也知道女儿的心思并未在这之上,在柳欣心里并不看好家族企业的模式。柳父有心栽培,她却无心经营。 柳欣的心思全铺在服装设计上,对于家族的产业她真的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致。只是偶尔会来到父亲的公司,给忙碌中的父亲送下母亲亲自做的饭菜。柳家夫妇的感情很好,白手起家却在中年发达,不抛妻弃子的男人真的很少,柳父却做到了。这完全归功于柳母的驭夫之术。成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柳欣是幸福的,她幻想着有一天她的白马王子也能像父亲这样的伟岸,支持着她的事业,顾及着她的家庭,她将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老两口看着年纪渐长的女儿,本想寻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把柳欣嫁出去,哪怕不工作在家做个少奶奶也是好的。可柳欣偏偏看中了父亲公司的一个副总,这个副总业务能力强,是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可偏偏这个副总眼界高,丝毫不把柳欣放在眼里。最近柳欣往父亲的公司跑的勤了些,小女儿家的心思被过来人的父亲一眼就看穿了。 柳欣每每来到公司,嘴上说着是给父亲送饭菜,探望父亲,却总是心神不宁的盯着副总的办公室。也难怪,这个副总年龄四十有余却长得高大英俊,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柳欣每每看到他的笑容,总是如痴如醉的一副表情。女儿家的心思总是单纯的,她的每次出现,副总的办公桌上总是多出一份别致的礼物,久而久之时间长了,副总也习惯了这样,他并没有拒绝柳欣的好意。 可是这样,柳父心里却很是心痛,公司的业务得仰仗副总的能力才得以生存,不好表面发作。其实副总心里早就清楚,这些礼物是柳欣的小心思。他故意没有戳破她的小伎俩。反而在她面前表现的异常镇定,同时柳父不在公司的时候,却总是用言语挑逗着柳欣。没过多久,柳欣经不住副总的诱惑,就将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男人惊讶她的处子之身之外,并未在这之后给她过多的关怀。反而越来越痴恋她年轻稚嫩的身体给他带来的那种快感和自信。 柳欣沉浸在这样的畸恋中,她以为男人是爱她的。却从未想过保持这种关系的后果。柳欣幼稚的幻想,男人终有一天会娶她的。她决定加倍的对男人好,开始学着煮饭、烧菜、做家务。甚至连自己工作几个月积攒的钱都拿出来在外面租了一套小公寓,她觉得这是她作为一个女朋友应尽的义务了。 可窗户纸总有捅破的那一天。副总的妻儿来了,柳欣原先并不知道副总已经结过婚了,只是觉得他的魅力蒙蔽了她的双眼。 知道的那一天,柳欣整个人都懵的。她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和眼睛。前几天还在和她进行床笫之欢的男人,今天就突然在全公司面前欢欣的介绍着的自己妻子和孩子。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她强忍着眼泪,默默的独自回到了她曾经认为很幸福的家。 副总之后再也没来找过她。仿佛他们之间的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柳父当然看得出女儿的伤心,再三思虑之后以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理由辞退了副总。并赔付了一大笔钱希望能息事宁人,副总心里也清楚。大家相安无事的就是对大家最好的回报。心里一直对柳欣有爱慕之意的方展博并不想就此轻易的放过副总,他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始乱终弃,纠结了社会的一群人,在一个雨夜,彻底废了副总的的一条腿。自此副总成了残废。 而柳欣得知副总一辈子要与轮椅为伴的时候,并未感觉到心中的那种愉悦,反而责怪起方展博来。方展博不解的看着她,用力的摇晃着柳欣的肩膀,“柳欣,你醒醒好吗?他至始至终都没喜欢过你,你还不明白吗?他有老婆孩子,在你这里得到的只是暂时的快感而已。”柳欣傻傻的看着他脸,尽痴痴的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方展博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终于说出了那句憋在心中的话,“因为我喜欢你。”柳欣呆呆的看着他,两颗硕大的泪水落下,方展博心疼的为她拂去脸上的泪水。却被她一掌打掉,柳欣转身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割了下去。 一时之间,鲜血喷涌而出。看着这猝不及防发生的一切,方展博给了柳欣一巴掌。这一巴掌实实在在的把柳欣掀翻在地,方展博看倒在地上的柳欣并无动静,一时心软俯下身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毫不犹豫的抱起她送她去了医院。 好在柳欣的伤口不深,只是流了点血。人有点虚弱,柳家夫妇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如白纸一般的女儿,心疼不已。转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方展博,柳父起身来到他的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表示对他的感谢。柳父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哪能看不出方展博的小心思,对他来说方展博的为人他并不清楚,他这样的贸然为自己女儿出头,他不能不多想。 ”咚咚咚“,只听得桌子上被人用力叩了几声。是刘姝,我略微不满的看向她,郑宇也循声望去,那眼神似是在问她想做什么。还没等郑宇开口,刘姝倒是先开了口,”说正事儿,别再这里跟我扯这些!“言语中不失严厉。方展博无奈的望望我,”刘警官,有因必有果,且听他慢慢说呗。既然二位抽空到我这里来,必定是不想空手而归的。不是吗?“ 刘姝看着我的眼睛,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看看郑宇,终究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章节目录 第六·节暗涌·面具之下 佛说:“凡事有因果,万事有轮回。”人生种因得果,至于好坏,都是自己造成的。 对于柳欣而言,生理上的痛只是暂时的,而心理上的痛才是致命的。在我看来,柳欣心思太过单纯,她不了解这个世界,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哪怕被伤的遍体鳞伤都要去尝试。 而对于刘姝而言,她也许是看惯了这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对于以这种方式的审讯还是第一次参加。她信也好,不信也罢,都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与其说是审讯,不如说是在听方展博讲故事。他之所以落得这样的结局,必定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我隐隐能感觉到这些事情,并不简单。 我抬头望了眼窗外,已经子夜时分,又看了看郑宇他们,示意夜色太晚,让他们改天再进行。郑宇似乎是从我的眼神中读懂了我的意图,他并未直接的说出来,转头又看了眼身旁的刘姝,依然精神奕奕的样子,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我起身,给他们二位重新续上了咖啡。待我坐闭,方展博缓缓道来。 柳欣在医院里住了有一个多月,手上的伤早已好全。心理上的伤还得慢慢的去医治,也许时间是最好的一剂良药,这期间陪她最多的是柳母,其次是方展博。柳欣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方展博对她的意图。只是现在她心里终究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副总这个人。 方展博可不是那种遇到一点挫折就会放弃的人。他的成长环境决定着他的性格,既然暂时得不到他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先在事业上打拼出一片天地。他开始没日没夜的干活,什么脏活累活,他都是抢先干的。柳父感叹他的工作能力的同时,却又对他追柳欣的意图是持怀疑态度的。 两年过后,柳欣在慢慢的走出心理的创伤。柳父的公司规模也是越做越大,自从他提拔了方展博为业务经理之后,公司的业绩就一年比一年好了许多,渐渐的方展博也有了自己的小团队,在这座城市也给自己的父母安置了新家。同时,追求他的姑娘也是络绎不绝,但他都一一婉拒,他要得到的是柳欣。 经过这两年的观察,柳父逐渐也放下了戒心。光从工作能力上来看,觉得方展博还是很可靠的一个人,也许是年纪渐长,也想让女儿早点嫁得如意郎君。见他对自己的女儿如此深情,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打算让他把公司的一切事务都交由他来打理。可心里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柳父始终没开过这个口,这个年代,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接受入赘这样的事情。 这两年,柳欣自己的事业也发展的较为顺利,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工作上她,渐渐淡忘了那个人。同时她的身边也围绕着不少的追求者,经历过之前的事之后,她变得有点郁郁寡欢,话也变得少了。她拥有自己的一家服装店,自己设计的衣服格外的受大众欢迎,也许日子就这样的过下去,不会有什么波澜,但天有不测风云,柳父在一次例行体检时被查出得了癌症。 柳父一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这个女儿,本想看着她结婚生子,尽享天伦之乐,却被告知不幸得了绝症。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没了,柳母到处寻医问药,得到的结果却始终如一。这种时候,对方展博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又怎么能错过?娶了柳欣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后面的事情在开展起来就顺利的多了。 听到这儿,我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原来人心是如此的可怕。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柳父就因多器官衰竭,撒手人寰了。他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步入婚姻的殿堂,带着诸多的遗憾离世了。方展博说到这里的时候心虚的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随即咽了下口水,刘姝与郑宇都敏锐的捕捉到了这样的细微表情变化,互相对视了一眼。 临了,郑宇熟练的从怀中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并点燃。用力的深吸一口,过了数秒吐了一个烟圈。“你小子不跟我们说实话是吧?”冷不丁的郑宇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身旁重重的一声拍打桌面的声音。方展博被他这样的行为吓了一跳。本能的跌坐在地上,双手作揖,边讨饶边带着哭腔说道:“政府,我哪儿敢骗你们啊,现在我自己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吗?” 我撇了一眼还在吞云吐雾的郑宇,丝毫不顾及坐在身边的刘姝。我起身打开最近的窗户,并递了一个烟灰缸给他。刘姝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并未对刘姝的感激做出过多的表达。我站在窗口,看着漆黑的夜空,店中的景象反射在窗户上,头也不回的对他们说道:“他说的是假话?”郑宇继续吸了一口烟说是的。 只见我以最快的速度从腰间抽出了捆妖索,捆妖索立刻飞向了方展博的方向,他被绳索捆住即刻动弹不得了。顷刻之间,方展博就被捆妖索上的尖刺折磨的龇牙咧嘴的。口中发出恐怖、凄厉的叫声。刘姝看了眼郑宇,随即担忧的说道:“郑队,这......不算是刑讯逼供吧?”郑宇差点被她这句话给呛到,口中憋着的一口烟不知道是该吐还是不该吐。 看着在地上疼的满地打滚的方展博,我收回了捆妖索。又看了一眼郑宇,郑宇立刻心领神会,一把冲上前从地上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在空中,并把他狠狠地摔在座椅上。他刚要喘口气,两只眼睛在镜片后面恶狠狠的盯着我,身子还在不停地扭动着。我冷若冰霜的盯着他,“你可得想清楚,在我这里说,和在下面说,哪个会让你好受点?”他撇过头,并不正眼看我。 正当我想施法对付他的时候,他用双手挡在头前,细声说道:“柳欣的父亲是我害死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看了眼郑宇,“郑警官,这是杀人了。”他并未接着我的话继续往下说。在刘姝的耳边交代了几句,她便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你是怎么害死柳欣的父亲的?”话音未落。我霎时感觉到周遭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随即对着窗户哈了口气。室内我开着暖气,口中居然有了白气。我知道对方可能来者不善,忙对着郑宇他们叫了一声:“快走!”郑宇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就被我连拖带拽的带离了原来的地方。刹那之间,冰冷的空气瞬时冻住了我们所到之处的路径。 方展博躲在我身后,哆哆嗖嗖的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听得他一直再重复着一句,“她来了,她来了......”我使出了幽冥剑,幽冥剑的剑气立时在我们的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层。那东西碰到剑气之后,冰封的脚步居然停了下来。我暂时用魂冢先封印了方展博,随即对身后的郑宇说,“你待在这里,别任意走动。”郑宇点了点头,脸上尽显关心之色。 我双手做结,心中默念咒语。右手凌空向前方一指,原本冰封住的道路就被我打开了。我提着幽冥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眼神不时的撇像周遭的环境。除了被冰封住的桌椅和家具,其他并无二异。突然我听得耳边有两声凌厉的剑器向我飞来,我敏捷的用手中的剑去抵挡了两下,被我打下来的是两片锋利的冰凌,落地即刻化为了水。 又是咻咻的几声,冰凌从不同的方向向我频繁的射来。我所到之处尽是冰凌掉落之后的水渍。我冷笑一声,“何方鼠辈?此等雕虫小技也想伤我分毫吗?速速现身!”整个咖啡馆内,除了我的声音并未有其他人回应我。突然身旁闪现出一个黑影,以飞快的速度在我的周围迅速的移动着,这突如其来的一番操作,让我不知道他的具体方位。 索性凝神屏气,抛去一切杂念,用耳朵去感知身边的一切动静。就在郑宇在我身后焦急的拍打保护罩的时候,我突然抬手,幽冥剑正好刺中了身旁的一团黑影,我慢慢的转头,只见那团黑影在我的剑上扭捏挣扎着并伴随一阵凄厉恐怖的叫声,很快便化为一团黑雾消散殆尽。留在我剑上的却是一个烧着的稻草人。 法术一破,周遭被冰封住的桌椅和家具立时就恢复了原貌,空气中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我看了眼还在保护罩内的郑宇,抬手一挥,原本趴在上面一脸担心我的郑宇立刻失去了重心,在我面前摔了一跤。 他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连忙起身关切的问我有没有事,我朝他摇了摇头。眼睛却一直盯着地上还未燃尽的稻草人。他见我不搭理他,也朝地上望去。顺势用脚踩了几下火苗,见并未踩灭并随手抓了桌子上放的一杯水向地上浇去。难闻的烟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我盯着地上已经烧成焦黑的稻草人,隐约见他的腹中隐藏着一块红色的东西。 我顾不得这呛鼻的气味,扒拉开稻草人的腹部,掏出一个红色的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某个人的生辰八字,我放在鼻前嗅了嗅,是狗血。心想:“这么邪门的法术,如果不是恨一个人到极致,万般不会这样做的。”我随即放出方展博,拿着红纸问他是否知道这是谁的生辰八字,他扶着镜框,拿着红纸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说是不知道。 我斜了他一眼,转念一想。“不知道?那你刚才在嘟囔些什么?”他见我冲着他快速的直奔过来,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哆哆嗦嗦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谁的。我承认我是做了些坏事,活着的时候就遇见过这样的,好几次被我躲了去,没想到我现在死了也不放过我。”我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能用这样的法术对付你,看来你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看着满地的狼藉,转头对郑宇说道:“郑警官,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有些事情我必须得去调查清楚,你等我消息。至于他在人间作的恶,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不方便插手。”“好!”他坚定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收了方展博后,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去找了暮离,心里猜测,他应该会比我知道的要多一些。毕竟他掌管着冥界,有些事情还是问他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