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巫传说》 章节目录 第一章引子 连绵不绝、郁郁葱葱的大山,南面山脚下是无垠的平原。太阳周围飘着几缕血云,将天色渲染得有些昏暗;没有风、连鸟叫虫鸣都没有,血红的光芒洒下,天地间充斥着一种让人想吐血的压抑! 倚着山脚平原上的军帐,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环环相扣、暗藏玄机,军帐阵法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绵延出去岂止百里。军帐外不时有身着皮凯的士兵来回巡视,整齐的步伐中没有一丝杂音,显示出他们的训练有素,不过士兵们的神情却有些阴郁! 突然,一群身材健硕、气息沉稳的大汉从中军大帐鱼贯而出,他们或双拳紧握、或怒目望天、或嗟叹唏嘘,脸上尽是悲凉与不甘。 “颉,你留一下!”威严的女声传出,刚走出大帐的汉子愣了愣,随即又退回帐中。 “九凤大人......”颉回到帐中,对上首的女子行礼之后便静静的立在大帐中央。 这叫九凤的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肤色稍呈古铜,身着暗紫色皮凯,双手扶剑柄、以剑鞘拄地,望着颉进来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和沧桑。 “说说你和箐儿的事吧,听说她怀孕了,算时间也在这几天就快生了吧?!”良久,九凤终于收回了目光,似乎做出了决定。 “箐儿?!”听到这个名字,颉猛的一颤,有些急切的说道:“大人,箐儿虽是人族,但......” 九凤摆摆手,阻止了颉继续说下去,“想我巫族秉盘古精血而生,自混沌开辟以来,历混沌魔兽劫、龙凤大劫、巫妖大劫......虽受尽磨难,但在祖巫带领下却总不至于灭绝,反而越发兴盛,终在这洪荒大陆立足,并掌山川地理之教化、万物生灵之轮回,何等荣光!” 说到这里,九凤的眼里充满了激动,仿佛又看到了昔日的辉煌,但当这份激动渐渐褪去却流露出深深的无奈:“然我巫门一族却因先天不足、失了元神,不能参悟天机、不知自身祸福,受那圣人算计,先有十二祖巫身陨,后有后羿、夸父、刑天、蚩尤等一干大巫兵败被杀,现我族势微,受困于此,已是覆灭在即...哎....” 九凤一声叹息,拄着宝剑的双手不断的颤抖,绝望的气息在帐中弥漫,也许是受了九凤感染,颉双眼泛起丝丝血红,煞是恐怖。 “当下老子无为、原始手辣,恐我巫门上下将无一幸免!”九凤收敛自己的气息继续说道:“然我却不甘巫族血脉就此湮灭,故令你与箐儿自北面大山退去......” “报~~!人教大军已至五百里外,其先锋现正于辕前平原叫阵!”九凤正待说下去,却被帐外军士打断。 顿时,睥睨天下的王霸之气自九凤立身处散发开来,哪里还有丝毫颓废和悲戚:“来得挺快呵,也不停息整顿就来叫阵,难道真以为我巫门好欺?!”说罢提了提手中宝剑,便向帐外走去! 临帐门前,九凤却停了下来:“你与箐儿由大山退向北俱芦洲远离人巫纷争、从此隐姓埋名,我与全体族人为你断后!即便人教大军追来,以箐儿人教圣女的身份或可保得其腹中胎儿,也算为巫门留下一丝念想!”说罢便提剑出帐去了,账外随即传来九凤的声音。 “族人们,人教大军步步紧逼,欲将我等赶尽杀绝......” 颉的双手不停颤抖,他很想与九凤一起冲出去,但他更明白九凤的安排是对的,因为巫门不能灭! 山脚的平原已成一片混沌,到处都是厮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轰隆自爆声......空间被撕裂出道道裂痕,随即逐渐弥合,然后再次被撕裂!一条条魂魄、一个个真灵刚从尸身上飘出,还没有来得及远遁就被战斗的余波震散。 混战中,一巫将猛地窜出,只见他身高九尺、周身漆黑,青锋挥舞间闪出道道剑芒,周遭的人族士兵顿时哀嚎不止、惨叫连连,隐有崩溃之势。正当此时,一道儿臂粗的银白色雷霆穿透血云急速落下,刹那间便正中那巫将头顶,直炸得他根须直立、皮开肉绽,倒飞出去数十丈不止!亏得巫族本就肉身强悍,虽被劈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却不至重伤。待其刚回过神,便听得头顶风雷声又起,漆黑的面庞看不出生脉变化,一双明亮的眸子带着几分恼怒盯向前方。 “疾!”百丈开外的小丘上,身着月白色道袍的人族仙将再次打出印诀,手中桃木剑朝天连指,厉声爆喝间便有水桶粗细的紫霄神雷再次穿透血云降下。而那仙将也知巫族肉身厉害,不停打出各种符咒。受此激发,神雷竟呈现紫金色光芒,分化为数十道雷霆迸发出声声龙吟,将这巫将所有退路封死,威势更甚之前十倍有余。 好个巫将,面对这毁天灭地的紫霄神雷丝毫不见慌张。印诀翻飞之下怒吼出声:“帝江真身!”霎时间周身气势急速攀升,变成高达数十丈的魔神,那魔神人面鸟身、周身漆黑、背生两对肉翅、腹下有三对鸟抓。只见得肉翅扑腾两下,身影便莫名其妙地原地消失了,只让那紫霄神雷将地面轰出了百丈方圆、十数丈深的大坑。 正当仙将被眼前状况搞得愣神的瞬间,魔神却已经出现在了身后,鸟爪猛地一挥,便把仙将的头颅拍成了烂西瓜。但这仙将毕竟是神仙中人,肉身被毁只算是重创,只要留得元神就还不算绝境。可他哪里知道对方正等着他这样做呢,只见他的元神刚要飞遁便被这魔神张口吸入腹中死了个干净。 “妖孽休得猖狂!”巫将所化魔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得暴喝声传出,天色也突然暗了下来。猛地抬头,便见一座遮住了半边天的大山从天而降,山底刻着个大字“天”,其中青光缭绕、符咒晦明隐现。正是番天印!! 山还未到,就先刮起了一阵让人挣不开眼的腥风。巫将见状立刻向前猛冲,想要闪出番天印的攻击范围,却觉得周围的空气竟变得无比黏滞,自己像被陷在淤泥潭中一般动弹不得,顿时骇的魂飞天外。意识到周边的空间都被封锁了,不由心中大急,将自己炼制的一片树叶状法宝向上抛起,便化作大片浓密青云试图接住翻天印,自身更使了个法相天地神通,身形猛地拔高至数万丈、双手向上托举而去。 那看似浓密的青云在番天印下仿佛窗户纸样被一击而穿,连使其停顿瞬间都没有做到。随即传来的是沉重,难以理解的沉重!巫将感觉双手托举的并不是什么法宝,更像是刚被盘古劈开的这片天地,只见他坚持了不到两息功夫便轰然倒地,翻天印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随即砸了下来,在周围空间泛起阵阵涟漪荡向远方。待大山重新飞起,那巫将再也不见了踪影,只在原地留下了滩肉泥。 整个巫族营地早已陷入了一片喧哗,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甲胄与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隆隆战鼓声络绎不绝。颉快速冲进北面那座营帐拉出一个女子飞快的朝群山奔去。 这女子年约二十出头,清秀的面庞伴着一头乌黑的秀发透出说不出的美貌,隆起的腹部显示着她已快临盆。在飞奔同时却不停回望身后的营帐、还有那远处的战场,脸上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祈盼、还有....... 忽然,地面猛地颤抖起来,仿佛一座大山在身旁瞬间崩塌。随后战斗余波袭来,把巫族的营地涤荡得一片狼藉后,威势不减地追上正在飞奔的二人,将女子震倒在地翻滚起来。 “箐儿,你怎么样?”颉赶紧起身护住女子,却见她双腿间流出一缕殷红。 “颉,我肚子好痛,可能快要生了!”箐儿胸部剧烈的起伏,脸庞变得有些苍白和扭曲。 颉右手一挥,便已在箐儿四周竖起营帐,随后更是双手印诀翻飞,布下座座防御阵法。待布置妥当,颉终于停下双手,听着里面箐儿传来的声声惨叫,在营帐外焦急地踱着脚步,并时不时向远处战场张望。 天上的血云越来越稠密,完全遮挡住太阳的光辉,苍天也似乎无法忍受这浓烈的血腥气息,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洗刷着这片杀戮地狱,但却无法停止下面双方的拼杀! 九凤头上的发髻已经散乱,皮凯上挂着许多深浅不一的裂痕,透过肩部的裂痕甚至可以看见刀剑在其皮肉上留下的白印。好在巫族专修肉身,其强横程度完全不是普通仙佛所能比拟,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手中惨白的骨剑不断划出道道光影向外扩散开去,那光影像镰刀一样不断收割着鲜活的生命,所及之起皆是血雾横飞。 突然,天光仿佛被什么遮挡,更凭空吹起阵阵腥风,抬头只见硕大无比的“天”字向九凤砸将下来,又是番天印! 九凤忙将双手一抖,身上的皮凯飞了出去,化作祥云死死顶住落将下来的大印,随后更合体倒向地面,撞破被封锁的空间后像车轮般滚了出去。 那皮凯所化的祥云毕竟比不得半截不周山所炼制的番天印,仅仅坚持了数息就片片飞散,却也足够九凤逃离番天印的攻击范围。大如山岳的大印将平原中央砸出百里见方、深约十丈的大坑,又在周围空间汤起圈圈涟漪。番天印落空之后也不追击,转而缩到数十丈大小,像打桩机般“砰~砰~砰~”不断朝四周砸下。 番天印每次砸下都带着空间震荡,其他巫族的兵将可没有九凤那般强悍,在如此大范围攻击之下,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便血肉为泥了。十数次轰击下来,巫族大军便隐隐有了崩溃的趋势。 堪堪躲过攻击的九凤一跃而起飞到半空,看着在番天印那大范围攻击下损失惨重的巫族士兵,不由满目凄然,剑锋前指大声喝道:“广成子,你这匹夫躲在暗处偷袭算甚本事,可敢出来与吾一战!” 话音刚落,就见人教阵营中飞出数道白光停于空中:“尔等大巫不修道行、不明天时,也配与我论战?!时下人教大兴、巫门当灭,尔等速速引颈就戮,免得贻误天机!”只见人教三皇轩辕、伏羲、神农各骑龙马,持轩辕剑、八卦图、神龙鼎居中,更有人教帝师广成子持番天印、人教金仙玄都法师持太极图、阐教金仙云中子持盘古幡及那人教仙人燧人氏持燧人钻、颛顼氏持腾空剑相伴左右。 见得人教头目悉数到场,九凤心中大惊:“好大的阵势,难道巫门真的气数已尽?罢了,今日已难善终,不如拼个鱼死网破,只盼颉与箐儿能躲过此劫,还能留下一丝念想!”心念及此,九凤不待广成子等人再分说,挥手便打出无数白色骨箭,相互摩擦间爆出一大片惨白的火焰连同骨箭本体朝广成子等人袭去。 “尔敢!”云中子见状猛地怒吼,盘古幡迎风招展,道道混沌剑气自帆中激射而出。巫火骨箭刚与那混沌剑气接触便轰然溃散开来,而那道混沌剑气却去势不衰的向巫族营地飞去,然后远远的传来一阵轰鸣。 与此同时,燧人氏双手印诀翻飞,燧人钻立时化作火龙张牙舞爪的朝九凤飞来,而颛顼氏则是直接持腾空剑冲杀过来猛劈向九凤头颅。云中子一击落空之后便不再出手,转身与那广成子、玄都法师护持在三皇身旁。 九凤右手持剑架住冲杀过来的颛顼氏,左手食指弹出一柄半尺余长的惨白骨箭震飞燧人钻。颛顼氏剑锋一转横扫向九凤腰间,九凤高高跃起避过锋芒、左手五指随即向下抓去。颛顼氏周围忽地凭空飘出丝丝白色雾气,那原本看似无形无质、飘忽不定的白雾却迅速凝结化作森森白骨,瞬间在便架起一座骨牢将颛顼氏笼罩起来。那颛顼氏于骨牢中持剑猛劈、不断冲杀,奈何白骨异常坚韧、劈之不断,且骨牢之外还不断有白雾升腾、白骨不断生成,眼看就要将其彻底困死其中。 “吼!”一声龙吟,燧人钻再次化作火龙冲杀过来,势不可挡地向骨牢撞去。九凤刚要出手,就见燧人氏头顶显出鎏金火云,无数南明离火化为火箭带着呼啸之声、铺天盖地的射了下来,声势威猛到了极点。与此同时,那燧人氏更是右手持南明离火所化宝剑、左手单手捏印向九凤杀来。 再次将皮凯飞出,在头顶化作祥云迎向铺天盖地的火箭,手中骨剑猛地朝前劈出数千丈长的惨白剑芒。燧人氏见状连忙挥剑抵挡,那仓促幻化而来的南明离火剑被剑芒劈中,顷刻之间便化作片片火云消散而去。剑芒受此阻挡虽然消散了九成以上,但燧人氏仍被剩下的力道劈得喷出一口鲜血、倒飞百余丈才站稳脚跟,显然伤势不轻。 九凤回过头来刚好看见,那骨牢在火龙与颛顼氏的内外夹击之下不停发出“喀、喀”崩裂之声并出现无数裂痕,眼看就要溃散。此时那燧人氏却像发疯似的不顾伤势再次冲上前来,九凤无奈之下左手向下点出一粒白色骨丸。骨丸离手,九凤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许多,却依然未做任何停留再次提剑杀向燧人氏。 那骨牢终于化作丝丝白雾消失不见,颛顼氏灰头土脸的冲了出来,却见骨丸缓缓落下,顿觉不妙!一面向那骨丸打出无数印诀,一面不要命的向场外飞奔! “轰~~~”巨响传来,那骨丸骤然爆裂,开天辟地般猛烈的风暴肆虐开来。颛顼氏刚飞离百丈开外,便像狂风中的树叶被卷上天空、然后被以更快的速度吹出千丈开外并狠狠地甩向地面。“哇~~”,颛顼氏连吐三口鲜血后终于稍稍稳住伤势,再次站了起来。 相比颛顼氏,燧人氏的境遇可就要好上太多了。他本就只是要骚扰九凤、救出颛顼氏,看见颛顼冲出骨牢之后便立即退去,让杀将上来的九凤扑了个空。 九凤本想以骨牢配合巫法困毙颛顼氏,无奈因燧人氏骚扰未能得逞。原以为消耗近四成法力弹出骨丸定可一击毙命,没成想却只是将其重伤,真是得不偿失。当下九凤因消耗过多、无力追击,有些气喘吁吁的立于场中,仗剑指向颛顼氏、燧人氏道:“无耻奸诈之徒,可笑尔等以众攻寡却依旧是些土鸡瓦狗,还不速速上前受死!” 颛顼氏、燧人氏听得九凤言语,不由大怒、仗剑上前,三人再次拼杀起来。 九凤当真了得,虽然先前消耗不小又还以一敌二却依旧占尽上风,三人你来我往斗了几千个回合虽仍未分胜负,但颛顼氏、燧人氏二人却明显不支,左支右挡之间险象环生,落败已成定局。 广成子终于再次出手了!他口诵仙咒将番天印朝上抛起,只见那巴掌大的番天印迎风涨到近十里大小,随后晃将一下便带着无边的威势朝九凤打了过来。却是广成子见燧人氏、颛顼氏败局已定,忧心两位未来人皇的安危,故将番天印打来。 颛顼氏见番天印砸将下来,顿时心中明悟、大为振奋,猛地朝那腾空剑喷出一口精血,劈出千万道晶芒;燧人氏也将燧人钻再次打出,千余丈的火龙扑向九凤,二人一击之后均迅速退出了番天印的攻击范围。 此时九凤正被二人的奋力一击缠住,又见番天印朝自己打来,眼底不由泛起丝丝绝望! “共工真身!”正在此时远处忽地传来一声暴喝,一只浑身都冒着深深寒气的长枪迎着番天印飞去,九凤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股巨力撞向一旁...... “轰~~”长枪被番天印砸成朵朵水花四处飞散,却也使其略微停顿了一下。下一刻,九凤刚被那股大力撞飞出去,番天印就砸在了自己刚才的位置。回过神来,只见颉喷出一口鲜血,却依然挡在自己身侧,面庞已被燧人钻所化的火龙烧得焦黑,胸口更是被腾空剑划拉出碗口大的伤口、鲜血如注。 九凤忙将骨剑一震,朝趁机追击过来的颛顼氏、燧人氏打出无数剑光,那二人本就是强弩之末,此时更是无法抵挡只好退去。 “你不是走了吗?箐儿呢?”九凤搂住颉,无尽的绝望。 “箐儿......被...被混沌......剑气击中......”颉断断续续的说道,气息微弱却越来越微弱,“大人,你......你一定.........要逃出去........巫门.....巫门才有......希望......” “啊~~~~~~~~”突然,颉将九凤一推,随后扑向九凤身后再次打来的番天印...... 章节目录 第二章诈尸啦 天穹如墨,繁星与万家灯火相映生辉。此时北郊山林除了偶尔的虫鸣鸟啸,就只剩晚风落叶沙沙作响。 这山并不雄伟,却也略显险峻,一条石阶弯弯扭扭直达山顶。居高临下间,近有林木浓密、丘壑绵延,远见渝城烟火、江河汇聚,倒颇有几分大气。 “呼~终于上来了!”黄颉手脚并用老半天,终于登上山顶凉亭。抬头瞄了眼那点星光拖着的尾翼,顾不得擦去汗珠,忙不迭从硕大背包里掏出望远镜、三脚架、星图、说明书等大堆零碎,在手电筒的微光中摆弄起来,嘴里还不停嘟哝着“得抓紧时间了,否则可要再等76年呢!真到那时候,兴许我的骨头都能敲鼓了.......” 黄颉本是渝城医学院中医专业的大三学生,但他压根就对医学提不起兴趣,只因祖上是中医世家,才被逼去医学院读书,正所谓子承父业! 即便如此,他仍不愿乖乖就范。上大学以来,用了好些坑蒙拐骗、巧取豪夺的手段,终于从抠门爹妈手里搞来几万块,买下些玩意儿,然后?!然后就去看星星去了呗,哦!不对,应该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天文事业中,因为他立志要做最懂天文学的中医! 关于家族传承、父母期望什么的,黄颉可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家里那么多中医,缺我一个也坏不了他们“悬壶济世”的招牌!至于那几万块钱就更是理所当然了:既然逼我去完成他们的心愿,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这不,当得知今晚是观察哈雷回归的最佳观察时间,几天前就来踩点、选好位置,就等今晚主角登场了! 终于组装好手里这堆零碎,略微平复下激动的心情,黄颉便迫不及待地凑到了目镜前。 “哇......深红色的大眼睛真漂亮!..........后方那片明亮的蓝色是你的婚纱吗?..........你这么匆忙是要到哪里去呢?.........他们说你来自遥远而神秘的奥尔特云,是真的吗?.........你有没有见过神秘的外星人呢?..........”口里喃喃自语,嘴角还挂着些许哈喇子,活像对美女说着蹩脚情话的色狼! 时间就在黄颉的沉迷陶醉中流逝,整个渝城也渐渐褪去了白日的喧嚣,但山里的风向却慢慢有了变化。 “咦?!....”黄颉似乎终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双眼却依然舍不得离开目镜。 “呜~~”防空警报忽然在下方城市中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传出老远,惊得他差点摔下石阶。仿佛是要突显这恐怖氛围,山风在也瞬间变得凌冽起来,吹得树叶哗啦啦直响,瘆得人心里发慌。 “那是什么?!”黄颉刚回过神来,就发现那北方夜空中有个光点正变得越来越大,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有东西正在飞速靠近。就在他手忙脚乱调整望远镜方向时,却惊骇地发现:几次呼吸间,那光点就已变成磨盘大小的火球朝自己砸来!本能地抛开望远镜向旁边匍匐下去,城市中应急广播里也开始疯狂地叫喊起来:“........陨石预计将坠落于渝城北郊林区....................” 一团比太阳还明亮的光芒从北方山林中升起,在照亮整个夜空后便迅速熄灭!两三秒后,伴随着大地阵阵颤动,仿佛核弹爆炸般的轰鸣从光亮处传来。 黄颉清楚等不到自己逃出生天,冲击波就会袭来,便忙朝南面石阶下跑出十数步,找到一颗粗大的老树根部死死抱住。果然,风暴夹杂着无数碎石、树枝甚至还有被连根拔起的大树从头上飞过,整整持续了近两分钟才渐渐消退。 快速清理掉身上的碎石和树枝,黄颉顾不得心疼费尽心机才搞来的望远镜,一边暗自庆幸没有被什么大物件砸中,一边胡乱擦拭嘴角渗出的血水就要往山下开溜。可还没跑出几步,他却又停了下来! “咦?!不对呀!......陨石坠落在这盛夏的山林,为何没有引发大火?...这往北去百里之内也没有什么大河湖泊的,嗯...有点诡异.....按刚才情况估算,撞击点离我不可能太远.....现在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吗.....要是能在其他人来之前拿到几块碎片收藏,那可够老子吹一辈子了...嗯,就这么定了…哈哈...老子要发达了…”盘算几分钟后,黄颉发出阵阵狂笑,随即掏出手电跌跌撞撞的往北坡摸了过去。要是黄家老头子看到这疯子,应该会被当场气死吧! 连滚带爬的前行了近两公里,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浓重的焦糊味,地面温度也较先前升高了许多,偶尔还飘出缕缕青烟,虽然目力所及范围内依然没有一丝火星,但地面已经不见往日的树林,残存的树桩和翻着新土的大坑倒有不少。 爬上前面山坡,黄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下居然出现了直径近百米、深达数米的大坑,地面几乎全是焦黑色,仿佛真遭到了核攻击那般。 “哎~!富贵险中求,好不容易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看着眼前景象,黄颉愣了好半晌才叹息道。 颤巍巍地向坑里爬去,就着手电搜寻了大半个小时,却没看见意料中的东西。直到远处已隐约传来警笛声,黄颉才直起腰打算要放弃,却忽然觉得前方那半截焦黑的树根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似乎显得有些诡异!可当他靠上前仔细看清楚后,顿时呆立当场。 尸体?!没错,就是尸体,准确的说是具赤裸的女尸,她正以某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大坑中央!那女尸全身漆黑、宛若焦炭,但各个部分的零件却都还很完整。 “这里怎么会出现尸体呢?.......被陨石砸中的倒霉路人?!真那样早就血肉为泥了....-杀人抛尸?!....这也说不通啊....”其实作为医学院学生,尸体倒是见得多了,不过对于此时出现在此地的诡异女尸,黄颉还是感到十分震惊。 “呼~~~~~~”就在此时,突然出现的轻微喘息声吓得他差点没忍住两股间的尿意,回过神来却没有找到声音来源,更加阴森恐怖的气息顿时笼罩全场。 “世上没有鬼…建国后动物不准成精的…我是无神论者…世间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努力深呼吸,嘴里不停念着那些乱七糟八的玩意儿,好半晌之后黄颉才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女尸。 “呼~~~~~~”当喘息声再次出现时,黄颉正好看见女尸胸部似乎有微微的起伏:“哎呀~~妈呀~~诈尸了呀~~”强行鼓荡起的丁点勇气被瞬间击溃,再也顾不得什么天文事业,尖叫着转身就要朝山下跑去,却一脚踢在断树根上摔了个狗啃泥,脚踝也被划拉出十余公分长的大口子。 剧痛传来,倒让他清醒了不少,回头再次朝女尸胸部看去,便见那起伏更明显、也更连续了:“........她....不会还活着吧?!....”努力深呼吸平复情绪,才战战兢兢地将左手摸索到女尸手腕处,微弱而明确的搏动从指尖传来。 “吁~~~~”黄颉拍拍胸脯、长舒口气,“她还真活着!吓死我了,还以为诈尸了呢!难道真是倒霉的路人?…可陨石呢?...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正当他毫无头绪之时,警笛声却越来越近了,甚至已经可以隐约听见警察的吆喝声。 看看旁边气息微弱的女尸,哦!不对,应该是女人,黄颉不禁头大:真是好奇害死猫!陨石没找到却找到个诡异的女人,还是赶紧溜吧!因为自己也根本无法解释现在的情况,搞不好等会警察上来了还要摊上个杀人罪名! 刚准备起身离去,却发现脚踝处还在不停渗血,有好些鲜血都散在那女人身上然后慢慢渗进去了。黄颉慌乱中顾不得这些,胡乱在衣服上撕下几根布条粗略粗略包扎好,就匆忙向城外摸去..... 章节目录 第三章这妞儿的好大的火气 连滚带爬跑了三四个小时,绕着城市外围转了小半圈才躲过警戒线,气喘吁吁地回到出租屋时已是凌晨,黄颉再也忍不住浓重的困倦,走进卧室倒头就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总是梦见那个女尸突然跳了起来,像僵尸般跳跃着追逐自己,后面还跟着一大群警察........ 上午九点多钟,终于从噩梦中醒来。晃晃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已经升得很高的太阳,黄颉给学校打电话撒谎请了半天病假,便准备先洗个澡然后出去吃点东西。 刚打开卧室门,他却突然愣住了,满脸尽是震惊、双腿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只见客厅沙发上正盘坐着那个一丝不挂、全身焦黑的女人,对!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在陨石坑中的女人! “她怎么找上我的?那地儿到这里少说也有七八公里山路,她当时又处于昏迷中,应该没有看见我呀!这副尊容应该和警察无关吧?该不会真遇上鬼了吧?”愣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去拉开窗帘并刻意让阳光洒在女人身上,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不怕阳光,胸部还有起伏,看来真不是鬼!” 此刻,稍感心安的黄颉才开始认真打量这女人:她盘坐在沙发上,身上不时冒出丝丝雾气随着呼吸不断变化,全身的焦黑色也正在逐渐褪去。透过薄雾,隐约可以看见其绰约风姿,甚至某些敏感部位都若隐若现…… 当了二十几年处男的黄颉那见过这场面,顿时觉得血脉喷张,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鲜红的液体不知不觉从鼻尖缓缓滑落。 鲜血跌落的瞬间,那团雾气骤然波动起来。白光闪过,黄颉感觉脖子猛地一紧,自己便飞了起来,随即剧痛自后脑处传来、眼前也是金光闪耀,呼吸更是变得无比困难。 “敢偷窥我疗伤,你有何企图?”一声厉喝让黄颉清醒了些,只见自己被掐着脖子顶在客厅墙壁上,对方蛾眉倒蹙、凤目怒张,只是全身还如当初那不着片缕的模样。 顺着黄颉的目光,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顿时花容失色,接着就是“啪”的一声脆响,便又是金星闪耀,耳畔也再次传来娇喝:“好色之徒!”。 待到眼前事物再次变得清晰,对方右手仍掐着自己脖子,身上却已穿上一套宫装,看着不像当前流行的款式,却十分合体。 “说!你是谁?有何企图?”对方再次喝问。 “这里...是...是我家,你....你.....是谁?”黄颉回过神来,艰难吐出几个字,双手也本能地抓住对方右手,好让呼吸能通畅些。 “….这是你家里?..…”对方四处看了看,似乎有些明白了些什么,右手也略微放松了些:“....是你救了我?…”。 “救...救你?!”黄颉不知所谓,但感到脖子处有所松动,便用力喘息着。这番动作下来,鼻尖鲜血液再次滴落在女人右手,并在接触的瞬间闪过一丝晦涩的精光,然后不停地震颤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嗯?!…怎么可能?!….”,黄颉被掐着脖子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那女人却发现了异常,松开右手将血液放在鼻子边轻轻嗅了嗅,满脸疑惑的转身回到沙发上。 呼吸终于变得顺畅,大口喘了半天粗气才感觉不再那么憋闷,看着这个彪悍的女人在那里若有所思,黄颉蹑手蹑脚地溜进厕所去,心里腹诽道:“这妞行事莫名其妙,该不是脑子坏掉了吧,对于这么火爆的傻子还是离远些好……”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打开厕所门就见那悍妇又在沙发上继续打坐疗伤,黄颉战战兢兢地摸到门边准备开门出去。 “刚才是我没弄清楚情况,非常抱歉!”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将黄颉吓得不轻,转过头发现那悍妇正看着自己,但眼神却不像刚才那般凶神恶煞了。 “没...没事...”黄颉嘀咕一声算是回应,然后飞快打开门冲下楼去了。 街上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人群,靠山边的房屋有很多都受到了损毁,不时可以看到政府工作人员正在忙着统计损失情况,路边还有不少人在议论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闹这麽厉害,防空警报响个不停,连特警和军队都出动了,出啥大事情了?!” “听说是一颗陨石砸中了北郊,那家伙好大阵仗,把那山都砸出百多米的大坑,还连带着毁了方圆好几公里山林!” “屁,我听警察局的朋友说是天上掉下个人来呢!”有“消息灵通人士”郑重其事的说。 “啥?!天上会掉天来个人?!就算是人也早被摔成肉泥了,你咋知道不是有个倒霉蛋被陨石给砸中了呢?” “你晓得个啥,我朋友说现场连个陨石毛都没有,就在大坑中央看见个小坑,周围还有些人脚印呢!我估摸着肯定是外星人.......”看见有人不信,这位消息人士有些急了。 黄颉可没有心情听这些八卦,一边暗暗祈祷不要被警察找上门,一边在纷乱的人群中穿梭。找家饭店囫囵吞枣地扒拉了几口,再三思量之后还是决定帮那悍妇也打包一些。 回到出租屋,那女人还在沙发上,皮肤已没有了起初的焦黑,反而显得白皙水嫩,身上宫装无风自摆,姣好的面容、曼妙的身姿,活脱脱一个仙女下凡。 “若不是亲身经历,谁会想到她竟然是个手段毒辣的悍妇?”想到这里,黄颉猛地打了个寒颤,赶紧收回那直勾勾的眼神。 “你...你叫什么名字?”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食物放在茶几上,黄颉壮起胆子问道。 看着黄颉如履薄冰的样子,那悍妇嫣然一笑,竟透出圣洁、柔和的气息:“我?!你叫我巫凤吧。” “啊?!~”那悍妇,不!巫凤前后的落差,让黄颉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有问题吗?!”黄颉怪异的表情让巫凤诧异不已,不过转念之间就明白了,再次开口道:“刚才的事很抱歉,我刚来到这里还有些迷糊!” “哦!没...没关系!”见对方已不像起初那般暴戾,黄颉的胆子也大了些许:“我想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巫凤有些迟疑,抬头望向天空,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不会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看对方久久没有回答,黄颉满脸狐疑。 “哎~算是吧!”巫凤叹息一声,又闭上眼打坐疗伤了。 见对方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黄颉起身向卧室走去。 下午刚到学校,黄颉红肿的脸庞和脖子上的指印就成了同学们关注的重点。看着旁边或幸灾乐祸、或漠不关心、或不知所谓的表情,黄颉不知该怎样解释、但他也不想解释,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那妞到底是什么人? 他一遍一遍回忆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诡异的陨石、诡异的悍妇以及诡异的身手,总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却总是找不出头绪,终于疲倦的趴在了课桌上。 终于熬到下课,黄颉匆忙买好两份晚餐回到出租屋时已是夜幕降临,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巫凤已不知去向,桌子上的食物似乎也没有动过。 “我还一直纠结今晚上怎么过呢,看来是我想多了……”这个凶神自己走了本该感到解脱,黄颉却莫名的有些失落。 就在此时,两个人影却在对面天台上密切关注着这边,好像在寻找什么…… 章节目录 第第四章特安局 巫凤失踪已经三天了,随着脸上掌印的消散,黄颉也逐渐恢复到原来那种校园生活中。 虽然表面上重归平静,但内心里却充满了遗憾,似乎总觉得有点失落。每当静下来,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关于她的那些联想和疑惑...... 这天,从图书馆出来时天已黑尽,不远处霓虹灯下有对对男女在晚风徐徐中窃窃私语。路灯昏沉,将黄颉孤单的身影拉得老长,触景生情之下有说不出的落寞:她究竟是谁?她去哪里了?现在还好吗...... “小子,跟我们走一趟吧!”正当他伤感之时,路旁小巷却突然传来有些阴沉的声音,他这才发现两个魁梧的中年男人正从巷子里转了出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你们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两个人来者不善,所以黄颉毫不客气的反问,同时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我们是特安局的,想请你协助调查点事情!”说的是“请”,可对方的双手却已经不由分说地向黄颉抓来。 “我凭什么要去?你们要调查什么事情,与我何干?”听着对方的说辞,黄颉心中已经隐隐知道了缘由,可他更清楚若随他们去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已经转身飞快向后跑去。 可还跑出没两步,就被不知道哪儿飞出的一只脚给踹到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紧接着就被满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提起来,耳边还听得对方碎碎念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挨打......”。尽管黄颉使劲挣扎着,可依然被后面追上来的两人架着向停在巷子里的轿车走去。 就在离车还有几米远的地方,一行人却停下了脚步,耳边的碎碎念也随之消失,三个大汉正警惕的看着站在车旁的那个女人,地上还有几个中年男子在痛苦的翻滚。黄颉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巫凤?!她怎么在这里?!。 “你是谁?想干什么?”架着黄颉的男人色厉内荏地问道。 “你不能带他走。”巫凤面无表情,冷言道。 “你算哪根葱,我们特安局抓人,什么时候要你批准了?”中年男子语气虽然强势无比,但地上那几个同事的痛苦表情却让他有些底气不足,右手随即缓缓向腰间摸去。 “你们不能带他走。”依旧是这句话、依旧面无表情。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没你好果子吃!”旁边那个男子也将手伸向腰间,对着巫凤大声警告。 “我说了:你们不能带他走!”巫凤明显有点不耐烦了,眼神凌厉地看向这边,巷子里顿时莫名其妙地狂风大作,昏昏漠漠、飞沙走石,让人感觉气温都突然下降了好几度,恐惧、焦虑、烦躁等负面情绪不由自主地涌上众人心头。 “再不死远点,我们就开.....”络腮胡首拔出手枪厉声喝道。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黑色身影闪过,黄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中年男人的挟制并出现在了十米开外。 站在后面的人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迅速掏出手枪射击,虽然没有击中却彻底激怒了巫凤。只见她身姿摇曳,沿着诡异的轨迹躲过连续射来的子弹,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那人身前。 “砰...砰...砰....啊.....”沉闷的响声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刺耳惨叫,三个人形沙包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然后和车前的几人一样在地上翻滚起来。 “也没什么稀奇的!”巫凤若无其事地把玩着抢来的两支手枪,缓步来到那三个人身旁,抬起右脚照着脑袋就要踩下去。 经过自己的亲身感受和今天晚上的事情,黄颉可猜得出来巫凤这一脚的威力。要是真让她踩死了对方,那自己这下半辈子怕是都要在牢房里渡过了,不!应该是没有下半辈子了! “巫凤,住手!”情急之下,黄颉大喊了一声。 “人族的都该死!”巫凤依旧面无表情,不过正要踩下去的右脚却停顿在空中。 “你这个疯婆子,给老子住手!”黄颉情绪有些失控,状若疯虎的怒吼。倒也是,在黄杰看来那几人若死了就是公然挑衅整个国家,到时候天下再大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巫凤见状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收回了右脚。 “都是些废铜烂铁!”巫凤瘪瘪嘴,右手屈指连弹两下,就彻底将两支手枪变回了零件状态扔在地上,随后撇下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黄颉独自向外面走去。 思虑再三,黄颉还是跟了上去:那几个小子能在半路上截住自己,谁知道出租屋那里还有没有埋伏,还是跟着这疯婆子似乎要安全点!看来自己也要做好搬家、甚至更坏的准备了,哎!都怪自己太作了! 刚走出不远,黄颉便开始后悔自己着看似聪明的决定了:自己刚才那样嚣张、还吼她“疯婆子”,天知道接下来会有发生什么?不自觉地摸摸自己刚消肿的脸,就觉得那个巴掌印还在隐隐着痛。更恐怖的是,她若像对付特安局那几个小子一样给自己来一手...........越想越觉得如坠冰窟,甚至连双腿又有点不听使唤地发颤了。正当他惴惴不安时,却没注意到巫凤已经停下脚步,猝不及防间猛然撞在对方身上。 “你怕什么,我有那么恐怖吗?”看着黄颉想受惊的小鸡伴瑟瑟发抖,巫凤忍有些忍俊不禁。 “谁....谁让你突.....然停下来的,撞.....撞到你.....也不能怪我.....”看着那张笑脸,黄颉却感觉比狼外婆更恐怖,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我又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有停下来问你咯......”看着黄颉战战兢兢,脸上笑意更浓了几分,走上去挽住他的右手故意撒娇道:“还有,虽然我很饿,但我是不喜欢吃人的!要不你带我去吃点东西吧,听说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呢?!” “这......”,盯着眼前人畜无害的巫凤,黄颉感觉匪夷所思、甚至十分荒谬:这还是前几天那尊凶神吗?还是刚才要杀人那个疯婆子吗?难道真是从天上掉下来摔坏了脑子?肯定是这样,这叫那啥来着?哦,精神分裂症….对!就是精神分裂症! “人家饿了,我们去吃饭嘛......”,巫凤摇晃着黄颉的手臂:“你该不会是个守财奴吧?”。 黄颉彻底被此时风情万种的巫凤征服了!本着关爱精神病患者的原则,带着这妞向附近小吃街走去,当然最重要是害怕因此惹怒这个疯婆子。 十几分钟后,轿车旁突然出现两个道士模样的中年人,没有谁看见他们是怎么来的。 “都说了她不好惹,你还要派人来,看你回去怎么向局里哪些老头子解释!”看着在地上挣命的几个人,年龄稍小的道士有些幸灾乐祸。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只是从当初撞击坑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她当时应该受了重伤,而且哪些老不死的非要我搞清楚对方身份,所以才抱着侥幸心理派人来查探,幸亏她没有下杀手!”老道士苦笑着说,并随手飞出几道灵符落在地上几人的身上,随即消失不见。地上几个正在哀嚎的中年人在灵符入体以后气息也平稳了很多。 “你说那几个老不死的搞点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来查这个妞呢?前段时间台岛那边的ufo事件我刚查出点眉目,就被叫回来帮你了!”小道士一边愤愤抱怨,一边帮着老道士把那几个伤员抬到车上。 “.......呼........为什么?刚才那妞不是说了吗?”忙完手中的活,老道士喘了口粗气。 “说了?!说什么了?”小道士努力的回忆着那女人说得不多的那几句话,“.......难道是....人族.......”话还没有说出口,嘴却被慌忙冲上来的老道士给捂住了。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和她相比,ufo算个逑。”老道士警惕地向四周看看,确认没有人偷听后,才松开了捂着小道士的手。 “你是说她是那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ufo真的不算什么了!”小道士恍然大悟。 “是不是还难说呢,不过真要是那样的话,嘿嘿!就算把各大门派高手、长老全聚集起来都够呛!多事之秋啊!”老道士感叹道。 章节目录 第五神章上古妖神一 深夜,连绵山丘被星光映衬出黝黑的轮廓,阴森的树林里透着丝丝寒意,山风吹来时,便闻得不远处山口传出阵阵鬼哭狼嚎、树梢上也哗啦啦直响,端地吓人。继续往北方前进大约三四公里,就见方圆几公里的树木都被拦腰折断,在那中央更是一个直径百米大小、仿佛被核弹攻击过的深坑,到处都是一片焦糊,仿佛来到了人间炼狱。 刚吃过晚饭,巫凤就非要来这里看看,说是餐后要运动运动才健康。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跌跌撞撞的摸了好几个小时山路,黄颉早就累得气喘吁吁,要不是因为担心特安局又来找麻烦自己对付不了,他是绝对不可能跟过来的!反而是嚷嚷着要运动的巫凤却面不红、心不跳,气息相当匀净。 再次目睹撞击坑,黄颉依然觉得是如此触目惊心,也不由对巫凤的来历更加好奇起来。正当他要开口询问,却见巫凤伸出右手向前虚探,掌指间发出屡屡诡异红芒照耀在这片土地上。片刻之后,光芒消散,她猛然向撞击坑中心跑去,在焦黑的地上挖掘着什么。片刻之后,当她回到黄颉身边时,手里已经多了块巴掌大小的木制令牌。 “这是什么?” “没什么,以前长辈送给我的东西,那天不小心掉在这里了!呃,我们去那边休息会儿吧。”巫凤敷衍道,随即向前走去。 两人来到撞击坑边缘,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石头坐下。看着眼前的大坑,黄颉终于压抑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你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呃,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黄颉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满意。 “这个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当时受了重伤。” “那你怎么找上我的?” “我当时受伤了,有些迷糊,只觉得那里有我熟悉的气息,就顺着找了过去。后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说到这里,巫凤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是因为黄颉被她痛扁的事情。 “前几天你去什么地方了?”黄颉继续追问。 “我去调查一些以前的事情了。” “关于你受伤的事情?” “这些事情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关于你的事吧!”巫凤有些不耐烦,于是岔开了话题。 “我能有什么事?”黄颉有些愕然。 “比如说你当时在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哈雷彗星啊!”黄颉脱口而出。 “哈雷彗星?!星星?!你大晚上的跑这么远,就为看星星?”巫凤像看见了白痴样盯着黄颉。 “你知道啥?哈雷彗星要每隔76年才能看到呢,都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看见第二次呢!那时候也该九十多岁了,如果还活着的话,我就带上你来再看哈雷彗星,想想都觉得浪漫!”说着,黄颉抓住了巫凤的手,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巫凤躲了一下,没有躲开,也就由他去了。 “你看,那就是哈雷彗星!”黄颉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说,“你看它拖着的长尾巴是不是很漂亮,那些都是彗星上的水分被太阳蒸发后产生的......” 黄颉不停地给巫凤讲解着关于彗星的知识,而巫凤却好像很疲倦,昏沉沉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咦?!你看那是什么?!那个方位在这季节应该没有这等亮度的星星呀!”突然,黄颉像发现新大陆般惊讶地推了推巫凤。 顺着黄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在彗星后面两颗不太明亮的星星闪着妖异的红光。 “我们回去吧!”看着那两颗星星,巫凤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凝重,简单说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黄颉虽然不舍,但也不愿意深夜独自呆在这种毛骨悚然的地方,贪婪地看了看那两颗星,就向巫凤的方向追了过去。 经过那晚的事情之后,特安局也没再来人骚扰。而巫凤却总是心事重重,每当黄颉看见她那张阴沉的脸,心里就更加惴惴不安,生怕这小妮子有什么想不开给自己招来麻烦。这天黄颉刚把新租的住处整理好,就硬拉着她出来散散心:这精神病人呢,最需要的当然就是融入社会噻。 步行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美女面若冰霜、身着得体宫装,挽着旁边时尚小伙缓缓而行,这对怪异组合引来无数观望和议论。 “这妞装束好特别,今年流行宫装了吗?”“那小子比我戳多了,这丫头莫不是眼神有问题?”“多好的一颗大白菜,硬生生被猪给拱了,老天瞎了呀!”......... “本来想要散心,却拉满了整条大街的仇恨......”好不容易挤出围观人群,黄颉满脸无语。虽然他再三要求,可巫凤依然不愿穿上那套休闲装,才导致了刚才尴尬的一幕。 “什么?!”刚才众人的评论似乎让巫凤心情好转了些,听到黄颉低声嘀咕,满脸狐疑的转头问道。 “没....没什么.....”面对询问,黄颉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赶随手指向旁边转移话题:“呃,我记得前面有家面馆的牛肉面还不错,要.........” 可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张开的嘴却再也合不上去了,惊愕的脸庞满是震骇。因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自己熟悉的喧嚣都市早已不见踪影,而是大片荒凉的沙漠在阳光下泛黄灿灿的光芒..... “既然不嫌麻烦把我们转移过来,却还要躲着当乌龟,难道威名赫赫的妖神就你们这副德行?”巫凤没有理会黄颉,回头满脸凝重地盯着千米之外出言挤兑道,但黄颉看向那边却只见得大片黄沙。 “九凤贱婢,休要大言不惭!”声音传来,荒漠中顿时显出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事先找不到任何痕迹,仿佛他们亘古以来就在那里。男人呈中年模样、身形魁梧、肤色古铜,身着黑色软猥甲、手提青铜长刀,那刀身厚重、刀锋锐利、红光隐隐,似有灭魂戮魄之能。但说话的却是身旁那妖娆女人,身穿金色霞衣、赤着双足,手持同样青铜材质、足有一人高的钺形武器。那柄青铜钺造型古朴,其上青光吞吐、霸气凌然,仿佛天地都难以承受它一击之威!虽然他们对巫凤的称呼却让黄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几天来发生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倒也没有太过于纠结....... “哼,英招、计蒙!前几天看见那两颗奇怪的流星,就知是你们两个扁毛畜生。想当年我随玄冥大人攻上妖族天庭,你二人虽落败而逃,倒也光明磊落。怎地刚回到人间界就学会了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九凤继续出言挤兑,但当看见两人手上的兵器时,本就凝重的脸庞更加难看了:“哦,招摇钺、沧阳刀!难道你们以为修复了那两件神器就能奈何得了我吗?”话音刚落,巫凤身上的宫装也在眨眼间换成了古朴的皮凯。 “贱婢,莫非才过数千年就已忘却星空之中被我等追杀的落魄景象?既然知道招摇钺和沧阳刀已经修复,吾便好言劝你:速速跪地祈命,或予你个痛快,不然定让你再尝当初之屈辱!”这话说得虽然霸气凌厉,但计蒙却依旧在言语间羞愤地看了看旁边的英招:若不是她担心在市区动手杀孽太重,怕惹怒了三十三天外那几个老不死的,也不至于如此行事,凭白屈了自己的名头! “尔等湿化卵生之辈枉为妖神,星空之中居然趁我重伤未愈行无耻围攻之事、伤我根本,此仇不共戴天!今日若不杀灭汝等,怎可消我心头之恨?!”听得计蒙言语,九凤蛾眉倒蹙、凤目怒睁,滔天煞气骤然释放,四周顿时沙石飞扬、遮天蔽日。左手轻挥便朝那两人飞出一颗米粒大小、惨白的骨丸。 只见那骨丸离手之后,晃将一晃就变成千百柄骨制飞刀,那些飞刀相互摩擦之间又生出大蓬大蓬惨白的玄冥骨火,转眼之间就跨越了千米的距离铺天盖地的朝两人杀去。 章节目录 第五章上古妖五神二 一击之后,九凤也没有闲着,双手连指之下,黄颉周围便凭空出现无数白骨。这些白骨仿佛灵性十足,出现之后就不停地蠕动,不过几息功夫,就结成硕大骨牢将黄颉围在中央。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计蒙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白骨飞刀冷哼一声,张口喷出大团绿色雾气。那雾气迅速散开并变得越来越浓郁,在两人面前形成宛若实质的绿色屏障,刚好挡住白骨飞刀。 飞刀打在绿色屏障上面,不断发出如中败革般的“噗、噗”声响,打得那绿色雾气不断翻腾、逐渐变得虚无起来,但却始终无法洞穿。当最后一柄白骨飞刀打打出,那屏障也终于消耗殆尽,双双消失不见。 九凤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那边一眼,她与这两人交手无数次,对于他们的手段了如指掌,也没有想过这样轻松就能打败对方。 就在白骨牢笼成型之时,九凤右手迎空一抓,瞬间便在虚空中抓出了一柄长约三尺、通体惨白的骨剑,转身朝英招、计蒙两人划拉过去,整个人也在同时冲上前去。刹那间,数千丈长、匹练似的剑芒带着万马奔腾的气势斩向两人,远方不断传来破空之声。 一道青色光芒升腾而起直刺九凤,摧枯拉朽般破开了白骨剑芒。“砰!”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传来,震得方圆数十里地面都颤抖不已,两道身影倒飞而出。 那九凤倒飞出百米后虚立于半空,左手猛地向前虚抓,霎时间白雾翻腾、转瞬便凝结出十余丈大小的白骨手掌狠狠地朝对面英招抓去,右手骨剑更是连连劈出道道剑芒。 英招刚稳定住身形,就见硕大骨掌朝自己当头抓下,连周围空间似乎都被冻结使自己不能动弹分毫,而那骨掌后面更有数道剑芒汹涌而至,无边杀气激得皮肤都阵阵挛缩。 当下情势危急,英招强行将脚一跺,身形顿时暴涨至高数十丈,化身为人面马身、背生双翅、全身布满虎皮斑纹的巨魔。 那巨魔爆发出滔天气势,巨大身形一晃便将周围空间禁锢悉数破去;同时嘴里怪叫不止,声音尖锐刺耳、开碑裂石,当头压下的骨掌被震得微微一顿,招摇钺便快速飞起向上猛地横扫将其打得粉碎;巨大身躯在招摇钺劈出借其反震之力瞬间后退数十丈,双翅连扇见腾空而起直冲云霄,堪堪避过劈来的漫天剑芒。 九凤一击落空却不停顿,只见她双脚连跺,身上皮凯瞬间褪去,也化作高数十余丈、九头鸟身的巨魔。九凤九头似人,双翅展开近百丈、扑腾之间便有无数柄骨质飞刀激射而出,十余丈大小的一双鸟抓左右夹攻、总是不离英招头顶。手中骨剑更是被高高抛起、光芒大作,数息之间便再次化作一只骨掌跨越空间向英招抓来,不过此乃骨剑本体所化,比之刚才法力凝聚而出的骨掌要凝实得多,威力不可同日而语。那骨掌时而化作掌刀猛劈、时而握拳连连暴击,与九凤本体前后夹击,打得英招一阵手忙脚乱。 原来那九凤本欲一击之下将其重创,哪知英招确是了得,竟是显出妖神本体生生避过这记绝杀。无奈之下,九凤只好化作大巫之身冲将上去与之肉搏。也是,这些妖神个个法力通玄,但肉身却不如巫族强悍、肉搏技巧更是天壤之别,九凤这手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正好打乱了英招的阵脚。 九凤与骨掌联合出击,拳风、爪影、刀芒层出不穷,招招凶狠、直奔要害。那英招在疾风骤雨般猛攻之下,左支右挡、尖啸连连,根本没有时间去施展自己拿手的各项神通,反而时不时被打得眼冒金星、血气翻滚,脸色变得越发狰狞起来。 半空中两道身影不停碰撞,发出声声轰天巨响,猛烈的冲击波传来便在沙漠之中轰出现一个个巨大凹陷,黄颉虽然离得不远,但仗着骨牢保护却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只是被震得有点目光呆滞。而在这爆炸的中心位置,还有一个人也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也许是巫凤的话刺激到了计蒙,在挡下白骨飞刀之后就没再出手,只是负手而立、表情淡漠地看着半空中两人争斗,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彩演出。他们这些上古妖神,哪一个不是通天彻地之辈,当初在星空之中也只是轮番追击而已,若真行围攻、偷袭之事,面皮上始终有些挂不住! 半空中两人不知道交手了多少个回合,地面的沙丘也在这一次次剧烈碰撞中改变了模样。 九凤双翅连扇,无数骨质飞刀铺天盖地袭来。英招左右腾挪躲闪间,忽地听得破空声传来,扭头正见十丈大小的骨质巨拳猛地朝后背轰击而来。情急之下,招摇钺离手飞出向后猛劈,而英招本体却破开空间向斜上方高高跃起欲避其锋芒。“嘭~~~”沉闷的声音传出,却是被九凤抓住了这个破绽,一只鸟抓扎扎实实地踹在英招肩头,剧痛中隐隐听得骨裂的声响。那只巨拳轰飞劈来的招摇钺,便也趁机化拳为掌劈出惨白色刀芒撩向人面马身的英招。 “啊!”凄厉的惨叫声传出,那人面马身的巨魔化作人形从半空翻滚下来,沿途洒下一串血珠,地面被砸出百米方圆的大坑。英招面色苍白、右手支撑着造型古朴的招摇钺半跪在大坑中央,嘴角挂着丝丝血痕,身上的铠甲残破不堪,左肩上那道刀痕更是触目惊心,只见得白骨外露、鲜血如注。英招双手微微颤抖,挣扎了几下却没有站起来,只不断喘着粗气,显得十分狼狈。 以前在星空之中,他们就想趁九凤重伤未愈一举将其斩杀,好报了当年败逃之耻。哪知这上古大巫果然凶悍,在他二人轮番追杀之下虽然伤势再次加重,却也全身而退。这又千年不见,似乎九凤的伤势已恢复了不少,虽还远不及当年全盛之威,但已不是她一人所能对付的了! 九凤再次化作人形虚立半空,身上的皮凯也出现了一些破损。“去死吧!”随着一声娇喝,巫凤神情肃穆,双手持剑向前奋力挥出,惊天剑芒以雷霆万钧之势斩向英招。 那道剑芒长千余丈,闪耀着惨白光芒,周围空间全部被绞得粉碎,隐隐有地水火风在其中奔涌。九凤含恨全力出手自然非同小可,以英招当前的状态想要避开都不可能,如果被这一剑劈中,非要饮恨当场不可。 计蒙再也无法保持刚才的淡漠,他和英招在当年妖族天庭之时就是夫妻,感情之深旁人无法知晓! “吼~”一声怒吼之下,计蒙身体瞬间暴涨,化作高约近百丈、腰围约数十丈的怪物,那怪物呈龙首人身、周身漆黑,四肢却成了四只硕大的鸟抓。 只见计蒙一步跨到大坑中央,沧阳刀劈出惊天长虹奔向半空,替英招接下了九凤这全力一击。 “轰~~~”仿佛原子弹在身旁爆炸,猛烈的白光照耀之下,连太阳的光辉都显得黯淡了几分,随即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整个地面仿佛被人连续重击的鼓面那般剧烈震荡个不停,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破裂....... 就在那瞬间,黄颉觉得自己肯定会死在哪里。可几分钟之后,当他在此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完整的呆在骨牢里面、没有受到一点伤害。而周围出现了一个比刚才大了不知几百倍的大坑,仅有自己骨牢和周围不到半米的地面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此时九凤又已显出了大巫真身与计蒙在空中争斗,两个巨大的身影把天都遮住了一大半。英招盘膝坐在山丘上疗伤,脸色却比原来更加苍白,显然刚才那次碰撞的余波也让他的伤势更加沉重了不少。她与计蒙心意相通,知晓计蒙当前也处境艰难,内心焦急万分。虽然依旧盘膝坐在原地,却将自己的疗伤心法运行到了极致,全身都隐隐散发出红色光芒,在荒漠中显得格外明显。 章节目录 上第六章上古妖神三 天上的战斗打得天昏地暗,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都没有分出个胜负。 计蒙一只鸟抓挥舞沧阳刀,道道刀芒直奔向对方要害,其余三个鸟抓也不停的向大鸟抓去,每一击都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而那硕大的龙头更是时不时喷出一两个绿色的水球砸将过去。 不时有那落空的那些绿色水球失去动力,纷纷砸向地面。轰然散开之后却没有渗入地下,那绿色的液体仿佛硫酸一般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十米见方的黑色坑洞,让人触目惊心! 九凤也不甘示弱,扑腾着两只翅膀腾挪闪躲,灵活地躲避着对方的重重打击。在翅膀扇动之间,不断的有白骨飞刀激射而出,虽然大多数都无法逼近计蒙身边,却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让他不得不分心对付,无法专心攻击自己。而每当计蒙分神之时,大鸟总能出现在最恰当的位置,用她那硕大的凤爪给对方结结实实的来上一下,总能打得对方一个踉跄。那柄骨剑更是神出鬼没,时而上下翻飞抵挡沧阳刀劈出的刀芒,时而化着白骨巨掌对准计蒙后背猛抓、猛劈,让人防不胜防。 九凤所化的大鸟刚刚躲过劈将过来的沧阳刀,就见计蒙再次喷出两个绿色水球砸向自己。翅膀扑腾连扇两下,在射出千万柄白骨飞刀的同时,略略向下一沉躲过水球的轨迹就猛然拔高数十丈冲向计蒙,两只凤爪也向前挥出。 计蒙大惊,此时沧阳刀还没有来得及收回,霎时间也无法再次喷出水球御敌,其余三个鸟抓正忙着防御前面的白骨飞刀,正是他旧力已断、新力未生之时。而对方又来得如此迅猛,让自己根本来不及使出其他手段。无奈之下,计蒙只得将身躯猛地向下一沉躲过九风拍来的凤爪。 哪知九凤只是虚晃一枪,见计蒙身躯下沉,顺势越过计蒙头顶也向下落去,来到了计蒙身后,更不待计蒙转身就将凤爪向后狠狠蹬出,扎扎实实地蹬在计蒙后脑勺上。 计蒙本来看见九凤越过他的头顶就知不妙。可刚要转身之时,脖颈之处就像被火车撞击般传来剧痛,巨大的力道打得自己眼冒金星差点昏厥过去,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前扑了过去。 “咔嚓~”肋骨断裂的声响传来,一只骨质巨拳轰在胸前,计蒙再也抑制不住翻涌的血气,“哇”地喷出大口鲜血。 九凤一击得手却并不停留,翅膀连连扇动之下发出好几波白骨飞刀追着计蒙的后背而去。这几次发出的飞刀数量比以前少了一大半,可速度却比以前快了不知道几十倍,飞刀的边缘和周围的空气相摩擦都变得通红,发出阵阵破空之声。 计蒙在被击飞的时候,强行扭转身体,就见那恐怖的飞刀杀了过来。情急之下张口就喷出一团绿雾、更咬破舌尖将鲜血喷洒在绿雾之上。刹那间,仿佛滚油遇到水滴,那绿雾立时剧烈的翻滚起来、越来越浓郁,堪堪在飞刀杀来前的瞬间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 “啊~~~”一声惨叫传来,巨大的身影从高空急速坠落,身形也急剧缩小,最后回复了人形。 计蒙的屏障虽然融合了自身精血,但仍是仓促间发出,还是被最后一柄飞刀洞穿。幸好计蒙在被击中的瞬间稍稍挪动了自己的位置,不然就不仅仅是手臂被打穿这么简单了,少说也要被开膛破肚了! 原来九凤本来就准备毕其功于一役,趁其疏漏之时将其斩杀,否则等英招稍稍恢复之后再次加入战团,自己恐怕要步千年之前的后尘。所以这手飞刀之中使出了自己的全力,更在计蒙翻滚跌落之时召回骨剑快速追杀过去。 黄颉只觉得眼前一晃,就见英招突然冲天而起飞上半空接住了计蒙,两人缓缓跌落地面。 此时英招面色依旧苍白,而计蒙更是狂吐鲜血,右手之上还插着一柄骨质飞刀,伤口周围隐隐冒出一些黑气。英招当年和巫门争斗了无数年月,知道那飞刀之上被九凤施加了无上巫法,就算没有击中要害,一时三刻也会要人性命,端的歹毒。 只见她抓起计蒙一个腾挪已经在千米之外,堪堪躲过九凤在高空斩下的剑芒,让其在广阔的沙漠中斩出了一道数丈宽、数千丈长的裂痕。 英招刚停下来,就运起玄功拔出计蒙手上的飞刀,随即一道妖光照耀在伤口之上,瞬间就清除巫法、止住了伤势。 此事说来繁复,实际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 经过英招的处理,计蒙的状况好了许多,两人怨毒的眼神看了看高空,同时拔地而起向九凤冲去。 也是,巫妖两族在上古时期历经千万年岁月的无尽争斗,最后巫族大军还杀上天庭、斩杀妖族天帝,直接导致妖族泯灭,两者之间的仇恨早已是不死不休! 而英招、计蒙等少数妖神当年虽然最后侥幸逃到洪荒星空,却也个个身负重伤,就算花费了数万年苦工依然无法恢复当年的威风,更有甚者因伤势过重被困在那些灵气枯竭的星辰碎片上直至身死道消。 所以,当他们在洪荒星空中遭遇九凤时,才会这般不眠不休地追杀上千年了! 那计蒙再次化作妖神真身,沧阳刀连连挥舞,朝九凤劈出无数晶芒,口中不停喷出绿色水球直奔巫凤而去。而有了计蒙的牵制,英招终于得空施展出她最拿手的绝杀神通:天妖烈神大法! 只见九个十余丈大小、墨绿色的妖影从身后飞出,那些妖影手舞足蹈,嘴里发出凄厉怪叫、如丧姥妣、摄人心魄,仿佛叫人魂魄都要离体而去;而英招本体却显出妖神真身,手持招摇钺扑上前来。 九凤见两人上来就使出歹毒手段,张口吐出一粒白色骨丸。那骨丸刚一离体便光华大作,大片白色雾气随即翻滚,转瞬便凝结出无数高达十丈的白骨魔神朝绿色妖影扑杀过去,自己却手持骨剑与英招、计蒙缠斗在一起。 眼下双方都是出了拼命的手段,半空中妖影、魔神、剑光、刀芒往来争锋,好不热闹!但在英招、计蒙合击之下九凤渐渐落了下风,虽然短时间不至于败下阵来,却也险象环生。 九凤刚刚向后猛退躲过沧阳刀,就见英招手持招摇钺从高空劈下。那锋芒来势迅猛,如那疾马奔腾。 见此状,九凤不由暗暗叹息:本就伤势未愈,加之连翻恶斗便已让她有些体力不支,此时更是面对两人围攻,再战下去恐难善终了。只见她忽地向后猛退,刚躲过招摇钺的锋芒就一跃而起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 黄颉忽然看见高空之上一道明亮到极致的锋芒斩下,在原先的裂痕上再次划出一道更深、更长的裂痕,高空中看去就像有人在沙漠中画了一个巨大的叉!然后沙漠就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没有了一点声音! 正在他不断抬头向空中张望的时候,忽然手中一沉多了本没有名字的线装古籍、一个木制令牌和几粒药丸,脑海中也传来巫凤,哦不!也许应该是九凤的声音:“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相信我这是为你好!这本道门典籍里有适合你的修炼法门,你若修炼有成,令牌自能带你找到我,那时我便会解开你所有疑惑!还有这三颗阴雷是我从地府阴神身上找到的,你可以用来防身,用法在那本典籍中自有记录!你好自为之!” 黄颉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九凤走了?!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更有泛起深深的担忧!可最让他郁闷的是,九凤都走了,这骨牢却还死死地禁锢着他! “你丫的不会就一直这样了吧..........”当多次尝试破开这骨牢都失败之后,黄颉不禁感到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