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看山河》 章节目录 第一章小胖子 一处偏僻街巷的茅屋中,十几位少年正襟危坐,一位身材高大的老先生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其中的一位少年。 只见此少年腰杆直立,口中正结结巴巴的背诵道:“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于?喻于什么来着?少年拼命思索,怎奈头脑此刻空空如也,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可恶,这段我都读了几十遍,而且以前还背过,怎么关键时刻想不起来了,”少年内心郁闷道。 嗯!老先生轻轻的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屋内一角的桌子前,拿起桌上戒尺,缓步向少年走来。 咿~~~,少年看着先生向自己走来,瞬间明白了什么,顿时头皮发麻,两脚发软,心头升起一股凉意。 “把手伸出来,”先生面无表情的说道。 看到先生要实施惩戒,少年赶紧慌乱说道:“老师别打,我想起来了,是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德?” 噗 旁边的学生听到少年的话顿时哄笑了起来。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德???听到少年这么说,老先生平静的脸上顿时兴起一丝波澜,嘴角微动。 “把手伸出来。” 少年只能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出来,啪!戒尺重重的落在其手上。 先生别打了,“我这次真想起来了,是,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仁?” 啪! “是君子喻于德,小人喻于义?” 啪啪! “小人喻于义?你倒是给我说说小人怎么个喻于义?你这书是怎么背的?圣贤都要被你气死了!我非得多给你来几下,让你长长记性不可,”老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气的脸色发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啪啪...... 少年名叫南山,是个大胖子,且为云阳县醉仙酒楼的少东家,南山七岁入私塾学习,自称已经熟读四书五经,只是吗,这记性不好,背过的书经常忘,这不又被私塾里的贺先生打了戒尺。 一顿戒尺后,老先生高声讲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句话的大致意思是,君子行事更加注重道义,而小人则更加看重自己的私利,按你这娃的意思,小人更加注重道义,岂不是颠倒黑白,真是气煞老夫。” “你们要学而时习之,不经常复习,学业如何能扎实?你们都听好了,前面背过的书,日后我会时不时的抽查,再像南山这样,休怪为师尺下无情!散了吧!” 听到老师的解释,南山自己都觉得尴尬了起来,把小人喻于利说成小人喻于德,自己还真是犯蠢,不怪老师打戒尺。 哈哈哈,后面传来一阵笑声,“胖子,你可真是别出心裁,小人喻于德!千古奇闻?你可真是笑死我了。” 发出笑声的叫李侃,外号叫李大板,因为从小经常被他爹用竹板打屁股,固有此称,是南山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此时的李侃双手抱着肚子,笑弯了腰。 “一边去!真特么不够哥们,你也不小声提醒我一下,害我被老师好一顿收拾”,南山埋怨道。 “这也不能怪我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贺老师的脾气,我敢吗我?”李侃咧着嘴耸肩摆手道。 这时二人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正和贺老师交谈着什么,此中年男子正是南山的父亲南鼎,只见南鼎时不时点头,眼神之中充满了尊敬,二其旁边的贺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 “你今天惨喽!回家你爹八成再给来个梅开二度?”李大板揶揄道。 “一边呆着去,”南山此时非常郁闷,自己这脑子关键时刻他怎么就不转圈了,文章要是背下来,不就没事了,想到于此南山用力的拍了拍头。 “哎,胖子,贺先生老打你戒尺你恨不恨先生,”用手杵了一下南山问到。 南山摇了摇头,说到:“先生这是为了我好!”看着不远处这位经常收拾自己的老先生,眼神之中也充满了尊敬。 话说这位贺老先生确实严厉,在其所有学生心中,这位贺老师对待教学是一丝不苟,无论你是富贵,还是贫贱,他对待所有学生都是一视同仁,是真正“有教无类”的践行者。 在对待贫苦学生上,贺先生经常减免学费,甚至倒贴补助那些家境贫寒的学生,是个外冷内热的先生。 南山现在还记得几年前自己课上发热,是老师把自己背回了家,自己生病几日不上学,老先生还亲自过来问,甚至还拿了药。 “可惜老师膝下无子,真是把咱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李大板也不无感叹道。 不一会,与贺先生交谈完的南鼎向二人走了过来,南山望着父亲,双手交叉,略有一丝尴尬,不知道贺先生和父亲说了什么? 南鼎倒是什么也没说,面带微笑,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与李侃告别后,父子二人在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言,最后还是南鼎率先开口道:“山儿,贺老师说你读书还需要在用功些,你......”,南鼎刚要继续说就听见前面十字路口处有一片吵闹之声。 只见一名尖嘴猴腮的黑面男子,正在拖拽一名十四五岁的妙龄女子,女子穿着粗布麻衣,满身尘土,双眸垂泪,正在拼命挣脱黑衣男子。 其身旁还有一名老汉,满脸血迹的大声向黑面男子求饶。 “老不死的,滚!黑面男子一脚将老汉踢开,老汉本身就身体不好,这一脚下去,差点儿背过气去! “爷爷!年轻姑娘想要挣脱黑面男子的束缚,只是她身娇力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爷爷倒在地上痛哭哀吟。 见此情景,父子二人立马就猜到了怎么回事,这个黑面男子名叫张彪,是这云阳县城有名的地痞无赖,他领着几个流氓无赖,天天去各家各处收取安保费,搞得是民怨沸腾,鸡犬不宁。 南鼎向旁边的人一打听,原来是这张彪收安保费收到这老汉家,这老汉就几亩薄地,无力交钱,这恶霸硬拉这老汉孙女抵债。 “收费是假,他分明是看上老汉孙女了。” 此时一位老年男子实在看不惯说道:“张彪,你这也太欺负人,李老汉儿子儿媳生病早亡,就剩这爷孙俩人,吃饭都勉强糊口,哪有钱给你?” 是啊!这也太欺负人了,旁边围观的老百姓应和道。 “少他妈多管闲事,你们要是看不惯,就替他把钱交了,不然就给老子小心点儿,”张彪见众人纷纷指责他厉声呵道。 “你要多少才能放过这爷孙俩”,一位青衣男子问道。 三两银子!张彪狮子大开口,明眼人都看出来,他这是看上李老头的孙女了,以收安保费为借口强抢。 你......!青衣男子一看这张彪这副敲诈嘴脸,一时气急语塞。 见到如此无良之人为非作歹,鱼肉百姓,南山心中自是义愤填膺,要不是自己身小力薄,真想上去抽他几个大耳光。 这时南鼎拍了拍南山肩膀,示意他先回家,南山深吐一口怒气,不禁为这爷孙二人感到担心,但眼见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眼巴巴的看着这苦情之景,对他来说是种折磨,只得先行离开。 回家的路上,南山颇感疑惑,也颇感失落。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上有君王,有国法,下有郡守有府兵,难道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就无人能管吗? 难道真的无人声张正义,除暴安良吗? “他娘的,自己有一天如果当了官,非得好好收拾这帮畜生!” 傍晚十分,南山在家中备好茶水,这也他每天下午需要做的。 南鼎回到家之后都有喝茶的习惯,今日也不例外!只是今天精神有些萎靡,不断摇头叹息,似乎心事颇多。 “爹,那爷孙二人如何了?”南山还惦记着那爷孙俩,两人这么可怜,如果真落到张彪那厮手里,恐怕令人难以接受。 “这个王八蛋张二狗,还能怎么着,他是看上李老汉的孙女了,要钱只是借口,最后还是大家伙一块凑了点钱给他,这恶贼才罢休,乡亲们又凑了点盘缠安排爷孙俩去别处躲一躲,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南鼎阴沉着脸道。 “为什么不报官呢?他这样欺辱百姓,官府不管他们?” “报官?他要没有后台依仗敢这么嚣张跋扈?传言他和闵庆侯有点关系,再加上他时不时把抢来的民脂民膏往郡守大人那送,这上下一通,沆瀣一气,谁敢惹?” 说到此南鼎也颇为无奈,有如此恶霸,往后的日子可真是难过。 南山听到闵庆侯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个大官,再一问才知道,这人叫钱峥,闵庆侯是吴越天子赐封给他的侯爵,他在云阳这一带简直只手遮天,连明城郡守都得让他三分。 听到父亲一说这吏治如此腐败,南忍不住大骂这些父母官无耻,并豪言要伸出仗义之手,为民除害,最后反被南鼎训了一顿。 南告诫他要好好读书,在不用功就得挨揍! 几日后,醉仙酒楼的某处屋内,读书之声阵阵,正是南山和李侃 “啪!” 李大板把书重重的放在桌上,无精打采道:“今天好不容易放个假,还读什么书啊,咱俩出去玩吧!” 大板,你知道张彪这个人吗?”南山手持经书开口问道。” “张二狗?这孙子谁不认识,前两天这厮还从我家收了安保费,还安保?呸!催命费到差不多,要不是我爹不想惹事,早就揍他了。” “他整天横行乡里,对老百姓敲诈勒索,难道就没人能治他?” “这家伙和郡府大人有关系,我听说去年就有人去告他,可是咱们的郡守大人徇私偏袒那厮,最后案件不了了之,报案人最后还被这张二狗报复殴打,如此以后大家伙只能强忍着,没人敢在出头,都盼着张二狗早点见阎王!” “大板,要不咱俩想想办法治治他?” “怎么治?他在上面有人撑腰,咱俩能有什么办法?” 南山脑筋一转,嘿嘿说道:“就算治不了他,咱也得想办法恶心恶心他,不能让他整天这么舒舒服服的肆无忌惮!我想了一个法子,要不咱试试?” 章节目录 第二章损招 醉仙酒楼的某处房间内,两个少年正在窃窃私语。 “嘻嘻!这真是个馊主意,”李侃搓手笑道。 两人商量好晚上行动,立刻着手准备,南山先是在酒楼里找了几个普通酒罐,然后找到茅厕,将粪便装进罐里,整整装了满满四大罐子。 时至夏日,这粪便之臭令人闻之欲呕,两人撇着嘴憋着气,小心翼翼的用铲子将粪便倒进罐内。 胖子,这太恶心了! 李大板抹了一把汗水,他还是第一次干这掏粪的活,这刺鼻的气温真是令他无法忍受。 要的就是这恶心的东西,嘿嘿,把罐子放好,晚上行动,南山坏坏的笑道。 几个时辰后,天色已黑,南山向父亲借口去李侃家做客,然后与李侃汇合,两人走了约一顿饭的功夫,终于走到张彪家附近。 此时二人正在离张彪家不远的一处街道拐角处,看着自己身旁的两个粪罐,李大板小声催促道:“胖子,行了吧!这味儿太呛了!实在受不了了!” 南山往四面看了看,说道:“再等等!现在这街上人还比较多,此时动手,容易让人看到,到时候留下马脚,可就的得不偿失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四周已伸手不见五指,在低沉的月光下,二人开始了行动,南山走到张彪家门口,打开罐子用力向张彪家大门上泼了去,然后将另一罐洒在大门口。 顿时阵阵恶臭袭来,二人对视一眼,各拿一罐,捂住鼻子,走到大门旁边的墙下,同时用力向张彪家院内扔去,扔完二人撒开腿狂奔而去。 啪啪!两声罐坛碎裂之声在院内响起,正在闭目养神的张彪被吓的猛地一起,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家进贼了? 他奶奶的,是哪个王八蛋,偷到爷我头上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张彪暴怒道,接着从身边拿起一把刀,迅速冲出屋外。 只见屋外隐约有两个罐子七零八所的散落在四周,由于天气阴晦,月光较低,张彪走进一看,顿时一阵恶臭袭来。 这是?屎?初始张彪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随即摇了摇头,再一看,只见两个酒罐被人从院外扔向院内,罐子和粪汁被溅的四处都是。 这大晚上的竟然有人往自己家扔粪?旋即暴怒大骂,道:“那个缺德的王八蛋,竟敢往我家泼粪,他奶奶的,今天老子不打折你一条腿,老子就不是你张爷”。 张彪随后迅速冲向大门,猛地打开门栓,用力往外一跳,一落地正好踩到南山洒在门前的粪便上,啪!脚猛的一滑,一个大跟头就摔倒了地上。 哎呦!张彪吃痛的叫道,随后缓慢的爬起来后一看自己浑身上下全是粪尿,差点气晕,刚想起身追赶,左脚突然传来剧痛,扒开裤子一看左脚崴了,眼看追不成了,又气又急,以往都是自己整别人,那成想这次让别人一顿整~~~~ 那个缺德的混蛋,别让张爷知道你是谁,咱们没完!哎呦,疼死我了,呕!刺鼻的臭味,让张彪忍不住狂吐。 南山可没想到自己的馊主意会取得这么大成果,这二人一路狂奔,直到回到家门附近,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回头望了一眼张彪家方向,李大板忍不住哈哈大笑,南山见状也笑了起来。 只可惜张彪这厮后边有狗官撑腰,咱们还是没有更好的方法治他,李大板叹了一声说道。 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再给他多来几次,南山倒是没想那么多, 随后又向李侃嘱托了几句,让他别到处胡说后,二人就各自回家了。 一进家门,南山就看到南鼎坐在屋中喝茶。 山儿,怎么回来这么晚? 听父亲这么一问,南山才想到自己已经去了两个多时辰,赶忙称自己贪玩。 南鼎一听走了过来,刚想嘱托几句,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臭味,往四周一嗅,锁定在南山身上。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这么臭啊”!南鼎捂鼻问道。 啊,这,我刚回家时不小心踩上一摊狗屎,我这就去洗,说完飞奔似的离开。 南鼎望着南山奔跑的背影,微微一笑,“这臭小子”。 与此同时张彪家内,一个医生正小心翼翼的将某种药剂涂抹在张彪脚上,旁边有一名妇女正在那喋喋不休的骂着,正是张彪的妻子。 我这下午才刚回娘家,晚上就出这事,你不是平时挺威风的吗?你不是说别人都怕你吗?看看你,贼没有抓着,不但沾了一身屎,还把脚给歪了,女子厉声说道。 正在给张彪涂药的大夫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脸都憋得涨红。 张彪本来就受了一肚子气,眼见妻子在外人面前这么揭自己的短差点没气背过去,指着妻子大骂道:“你这老娘们给我闭嘴,再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子休了你”! 女子听到张彪要休了自己,与对骂道:“休了我!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一个狐狸精?休了我你好扶正那个狐狸精是不是?老娘现在就跟你拼了!你个天杀的!拿起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屋内顿时乱作一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彪家被人扔粪这事没过多久就迅速传开了,云阳县的百姓听到此消息无不暗笑,大街上到处都在讨论这事。 听说了吗?张二狗家晚上被扔粪,这家伙出去抓人结果人没抓着结果还把脚给崴了。 哈哈,听说了,总算有人治治这混蛋,这主意绝了,我都想再给他来一次,哈哈哈。 南山和大板二人听到更是乐个不停。 几日后,南山站在私塾外,望着眼前这座自己苦读的地方,此时心情略显低落。 贺老师病了,无法讲课,这几日放假,南山和其同窗也只能回家。 路上看到众多行人,南山升起了一丝疑惑,这云阳县是个小城,人很少,甚至还不如有些村落人多,不知出了何事,最近街上人多了起来,连自家的小酒楼客人都多了起来,忙的时候自己甚至都要搭把手,也许是经商路过吧,南山摇了摇头不得其解。 南山回到家后发现家里多了许多人,走近一看,原来是张彪和他那一帮打手, 张彪瘸着腿正和南鼎说着什么,见此南山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难不成自己干的事让张彪知道了?不应该呀!当时天色漆黑一片,自己和大板是确定四周无人才行动的,再说动手一不过片刻功夫,他是怎么发现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南山走进加门,众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的看向他,此时南山发现众人的眼光里并没有愤怒,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哟!这是南家公子回来了,张彪看了眼南山随后转头又对南鼎说道:怎么着南老板,开这么大酒楼!最近这人来人往的,客源不少吧!这个月的费用是不是多点,再有您哪天出手那么大方,为那爷孙俩付钱,在乎多交几十两银子! 南鼎听他这么一说,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被他掩饰,不过心里头可就止不住的问候了张彪的祖宗十八代,这厮肯定是为那爷孙俩的事打击报复。 强行平复了心情,南鼎道:我这店小利薄的,一个月都挣不了几两银子,哪有钱给你。 “姓南的,当着你儿子的面,给你脸别不要脸,我现在还能好好和你说话,可你在不识抬举,一会就不好说了,”张彪一听南鼎拒绝,脸色不由得一沉,森然说道。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见张彪说话这么不客气,南鼎忍无可忍冷声道:说没有就是没有,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立刻离开。 张彪闻言面色立刻冷了下来,快步走到南鼎面前,挥起左手只听啪的一声就给南鼎一记耳光。 张彪练过几年武术,手劲颇大,一巴掌就将南鼎打了个趔趄。 王八蛋,不识抬举!弟兄们给我揍他,听到张彪的命令,旁边的打手一窝蜂的上去就对着南鼎一顿拳打脚踢, 此时南山亲眼目睹父亲被打,目眦欲裂,受到极其强烈的刺激,浑身气的发抖,怒发冲冠,“张彪,你敢打我爹,我杀了你!说完就冲上前去,要和张彪拼命。” 小杂种,滚一边去!张彪旁别的小弟一脚就将冲过来的南山踹飞。 南山只觉的肚子一阵撕裂般绞痛,五脏仿佛都要撕裂,强忍剧痛刚要再次冲上前去,南鼎见儿子被打,不知南来的力气一下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就将南山死死抱住。 爹你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们,少年声嘶力竭,目睹父亲受辱,让他彻底陷入疯狂,南鼎赶紧捂住他的嘴。 哟,还他妈挺硬气,弟兄们,给他们长点记性。 慢着,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想要多少钱,这些都给你,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子扔了过去。 南鼎此时嘴角流鲜血,强烈的屈辱感,让他恨不得想和这帮匪徒同归于尽,但是眼见南山有危险,让他只能把这股屈辱吞入肚中,他可以死,但儿子不能。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你们这些贱民就是骨子里发贱,不打不成,张彪接过银子,点了点数目,收入怀里。 然后走到南鼎面前,眼角中阴冷中泛着得意,轻声说道,你和那群老梆子不是挺怜香惜玉的吗?可惜呀,那丫头还是被我找到了,可惜我只享受了一次,他就撞墙死了,还有那个老杂种,上吊死了,他可没有你识抬举,说完轻轻的拍了拍南鼎的肩膀,哈哈大笑而去。 章节目录 第三章合计 南山拼命想要挣脱,但被南鼎死死的抱住,直到张彪众人远去,南鼎才松开手。 啊!南山痛苦的大叫,看到父亲受辱,这让自己痛彻心扉,如同万箭穿心 想起三岁时母亲就病逝了,这么多年父亲南鼎一边照顾他还要一边照顾酒楼生意,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才四十出头发丝就已斑白过半,而如今眼看父亲受辱被打,自己却无能为力,这让南山恨欲狂。 爹,南山跪倒在南鼎面前痛哭。 南鼎强忍泪水扶起南山,是爹没有保护好你,咱们要忍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终有一日,那恶贼终会自作孽不可活。 这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南山躺在床上,透过窗户望着明月,皎洁的月光照的进他的内心,却驱散不开那刻骨铭心的痛与恨,白天的一幕,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中重复,他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他时而双拳紧握致指甲刺破手掌,时而拿起书案前的镇尺猛敲前额,他恨张彪霸凌他们父子,更恨自己在面对恶徒时的无能为力。 酒楼的生意仍然红火,这几日南鼎害怕南山出去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一直将他禁足在家。 这一日,李侃到南山家拜访,一见面李侃就看出气氛不对,“怎么了胖子,看你有些郁郁寡欢,不会是看上哪家姑娘,得了相思病了?” “滚一边去,”南山从床上转过头背对李侃,长出口气,沉默不语。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李侃用力拍了一把南山的大腿说道。 “我在想张彪。” “想他干嘛?嘿嘿,前一阵那孙子出门摔了个狗吃屎,想起了真是大快人心,不过我最近又听说了一件关于张彪的秘闻,这事比他摔成狗吃屎可有意思太多了。” 南山一听来了兴趣,立刻坐起身来说道:“赶紧说说,什么秘闻?” “嘿嘿,别急,”李侃随后办了张凳子就对南山娓娓道来。 原来这张彪常年流连妓院,看上了凝香楼的妓女翠梅,只是这张彪已经娶妻,而且他妻子还是远近闻名的母夜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彪偷偷给翠梅赎了身,然后瞒着妻子在城东买下一间房将翠梅安置在内。 可是令张彪不知道的是,这翠梅还在凝香楼的时候,就和云阳县旁边古北镇的大缙绅赵广的弟弟赵瑜相好,说起来这赵广曾经也是一方长史,后来听说犯了些事,索性辞官回到老家,在老家买了上百亩田地,在北古成了当地有名的大缙绅,这赵瑜仗着家财万贯,常年流连于风月场所,认识了翠梅。 赵家是大户人家,死活不同意赵瑜将翠梅接进门,最后无奈这翠梅才同意给张彪做妾。 只是这赵瑜虽没有娶得翠梅,但仍与她旧余情未了,两人经常趁张彪不在偷偷相会。 大板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完大板的叙说,南山颇感奇怪,毕竟这事连张彪的媳妇都不知道。 我是听鸿运楼的伙计刘七说的,一个月前,刘七他爹生病缺位药,来我家拿药时和我爹聊天说的。 据他说这翠梅经常从鸿运楼订些酒食,让伙计送过去。 前些日子刘七送完酒食后突然肚痛难忍,眼看后门即将失手,刘七赶紧捂着肚子在翠梅家附近找茅厕,左转右转也没找着,慌乱之间就钻进一个小胡同,待他方便完之后,忽然不远处一个偏僻小门缓缓打开,一个年轻公子哥走出,后面翠梅紧跟而出,之间两人甚为亲密。 刘七这才知道此事。 南山听完不禁陷入沉思。 “你又憋着什么坏呢?”李侃一看南山不说话,就知道他又在憋馊主意。 南山一听大板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叫憋着坏?胖爷我正在想如何为民除害。 “到底想到什么鬼主意?说来听听!” 张彪不是不知道他小妾和赵瑜私会的事吗?咱想办法让他知道不就行了?你说如果张彪知道他媳妇红杏出墙,他会不会气死? 哈哈哈!肯定得气炸,那怎么让张彪知道呢? 南山摸了摸鼻子,一拍大腿,突然来了注意。 听完南山的谋划后,李侃脸上充满了错愕,这么做成吗?会不会把事情闹大了? 闹大更好啊!真闹大了,两家看好是狗咬狗,反正那赵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了解赵瑜和翠梅私会的时间,这个就要问问刘七了。 鸿运楼内,李侃买了一坛酒并和刘七闲聊,两人谈着谈着,李侃话题一转就谈到张彪的事,不久就从刘七嘴里套出,原来他和楼里的伙计固定每月初八和二十五日下午给翠梅送些酒食。 了解到之后李侃借故离开,临走前刘七还嘱托李侃别和人说。 鸿运楼外,南山听到李侃探听的消息后,掐指算了算日子,还差三天就到这个月的二十五号,而后二人又开始合计一番。 三日后下午,南山拿着一坛酒早早出现在城东翠梅家附近,这个地方他前两天已经来过两次,此时对附近地形早已了如指掌,不一会,鸿运楼的小二拿着酒食就出现在翠梅家附近路口。 看到目标出现,南山立刻吹了个口哨,然后迅速绕道来到伙计刚出现的路口,就在鸿运楼小二快到翠梅家门口时,突然出现十几个乞丐,他们一拥而上向伙计乞讨,这时一名十二三岁的小乞丐乘机一把抢走了小二手中的小酒罐,然后迅速跑开。 鸿运楼小二看到自己的酒被抢走顿时急得大喊大叫,而此时他被众多乞丐围住无法脱身,不一会那名抢走酒坛的乞丐就出现在南山面前,两人使了个眼色,南山让其迅速离开,随后抱着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酒罐跑向伙计方向。 “你们在干什么?是在打劫吗?不怕一会官爷们来抓你们吗”?南山大声斥责道。 乞丐们一看到南山出现顿时一哄而散,看到狼狈的小二,南山忍住心中的笑意说道:你没事吧!这酒罐是我刚从一个小乞丐手里夺过来的,是他们从你身上抢走的吧! 哎呦,我今天真是运气好遇上了公子,不然回去非让老板解雇不可,鸿运楼小二对自己的酒失而复得感到欣喜若狂,一时对南山千恩万谢。 不用客气,见义勇为,我辈义不容辞,告辞!南山随后转身离开,心里边不停嘀咕自己有点太损了,以后估计这翠梅再也不会去鸿运楼订饭了。 南山并没走远,来到一处拐角处停下,看到小二走到一处门前敲门,不一会就有一个年龄二十几岁的貌美女子开门,小二亲自把酒食交给该女子后,就离开了,随后女子就关上了门。 南山看到这一切,心里边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没白费力气,这女人可真是够媚的,怪不得把两个大男人哄的团团转。临近傍晚时,一个身穿华衣的年轻男子走到翠梅门前,只见他轻轻的敲了五下门,门打开后,男子四顾了一下才进门,随后大门便紧关上。 南山看着眼前目标出现,心里嘿嘿发笑,随后左转右拐的走到翠梅家的后门这里,拿出一把锁,偷偷的把门锁上,天将夜时一个乞丐找到南山,两人密语了几句,那乞丐点了点头就迅速离开了。 哈哈,把后门锁上可保万无一失,总算大功告成,这下就看大板能不能把张彪引来了。 另一边,李侃一大早和几名乞丐就守在张彪家门口,不对呀?怎么还不出来,昨天自己雇佣了几个乞丐明明看到他是进这个门?整整一上午都不见人出来,这一度让李侃怀疑这张彪在不在家? 直到下午,张彪才懒洋洋的出了门,看到张彪出现,李侃微微松了口气,只见张彪出门后就来到了街边一间茶馆,不一会他的一干手下就陆续出现,张彪待手下出现后,一帮人就直奔一家赌场。 远远跟在身后的李侃等人,看到这帮人一窝蜂的进了赌场,笑道:这家伙还真是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 眼看天色将暗,李侃嘱咐一名乞丐迅速奔向翠梅家,一盏茶的功夫后,乞丐火急了了的赶回。 “那边那位少爷说了,一切就绪”,乞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李侃听到消息确认,立刻走进了赌馆,刚一进门,就听见四周叫喊声四起,赌馆里边乌烟瘴气,,李侃挥了挥眼前的烟雾,看到赌场的伙计,把他叫了过来,随后递给了他一张纸条,给了伙计几个碎银子,就迅速离去。 赌馆二楼的西北角张彪正在玩骰子,正旺的高兴时,赌场伙计走到他跟前说道:“张爷,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东西交给您,说是有急事”。 急事,什么急事,张彪边说边打开纸条,一看纸上写着“翠梅在家私会情郎,请火速前往捉奸”。 张彪一看顿时怒目圆瞪,一把掀翻了赌桌,大声骂道:他妈的!尽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接着一把抓伙计的衣领大声问道:这纸条是谁给你的,说! 伙计吓的两腿发软,立刻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听罢张彪立刻带人冲出赌馆,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那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早就没影了,张彪咬牙直奔翠梅家方向而去。 李侃做完这一切后迅速来到翠梅家附近与南山汇合看好戏,一见面就说到,“哈哈,胖子一切办妥了。 嘘!南山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我这边也成了,后门也给锁上了,这赵瑜今天插翅难逃,对了大板,你拿给我的那迷药放到酒里,到底管不管用? 绝对没问题,我们家是卖药的,这还能出错,半个时辰准晕,张彪那么凶悍,会不会把赵瑜打死? 你还替他着想,他私会别人妻妾,能是什么好人,就应该给他的教训? 两人正说着,只见远处,有一群人手上拿着家伙,正怒气冲冲直奔翠梅家而来,正是张彪众人,此时张彪气的是满脸通红,头上绿光照顶,嘴上骂骂咧咧,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南山二人见此相视一笑,立刻躲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四章争斗 话说张彪怒气冲冲的前来捉奸,一众人来到翠梅家门前,刚要踹门,张彪立刻举手示意停止, “别打草惊蛇,老子要看看是那个小白脸”?从墙上翻进去,轻点,说完张彪强忍怒气和众人一块翻墙而入。 此时的屋内,翠梅正坐在床边依偎着赵瑜,神情有些困顿,用手拍拍额头,看着一旁桌上的酒杯,又回头看了一眼早已昏睡过去的赵瑜,翠梅心里边不禁犯起了嘀咕,今天甚是奇怪,为何这酒劲这么大,自己不过只喝了区区一杯就感到头昏脑胀。 正当翠梅百思不得其解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房屋门瞬间被踢了个粉碎,张彪领着众人夺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二人。 翠梅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张彪,哐的一声站起,瞬间心台大乱,头脑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老,老爷,你,你怎么回”,翠梅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张彪一个箭步冲上去,啪的一声,将翠梅抽翻在地。 “你,你这个贱人,老子把你娶进门,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真的看到眼前这一幕,让张彪瞬间发狂,只觉得心口堵塞,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白脸,弟兄们,把那个王八蛋给我拉出来”! 是! 众人上前一把就将从床上赵瑜拉下来,此时要是南山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给李大板竖起大拇指,这迷药确实够劲。 嘿!还特么睡得挺香?这时,旁边一个人走上前去,狠狠地给了赵瑜一个大嘴巴,赵瑜口中哼了一声,仍然没醒,众人一看面面相觑。 “他这是喝醉了”?拿水把他泼醒! 张彪拿起桌上的酒瓶,拔下酒盖,将酒一把泼在了赵瑜的脸上。 咳咳!赵瑜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看房间里瞬间来了这么多人,揉了揉仍有些发胀的脑袋,说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敢私入民宅? 张彪听他这么说,一时间气的怒急反笑:你说我是谁?这房子是我的!这女人是我老婆!你说我是谁! 赵瑜听到这话本来昏昏沉沉的头脑瞬间清醒无比,立马意识到自己这回是让人堵门里了。 我,这,我,你别误会,我是走错门了! 走错门,你这是懵老嘎呢?兄弟门给我打!张彪一声令下,五六个人瞬间上去把赵瑜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打,房间之中顿时充满了哀嚎声,而翠梅躲在房角早已吓的颤颤巍巍,面容惨色! “别打,别打,我哥哥是北古赵广,我会赔你钱”,赵瑜被揍得鼻青脸肿,无奈只能自报家门,以求脱身。 “你哥哥就算是当今皇上,老子也饶不了你,给我继续打”!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房间里的哀嚎声逐渐消失,这赵瑜已经被打的昏死了过去。 张彪看这桌上的酒食又看了看翠梅,心里的愤怒更是如火山喷发一般止不住,你们俩私会还喝口小酒,把爷我这当妓院了? 给我拿刀来!把这个小白脸给我阉了,众人立刻上前按住赵瑜,一把扯下他的裤子,张彪手起刀落,鲜血四起! 啊!赵瑜瞬间被剧痛惊醒,惨叫着痛的满地打滚,不一会就痛晕过去。 “大哥!干脆宰了这小子”! “宰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老子要让他当一辈子太监,他刚才说他是哪来着,让他家拿钱赎人!这次非得让他坑家当产不可”!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时想不起来赵瑜刚才说什么? 张彪这时将目光转向了屋角瑟瑟发抖的翠梅。 ...... 北古镇,一处豪宅大院内,一个身穿华衣的中年男子,正在花园里品茶,此人面如冠玉,神色淡然,正是赵广,正在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老爷!不好了,二爷出事了!”一位六十余岁的老仆神色慌张的向赵广禀告到。 他怎么了?申伯。 “来人说,二爷他,他...他与别人小妾有染,被人捉奸在床,说让咱们现在去领人,”老仆人说完不敢看主人的面色迅速的低下头。 赵广听到这丑事,面色瞬间铁青,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把摔得粉碎。 “这个畜生!我们老赵家的脸早晚要让他丢光了,别管他让他自生自灭”,赵广气的来回踱步,不停大骂赵瑜不争气。 “老爷您消消火,您不去,老夫人那关也过不了啊,这事用钱也就摆平了”。 赵广叹了一口气,说道:“去账房拿上银子,叫上几个人跟我去领人,这个混帐..... 此时夜色已深,赵广带着家仆急匆匆地来到事发地,赵广等人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张彪见来人穿着富贵,开口问道,“你是赵广”? “在下正是赵广,对于舍弟与如夫人这事,在下深感歉意,愿意赔偿张兄的损失,”赵广躬身抱拳说道。 “好啊,你兄弟给我戴了绿帽子,让我成了活王八,你说怎么赔”? 好说好说,请问我兄弟在哪? 张彪扭头一指,赵广等人迅速走过去一看,此时的赵瑜因为失血过多早已陷入昏迷?看着赵瑜下身鲜血一片,赵广顿时意识到不妙。 老仆人申伯看到后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们对我家二爷做了什么”? 张彪冷冷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从他身上取了个物件,让他以后别再对别人家的妻女有念想”? 什么?赵广一听赶紧扒开赵瑜的裤子一看,没了? “好贼子,竟敢下如此毒手”!赵广没想到张彪做事这么绝,这一刀断子绝孙刀下去,赵瑜算是彻底绝后了。 恨!能留他一条狗命就不错了,想把人领走可以,拿五千两银子赎人! “好你个张彪,竟敢对我兄弟下如此毒手?”你还敢狮子大开口? 张彪脸色一冷说道:“那你们是不想善了了,话完双方人立刻冲到一起咒骂推搡起来,房屋中弥漫着火药味”。 “老爷,二爷快不行了,需要赶紧找大夫”!申伯侃赵瑜情况危急大声喊道。 赵广毕竟在官场上混过,修养还是不同于一般人,眼瞅赵瑜随时有丢命的危险,不能再耽搁,强忍怒气,说道:“张彪,今天我兄弟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你已经严厉的惩罚他了,如果真闹出人命恐怕不好吧!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这是纹银五百两,明天你可再去我家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家在哪,人我先带走,卖赵某各面子,你看如何”。 张彪眼看赵瑜出气多进气少,心知这赵广来头不小,况且此时已经过了气头,并不想把事情做绝,略微思索片刻,就点了点头。 赵广随即命下人递给张彪一个黑包袱,不等张彪清点立刻抬起赵瑜去找大夫。 张彪接过包袱,看着离去的众人,转眼看到还在角落里的翠梅,目光又重新凌厉起来。 “把这贱人绑起来”! 另一边,南山和李侃以为张彪顶多会通打赵瑜一顿,并不知道张彪会下这样的死手,按南山的预想是想引起张彪和豪强赵广之间冲突,最好能制衡张彪,可最后事情的走向却远远出乎了两人的预料。 深夜,赵府内,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夫人正不停的哭泣,旁边一个脸色惨白的青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正是赵瑜,另一边赵广看着这一幕,满脸抑郁之色。 “是谁!是谁害了我的瑜儿,还有你,贼人害了你的弟弟,你是干什么吃的,你为什么不替他报仇”! “娘,哪能怪我呀!他勾引良家妇女,伤风败俗,惹下如此大祸,他纯粹咎由自取,如今能捡回一条命就念佛把”。 “瑜儿,我的瑜儿啊!”老夫人丝毫听不进去,抱着赵瑜大哭。 赵广走出屋外,申伯上前说道道:“老爷,二爷伤成这样,明天张彪要是来了,真给他五千两银子”。 “哼!他还想要银子,当真觉得我赵家可欺”,赵广冷笑一声,随后问道:“林上使今天回来了吗”? 回老爷今天下午回来了。 随后二人来到后院一处偏僻的小屋,赵广轻轻的敲了敲门,说道:“赵广有事求见林上使”。 半响,屋门自动打开,屋内传出一个冰冷而又尖锐的声音。 何事? ....... 夜黑风高,张彪正和手下喝着酒,此时眼看张彪闷闷不乐,旁边有人说到:大哥,有什么呀,不就是女人吗?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为她生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 “说的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会弟兄们趁夜色找个没人地,把那个贱人的尸体埋了,干”! 干了这碗! 张彪拿起碗刚要喝酒,突然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兄弟张着嘴且神情呆滞,再一看他的脑袋忽然从脖子上掉落下来,滚落在地,接着身体一晃栽倒在地! 如此恐惧的一幕当场吓的众人魂不附体。 “谁!是谁!”张彪强忍恐惧,拿起一旁的板凳大声呵道! “哼!一旁乌合之众!要不是赵广对我不错”,我才懒得收拾你们! 众人寻着声音,发现房顶上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月光下黑衣男子的脸色甚是凄白。 “你是谁?为何要找我们的麻烦”? “我是谁不重要,记住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一阵狂风大起,院里瞬间充满了惨叫,只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院内众人除了张彪已经全部倒下没了气息,他们无一例外他们的胸口上都有一个惊人的伤口。 张彪望着这可怕的一幕双腿都得像筛子一样。 “你叫张彪吧!有人特意让我关照你一下”! 张彪听到黑衣人在后面说话,刚想转头,突然感到胸口传来剧痛,再一看发现自己的心脏消失不见,啊呵! 张彪双手抱住胸部,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想大声呼喊,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最后一头栽倒在地,在恐惧中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黑衣人手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用鼻子轻嗅了一下,凄白的面如显示出一副无比陶醉样子。 “还是心头血好啊!嘿嘿!怪不得三长老喜欢”,说完两手一挥,地上的尸体以及房屋瞬间燃起大火,接着黑衣人纵身一跃,在黑夜中迅速消失。 章节目录 第五章大火 大火烧了一夜,清晨时刻院落早已烧成灰烬,附近的老百姓看到烧成的废墟,纷纷围拢过来。 “这是谁家?怎么发生这么大火?” “不知道,像是新搬来不久,昨天我睡觉时还没事,八成是子时后着的火。” “这么大火里边住的人不会烧死了吧......” 短短一个上午,这里发生火灾的事就传遍这座小城,南山和李侃听到消息后大出意外,两人为了确认决定亲自前去看一看。 不久,从官差那传来消息,这个废墟里发现十几具尸体,尸体已经严重烧焦变形,暂时无法确认受害者身份。 看着眼前烧成的废墟,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事情搞得这么大,大出两人意外。 “胖子,怎么会这样?这事闹大了,”李侃目睹这个烧成废墟的房屋,缩了缩脖子,一脸忐忑!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远超南山的预料。 “怎么会死这么多人,这死的是谁?是张彪他们?还是赵瑜翠梅?谁杀了他们?赵家?”他思绪万千,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正当二人瞎琢磨之际,又有新的消息传了出来,死者正是张彪和他的打手,同时还有一具女尸。 南山听闻后先是一愣,随后冷冷一笑,“呸!王八蛋!死有余辜!” 北古镇,赵府一处偏僻的房屋内,赵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全身冷汗直冒,他的正前方,一位身穿黑衣头戴华冠的男子,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华冠男子眉头微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片刻后,开口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一旦暴露,你们俩耽的起吗?” “秦师兄,多大点事啊,不就是杀了几只小蚂蚁,干嘛发那么大脾气!” 一旁的一位黑衣青年正低头把玩着一块玉石,听到华冠男子的话,青年头也不抬,一脸不屑,此人正是昨晚黑衣人。 “你给我闭嘴!杀几个人事小,可一旦耽误了大事,看三长老怎么收拾你,最近你给我老实点,要严令约束自己的手下。” 这位秦师兄说完师弟后,看到赵广跪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好了,看在你这几年也算尽心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记住下不为例,你先退下吧!” 赵广听到秦师兄的话后如蒙大赦,慢慢的退出了房门,到了屋外才松了口气,心里不禁又心惊又怕。 这些人手段毒辣,杀人不眨眼,赵广甚至有些后悔与这些人接触,但一想到自己身体的痼疾,只能咬紧牙关一条道走到黑。 南山二人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两人的预料,现在两人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些事会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不过听到张彪及其手下被烧死后,南山总算出了口恶气,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常年鱼肉百姓,早已弄得是天怒人怨。 事实也是如此,张彪烧死的消息传来,云阳百姓无不笑颜尽开,甚至有人燃放鞭炮庆祝。 和李侃分开后,南山独自回到家,刚进家门就看到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在和父亲议论着什么。 看到南山回来,南鼎摇了摇头说道:“张婶你先回去吧!这事你就不用费心了,我暂时还没这方面的打算。” 张婶刚要说话,看到南山后,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无奈离开。 “爹!张婶又来给你说媒?” 南鼎瞥了他一眼,神色沉静,慢慢悠悠找了个凳子坐下,道:“没这事,你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 听闻父亲的话,南山暗叹,父亲这是顾及自己的想法,一直拒绝续弦。 没人想给自己找个后娘,尽管母亲去世多年,但南山内心对于南鼎再娶这事还是十分抗拒。 可是每天看到父亲南鼎这么辛劳又没人照顾,让南山心里不禁有些动摇,心里十分矛盾纠结。 “爹要不您就续弦吧,看张大婶给您忙前跑后的,也怪不容易的,再说您也需要有人照顾。” 这话把南鼎听的一愣,旋即挥袖驱赶身旁的蚊虫,笑吟吟道:“嘿!你这混小子,到想着给你老子找老婆了,我看你小子也不小了,那天抽空让张婶给你小子说说媒,以后给老南家开枝散叶就看你的了!” 南山一听老爹反过来要给自己娶媳妇,赶紧摆手笑道:“我这不是为了您着想吗?再说娘也走了那么多年了......” “此事就不要在提了,”不等南山说完南鼎就止手说道,“我对你娘不仅仅是这么些年的夫妻感情,唉!还有更多的恩情,”南鼎说着就回忆起那段前尘往事。 当年南鼎出生在乡下,家里穷困潦倒,只有几亩薄地,到也算是勉强糊口,不巧有一年村里闹荒岁,大旱数月,地里粮食接近颗粒无收,全家断粮数日,身为家中的独子只能出去要饭。 当时南鼎饿的头昏眼花,不知道怎么就糊里糊涂的走到云阳县城,看到一家小酒馆正想去要口吃的。 说到底也是缘分,到后来这家酒馆的老板也就是后来南鼎的岳父收留了他,因此南鼎一家人总算挺过这大荒之年。 后来这酒馆老板,不但收留了南鼎,见他做事精明勤快,人品又好,就把自己家的姑娘许配给南鼎。 只是可惜!没过几年,南鼎的岳父和媳妇就接连辞世。 “这份恩情未还,我哪有心思另结新欢呢?”南鼎长叹一声,目光中有苦楚,更有深深的思念。 南鼎说完走到院角一旁将一袋米面拿起扛在肩上。 “爹,我来扛吧?” 南山走过去要将米袋接过来。 “不用,这一袋米有六七十斤,你那里扛得动,这几天生意不错,我得赶紧抬后厨去,”南鼎稳了稳身子,迈着碎步走向了后房。 南山在后面看着父亲因为扛米而身体微斜的背影,一步一步渐渐走远,想到了父子俩这些年经历过的点点岁月,心头充满了万千思绪...... 几日后,官府将此次的火灾定位正常失火,听到这个消后,南山和李侃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尽管二人都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 转眼又过了几个月,随着贺先生病愈回归,南山又像往日一样重回私塾读书,不过因为最近读书懈怠,二人可没少挨板子。 课后,两人苦着个脸走出私塾。 “嘶......” 李侃吹了吹略显红胀的手心,呲牙咧嘴道:“先生久病初愈,怎么力气还这么大,你这么胖挨两下没事,我这小身子骨可受不了啊。” “什么叫我这么胖?我这叫胖吗?这叫强壮,明白?你懂个屁呀,”接着南山弯了弯自己的手臂,秀了一下不怎么明显的肌肉。 李侃撇了撇嘴,一脸鄙视道:“拉倒吧,西头张大爷家的猪都不如你重,还搁着强壮呢?我看肥胖到差不多!” “嘚!和你这有审美有缺陷的人没法说,”南山摇了摇头,继而又一脸凝色的说道:“我看贺老师今天气色不太好,而且瘦了不少,我担心他身体还没恢复”。 “应该没事吧!不然也不会开课,对了,胖子,我这两天又听见了个新鲜事”。 “啥事?你不会又发现谁老婆红杏出墙了吧?”南山揶揄道。 李侃老脸一咧,道:“那算什么新鲜事?我今天和你说的这事,绝对是天下奇闻,是这样,最近有几个猎户来我家卖药材,其中一个人和我说最近咱们云阳县附近的那座凤名山上突然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噢!凤鸣山,那不就是一座普通的山吗?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对凤鸣山,南山很是熟悉,此山就坐落在云阳县旁边,离县城也就十几里的路程。 他甚至还去过几次,在他印象中,此山举目所望,尽是是崎岖的山路,山中云腾雾罩,偶尔飞出几只山鸡野兔,连野猪都少见,可谓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实在是平平无奇的很。 “你可有所不知,我听猎户说最近山里多了很多稀奇古怪之物,最奇怪的是出现一只花斑大公鸡,猎户中的独眼刘说,那只花斑公鸡有小牛犊那么大,几个猎户见后追了他好几山里,那只花斑大公鸡连飞带跑,临飞走前还开口骂了几句娘。” “会说话的公鸡?还会骂娘?大板,你不觉得这太荒谬了吗!这朗朗乾坤,这公鸡说话,他还成精了不成?”南山一脸不信。 “真的!我骗你作甚?你要不信咱俩就打个赌。” “嘿!胖爷我还真就不信了,说吧怎么赌?” 李侃眉头微皱,右手一摸下巴,仰头思考了片刻说道:“这样吧!你家酒楼的那一道西湖醋鱼味道不错,你要是输了,嘿嘿,你就免费给我做一道尝尝。” “行,不过你要是输了,你就把你家那只大黄狗新下的崽给我一只!” 南山才不信什么牛鬼蛇神之类的,这次打赌毫无疑问,自己稳赢。 你可真敢开口,我家狗就生了一只!还想自己留着呢?李侃一听要赌上自己家的狗,顿时有点不乐意了。 南山也觉得这赌码有点不平等,略加思索后说道:“我家还有好几道招牌菜,一道西湖醋鱼算什么,你要赢了,我就请你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顿”! 李侃一听南山这么说,顿时眼前一亮,似乎无数美食想自己飘来,咽了咽口水,立刻答应了下来。 过几天是中秋,私塾这边也要放假两天,两人约定好放假后就立刻去。 章节目录 第六入章入山 几日后,南山一大早起来准备出发,和父亲打声招呼,随后出门便与李侃汇合。 两人约定好,无论是否找到那只传说的大公鸡,傍晚之前都必须赶回家。 一路还算顺利,半个时辰的功夫,二人就走到凤鸣山外围,望着葱葱群山,南山不禁犯了嘀咕,低声说道:“这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咱俩也没多叫几个人,万一遇上个野猪豹子之类的,咱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哪来的豹子?连野猪都少见,”李侃一脸不在乎,这凤鸣山确实很少有猛兽出现的消息。 南山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些猎户去他家卖货似乎也就是野鸡之类的,确实很少有卖野猪之类的凶猛之物,印象中这几年也就两三次。 为防止遇上不测,俩人最终各找了一根木头防身,也算聊胜于无。 二人进入这凤鸣山后,初始一路上除了山树连鸟都没见几只,后面随着不断深入,道路也愈加陡峭起来。 眼见这一路连个鸟毛都少见,李侃不禁有些后悔,只觉得自己当时太过冲动。 现在想想,就算真有那只大公鸡,这山这么大,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看来这次打赌自己八成要输。 沿着山路走了一个时辰后,二人找到一处空旷之地休息,尽管已至秋日,天色渐有凉意,但南山仍是满头大汗,只觉两腿发酸,气喘无力,扭了扭酸胀的脖子,苦色道:“大板,这山上什么也没有,我看咱俩一会就原路返回吧。” 见李侃没有会话,南山一瞅发现李侃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南山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慢慢的转过头。 “吱吱!” “什么声?”李侃突然听到不明声音,立刻起身站立,神情有些慌张。 “嘘!” 南山冲李侃使了个眼色,两人分别提起自己的木棍,轻手轻脚的向灌木丛缓缓靠近。 没等两人走几步,就看到前方的灌木丛突然猛烈的摇晃了起来。 “嘭!” 突然从灌木中窜出一只巨大的黑野猪。 “吱吱!” 野猪叫了两声,摇了摇脑袋,头一低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二人,嘴中嚎叫着立刻就向两人冲了过来。 李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有点懵,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跑!” 南山大喊一声,拉起还在发呆的李侃调头狂奔。 李侃边跑边连带哭腔的说道:“他奶奶的,咱哥俩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玩意猎户一年半载的都遇不上一个,怎么咱俩刚出门就遇上了”。 这边南山连滚带爬,不时的回头看,发现这头野猪越追越近,不禁顿感头大。 “我说这位猪爷,您听我说,我们哥俩皮糙肉厚不好吃,你还是别追了!” “嘿!你他奶奶的,还追?去你大爷的!”说着南山拿起手中的木棍用力的向身后的野猪掷去,然后继续掉头狂奔。 野猪连忙躲避飞来的树枝,这一躲脚下被石头一绊,在地上来了个猪打滚。 野猪站起来晃了晃身上的尘土,似乎被南山抛来的树枝惹怒,立刻嘶叫着又向两人追了过去,速度又快了两分。 二人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觉的气喘如牛,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不行了,不行了...” 南山感觉在跑下去自己恐怕不是跑死就得喘死,索性不跑了,他顺手拿起路旁的一根木枝,准备拼一把,这时野猪趁隙迅速向其撞了过来。 “老子跟你拼了!” 他双手抓紧木枝,在野猪临近之际,用尽浑身力气将树枝一把打在野猪的头上,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失去了平衡,一转就摔倒在地。 “胖子!” 李侃看到南山摔倒在地,立刻掉头跑了过来,将南山扶起。 此时的野猪被南山一树枝打到了脸上,正巧被枝上的杈刺到了眼睛。 “吱吱吱.....” 野猪惨叫不停,用力的晃着硕大的脑袋,并不停的用前蹄触蹭头部。 “赶快走!” 李侃扶起南山后两人掉头接着跑,而野猪似乎有些吃痛,哀嚎着转了几圈就没再继续追,向着另一旁离开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又跑了会儿,见野猪没在追来,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过了好半天,二人才稍缓过气来,此时两人一全身被汗水浸透,双腿用力过猛止不住的发抖。 “嘶!好疼啊!” 南山只觉自己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痛,低头一看,裤子都被划破了,腿上出现了好几处伤口,一准是刚才奔跑时被山上的丛棘划破的。 李侃也一样,不过幸好都是一些小伤口,无需包扎。 一刻钟的功夫后,总算恢复了过来,两人起身后打算回家。 “找什么大公鸡,去他奶奶的吧!” 走了两步却发现找不到回去的路,定是刚才慌不择路的跑,迷了路。 转眼时过中午,二人此时是又渴又饿又乏,水袋也不知丢哪了。 “我真是大意了,你说我这猪脑子怎么就没想着带些吃的呢?”李侃一拍脑门,郁闷的说道。 南山眯着眼看向四周,向东面一直指,道:“那座山比较高,蹬上去想必能看清附近的地形,顺便在看看附近有什么野果之类的能够充饥。” 东面的山看着不远,可是两人一走才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走了一个时辰两人才走到山底。 这时南山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山洞,旁边似乎有一株果树,二人顿时大喜。 两人走近一看原来是株野桃树,树上结了不少的桃子,自是这桃子又小又绿,似乎还没熟的样子。 好不容易遇上吃的东西,二人自是不会放过,三下五除二把整棵树摘光。 南山肚子早就饿的叮当响,拿起野桃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差点没把牙给酸倒。 “呵,呸!” “这桃也太酸了,”南山拧着头咧着嘴,一脸苦大仇深。 “我说南大少爷,这是荒山野岭,可不是你家醉仙酒楼,这可没有什么美食珍馐,你就凑合的点吧,”李侃说完也咬了一口,顿时酸的直咧嘴。 南山盯着手中剩下的多半颗桃,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气道:“也是,最起码也比没有强。” 二人边吃桃边在山洞里转了转,只见洞内还依稀残存着脚步,可见曾有人来过,洞口旁边有一块巨石。 南山招呼李侃一同坐在石头旁边休息。 “唉!看来今天咱哥俩就要在这洞中过夜了,”南山哀声叹气道:“希望晚上不会有什么猛兽。” 南山正说着突感肚中叫了两声,接着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后门开始屁声不断,叮当作响! “哎呦,我这肚子怎么这么疼,一定是这桃不干净,不行我得方便一下。” 李侃见状立刻扭头,捂着鼻子,一脸嫌弃道:“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你就是平时山珍海味吃多了,吃不了这粗茶野果,这野桃正好给你清清肠胃,让你....” “咕咚!” 李侃话还没说完,自己肚子也起了动静。 “这桃他确实不新鲜,胖子我也来了......” 北古镇,赵家此时出现了多名黑衣人,这些黑衣人双眸凌厉,面容苍白,给人一种阴寒之感。 赵广看着眼前众人,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免有些心惊肉跳,脸色阴晴不定。 “赵先生,是否有些后悔!”此时一位身着华衣的男子面带微笑,缓步走到赵广面前,正是几月前的秦师兄。 见到秦上使到来,赵广立刻收起不安的神色,微微躬身道:“上使多虑了,在下只是担心此事不能办好无法向上使交待,故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秦上使听后轻点了点头,接着从袖口中取出两个青色小瓶递给赵广,赵广赶紧双手恭敬接过。 “这瓶里的是开神丹,两瓶里边有一颗主丹,还有四十八颗辅丹,你服用后按照功法炼化就能踏上修炼之路,届时你的心痛病你自己就能调制好,待事成之后,我会安排师弟辅助你炼化,你放心只要你衷心为宗门办事,宗门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秦上使,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不惜粉身碎骨回报秦上使的大恩!” 终于拿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丹药,赵广的呼吸不自觉的加重,激动的面孔喜形于色,心头的先前的不安,更是一扫而光。 想到自己的心痛病,无数大夫都定为绝症,并断定自己活不过三年,如今终于有了治愈的盼头。 自己家财万贯,几个美貌妻妾还年轻,一想到能够活下去继续享受这些荣华富贵,赵广的心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真想仰天大吼几声,一解这些年的愁苦烦闷。 秦上使看到赵广一脸激动的模样,微笑道:“赵先生请务必让那些人做的干净些,不能留下马脚,如果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你我可是有性命之忧。” “请秦上使放心,在下定当尽心尽力,一定把事情做好!在下先行告退!” 赵广告辞了秦上使,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乘车来到镇外来到一片偏僻的树林内,树林之内早有二人在等待。 见到赵广到来,二人相视一眼,迅速走上前来向赵广行礼。 这二人一位叫徐霸成,另一人称李铁石,分别是屠虎山的头把手和二把手。 徐霸成满脸刀疤,煞气十足,一看就是常年在刀尖上滚血,而李铁石则皮肤黝黑,一脸猥琐之相,见到赵广到来二位立刻拱手说道:“赵大人,好久不见!” 赵广也向二人还礼,而后沉声道:“徐兄,李兄!我废话就不多说了,一会兄弟们就动手,明天就是中秋之日,县里大部分人都回家团聚,记住,一定要杀的鸡犬不留,尸体也不能留下,总之要将云阳县城给我踏平,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完事后拿我要的东西来换银子,佣金两万两白银,足够兄弟们几年吃穿不愁”! “嘿嘿,赵大人可是我们弟兄的救命恩人,小弟自然完全相信您,不过请恕小弟多句嘴,敢问您老为何会要那个东西?” 李铁石用手比划了比划,面色略显不自然的问道。 虽然经常收钱替人做事,伤天害理的事几乎做绝,但一想到雇主要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就是李铁石也感到万分别扭。 赵广一听他这样问,浓眉微皱,面色略显不悦道:“李兄,有些话你也不用问,我也不便说,记住收完我要的东西立刻来这领银子,事成之后,官府恐怕饶不了你们,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在屠虎山安心静养,待几个月风声过了之后在出来。” “是是!赵大人说什么,我等就照做就是了!” 徐霸成一看赵广面带不悦之色,立刻打个圆场。 “一会就动手吧!城门口的几个守卫已经有人帮你们去掉了,记住一定要赶在明天天亮前做完,否则惊动了附近的守卫,咱们都得没命,赵某就在凤鸣山恭候诸位大驾!” 看到赵广离去后,徐霸成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铁石,叱骂道:“你真是多嘴,有些事是你该问的吗?” “大哥我只是不明白他?” “好了!别说了,通知兄弟们马上集合,这一阵我们分批次来到这里,风餐露宿的,办完这一票赶紧回屠虎山。” 半小时后凤鸣山外围浩浩荡荡的出现了两千多人,直奔云阳县杀去。 这是一场残酷的屠杀!上到耄耋之年的老人下到襁褓之中的婴儿都未能幸免遇难,这些土匪强盗杀人后并没有抢劫钱财,而是抛开每一具尸体。 原来他们要的是,心脏! 章节目录 七第七章我是你大爷 屠杀一直持续到晚上,这些匪徒取走心脏后将尸体与屋舍付之一炬,大火整整烧了一晚上,云阳县老百姓几乎被屠杀殆尽。 天降晓时,这些匪徒扬长而去,昔日繁荣的小县城永远消失,只剩下满目疮痍...... 南山这边,也不知这是什么野桃,可把两人折腾惨了,尤其是南山,跑了六次厕所,几乎被折腾的筋疲力尽,一天的疲惫再加上吃了这不洁之桃,两人靠在洞旁的石头边,不久就鼾声四起。 南山睡得非常沉,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迷迷糊糊中看到李侃正在用力的推自己。 他睁开双眼刚要开口说话,迅速被李侃捂住了嘴,李侃向他比了个嘘声,然后用手指了指离洞口二十米远的位置。 此时已至深夜,明月高悬,天外繁星无数,南山睡得昏头胀脑,眯着眼看向不远处。 月光下一只猞猁和一头麋鹿似乎在说话! 看到如此诡异的场面,南山瞬间清醒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吓到差点失声。 轻轻把头缩回来后,南山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向李侃指了指外面,询问什么时候出现的,李侃苦着脸摇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外面两只成精的妖怪发现。 不久两人又偷偷的把头伸出,隐隐听到那支麋鹿似乎正在抱怨着什么。 “都是那黄鼠惹的祸,连累了我们!现在我们都有性命之忧,你说怎么办!”麋鹿边说边摇头,听其声似乎是一只雌鹿。 猞猁用嘴舔了舔前爪,说道:“还能怎么办,一会见到周老,求求他能不能给出个注意,如果这两天不能找到那只该死的老鼠,我们凤鸣山恐怕会遭遇灭顶之灾。” “我就说那家伙整天偷鸡摸狗,早晚要生事端,真应该早把他赶出凤鸣山,如今我看咱们还是立刻赶紧逃命吧!” 这时不远的一处山谷突然响起了一声长啸! 猞猁听到长啸声后,转头看了一眼山谷方向,道:“周老到了!我们过去吧,”说完率先冲向不远出山谷。 麋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南山和李侃目睹他们离去,良久,仍沉浸在深深的震惊当中。 “胖子,怎么样,这回信了吧!你看到没有,他们去山谷那边了,那只大公鸡没准也在,我得去看看,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南山一听李侃要跟去,急忙说道:“你疯了吧!那边多危险,咱俩还是老老实实的躲起来为妙,”南山话音刚落,又一声长啸声响起。 “你怕你就在这守着,我跟去看看,”李侃说完不等南山反对,立刻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哎呀!你真是个祖宗!” 南山一拍大腿,一脸焦虑,最后无奈也跟了上去。 两人轻手轻脚走了大约五百米后,来到一处山谷旁,在一片茂盛的草丛中匍匐的藏了起来。 此时山中月色皎洁,透过草丛缝隙,二人看到谷中有一位身高矮小,身穿麻衣的消瘦老者,此老者可以说是骨瘦如柴,尤其是头部简直可以用皮包骨形容,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恐怖。 老者虽瘦,但目光炯炯如闪电,每间隔一会儿,就向着山谷长啸,不久,老者身边就围满了各种动物,有野鸡、野兔、野猪、大雁、犀牛、豹子、刺猬等,还包括二人先前看到的猞猁和麋鹿,这其中最显眼的当属一只花斑大老虎,身长足有十几尺,站在当中威风赫赫! 南山仔细一看并没有发现那只大公鸡,得意的拿手指捅了捅一旁的李侃,一旁的李侃黑着个脸,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老者见来的差不多了,轻哼两声,开口说道:“不知诸位招老夫前来有何事”? 这时麋鹿走上前,开口哀求道:“周老,救救我等,前一阵五大邪宗之一的鬼煞宗派人找到我们,称凤鸣山的黄鼠偷了他们宗门的宝贝,要我们五日之内交出黄鼠,否则就将迁罪与我等,我等修行不易,法力低微,无力与之抗衡,还请周老给我等指条活路”。 麋鹿话一说完,众兽禽皆伏倒在地,大声哀求。 老者听麋鹿讲完,手缕长须思索良久,长叹道:“哎!我来时就为汝等卜了一卦,已经算出你等近日将有大劫降身,诸位恐怕在劫难逃啊”。 众兽一听这位周老的说辞,顿时不停的磕头哀求。 其中的花斑大虎更是不停的哀鸣,甚至站立起来双爪做求道:“求求周老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为我等谋条活路,他日周老如若有事,我等鞍前马后,必不敢托辞。” “此乃天意,老夫只能给人算命,但无法为人改命,命运造化由天定,半点不由人。” 众兽一听老者如此说,皆是一副愁云惨淡,哀声不止。 周老一看众兽哀鸣,心里不由得升起怜悯之心,半响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老夫虽无法给汝等改命,但可为汝等推荐一人,此人足智多谋,或许能给你们出出主意,觅得些许生机,诸位请跟我来吧,”说完老者转头便向山中一个方向而去。 老者此话一出,众兽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能跟从老者而去。 南山和李侃看到他们离去后,也偷偷的跟了上去,只见这位老者穿过一处松树林,左转右转,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个四周光秃的小山堆前停下。 远远一看,此山堆似一个坟头一样,山堆上有一绝美女子,此女年芳二八,而令人感到稀奇的是此女正捧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 “拜见三娘娘”,老者来到山堆近前拱手行礼到。 三娘娘似乎没听见一样,继续读书,半响才说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这大晚上的带了这么多人来找我,恐怕又没什么好事吧”!女子声音极美,虽说的的是骂人的话,但听起来如黄鹂喈鸣,悦耳动听。 “三娘莫怪,寅夜来访,多有打扰,还请三娘勿怪,”老者赶紧赔礼到。 南山和李侃远远的观望,看到山头的的绝色女子时大吃一惊,这大半夜的竟然会有一貌美女子在山头读书,这是什么神仙! 两人远远跟着,突然看到离山堆不远处有一颗小树,枝叶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树旁有一块石头,正适合躲避,二人悄悄走进躲在树旁一看,原来是棵枣树。 枣树上结着零星小枣,南山一看这枣红润润,忍不住摘了几颗,放到嘴里,冰冰凉凉,酸甜可口。 此枣清脆甘甜,实在是爽口之极,南山悄悄的塞给李侃两颗,李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指了不远处。 这边老者走上前去,和女子低声说了两句,不久众兽再次伏倒在地,哀声乞求。 南山这边吧唧吧唧的一颗接一颗往嘴里送,李侃气的直眉瞪眼,真想一脚踹飞这死胖子。 南山也无奈,自己本身体格就大,一天没吃饭,简直饿的要命。 正当两人观望时,其身后不知不觉飘起一阵白雾,两人看的入神竟丝毫没有察觉,白雾飘到二人身边时,南山才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刚要转身,只觉头晕目眩的厉害,还没来的及发声就立刻栽倒在地,李侃同样瞬间倒地昏迷不醒。 二人昏迷后,三娘娘和老者出现领着众兽出现在二人旁边。 “怎么会出现两个小孩?他们是什么人,”一旁的刺猬边说迅速爬到两人身边,用鼻子嗅了嗅。 “他俩该不会是什么奸细吧!要不杀了他们,”花斑大虎满脸贪婪之色,他已经很久没有吃人了,恨不得马上一口吞了二人。 老者盯着南山二人看了看,摇了摇头,道:“这两个孩子可不一般,你要是杀了他们,结下了死仇,恐怕他们来世绝不会放过你,你的百年修行必将被其毁于一旦”。 老虎听老者此言,尴尬的一笑,连称自己心地善良,尊老爱幼,刚才只是开玩笑。 老虎这么一说,其余众兽皆翻白眼,心道这孙子平常荤腥不断,都不知吃了多少人了,还自称心地善良,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甚至连老者都忍不住一阵鄙视。 “我们还有要事相商,走吧!他俩明天早上自会醒来离开,”老者说完领着众兽迅速迅速离去。 三娘娘离去前,看了看南山,又瞅了瞅那颗所剩无几的枣树,眉头微皱,咬了咬银牙,踌躇了片刻,也转头离去。 第二天清晨,晨旭普照大地,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南山朦胧的张开双眼,突然发现自己头顶上一个如牛头般大小的鸡头正盯着自己看。 啊!鬼呀! 南山吓的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的跑出几丈远,一旁的李侃被他这么一叫也瞬间醒了过来,当李侃看到这只大公鸡时也被吓了一跳。 只见这只大公鸡全身五彩斑斓,尤其是个头,几乎如一头牛犊般大小,硕大的鸡头左右摇晃,看起来甚是威武。 李侃不停的盯着大公鸡看,心想这难道就是猎户说的那只大公鸡?这也忒大了点。 小子你老盯着我看作甚?大公鸡见李侃不停盯着自己,面色不悦。 “你,你是谁?”李侃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问道。 “我是你大爷!” 这突如其来的回答把李侃和南山听的一愣!这只鸡会说话? 鸡精? “我没大爷啊?你到底是谁!”李侃挠了挠头,继续问道。 大公鸡没接李侃的话,转头张开鸡翅指向南山大骂道:“你个小胖子,你刚才竟然说鬼!五爷我如此英武潇洒,你竟然侮辱我,你他奶奶的!” “呵,呸.....”说完还向南山吐了一口口水。 见口水喷来,南山赶忙躲开,心想这大公鸡咋还骂开街了,明明是他吓了自己一跳,这反过来到朝自己吐口水,属实有点不爽。 “唉,我说你这只大公鸡怎么说话这么粗鲁?没听说过吗,夫子云,非礼勿言。” 大公鸡一听南山说自己粗鲁,两眼一瞪,用漂亮的鸡翅轻抚了一下自己高耸的鸡冠,咯咯直叫。 “呦呵!拿圣人的话来压我?圣人还说了,父母在,不远游,你们两个臭小子,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跑到这深山老林干什么?” “这......” 二人对视,大眼对小眼,大公鸡这番话立刻噎的二人说不出话来,总不能对大公鸡说就是为你来了。 “咦!你俩怎么不说话了?哈哈!被五爷说无语了?” “五爷威武英气高,你俩实在太糟糕,五爷高名远处洒,你俩看着像二傻!”见二人不说话,大公鸡迈着宽大的步伐,竟做起了打油诗。 也许是对自己的诗颇为满意,大公鸡扇了扇翅膀,仰起高傲的头颅,一脸自恋,“和五爷讲道理,你俩还嫩了点。” 李侃一看这大公鸡竟然贬损自己,顿时不乐意了,“嘿!你这大公鸡怎么编段子骂人呢?” “你叫五爷?”南山新奇的看着大公鸡,觉得这只大公鸡并没有什么危险。 “不错,我就是传说中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五爷,对了,你俩还没回答的我的问题呢?你俩跑到这深山老林干什么?你们身上为什么会有那只骚狐狸的味道?” “骚狐狸?我们这两天没看见狐狸啊?”南山与李侃同时作声道。 这时五爷走了过来在二人身上闻了闻,道:“嗯,没错,你们昨天是不是看到一个年芳二八的女子?” 南山二人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她了”。五爷深沉的点了点头。 “你说,昨晚那个貌美女子是狐狸变得?”李侃一脸难以置信。 章节目录 第八八章沈城 当南山与李侃从五爷口中得知,昨晚那名绝色女子是狐狸所变后,甚是吃惊。 不过两人转头一想,也貌似合理,毕竟谁家大姑娘三更半夜也不会跑到荒山野林的地方看书,况且这名女子面对突然出现的众多猛兽仪态如常,丝毫没有慌乱,想来定是精怪所变。 不过,这狐狸毕竟没有伤害二人,倒也不是一只作恶的狐狸精。 五爷知道南山二人见过狐狸精后,笑嘻嘻的问道:“呵呵!你们俩个臭小子,在这昏迷了一晚上,没被狼吃了还真是福大命大,看你们这穿着不像附近猎户家的孩子,你们到底是哪的?” 南山看了一眼李侃,觉得这五爷应该不是坏人说道:“我们是附近云阳县的,因为贪玩迷了路,所以在此停留。” “你们是云阳的?” 五爷听到二人来自云阳县后,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神情渐渐凝重了起来,一会长叹,一会又像是欣慰,一会又貌似无奈。 南山和李侃看到这位自称爷的大公鸡,突然摆出这副面孔,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好笑。 半晌,五爷面带严肃的对二人说道:“你们俩赶快回家吧,你们家中可能出了事,从这走绕过前面的山头,然后一直向东走一个多时辰就能出山了。” “家里面能有什么事?”李侃微笑的说道。 “五爷说的不错,咱俩一晚上没回家,家里人肯定急坏了”,南山说完与李侃拜别了五爷并按照他指得路迅速往回赶。 五爷看二人走远后,长叹一声,“唉!可怜的两个孩子,转眼就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不过你二人也算幸运的逃过一劫。” 南山和李侃按照指示终于找到了回去的路,眼看马上就要出山了,南山干笑道:“以后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一堆妖魔鬼怪吓死个人。” “哈哈!我赢了!胖子这回服输了吧!” “胖爷愿赌服输,说话算话,这次也算开了眼界!值了”,南山一拍胸脯说道,两人嬉笑着刚走出山,就看到远处某地正在冒着滚滚浓烟。 李侃眯着眼,抬手一指说道,“那怎么冒着烟呢?着火了?怎么看着好像是云阳县的方向?” 南山仔细一看,这哪来的好像,可不就是吗! 二人看到云阳方向出事,不敢耽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二人面色越发凝重。 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县门处,看到城门上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守城士兵的尸体,南山和李侃顿时心头预感到大事不妙,飞奔进城后,眼前的一幕让二人这辈子都无法遗忘。 看着眼前昔日繁荣的街市房屋现在全部化成了灰烬,浓浓的烈火还在燃烧余烬,空空荡荡的街头,满是血迹,一切的一切似乎在倾诉这昨晚这里发生的悲惨血泪。 “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我们云阳的百姓哪去了”? “爹娘!你们千万别有事!’李侃发了疯似的往家跑。 南山强忍着泪水,同样向醉仙酒楼方向奔去。 终于来到熟悉的街口,南山看到眼前的一切,瞬间呆立当场,昔日的酒楼不在了,只剩下被火烧光的断壁残虚...... “啊......!” 一声痛苦至极的声音响彻整个云阳县. “爹!你在哪里?”南山痛苦的瘫倒在地,连跑带爬到醉仙酒楼的废墟上,拼命的翻找着。 “爹,您一定没事,您可别吓唬我,爹,您可别丢下我,我不想成为孤儿,我,我,”说着说着南山的泪水就止不住往下流... 南山拼了命的翻找,终于当把一扇残破的窗户抬起来时,他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四具烧焦的尸体出现在面前。 天是黑色的,这一刻,天旋地转,心死如槁枯,家里的顶梁柱,自己唯一的依靠,没了..... 这种感觉,没有失去至亲的人,无法感受这种痛彻心扉的滋味。 “这是谁干的!是谁!”南山疯狂怒吼道,终于情绪过于激动加上突遭如此变故,一时无法接受,昏厥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中南山依稀看到了父母慈祥的模样,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生活的场面。 “孩子,醒醒,”南山轻哼一声,渐渐睁开眼,看到一位大娘正在轻轻的呼唤他。 “可怜的孩子,终于醒了”,南山挣扎着起来,发现刚才看到的尸体不见了。 “大娘,我爹呢?您看见刚才摆在这的几句尸首哪去了”? “这......” 这位大娘名姓顾,是附近北古镇人,早上听说云阳这边出了大事,和一众北古镇的乡亲过来帮忙,众人到处搜寻生还着,顾大娘看到南山昏倒在地,特意停下来照顾他。 看到南山这副可怜的样子,顾大娘不禁抹起了眼泪,“孩子别急,你家人在那边,”说完用手一指。 顺着大娘手指方向,看到西边不远一处空旷之地上的几句尸体,尸体上已经暂时盖上了麻布。 南山慢慢的走了过去,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附近正在搜索的百姓闻之也无不落泪。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和几个青壮人正在挨家挨户搜找,看到如此惨状,老大爷不禁愤怒的骂道:“这是那些畜生干的?做的太绝了,人杀了尸体还得烧了,真是该天打雷劈!” “今天中秋节,这帮人就是算定,各家团聚,才动的手,这摆明了就是一个也不想放过吗?” “是啊。” “真是太惨了!” 旁边的几个人应和道。 另一边,李侃因为过于难过,几度哭晕过去,他母亲生前喜欢戴一副金手镯,而其父亲手指上也有一个玉扳指,虽然尸体被烧焦但这两样物件仍在尸体上,故李侃一眼就认出了亲人的尸首。 不久,这件事就传到了朝廷之上,天子震怒,特派钦差下令彻查,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负责管理云阳县的官员因渎职,也被一一查办。 因为尸体太多,南山和李侃也没闲着一直在和官府人员处理尸体,看到自己平时的邻里乡亲,故友同窗无一幸免,两人的心情更加沉重难过,终于两人来到贺老师这里。 贺老师的尸体是少有的能被认出的,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他的头部和胸部没被大火烧到,其余部分早已被烧焦。 老师!南山和李侃双双的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而后便与众人将老师的遗体抬出废墟准备埋葬,在这个过程中,南山忽然发现老师前胸有一处惊人的巨大伤口,扒开一看,心脏竟然不翼而飞。 这个发现令南山不由得心惊胆战,百思不得其解,心脏明显是被挖走了,这歹人也太丧心病狂了! 另一边南山自己这边则犯了难,由于他家酒楼酒水较多,再加上房子是木质,故火势极旺,几具尸体已经严重烧毁变形,只剩下一点残躯。 这些尸体那个是南鼎,那个是酒楼伙计和其他杂役人员,根本无从辨认。 南山担心这几个酒楼的伙计有亲人来寻无法交待,故等了几日,期间,因为两人家房屋尽毁,已无安身之处,最后还是顾大娘看他俩可怜,把他俩接到自己家暂住。 几日后天气虽已值秋天,但尸体仍旧不停腐烂发臭,见无人前来认领,南山无奈只能将这几具遗体与其他百姓的遗体一起合葬,官府出资在墓前竖下墓碑,撰写了碑文。 头七这天,南山和李侃跪在墓前,一跪就是一整天,寒风吹的冥纸漫天飞动,似苍天落泪,南山默默的为父亲读诵经文,一字一泣血,一声一悲叹。 “胖子,天黑了,别跪了,”李侃站了起来,面色憔悴,一天之间,全家离他而去,怎不令他痛贯心肝,他真想这是个梦,可现实的残酷,令他痛当奈何。 “大板,你说咱们的仇能报吗”?片刻后,南山嘶哑的问道。 “官府不是说,是屠虎山的上的土匪干的,听说上面已经集结附近州府的兵力去剿匪了。” “哎,指望他们,不知道得等到什么猴头马月,”南山苦叹,这些歹人连守城的官兵都敢杀,恐怕早就将后路想好了。 此时的南山已经无依无靠,他突然想起了吴越的先贤伍子胥,为父兄报仇,一夜之间尽白头,最后大仇得报,丈夫伟岸,思之令他神往。 想到此南山仰天长叹:“伍子胥何人乎?难道我吴越就不能有第二个伍子胥吗?” “伍子胥?” 李侃听南山说到这个名字眉头微皱,不禁陷入了沉思,“是那个为父兄报仇的伍子胥吗?” “我们也要学伍子胥,为云阳的百姓报仇雪恨!”李侃斩钉截铁到。 嘻嘻嘻嘻....! 突然一阵怪声传来,“就你们还想当什么伍子胥?嘻嘻,师兄说的没错,那群废物果然靠不住,竟然真有漏网之鱼。” “谁?” 二人顿时一惊,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二十余岁的男子不快不慢的走了过来。 这位男子名叫沈程,是被其秦师兄特意派来到云阳县打探风声的,这沈城瞅准头七之日,特意来看看还留下什么后患,特此来行绝灭之事。 “你是谁?”南山赶紧站起来和李侃聚在一起。 “你们两个蠢货,如果不说话,我还真不知到你们是云阳县的漏网之鱼,也怪你们倒霉,怎么会让我遇到,既然让我看到了就顺便送你们和那些冤鬼团聚吧!” “云阳县的百姓是你杀的!”南山死死的盯着沈城,脸上充满仇恨的神色,双目寒光闪烁。 “哼!等你们到了阴间就什么就到知道了,”沈城话刚说完,向二人轻轻一点,一片黑光如闪电般向二人冲来。 章节目录 第宗九章四大宗门 见黑光向自己冲来,二人立刻感受到了生死危机,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二人升起一股无力之感。 好狠!自己不能为父亲为云阳乡亲报仇雪恨,也好,自己再也不用痛苦的活着,想到于此,南山闭上了双眼,静等死亡的来临。 啪! 电光火石之间,正当黑光马上就要撞向二人时,只听一声脆响!似乎是两件金属兵器相撞。 是谁? 眼看自己的攻击突然被破,沈城不由得警惕起来。 “老夫跟了你半天了,早就看出你一身邪气,不用说这里的事是你们背后干的吧!亏你身为修士,竟对凡人行此绝灭之事”,看到不远处一个青衣老者缓步走来。 此老者须发皆白,年龄在七十上下,面色端重,一派仙风道骨。 “筑基修士!” 沈城见青衣老者后面色大惊,立刻掉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已经是儿十丈外。 “想跑,老夫留你不得,”老者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说完口念咒语,左手比划了几个复杂的手势,右手臂对准沈城逃走方向轻轻隔空一挥,一道银白光瞬间追上沈城。 啊! 一声惨叫传来。 “千里斩!原来你是云光宗的老....!”话没说完沈城全身就化为一团血雾消散。 老者见沈城死无全尸,摇了摇头,叹道:“哎,真是罪孽,荼毒生灵,终究反噬自身。” 南山看到这一幕,内心掀起滔天巨浪,这老者的种种神通,莫非自己遇上了神仙? 这时老者注意到不远处的二人,面带微笑向二人点了点头。 “咦!” 老者突然把目光停在李侃身上,“这位小友倒是有些意思,可否伸出手让老夫看看。” 我!李侃用手指着自己,一脸惊讶的说道。 “你不要害怕,老夫没有恶意。” 李侃此时也不知是好,看了一眼南山,随后忐忑的伸出左手,老者轻轻把手放在李侃手上,微眯双眼,不时的点点头,似大夫诊脉一样。 李侃只觉一股暖流冲入身体,说不出来的舒服。 “不错不错,果然不出我所料,老者似乎特别高兴,”一抚胡须,继而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是,我叫李侃,是本地人,”李侃有点不知所措,不明白这老者要干什么。 老者面带微笑,微微点头,尽管年至古稀,但精气十足:“是这样孩子,老夫法号无极道人,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你身具慧根,是一个修炼的好苗子,你可愿意跟随老夫去修行?” “修炼有什么好处?你是让我出家吗?”李侃不解的问道。 “修炼可以长生,可以了解人间大道至理,可以除恶伸张正义,好处多多咧。” 听老者这么一说南山不禁心动,老神仙,请问修炼可以向您一样有法术吗? “当然,”老者微微点头。 南山听后不禁心生欢喜,如果自己能够向这位老者一样有法术,还愁报不了大仇吗? 想到此,南山向李侃使了个眼色。 李侃瞬间明白了南山的想法,说道:“老先生,我愿意和您去修炼,不过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你是想让你好友与你一起吧!”老者一眼就看穿了李侃的想法。 “是的,我们两个现在相依为命,我要走了,他没有依靠,希望老先生能带上他一起走,”李侃诚恳的说道。 老者听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同样让南山拿起手臂,像先前一样用手一探,不久老者眉头微皱,轻声道道:“怪哉,平时半载都遇不上一个身具灵根的苗子,今日同时遇到两位,不过,可惜呀可惜,老者放下南山的手臂,突然目光灼灼的看向南山”。 可惜啊,小友气血旺盛远超常人,不过,你的灵脉较差,恐怕无法修炼啊。 灵脉?何为灵脉?南山疑惑的问道。 老者随后给二人做了一个大致的解释,这里所说的灵脉也就是灵根或者慧根,有灵根的人在普通人中几乎是万中无一,是修炼者必须具备的,只有具备灵根的人才能吸收天地灵气。 简单的说,灵根分为五类,即下下品灵根,下品灵根,中品灵根,上品灵根和上上品灵根,其中上上品灵根也叫天灵根,具备这种灵根的人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而南山具备的就是最下下品的灵根,也叫杂灵根,在具备灵根的人之中,这种是最常见的,杂灵根,也就说明资质极差,虽能勉强修炼,但速度极慢无比,既耗费时间又耗费资源,故一般宗门收徒的标准最差也得是下品灵根。 听完老者的解释,南山是又高兴又郁闷,高兴的是自己最起码有灵根,郁闷的是自己这种灵根几乎和废柴没区别。 “老先生,您就带着他吧!”李侃怕无极道人拒绝,赶紧哀求道。 “修炼的路上艰险无比,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若强行带他入门,对他未必是件好事,恐会误他一生,你放心我会给他介绍一个好的去处,听着意思很明显老者不打算带南山同走。” 随后无极道人掏出一块玉交给南山,道:“你带着这块玉去找明城郡守陈君壁,他与我是故交,你到了明城郡将此玉交给他,就说无极道人推荐你去的,稍后我会再与他修书一封,他自会安排你一份前程。” 李侃见此情景赶紧不停的央求无极道人,可是不管李侃如何说这无极道人就是无动于衷。 李侃甚至决定如果不收南山自己也不去,最后还是南山劝了他几句,这才作罢。 随后无极道人与二人来到顾大娘家,李侃还有几件东西需要收拾,南山看到自己现在唯一的伙伴也要离开,不禁有几分伤感。 李侃收拾完后,将南山叫到一边,偷偷的塞给他二百两银子,想到马上就要分别,李侃强忍泪水说道:“以后咱俩就是亲兄弟了,这银子你收着,千万不要推辞,你放心,我到了云光宗一定会拼命修炼,一旦修炼有成,定会第一时间去屠虎山杀了那帮畜生,为云阳的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南山目送李侃离开,眼中尽是不舍,经此一别,不知他乡何月才能相见,难问归期未有期,自己从此茕茕孑立,不知路在何方,前方何茫然。 李侃与南山道别后,便与无极道人踏上了回宗的路程,一路上闷闷不乐。 无极道人自然一眼就看穿其心思,安慰道:“傻孩子,还在怪我不带上你的朋友是不是,你不懂,老夫岂是那不通情理之人。” 轻拍了一下李侃的头,老者正色道:“吾观其相,日后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他自己的路去闯,如果让他跟在你身边,反而会耽误他,你明白吗”? 几日后,南山看着无极道人给自己的玉佩,口里念叨着一些奇怪的名字。 云光宗,天台宗,五韵宗和上清门。 这几个修炼宗门是前几日回顾大娘家的路上,南山向无极道人打听来的,几个宗门都在吴越国境内,为吴越国四大宗门。 南山还不死心,他渴望变成无极道人那样的强者,亲自报仇雪恨! 又过了不久,官府的消息传来了,南山才知道,原来这些匪徒不光屠灭了云阳,在几处偏远地区做出了类似之事。 为躲避耳目,这些匪徒专挑偏远地区下手。 剿匪失败,官府几次集结兵力都是空手而归,这些匪徒早就躲起来,官府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看到官府无力剿匪,南山彻底的失望,仇人仍然逍遥自在,指望官府更是遥遥无期。 南山心中开始盘算着,先去除云光宗外的其他几个宗门看看有没有机会,实在不行再去明城。 南山拜别了顾大娘,临行前又去了一趟父亲的墓前,眼前的孤坟,昏暗的天空,映衬这凄凉的悲楚。 “爹你放心吧!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报仇,”南山心中暗暗发誓。 即将离开的时候,南山突然被某处不远的发亮之物晃了一下眼。 “咦!这是什么?” 南山走进一看,似乎是一把匕首,此匕首的一多半埋进土里,余出的部分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莫非是前些日子那个歹人发出的黑光就是这把匕首? 小心的将匕首拿了出来,只见匕首通体乌黑,刀刃处不时的散发着点点亮光,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一划。 “咔...!” 石头被一切两半。 “好锋利!” 不管是谁的,先收起来再说,反正自己正缺一个防身的家伙,再次向墓碑拜了拜,南山正式踏上了行程...... 云阳县某边界处,一个大胖子正骑驴停在路上,正是南山,他正拿着一张吴越国地图埋头细看,驴也是他花了几十两银子买的,地图也是从附近的县城了买的。 思索良久,半响后,南山决定先去离自己最近的五韵宗碰碰运气。 这五韵宗位于云阳的东面,在位于距离云阳七百里的懋州建昌县地面上,三日后南山终于骑马感到懋州建昌,这五韵宗与其他宗门不同,其他宗门都是依山而建,而五韵宗却建在闹市之中。 当南山走到五韵宗门,对守门弟子说明来意时,不想这五韵宗弟子直接拒绝! “你不符合我们宗门的要求,你还是去其他宗门看看吧!”说完这位弟子冷冰冰的扭过头,不管南山怎样解释都不再理睬,南山看到这位五韵宗的弟子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心里顿时觉得腻歪,也不再说,扭头便走。 这位五韵宗弟子看到南山走远后,冷笑一声,讽刺道:“就这副尊容,也配进五韵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想。” 南山脸色铁青的看着地图,“奶奶的,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就这种弟子,五韵宗也不过如此,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眼看五韵宗不成,心里开始盘算天台宗和上清门二宗,天台宗位于云阳北面的天台山,而上清门位于云阳西面几乎处于吴越国边界之地,距离西边的大楚国不到百里之遥。 南山思量先去天台宗,随后苦笑自己要真走遍这四大宗门岂不是要走半个吴越国。 几日后,南山来到天台山,不想这天台宗更绝,一听他的来意,不由分说竟直接就把他驱离了出来。 站在天台山脚下一颗松树旁,南山一时欲哭无泪,屈辱,迷茫,无奈,委屈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起袭来,怎么就这么难?自己该如何是好? “难道就此放弃吗?难道不能报仇了?不,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进!你们就是驱赶我一百次我也要进!” “南山!你一定要脸皮厚!你不能因为别人拒绝就停下脚步,对!我一定要脸皮厚!没有人能阻挡我,”南山紧握双拳,嘶声力竭的大吼,声音响彻整座山谷! 这时,路旁一个肩扛锄头的七旬大爷正巧路过,听到南山大喊停了下来,颇为吃惊且不解的看着南山。 “卧槽,这年轻人!”大爷边走边鄙视道。 听到大爷的话,南山才注意到后边有一个老大爷路过,“大爷你懂啥,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大爷听到此话停下来,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南山。 “有意思,”说完就又自顾自的离开了。 “莫名其妙!” 抛开杂念,眼见进天台宗无望,南山急匆匆的赶去上清门。 半月后,南山终于来到天成山附近,四大宗门之一的上清门就在此开宗立派。 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巍峨群山,南山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不上山,连日来不停赶路,自己颇为疲乏,模样极为狼狈,先找一处地方调整一下,顺便打听一下消息方为上策。 章节目录 第十章怎么哪都十有坏人 里仁城,坐落在天成山脉附近,出乎意料,此城竟然相当繁华,规模比云阳县大数倍不止。 按说这种紧靠大山之地应该比较荒芜才是,结果却恰恰相反,宽阔的大街上各种装束之人皆有,有修士,武士,甚至还有许多身着奇装的外族之人。 接近傍晚时刻,南山决定先进入里仁城,找到一座还算正规的酒楼休整。 南山让店小二安排在一处清净之处,并嘱咐其将饭菜送到屋里。 不一会店小二就把饭菜送上,这几日风餐露宿,虽是几个简单的小菜,但南山胃口大开将饭菜一扫而光,吃完倒头便睡。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快第二天中午,南山起来后洗漱了一番,盘算先休整一两天,打听一下消息,从长计议。 这几天在来上清门的路上,南山也深刻反思了自己为何会屡屡失败,原因之一就是自己太鲁莽急躁,在不了解的各大门派的情况下就贸然上山拜访,实属有些孟浪。 第二日,南山走进酒楼里,找了一处清净空座位置坐下。 小儿见南山坐下立刻前来,笑吟吟问道:“客官,您是要点菜?” “不急,小二哥我向你打听一个事,你可知道上清门?” “哎呦,客官,瞧您说的,这大名鼎鼎的上清门谁不认识,”小二边擦桌子边说到。 “哦,你认识上清门,”南山意外道。 “不光我认识咱全城人都认识,您看这大街上时不时的就有上清门的弟子,还有俺门村现在还有村民给上清门做工嘞,我还去过两天呢。” 南山听到心中一喜,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你们村还有给上清门做工的,做什么工”? “还能做什么工,就是些劈柴做饭种地的力气活呗!您是不知道,上清门人多,光外门弟子估计都有五六千人,更别说内门弟子了”。 “哦,你说说,南山掏出些碎银子送到小二哥的手上。” 小儿拿到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客官您真客气,小的一定知无不尽”。 据我所知,那上清门弟子众多,内外门加在一起就好几千人,这么多人也得吃饭啊,总不能让所有宗门弟子去种地干活吧!所以就需要雇佣一些人去干些力气活,这不就到处招人吗? 他们在何地招人? 小二想了想说道:“一般就在附近的这些村子里招,想去的话,先到里仁城里一家店铺里领个身份牌,然后将姓名籍贯登录在册就可以了。 南山心里拿定了主意,自己如果直接去宗门拜师八成被拒绝,不如退一步,先去应聘做工,等进了上清门再从长计议。 接着南山向小二问了店铺在何处,吃完了饭就火急火燎的前去一探究竟。 天保轩是上清门在里仁城开设的一家店铺,主要售卖各种跌打损伤及其他各种药物,此时南山站在天保轩门外,望着门上的巨大牌匾,略作犹豫,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一进店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道童正在拿鸡掸子扫桌上的尘土,见南山进店便迎了过来。 客官要买药吗?道童腼腆的问道。 南山见状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道童听到南山的来意后略感吃惊,随后边带南山进了里屋,里屋内一位身体略胖的男子正在悠闲的品茶。 于师兄,这位朋友想去门里做工。 “哦!你会做饭种地吗?”于师兄放下茶杯,向南山问道。 “会!” 南山身体微躬说道。 于师兄点了点头,便让道童带南山登陆了一下姓名籍贯,随后小道童便给了南山一个小木牌,告诉他进入宗门后去外事殿找一位叫王亮的主事。 走出天保轩后,南山看着手中的小木牌,长出一口气,总算能进入宗门了,只要能进宗门自己就离修炼更进了一步。 南山回到客栈略加收拾处理完杂事后,立刻奔向天成山,一个时辰后南山终于到达上清门,守门的是两个青年人,南山向二人说明来意后,便正式的踏入上清门。 一进宗门,南山只感觉神清气爽,上清门景色怡人,入目群山皆华光流彩,飞泉,小溪,仙鹤飘飘然,如临仙境。 “不愧是仙家修炼之地,连喘气都舒服”,南山常吸口气,顿感神清气爽。 上清门内占地颇大,南山左转右转转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一座小屋前,屋前上挂了一块小木板,上面写着外事殿三个字。 南山轻叩了几下门,进来吧!一个略显慵懒的声音传来,南山推门而入,进去一看,一个约二十五六岁浓眉大眼的青年正在啃鸡腿,青年见南山进来放下鸡腿开口问道:“你是?” “在下姓南名山,特来找王亮管事。” “我就是,你有何贵干?” “听闻上清门招工,特此前来,这是我的木牌,说完南山将木牌递上,”王亮收过木牌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将木牌还给南山。 “黄师弟,黄师弟!”王亮叫了两声没人答应,道:“准是又出去了,算了,我亲自带你去,跟我来吧!” 王亮领着南山来到一座座小石屋前,说道:“目前伙房那缺人,你就先去那帮帮忙吧,说着推开一间小屋门,这间屋里住的是李大爷,他也是伙房的,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他,这里如果有人找你麻烦,你可以来找我,对了明天是发丹药的日子,你也可以来领。” 随后王亮又带着南山简单的转了转,就离开了,南山回到小石屋后找了一张空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顺便也把屋子清扫了一遍,这个小石屋里布置的极为简单,就是两张小木床,一张桌子,一盏破油灯。 过了不久,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推门而入,没等南山说话,这位老大爷就先开口道:“你就是王仙师说的新来的吧!” 南山自是不敢怠慢,上前躬身行礼。 而后通过交谈,南山了解到,老爷子姓李,在后厨做饭,已经来着十几年了。 “明天你先跟着我,先去打打杂,过一阵你就熟悉了,上清门这只需要准备早上和中午两顿饭,晚上他们是不吃饭的,在这要是遇上什么难事实在解决不了的就去找王仙师,他是这里的管事,人也不错,”李老爷子说完,拿出个烟袋抽了口烟。 “您老说的是王亮?” 李老爷子点了点头。 王亮?找他?难道他也是修士,自己一直以为王亮只是一个普通的管事的,在南山印象里仙师应该整天修炼,哪有时间管这些俗事,现在仔细想想这家伙确实不简单,看来自己以后要和他搞好关系。 “嗯,有时间多和他来往,这家伙喜欢吃肉,嘴馋,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说完老爷子烟抽完了,顺势躺下,不久鼾声响起。 南山仔细思考这老爷子说的话,用手摸了摸下吧!看来还应该多和王哥交流交流。说完也躺下睡了....... 小伙子,起来了,南山迷糊这睁开眼,只见老大爷在叫他,南山起床一看这天还黑着,什么点了大爷,南山哈气连天。 快寅时了,老爷子说道。 什么,还不到寅时,那岂不是还有两个小时才天亮,南山从没这么早起过,赶紧起来穿上衣服,简单的洗漱后,就随老爷子出门了,南山出门一看倒也不是自己一人起这么早,已经有很多人在外面走动了。 “我们这些做饭的就是要起个大早,下午倒是能清闲的,走吧,我带你去厨房”,随后南山就和李大爷来到厨房。 因为是新人,其他人都比较照顾他,并没让他干什么活,南山只是洗了洗菜,和这些老伙计一交流,才知道,原来在西边还有一个厨房做饭,不然这动辄几千人的饭累死老哥几个也做不完。 卯时,饭总算忙熟了,南山和众人搬着一屉一屉包子送到隔壁食堂,这时已经有零星弟子前来就餐。 到了下午,南山和食堂众人来到管事殿,上清门每月底都会发一粒健体丹给这些打杂工的,南山自是也收到一粒。 路上南山将健体丹拿在手中,不停的把完观看,只见丹药呈现古铜色,并且不停的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把你的丹药给我看看,”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挡住南山的去路说道,其旁边还站着两个大个子,叉着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南山抬起头,一看是三个生面孔,“你是?” “我是西厨房的。” 好,南山也没多想就将健体丹递给了他。 青年拿过丹药立刻收了起来,转头就走。 这一幕直接把南山看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新来的吧!小子记住了,以后你每个月领取的丹药都得交给我们,这是规矩!”旁边一位年长的大个说道,接着三个人便扬长而去。 “我这是被抢劫了吗?” “怎么哪都有坏人!” 南山愣在原地,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先忍下这口气,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又没什么熟人,等以后自己熟悉了情况再说。 后来南山一打听才知道,这三人是亲兄弟,老大叫乔龙,老二叫乔虎,老三叫乔豹,专门欺负新来的和其他几个老实人。 这上清门的健体丹,在外面有不少达官贵人需求,故这三兄弟经常从他人手中将抢来的丹药拿出去售卖,挣了不少银两。 转眼间南山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这期间南山经常趁休息期间去山下里仁城里买一些酒食,偷偷带上山,然后带着酒食去王亮哪里打听一些修炼方面的东西。 这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熟络起来,中间有一次发丹药,面对那乔氏三兄弟的索要,南山也没说什么直接就给了他们。 “哼!胖爷的丹药可不是那么好拿的,等着老子那天有机会一定收拾你们几个王八蛋,”南山暗想,不成想没过多久南山就发现了一个机会。 原来这乔家的老三乔豹,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傍晚会定时去一个偏僻的小茅厕大号,而且这乔豹有蹲茅厕的习惯,每次都至少小半个时辰。 了解乔豹有着习惯,南山嘿嘿一笑,双眸闪烁着亮光。 这一日傍晚,乔豹一如既往的上茅厕方便,南山瞅准了机会,待其进入后悄悄的来到茅厕外边。 此时的乔豹正蹲在茅坑上,呲牙咧嘴,他有一个难言之隐。 痔疮... 乔豹此刻憋的脸都绿了,一头大汗,眉头紧锁,前口如嚼黄连,后门如遇尖椒!千言万语汇成五个字:他憋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