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风云之我叫陈三疯》 章节目录 第一章前世今生 天启七年八月初八。 北直隶保定府易州下辖的一个村庄——燕子村。 在农户陈家前院的枣树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发呆。 “天启七年,天启七年,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时期。”少年一边想着,一边嘴里念叨着。 少年名叫陈墨林,原本是一家公司的业务员,在城市里奋斗了几年,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快活。 陈墨林依稀记得,昨天晚上跟自己的好哥们在一起喝酒,好像自己应该是喝多了,后面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谁知道一觉醒来,就睡到一个村子的麦秸垛上面。 刚醒来的陈墨林骂骂咧咧,这帮酒肉朋友真不够意思,居然趁自己喝多了戏耍自己,把自己拉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没承想一觉醒来就挨一个大嘴巴子,还是一个少年打的。 被这少年一打,顿时把自己彻底打醒了,后来才知道自己穿越了。 天启七年,是大太监魏忠贤与东林党的时代,这明显不是啥好兆头,明末风云涌起,乱世即将来临,我陈墨林就一个跑业务的,那也知道这一段历史是非常的糟糕,我到底能干啥? 十几年后,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崇祯上吊自尽,在之后就吴三桂引清军入关,说实话,对于陈墨林这种21世纪有房、有车、有事业、有爱情的“新四有青年”来说,谁当政都跟他没关系,他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大明亡了也就亡了,在他骨子里,满脑子都是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 目前的陈墨林唯一担心的就是,别到时候被有心人道德绑架,从容就义就好了。 陈墨林现在唯一肯定的是,自己就是一个农户的儿子,面黄肌瘦又枯瘦如柴,估计现在自己吃饭都会是个问题,啥背景都没有,更别说妄想改变明末的现状。 陈墨林非常明白,现在的明朝是没法救,更没得救,因为此时的明朝,所有的阶级群体已然固化,想打破现状,根本就不可能。 张居正怎么样,官至内阁首辅,明代唯一一个生前就被赋予太傅、太师的文官,名声显赫一时,实行变法又怎么样呢?结果还是闹得一个人走茶凉,死后抄家,一直到天启二年才被恢复荣誉,变法也就付诸东流了。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一个崭新的时代去破除现在已经固有的阶级朝代,别无他法。 造反?陈墨林想都不敢想,留着生命享受人生不好吗?干嘛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过活?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创造一个自己想过的生活不香吗? 想到此时,陈墨林不由得想起一段让自己终生难忘的一段话。 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然则现实是,穷者,都想达,达者,更畏惧穷。 穷人为求发达,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农耕其田,工利其器,商务其业。学读其书,人人独善其身,可是除了那些少数的读书人能够考取功名外,其他大部分人,依然生活无比艰苦。 是他们不愿意努力吗?是他们不想上进吗?非也,皆因如今的达者,不愿意,也不允许把发达的机会赐予穷人,更不愿意与他们分享锦衣玉食,他们视穷是一种耻辱,也更因为他们曾亲眼目睹诸多的显贵达人,在尔虞我诈中失败,沦为了穷人,于是就更惧怕贫穷,所以他们才不遗余力的压榨穷人,聚敛更多的财富,以求将这种发达保持永久。 在这些人眼里,所谓的天下,不过是他们鼻尖上那一点点的金钱和地位。 所谓上行而下效,穷者见达者,做成如此不光彩的榜样,为求发达,只能另辟蹊径。 农弃其田而不作,或进城流浪,或落草为寇;工弃其器后而不用,或聚众赌博,或狂欢作乐;商弃其贸易而不做,或巴结权贵,或放贷渔利;学弃功课而不专,或投机取巧,或攀龙附凤。 尽管朝中还有人口口声声说着圣贤道德,不过是修炼成一个伪君子而已,真真正正的君子,像海瑞、包拯这样的人,犹如凤毛麟角,像钱谦益这种嫌水太冷之辈,犹如黄河之沙。 这时候的明末不就是这样的吗? 陈墨林纵观整个明朝历史,实际上好多事情都是因为开了一个非常坏的头而导致的。 朱元璋为了保障孙子的基业,骄兵悍将杀得那叫一个干净,结果孙子即位,无将可用。 朱棣为了给自己正名,派郑和七下西洋,迁都北京,美其名曰君王守国门,五征大漠,给后世子孙开了一个非常坏的头,结果导致后来的土木堡之变。 北京保卫战,扶大明之将倾的于谦是个什么下场呢?被朱祁镇给砍了,理由都让人感觉无语,就这种情况下,往后还有谁愿意替老朱家卖命,谁还敢竭尽全力。 而土木堡带来的影响就更加开了个坏头,导致老朱家的皇帝彻彻底底的变成了泥塑雕像,成为了一种象征。 朱厚照倒是不想被拘束,可那又怎样呢?亲征蒙古小王子,几万人打了五天五夜,结果斩杀蒙古大军16人,自己这边还牺牲52人,为啥会这样,可见一斑。 嘉靖帝非常聪明,在大臣之间,超然其上,左右利用,把帝王权术玩的那叫一个明白,那又怎么样呢?后来玩脱了,差点让宫女给勒死,还指不定是谁指使的呢,后来搬到永寿宫摸起鱼来。 总之这时候的大明,文官爱财,武将怕死,真的没得救了。 想到此时,陈墨林来了一句:“我还是躺平算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院子的篱笆门被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进院子,背上还扛着里面不知道是啥的麻袋,后面还跟着一名妇人,好像是刚从地里回来似的。 听到篱笆门响动,屋内一个小丫头走了出来,张嘴说道:“爹娘,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这时妇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俩都多大了,明天都跟我一起上地去,我跟你爹一天到晚在地里干活多辛苦,你俩就知道在家整天无所事事。” 而中年人则是将麻袋放下说道:“行啦,孩子还小,去了能干啥?只要墨林不给我在家惹事就行了,小妹去了也帮不上忙!” “你呀,就知道宠着孩子,你可是咱们村出了名的能干活,能种地,可你这儿子,都十三岁了,还没有下地干过活,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呢!” 中年人听到此话,顿时发火怒道:“行啦,今天在地里你就跟我说个没完没了,要不早把活干完了,你看,这还要一半的种子还没有种。整天想着给墨林找媳妇,孩子才多大啊,再说了,我又不是干不了了,等过完这段时间,我就安排陈松去读书,争取也考个秀才当当。” 说完中年人又笑了。 陈墨林听到便宜父亲说这话则心道:考秀才?这八股文,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我考个鸡毛! 此时的陈墨林肚子空空如也,有些饿了,于是喊道:“娘,我饿了!” “等着吧,再等一个时辰就开饭。” 在明末的农村里基本上就是一日两餐,吃饭的时辰都是固定的,而且大多时候都是吃不饱的。 陈墨林听到陈母这样说,心道:天啊,还要再等俩小时,现在就感觉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好难受啊! 章节目录 第二章挨揍 陈墨林其实不是陈家的老大,在他之前还有个哥哥,可是在几年前的灾荒里活生生饿死,陈父每每听到自己的儿子喊饿的时候,心中的愧疚感就油然而生,因此才对现在的这个儿子十分溺爱,自己才拼了命的种地,决不让自己的儿子去地里干活,这遭到了村民们的不少嘲笑,而陈父都笑呵呵的解释说为了让陈墨林读书,考个秀才或者举人。 现在听到陈墨林喊饿,陈父心中一颤,于是动了恻隐之心。 陈父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子递给陈墨林,和蔼可亲地对他说道:“墨林,给你个饼子,你先吃着!” 陈墨林接过饼子,看着饼子不像是白面饼子,而且上面的黑点也不是芝麻,作为现代人的自己来说,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儿,心中不免有些嫌弃,心道:这是什么玩意?确定这玩意儿能吃? 陈墨林看着自己的便宜父亲看着自己,无奈也就勉强地吃了起来。 “呸、呸、呸!”陈墨林刚吃一口就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一边把饼子丢到一旁,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这什么玩意儿?难吃死了,我们家的狗吃的都比这好吃!” 卧槽?!陈墨林当即就用手把嘴堵住,自己是不是刚才说漏嘴了。 陈墨林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便宜父亲,只见陈父脸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陈墨林当场就石化了。 片刻,陈父就愤怒地进了屋,一会他手里拿着笤帚出了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个狗一样的东西,老子给你留的饼子,你居然还这样糟蹋粮食。” “咱们家什么时候养狗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陈墨林则是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陈父按到地上,笤帚直接照着陈墨林屁股上打。 陈小妹见状连忙上前劝道:“爹爹,爹爹别打了。” “爹爹,你饶了哥哥吧!” 陈小妹这是第一次见自己的父亲这么严厉地责打自己的哥哥。 陈墨林直到挨了揍,才反应过来,于是说道:“爹爹……饶了我吧......我错了。” 陈父此时用笤帚指了指陈小妹说道:“小妹,你给我进屋去,再不去我连你也打!” 吓得陈小妹仓皇逃走,跑进屋里。 这时候陈母从屋里出来说道:“怎么回事?咋还打起儿子了?” 陈父则愤怒地说道:“这小子不知好歹,我好心把自己没吃的饼子给他吃,他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吃也就罢了,还居然说狗吃的都比那饼子好!我打死你个狗一样的东西!”说罢又照着陈墨林的屁股招呼。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爹爹。”陈墨林求情道。 更让陈墨林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是,陈母听到陈父如此说,就坦然地进屋了。 不是!你这当娘的就不该劝劝吗?怎么还走了呢?陈墨林心道。 正在这时,陈家的篱笆门开了,这时候走进一位中年人,看见陈父正在打孩子,于是说道:“陈老弟,你家少爷这是怎么惹到你了?” 陈父一见来人,顿时停手,起身拱手道:“哦,原来是刘管家来了,别来无恙,不知今日到访所谓何事?”说完顺便把笤帚一丢,重新拱了拱手。 此时陈墨林赶紧起身跑进了屋里,刘管家见状笑了笑又对陈父说道:“哪里哪里?今日登门,特奉家主刘老太爷之命,邀请明日去刘府一趟,家主老爷有事相商,对了,记得带上你家少爷!” 陈父一听心里很纳闷,不解地问道:“所谓何事?上半年的地租我早已交啦,为何还要带上犬子,难道是他惹了祸?” “这是哪里话?咱们村有谁不知道你陈老弟之名啊,务农好手,每一年的租子你都是第一个交的,老太爷只说有要事相谈,并没有嘱咐是什么事情。还有,老太爷还让你们准备好四礼前来即可。” “这……”陈父更是一头雾水,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前去拜会还带什么四礼啊。 所谓的四礼,即酒、点心、肉和挂面,逢年过节亲戚之间走访所带之物,一般都有回礼,美其名曰“来往”或者“有来有往”,是易州当地的一种生活习俗。 “哎……陈老弟,安心准备便是,我家老爷不会亏待你的,我还要去通知王老二和崔大嫂,就不进屋里,陈老弟留步!” 待刘管家走后,陈母从屋里走出来对陈父说道:“这不逢年不过节的,老太爷唱的是哪一出啊?该不是陈墨林又惹祸了吧!” “回屋吧,拿四礼又怎样,往年拿四礼去,老太爷每次回礼都更好,怕啥?要是那狗一样的东西敢惹祸,看我不打断他狗腿!” 二人刚进屋子,就听到陈墨林在炕上磨叨着:“狗东西,狗东西,我要是狗东西,那你不也是狗东西嘛!” “什么?你个小兔崽子刚才嘴里磨叨什么?”陈墨林顿时走上前去,用手指着陈墨林说道:“刚才老子打你打的轻了是吗?”说完出门就去拿笤帚。 陈墨林见状当即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心道:我这嘴啊,是真他娘的欠! 想到此时,陈墨林只能往炕里面躲去,待陈父赶到时说道:“爸,爸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陈父听到陈墨林喊“爸”,顿时更加火冒三丈,怒道:“你个小兔崽子,你敢叫我‘爸爸’,我看你是真的害了癔症了,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陈墨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心道:啥情况?爸和爹不是一个意思吗?我记得古代通俗也是喊“爸”啊,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嘛。 其实陈墨林哪里知道,古代对于父亲的称呼有很多,例如爹爹,阿爹,阿翁,阿爷等等,可唯独“爸爸”一词不在其中,或者说“爸爸”一词是当时一些少数民族的叫法,所以这让陈父听着好像是在叫狗一般,所以陈父才更加的愤怒。 此时陈父把鞋子一脱,跳上了炕,直接把陈墨林按倒,脱了屁股就使劲拿笤帚往上招呼,打得陈墨林龇牙咧嘴,好不热闹! 章节目录 第三章刘老太爷 第二日上午,刘府。 今日的刘府相当的热闹,此时刘府管家正在招呼家丁、丫环忙活。 陈墨林拎着四礼,跟在自己的便宜老爹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刘府前厅。 只见一名约五六十岁的老人坐在正堂,旁边站着一名白衣少年。 老人好像眼睛有些干涩,于是用舌头舔了舔手指,然后用手指朝着眼皮抹了抹,对旁边少年说道:“刘丰田,你去给客人奉茶。” 那个叫丰田的少年正是这位老人的孙子,也是陈墨林的结拜大哥。 刘丰田的父亲和祖父,是村里唯一的一门双举人,不过自从刘父考上举人之后,就再也没有更进一步,后来刘丰田母亲生下他之后就撒手人寰了,没几年刘父也就郁郁而终,刘丰田也就跟着自己大父过日子。 刘丰田听大父这么说,于是拿起八仙桌上的茶壶,依依给下面的客人奉茶。 此时正好陈父带着陈墨林刚进大厅,陈父上前就拜倒。 “侄儿陈升拜见刘老太爷!” 陈墨林见便宜老爹拜倒,于是也跟着跪了下去,尽管不习惯,可是想到昨日挨了便宜老爹的揍,有些怕了,于是也就不得已而为之。 “亲家,快快请起!看座!” 待陈升坐下以后,刘老太爷对三位家主说道:“三位亲家,我孙子刘丰田既然与你们儿子早已结成兄弟,那这三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孙子,我可与三位亲家说好,此三子,我教也教的,打也打得,不知道三位家主?” 听到此时,三位家主连忙应是,谁让自己儿子跟大地主家孩子结拜了呢。 “既然如此,那你们三位家主的儿子就陪我孙子一起读书吧!” 三位家主一听,顿时仓皇起身拜倒,三个孩子也就跟着跪下。 就在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说道:“老太爷对我王家恩重如山,侄儿家定当铭记于心,若有来生,侄儿定当做牛做马,以报答您老的恩情。呜呜呜”说完中年男子哭出声来。 此时又有一名少年上前一步拜倒,道:“刘大父对我王家恩情,王山河终生不忘!孙儿我将来一定挣更多的钱财以报答您老的恩情。” 此人就是王山河,陈墨林的结拜兄弟,排行老二。 王山河家也是农户出身,家境贫寒,几年前闹灾时,要不是刘老太爷接济,一家子早就饿死了,后来王山河父亲就到刘老太爷家做起了长工,王山河自小也就跟刘丰田一起玩。 一名妇人已是泪流满面,说道:“刘叔啊,我当家的有幸受您恩惠,在易州衙门里做了捕快,虽然夫家已经去世,但我崔家没少受您老的照顾啊,您的大恩大德,民妇终身不忘,庆山过来,给老太爷磕头。” 此时一名身体健硕的少年向前跪了一步,重重的把头磕到地上。 此人就是崔庆山,是陈墨林的结拜兄弟,排行老三。 崔庆山的父亲,原本是易州衙门的捕快,只因朗山(今狼牙山)之上有山匪恶霸,欺压乡里,祸害百姓,崔父就跟随捕头进山剿匪,怎奈中途遇到埋伏,不幸战死,因此崔庆山誓要荡平朗山匪寇,以报父仇。 不过崔庆山自小就担起重担,为母分忧,不愧是一条好汉。 此时陈均则是一脸无奈,说道:“老太爷,我家中不剩余财,目前恐怕负担不起读书的费用。” 尽管陈父很能种地,每亩种出的粮食都是首屈一指,但是在明末的统治之下,家中也是过的十分贫苦,灾年时自己的老大又活活饿死,实在是可怜。 后来陈父就把土地投献到刘家,这才勉强温饱。 就在此时听的屋外有声音传来。 “教书育人,怎可处处透露庸俗之气,我自小跟随师父学习,若没有家师的谆谆教导,哪有我赵某人的今日,无妨无妨,教一人是教,教四人亦是教,是谓有教无类已!”说完只见一人进屋便拜倒:“徒儿子静拜见恩父。” “子静来啦,快快起来,这有三个弟子,还需要你去教,前些日子他们几人结拜了,既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自然是有书一起读,你们三个还不快快拜见恩师。”刘老太爷捋了捋胡须说道:“这便是我让三位家主准备四礼的原因。” “啊?”三个小子异口同声。 崔庆山立马急眼了,遂上前说道:“大父,他们跟着赵师傅读书就好了,我可是要练武从军的,我应该就不用读书了吧。” “混账,你难道不知道我大明天下是以文御武吗?即便是你以后要考武举,那也需要先通过答策才行,答策都过不了,你习得再高深的武义也不过匹夫而已,不读书之事休要再提。” 这个时候陈墨林插话道:“刘大父,那个……我就不用学了吧!” “你陈墨林为啥不用学了?” “我感觉我好像不用学了,基本是,赵师傅也就是教我们《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之类,这些基本上我都会了。” 众人一听皆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你可不要说大话,《三字经》《百家姓》你会就罢了,《千字文》你也全会?” “这有何难?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刘老太爷一听陈墨林背书,顿时感到惊讶,对陈父说道:“陈升侄儿,你何时给他找的教书先生?我怎么不知道啊。” 陈父更是纳闷儿,喃喃说道:“这个...嗯...侄儿也不知。” 赵子静则说道:“嗯不错,此子大才。”说完捋了捋胡须又说道:“不过老夫也不仅仅只会教授这些,像四书五经,老夫也是手到擒来。” 听到赵子静这么说,陈墨林就停止了背诵,说道:“四书五经,小子也是了然于胸,不算什么!莫说是背诵个《千字文》这种小儿科,就算是《弟子规》我也是牢记于心。” “《弟子规》?老夫怎么不知?”刘老太爷质疑说道。 章节目录 第四章语不惊人死不休 赵子静则是十分惊讶,心道:这老爷子耳背吗?听话只听一半?那小子说他四书五经了然于胸,意思就是精通好吧。 《弟子规》,原名《训蒙文》,是清朝李毓秀所作的三言韵文,约作于康熙年间;后经贾存仁修订改编,命名为《弟子规》。 陈墨林心中咯噔一下,心道:坏了!这《弟子规》是清代才开始有的,忽然把这事儿给忘了,看来这装十三不能乱装。 没办法,只能展现一下自己精湛的演技,无奈说道:“这《弟子规》是我昨天在晒谷场麦秸垛睡觉的时候,梦到一神仙教我的。” 刘老太爷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吹胡子瞪眼说道:“胡说,你这越说越离谱了,你把《弟子规》读给老夫听听。” “好,刘大父您听好,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陈墨林一口气把整个《弟子规》背出来。 在他身旁的几位哥哥则是心中称奇,心道这小子啥时候读过书,我们怎么会不知道?难道真的是神仙教他的? 刘老太爷和赵子静一边听着陈墨林背诵,一边双目圆睁,其他人也静静地听着。 待陈墨林背完,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刘老太爷和赵子静听完随即对视一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墨林见众人吃惊的样子,顿时把头扬起,恨不得那鼻孔朝天而去,手不由自主的叉起腰来,洋洋自得,然后不禁笑眯眯地说道:“刘大父,赵师傅,你们这是咋了?” “额……额......陈墨林,你真的是在睡觉的时候,梦中之人教你的?你能写出来吗?” “对对对,你能把刚才背的写下了。” “这……”陈墨林还没帅过十秒就把头低了下去。 写下来?这也太难了吧!全篇文字上千之多,况且自己只认识简体字,这繁体字大多数都不会写。 于是陈墨林说道:“全篇文字太多,我写出来耗时太多,而且我写字并不好,有伤大雅!” “这有何难,你背诵,让子静写下了。” “管家,准备文房四宝!” 陈墨林一脸黑线,敢情这是嫌我背的太快,您二位这是没记住啊。 “恩父,依徒儿看来,这《弟子规》真是旷古奇文,用于小儿读书启蒙不亚于《三字经》《百家姓》,哈哈,此子果真是做梦听教,一遍就能记住,那也是大才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赵子静明显是看上陈墨林这一身的才华了。 “嗯,子静,你把该篇记载下来,然后抄录一份给老夫,过几日老夫去一趟易州,拜会一下易州分管州学教育的李同知,这真是教化一方的好事情,哈哈!” 陈墨林则是一脸黑线,心道:有这个必要吗?我记得我家儿子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教《弟子规》了,大惊小怪! …… 不知不觉已经到午时,赵子静正好把《弟子规》写完,正好是刘府开宴席的时候,刘府又来人了。 只见刘管家进来禀报:“老爷,易州王捕头奉知州大人之命,有事相商!” “好,你先去安排一下,老夫随后就到。”刘老太爷说道。 刘老太爷在酒席眼前安排好事宜,就去正厅见王捕头,留下刘丰田陪客。 此时崔母早已回家了,因为明代妇人是上不了酒席的,崔庆山才是崔家家主,崔母只能丧夫从子。 没过多久,刘老太爷回来落座,这时候才有下人分发碗筷。 陈墨林则心道:燕子村地方不大,规矩真多,家主未到还不能开席,眼看着这鸡鸭鱼肉,快馋死我了,终于可以吃顿好的了。 “恩父,知州大人找你所谓何事?”赵子静说道。 “哦,过几日就是八月十五了,知州请老夫前去赴宴,看来又要让我们给他周扒皮出份子了。” “不对啊,恩父,这夏税不是已经收完了吗?怎么还会有此事?难不成那周扒皮又要巧立名目?” “唉!”刘老太爷叹了口气说道:“知州差人前来告知,要在易州地界给九千岁建造生祠,让我等出些例钱。” “哦?给九千岁建生祠?” “是啊,说起来这魏忠贤上任后,还免过北直隶一年赋税,还给他就是了,这周扒皮不过邀宠献媚而已!” 听到这时,陈墨林陷入了沉思,这不对啊,魏忠贤这小混混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吗?咋在这地方名声这么好?这二人也算是圣人门下了,不应该是厌恶他吗? 天启六年,浙江巡抚上书为魏忠贤建生祠,一味的阿谀奉承,说啥大明之所以国泰民安,全部归功于魏忠贤。 而天启皇帝朱由校听到此事后不但不恼,居然还钦赐匾额“普德”,这一下子全国都炸了锅了,于是就兴起了为九千岁建生祠的风波。 可现在是天启七年八月初九,等到八月十二日天启皇帝就驾崩了,这时候还建生祠?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找死吗? 陈墨林此时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刘大父,孙儿墨林有事相告。” 刘老太爷一见陈墨林,顿时喜笑颜开地说道:“孙儿但讲无妨!” 陈墨林想确认一遍,于是说道:“敢问大父,今日可是天启七年八月初九?” “正是八月初九!怎么了?” “哎呀,刘大父,此去易州,您万万不可为建生祠出钱,更要反对建生祠!” “小儿住口!”陈升一听则怒道:“大人之事,你懂什么?不可胡言!” “哎,陈升你莫要吓到孩子,待老夫问明缘由。” “你爹爹说的极是,你一小孩子懂什么?还要让老夫前去反对建生祠,难道要老夫去毁了知州大人的前程不成?” “大父,这可不是前程不前程的事儿,建生祠是要倒大霉的,因为……因为......” 说到这里陈墨林有些犯难了,常言说的好,天机不可泄露,这咋办啊? “因为什么?” 陈墨林犹豫半晌,随后把心一横说道:“因为昨日神仙告诉我,八月十二日,天启皇帝驾崩,新皇登基就会对阉党开展清算。” 卧槽?!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章节目录 第五章不讲武德小李诚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陈升手中的筷子都掉了,一干人等皆站起来,刘老太爷说道:“切勿胡言乱语,这话传出去,可有性命之忧,陛下如今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会驾崩!快快住口!” 陈墨林此时心道:你哪里知道怎么回事? 天启帝朱由校正值壮年不假,可是朱由校在七年八月十二日挂了却是真的,至于死因,直到后世也是一个谜,有人说是朱由校于天启五年五月十八日在西苑游玩时不慎落水,之后生病,于天启七年八月十二日服用“仙药”而驾崩,还有人说是东林党人害死的,也有人说是信王朱由检密谋害死的……总之朱由校驾崩是没错。 于是陈墨林说道:“刘大父,我说的话千真万确,您一定要相信我!” 陈升则是恼了,上前一脚把陈墨林踹倒,怒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吗?还敢胡言乱语!” 陈升其实真害怕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陛下驾崩的事儿,这是不要命了吗?这要是有人告发,可是要诛九族的。 陈墨林被陈父踹倒,顿时也有些恼了,再怎么说现在的我也是你儿子吧,说打便打,说踹便踹,你是这孩子的亲爹吗? 尽管如此,陈墨林也不敢发作,于是说道:“这不是我说的,这是那神仙在梦里告诉我的,爹爹不信也就罢了,干嘛这样如此!” “你……”陈升正要再打,此时刘老太爷说道:“侄儿住手,孩子是无心之过,咱们继续饮酒!” “今日话就到这里,我有一言众人静听,今日仅仅是墨林无心之言,不可当真,可谓童言无忌,就冲着这《弟子规》,此子日后必有出息。” 陈升听老太爷这么说,于是举起酒杯说道:“老太爷谬赞,来,侄儿敬您一杯!” “好,咱一起喝!”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子静对陈升说道:“你家小儿真是出语惊人,《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还有《弟子规》全都会,而且刚才你家小儿还说四书五经也是了然于胸,他刚才说这是在梦中学的,一听便知是假话,敢问陈老弟,他师从何人?这十里八村的先生基本上我全认识。” “我没有给他请过先生,我家虽然近几年不算贫苦,但是给他请先生,我自问还是请不起的,我原本计划安排到私塾学习的。” “哦?那这些都是你教的?” “我?祖上三代都是白丁,我连文字都认不全。” “既然如此,老弟,不如让你家小儿拜入我门下如何?” “哎呀,小弟求之不得,真是犬子修来的福气啊!”陈升转头对陈墨林说道:“陈墨林,过来拜见师父!” 啊?拜入他门下?那到时候谁教谁啊? “还不快过来!” …… 下午,晒谷场。 燕子四少再次聚齐。 “陈墨林,昨天是不是李诚那小子在这里打的你?”刘丰田说道。 “是的,大哥,我原本在那麦秸垛上睡觉,结果李诚那小子上来就是一巴掌!”陈墨林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 陈墨林原本头天晚上还在跟哥们喝酒,应该是喝多了,结果睡到第二日突然就被李诚那小子打了一巴掌,顿时就将他打醒,陈墨林醒来就被吓一跳,自己身子变小了,说话声音也细声细语,犹如一个三十五岁的中年人返老顽童一般,才知道自己已经穿越了。 陈墨林被一个小孩打一巴掌,顿时恼怒,于是就跟李诚打了起来,结果还打不过。 真的打不过,穿越过来的陈墨林身子太单薄,弱不禁风,被李诚三下五除二,就把陈墨林修理了一顿。 “哼!昨日也就是我不在,要不我打死他!”崔庆山则攥了攥拳头说道。 “算了吧,你们俩打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各有千秋!”王山河则说道。 崔庆山不服气。 “下次让我见到他,一定给他好看!” “到底要怎样给我好看啊!”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少年说道。 此少年便是李诚,孔武有力,皮肤黝黑,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只不过这次不是李诚一个人来的,而是一群人。 这群人就是燕子村隔壁军营村的少年。 在明代,这里有军队驻扎于此,因为南面中易水河之上有座石桥,自古石桥都有很重要的军事战略意义,这座军营采用的是募兵制,而不是卫所兵,招募的都是易州当地人,因此会有人拖家带口的来到军营,于是就形成了村落。 李诚这群人就是那些士兵家的孩子,因此他们经常欺负附近村落的孩子,陈墨林他们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崔庆山能与之一战而已。 “李诚,你小子也就是仗着你们人多,一点也不讲武德,有本事你跟老子单挑!”崔庆山上前说道。 “算了吧,咱俩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各有输赢,这次单挑也是一样,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找乐子的。哈哈兄弟们上!” 卧槽?!果然是不讲武德,就是过来找人来欺负的。 陈墨林毫不犹豫,直接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说:“三位哥哥,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吧!” 兄弟三人一脸黑线,陈墨林这小子真他娘的没义气。 他们可不怕:我们燕子村的人什么时候怕过军营的孩子,宁可挨揍也不能退缩,陈墨林除外。 于是…… 于是他们三个就挨揍了。 李诚则是站在原地说道:“打,兄弟们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蛋子,踹他屁股,踹他屁股啊!” “狗子,狗子,别跟他纠缠,往死里打!” …… “啪”得一声,大嘴巴子扇到李诚脸上。 “他娘的,我让你昨天扇我!”陈墨林偷偷上前,一边掌掴,一边说道。 我是谁?我在哪? 李诚一脸懵逼! 众人见李诚挨了陈墨林一巴掌,顿时回援。 陈墨林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哥哥们快走!” 众人便狂追而去。 当李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三人包围了。 崔庆山晃悠了几下脖子,握住拳头使劲捏了捏,关节处嘎巴嘎巴作响,说道:“哼!李诚你也有今天!” “打死他,死了算我的!”刘丰田说道:“我大父是举人!” 章节目录 第六章鬼见愁孙昭 “打死他,死了算我的!”刘丰田说道:“我大父是举人!” 举人,可以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中了举人也就有了身份,通常是可以做官的,和秀才不可同日而语。 一旦中举,其父为太爷,举人为老爷,儿子为少爷,故有“一世中举,三世为爷”的说法。 因此刘丰田当然看不起李诚这种人,才有这说法。 王山河和崔庆山一听,当仁不让,直接就对李诚拳打脚踢,刘丰田也没闲着,也跟上去帮忙。 尽管李诚跟崔庆山不相上下,但是猛虎架不住狼群,好汉架不住人多,没多久就败下阵来,被三人围殴。 …… “陈墨林,你个狗东西,给我们站住。” “敢掌掴我们李哥,兄弟们弄死他!” “站住,有本事你别跑!” “看我们不打死你!” …… “你们在追什么?”这时候有一女子说道。 众人一见此女,顿时大惊,然后开始疯狂逃窜,根本就顾不得那陈墨林。 咦?!怎么回事?他们不追我了? 陈墨林回头看了看,心道:这是咋回事?他们怎么都跑了? 这是陈墨林看到那个女子,身穿一身黑色襦裙,身披黑丝霞披,脚上穿着黑丝的鞋子,小脸蛋虽然看着还行,不过这一身打扮看起来是真别扭,像是家里死了人似的,真晦气! 这时候那女子盯着陈墨林,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女子走到陈墨林面前说道:“你咋不跑?” “这是哪里话?我为啥要跑?” “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谁呢?看上去年纪跟我差不多,也就是个小丫头而已!” 女子一听陈墨林这么说,顿时笑了说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你没看他们见到我,都跑了吗?你不怕?” “我怕你咬我啊?”陈墨林上下打量了该女子,然后又说道:“小丫头片子,长得还挺不错,就是这一身打扮……啧啧啧......”说完陈墨林摇了摇头。 女子听到陈墨林这么说,顿时就恼了。 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这下子倒好了,还要不怕她的人。 “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女子说完,上前一个健步,冲到陈墨林面前,右手直接扣住陈墨林肩胛骨,用力一按,顿时就疼得陈墨林龇牙咧嘴。 “哎呀妈呀,疼疼疼!” “我乃小脚村鬼见愁——孙昭。鬼见了我都发愁,你这个人还敢惹我?” “疼疼疼,哎呀,我是正经人啊!”陈墨林则强忍着说道。 孙昭则是一用力,疼得他更厉害了,说道:“你是正经人,言外之意是说我不正经吗?” “靠……你脑子......瓦特了......吗?” 陈墨林想用右手强行推开孙昭的手,怎奈孙昭后发先至,左手一下子就抓住陈墨林食指,然后向后一撅,这下子陈墨林就完全被控制住了,再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 “瓦特啥意思?你小子真是奇怪,我自小就跟着师父习得一身武艺,没见军营那个小子看到我就跑了吗?李诚那小子,几个月前在背后说我坏话,我打得他在家躺了半个多月,你小子还敢惹姑奶奶我?” “你……这......也太霸道......了吧!快点……松开我!疼……” “我原本以为你不躲我,是因为你也是个练家子,没承想却是个二愣子,你却去吧!和你打有辱我这一身好武艺,滚!”说完,孙昭手一松,然后推了陈墨林一下。 “嘻嘻,孙昭姐姐这是又在欺负人呢?” 这时候一名女子见状说道,此女子打扮风格跟孙昭完全相反,衣着华丽,米白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女子面露微笑,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 女子身后有一丫环,在后面则是两名身材魁梧的家丁。 孙昭此时却说道:“我可不像你,你出个门,你爹爹还派这么多人跟着!”这话里的意思好像这名女子总是被人监视似的。 陈墨林此时看到该女子,眼睛都直了。 媳妇儿?难道她也穿越了?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想到此时,陈墨林说道:“你是?” 孙昭则恐吓说道:“你还不快走,难道非让我揍你一顿才行?” 这下子吓得陈墨林一哆嗦,瞬间掉头就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日后再做打听,跑远了不忘留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仇我必报!你给我等着,鬼见愁孙……哎呦!” 从后面突然飞来一小石子,打在陈墨林后背。 陈墨林知道是那孙昭丢的,头也没回的跑了。 …… 晒谷场。 “哈哈,今日咱兄弟打的李诚太爽了!”崔庆山悻悻然说道。 “是极是极!”刘丰田也开怀大笑。 三人见到陈墨林回来,王山河则说道:“还是四弟你够意思!刚才还以为你真跑了呢!” “哪里哪里,小弟我怎么能丢下三位哥哥不管呢?太不够义气了。对了,李诚呢?” “哈哈,蛋子他们追你去了,我们三个就把李诚那小子给揍了,后来他们回来了,我们也就跑了。” 四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随后陈墨林说道:“军营那几个小子追我,后来遇到了个小丫头,他们就都跑了。” “啥小丫头?”崔庆山冷静下来问道。 “好像是叫什么鬼见愁孙昭!” 三人一听,脸色大变,刘丰田则说道:“我看在晒谷场也不安全,咱们还是回家吧!” “是是是!”其他二人连忙应是,往村里而去。 “这小丫头什么来头?三位哥哥如此慌张!”陈墨林边走边说道。 “鬼见愁孙昭啊,她家是武术世家,后拜道家高人严道长为徒,武功内外双修,别说咱们了,就算是练武的大人都不一定能打过。”崔庆山侃侃而谈。 “这严道长更了不得,据说他老人家一直隐居于易州十八岗,你们知道张松溪不?传闻这道长是他的传人之一,他的功夫别说咱们易州了,就是整个保定府乃至于北直隶都不一定有人能打的过他。” “说真的,我都想拜他为师。” 陈墨林看过《倚天屠龙记》,知道张松溪是张三丰的弟子,于是说道。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我听说张松溪是张三丰的徒弟,你可别唬我!” 崔庆山一听,看陈墨林就跟看智力障碍者一样说道:“你不懂就别说话,张松溪怎么会是张三丰的弟子?你从哪里听来的,人家张松溪师承孙十三老好不!张天师那是道家的神仙般的人物,算了不跟你小子说了。” 陈墨林听崔庆山这么说,也不想辩论什么,反正自己也无从考证了,于是又问道:“刚才我挨揍的时候,又有一名女子路过,身边还带着丫鬟,后门还有两名家丁跟着,你们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三人异口同声。 陈墨林给的信息太模糊了。 “嘻嘻,哥哥,我知道那个人是谁?”陈小妹突然出现说道,吓了四人一跳。 章节目录 第七章天启真的驾崩了 陈墨林一看是自己的亲妹妹,于是问道:“你认识?” “当然,那位是孙若烟姐姐,小脚村孙大善人的独女,我们这些女子的楷模!” “哦,原来你说的是孙若烟啊,估计是来观音禅寺进香的。”刘丰田说道。 “就是咱们村的那个观音禅寺吗?燕子塔?”陈墨林问道。 “当然!” 观音禅寺,燕子塔就坐落其中,位于易州城南六公里,在燕子村与军营村之间,相传该塔是为了纪念燕国太子丹而建,姬丹,是战国末期燕国最后一位君王之子,年幼时被送往秦国扣作人质,受尽秦王嬴政折磨,后来逃回燕国,为了报仇,于是就有了后来著名的历史事件——荆轲刺秦王。 荆轲刺秦失败,秦王大怒,伐燕。 燕王为平息战乱,不惜把丹投献给秦王,被斩首。 公元前221年秦国灭燕,燕国后人为了纪念太子丹而修建该塔。 “小妹,你跟哥哥说说,你咋认识她的?” “若烟姐姐信奉佛家,因此经常来咱们村的观音禅寺进香,我自然就跟他见过几面了。若烟姐姐,是咱们十里八成的大才女,经史子集无一不通,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哦?那岂不是跟我一样?”陈墨林没皮没脸地说道。 四人一听都吐舌头。 “好不要脸!你连个日历都看不明白!” “真不要脸!” “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哥哥,你不嫌害臊吗?” …… 八月十五日,易州衙门后堂内。 周知州和两位同知大人正在主持宴席会客,今日来的大多数各村各地的举人、秀才或者地主老爷,也有当地有名的商贾。 宴会是好生热闹,今天的主题其实就是,知州大人想让这些地主士绅和商贾们一起出些份子,为九千岁魏忠贤建生祠。 天启六年,浙江巡抚上书为魏忠贤建生祠,一味的阿谀奉承,说啥大明之所以国泰民安,全归功于魏忠贤,这天启皇帝朱由校事后非但不恼,还亲手给魏忠贤生祠赏赐匾额“普德”。这一下全国都炸了锅了,于是就兴起了为千岁建生祠的风波了。 尽管人家魏忠贤是小混混出身,后又自宫入宫,但单凭这一件事足以证明这人是个绝对狠人,这可不是一句不怕疼就行的,事实上好多太监都是被动阉割的,这家伙是自己挥刀自宫的,足见其狠辣。 而且魏忠贤也是一个很有政治头脑的,同时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单凭他收商税、矿税、盐税等等,增加了国库的收入,同时还免了很多地方上的赋税,大大缓和了当时农民阶级和官僚士绅阶级的矛盾,这足见其远见(另一说是天启帝致使魏忠贤这么做的)。 但是这么做势必会得罪大批官僚士绅阶级,于是就有了代表士绅阶级的东林党出头,也就有了后来的崇祯皇帝朱由检一上台就逼死了魏忠贤,同时彻底搞垮了所谓的“阉党”,随后东林党一家独大,随之而来迎接的就是大明王朝的彻底垮台。 就在崇祯皇帝吊死煤山前五天,大太监曹化淳曾当着面对崇祯哭道:“若忠贤在,时事不必如此!”此话一出,崇祯皇帝犹如晴天霹雳,一梦初醒,遂下口谕收殓魏忠贤遗骸,密葬于香山碧云寺。随后有崇祯上吊之前的绝笔:朕登极十七年,致敌人内地四次,逆贼直逼京师。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咎,然皆诸臣之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地下,去朕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而今日,知州特邀请本地有头有脸的人前来,就是为了魏忠贤建生祠,一是达到献媚中央的目的,二是从中捞一些好处。 在当时的地方官员看来,盘剥百姓才几个钱啊,闹不好再闹出几个反贼来,那就得不偿失了,吃大户才是他们最愿意干的事情。 大体就是这些士绅豪绅出一些例钱买些特权而已,所出的钱对于这些士绅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捞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做官的还能捞不少好处,两全其美。 这就是当时再正常不过的一种潜规则了,只有某些智力障碍者官员才没事想法子,上下其手,盘剥百姓。 因为这样做很容易犯众怒的。 犯了众怒还能有好果子吃?嘉靖年间扬州百姓抗议税收之事至今还历历在目,当时的扬州知府落了个什么下场?可见一斑! 就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前衙班头突然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道:“知州大老爷,大事不好了!” “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各位少安毋躁,待本官去去就来!”周知州说道。 于是周知州和那个班头一同出了门,出门后周知州问班头:“李班头,啥事如此慌张,本官还有要事,有事快快道来!” “回禀老爷,有天使驾到说……说万岁爷驾崩了!” “你说啥?” …… 周知州出后堂没多时就回来了,回来一脸不悦地说道:“各位,各位,依本官看,这次宴会就散了吧!给九千岁建生祠之事就此作罢,李同知、赵同知,帮忙送客!都散了吧!” 此时一位商贾说道:“知州大人,所谓何事?这刚才还商量的好好的呢?” “因为……额......因为天子于八月十二日驾崩了,老夫需要准备进京吊唁!”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随后相继告辞,准备各回各家,二位同知听闻也是赶忙送客。 好家伙,皇帝驾崩了,还敢在府衙之内饮宴,这要是被锦衣卫的人抓个把柄,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但是有一人则是呆立当场,此人正是燕子村的刘举人刘老太爷,此时正在心道:我的老天爷啊,墨林做梦的神仙没有骗他啊,这天启皇帝真的八月十二日驾崩啊,那九千岁魏忠贤……这真是怕啥来啥啊! “哎呦,我的刘大善人啊,你咋还在这里杵着呢,还是赶紧走吧!”李同知见状赶紧催促道。 “哦哦哦,老夫告辞!”刘老太爷说罢,扭头就走。 章节目录 第八章用这玩意对付她 陈墨林来到明朝已经七八天了,别的事情都没有做,仅仅是跟着赵子静读了几天书,认了几天的繁体字。 没办法啊,自己不想跟着赵子静读书,可是家中那便宜老爹不同意,没办法只能跟着这个所谓的恩师读书。 这日陈墨林在家中休息,没有去读书,突然刘管家到访,说让陈墨林到刘府一趟,老太爷有要事相商。 陈墨林于是就匆匆赶去。 刘府后院书房之中,刘老太爷满心惆怅地望着院子外面,这几天他好像老了很多岁一样,待陈墨林走进书房见完礼后,老太爷对管家说道:“你出去,把这院子的人都赶去前院,我有重要的事儿跟墨林说。” “是老爷!” 待众人退去,老太爷关上窗子对陈墨林说道:“墨林,老夫是圣人门下,亦是无神论者,我绝不相信那事儿是梦中神仙跟你讲的,连日子都说的非常清楚,《弟子规》也绝非所谓的神仙教的。” “老夫现在都怀疑你换了个人!” 陈墨林心中一惊:真不愧是老爷子!观察甚微! 但是穿越这事儿肯定不能认,于是装糊涂说道:“刘大父说的哪里话?孙儿听不明白。” “我是说天子驾崩的事情!”刘老太爷咬着牙说道:“这事儿你是咋知道的?而且老夫突然发现你跟以前的墨林,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自从八月十五老夫赴宴归来,始终也弄不明白。” 陈墨林听到此时,心里则是一阵发毛,完全不知道咋说了,于是强行解释道:“大父,您大可不必如此,八月初八那日,我在晒谷场麦秸垛上睡觉,真的有神仙跟我聊天。从天南聊到海北,天上说到地下,讲的我当时一个头俩大。” “胡说八道,陈墨林!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吗?老夫乃是圣人门下,绝不会相信有神仙之说,快说!你们把陈墨林弄哪里去了?你假扮陈墨林是何居心?天子驾崩是不是你们谋害的?要不老夫拿你去见官!” 卧槽?!这老爷疯了吗?吃错药了?还发起飙了? 陈墨林则说道:“哎呦我的老爷子,这饭可以胡吃,话不可乱讲啊!您这样说会害死我的!” “谋害天子?您这是想害死我全家啊!” “假扮陈墨林?来来来,老爷子,您摸摸我的脸,我若假扮陈墨林,你就把我这面皮撕下来看看!” “老爷子您也不好好想想,我当时说不要去建什么生祠,我图个什么?还不是怕老爷子您到时候会被清算吗?要不是这样的话,我才不会跟您讲那个呢!” 陈墨林也是急眼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看来以后要谨言慎行才是。 刘老太爷一听陈墨林这么说,于是捋了捋胡须说道:“说来也是,不过老夫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何能够未卜先知,难道真的有神仙?” 刘老天爷这时候就更加糊涂了,心道:这小子说的却是实话,要是害老夫,就不会告诉我这些了,难道真的有神仙?难怪我家那老婆子整天信奉佛家,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陈墨林一听“有门儿”,于是又说道:“当然啦,老爷子,我真的是做梦,那神仙告诉我的!” “那这么说来,魏忠贤真的要垮台?” “此事千真万确!” “果然如此的话,那真的是太好了!对了墨林,那神仙还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没……没了!真的没了!” 开什么玩笑,还有?再有真的就去见阎王了! …… 随后刘老太爷跟陈墨林交代了几句,就让陈墨林回去了。 陈墨林回到家里,天已经快黑了,陈母见状说道:“儿啊,老爷子找你啥事儿?” “哦,没啥事,问我有没有计划去考科举而已。” 陈母一听说道:“真的?刘老太爷认为你能考秀才了?” 陈墨林则随口说道:“我才不考什么秀才、进士呢?” “你这孩子,竟说胡话,这话让你爹爹听见,他又要揍你了!”陈母则小声说道。 陈墨林心中一凛,然后转口小声说道:“母亲大人,难道我师父没有跟你们讲我写的字太差了吗?我怎么考秀才啊!不说了,我找小妹有事儿。” “找你妹妹啥事?” “婚姻大事!”陈墨林说完转头就往妹妹房间去了,陈墨林在屋外说道:“妹子,我能进去吗?” “哥,进来吧!”陈小妹又说道:“哥哥找小妹何事?” “那个孙若烟,你跟她见过几面,是吗?” “对啊,怎么了哥哥,你咋这么关心这个若烟姐姐呢?难道哥哥……那你就别做梦了,他家是个独女,只会招上门女婿,不会嫁人的,再说你也......”小妹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陈墨林顿时语塞,这小丫头片子懂的事儿还真不少。 为了避免尴尬,陈墨林岔开话题说道:“那个孙昭,我早晚要找回场子来。” 陈小妹一听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你还是算了吧,你们四个也打不过她一个,你还敢找她的晦气!” “哼哼...那就走着瞧!” …… 弹弓,是陈墨林目前想到对付孙昭最好的办法。 上次孙昭用石子打陈墨林,很可能就是用手指弹的或者用腕力甩的,你再有力气,这弹弓也比手腕强,陈墨林于是心中就有了这个念头——做弹弓。 这弓架和石兜好弄,用树枝和碎布就行,刘丰田家可是有梨树的,这梨木可比杨树枝强太多了,找个合适的就可以了,碎布就更好找了。 只是这皮筋是个问题,记得陈墨林后世小时候,都是去修车摊上买气门芯或者用剪子剪自行车内车带,如果有大夫用的压脉带那就更好了,拉力大还耐用。 可是到了大明可就犯难了,陈墨林原本是想用晒干的牛筋做,不过嘛……反正不是很理想,做出来太粗的根本就拉不动,除非让崔庆山来拉,做出细的又容易拉断。 其实在古代做弹弓有皮筋的代替品,就是用鹿脊筋丝、人发杂丝等来代替皮筋,可陈墨林不知道这些,也就只能多次实验,既要保证陈墨林拉的动,又要保证不会断。 后来的这几天陈墨林可就轻松多了,因为最近几天他那便宜老爹再没有打过他,有些莫名其妙,而他的师父赵子静只是让他练练字帖而已,而陈墨林,在师父那里练完字帖后就回家,也不跟另外的三个少爷玩了,一心回去做实验,争取做出一把合格的弹弓来。 有一日,陈墨林正要回去,刘丰田拦住他说道:“陈墨林,你最近干啥呢?上完课就回家,忙啥呢?” “我正在忙着找孙昭报仇呢,我要做出一个秘密武器。” “哎,你先别忙着走,说起秘密武器,我记得地窖里有一样好东西,也许有用!” 讲到这里,陈墨林来了兴致,说道:“啥玩意?带我去看看!” “走着!”刘丰田说完,就带着陈墨林偷偷去了他家的地窖,进了地窖,刘丰田翻出了一样东西给陈墨林说道:“你看着弹弓咋样?这可是用鹿脊筋丝做的!很贵的,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陈墨林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激动的说道:“哎呀,我最近就在做这玩意儿呢,一直找不到皮筋的替代品!为这个我跑了村东头刘屠户家不知道有多少趟了。” “皮筋?啥玩意?你去刘屠户家干啥?”刘丰田疑问道。 “啊,不用管他了,快让我看看。”陈墨林一把从刘丰田手里抢过来,拉了拉弹弓,还挺好用,拉力可以,也能拉的更长,拉的更长就意味着有更高的初速度,也就能打的更远,杀伤力更强。 “哈哈,好东西,知道吗?大哥,我这几天一直在做这个,我要是知道你手里有这玩意儿,直接找你要就好了,害得我浪费好几天时间!” 刘丰田一听就感觉陈墨林跟他想到一块了,于是说道:“老四,你还是听大哥一句劝,你还是别惹那孙昭了,咱们可惹不起,她太厉害了!” “哈哈,这老大放心便是,我有了这个,就不怕她了,在远处打她,她上来我就跑,哈哈!” “可是哥哥还是担心,你就真这么就不怕她报复吗?”刘丰田一脸担心的说道:“不过你得听哥哥一句劝,因为再过几日就是九月九了,过了九月九再说吧” “啥?九月九?易州庙会?”陈墨林惊喜道,陈墨林上过后世的九月九易县庙会,这古代的庙会真没参加过呢。 易州九月九庙会是集商贸、旅游、信仰、娱乐、民间文化艺术于一体盛大的中国民俗活动。 陈墨林没想到在明朝就有了,有点小激动,现在的他是个孩子,不是后世的成年人,当然就可以喜欢上庙了,尤其是这古代的庙会啥样子,好不知道啥样呢,现在的陈墨林,真是乐不思蜀也! 这时陈墨林手里拿着弹弓,满意的心道:既然快到庙会了,先去参加庙会,回头我再收拾你孙昭,况且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到时候你给我等着。 章节目录 第九章递书信 八月底,易州小脚村,燕国古城墙遗址脚下。 “喂,陈墨林,这玩意儿行吗?”崔庆山手拉着放飞的风筝说道。 “我也感觉有些不妥,毕竟还不到上元节!你这想法有些胆大。”王山河小心说道。 “放心吧,我扎好了这个风筝,已经试验了很多次了,一定能够成功的。”陈墨林则说道。 风筝——又名纸鸢,起源于中国,最早的风筝是由古代哲学家墨翟制造的。中国风筝问世后,很快被用于传递信息,飞越险阻等军事需要。 唐宋时期,由于造纸业的出现,风筝改由纸糊,很快传入民间,成为人们的休闲娱乐的玩具。中国的风筝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从传统的中国风筝上到处可见吉祥寓意和吉祥图案的影子。 在漫长的岁月里,我们的祖先不仅创造出优美的凝聚着中华民族智慧的文字和绘画,还创造了许多反映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寓意吉祥的图案。它通过图案形象,给人以喜庆、吉祥如意和祝福之意;它融合了群众的欣赏习惯,反映人们善良健康的思想感情,渗透着中国民族传统和民间习俗,因而在民间广泛流传,为人们喜闻乐见。 有着二千多年历史的风筝,一直融入在中国传统文化之中,受其熏陶,在传统的中国风筝中,随处可见这种吉祥寓意之处:“福寿双全”“龙凤呈祥”“百蝶闹春”“鲤鱼跳龙门”“麻姑献寿”“百鸟朝凤”“连年有鱼”“四季平安”等这些风筝无一不表现着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 而对于现在陈墨林而言,风筝也表达着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因为他要写情书给孙若烟。 所谓的上元节,也就是现在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在明代的这天是允许姑娘们上街,所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说的就是男子与姑娘上元节幽会的场景,很多人都以为古代人男女大防,男女婚姻只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不是这样的。 当男子遇到心爱的姑娘,首先就是写情书,用优美华丽的辞藻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等到佳人有所回应了,就会互换信物,睹物思人啦。 犹记得陈墨林上高中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他那后来的老婆了,于是开始疯狂的追求她,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穿越到明末,见到以前自己老婆小时候的样子,居然犹如找到了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二春一样。 “试验是啥?还有,你说的倒是轻巧,咱是从军营北面绕过来的,要是被李诚他们发现,非打死咱们仨不可!”王山河说道。 “我不是给三哥准备好了法宝了吗,怕啥?这个是小弟我终身大事,老大今日去州学报到,所以没来,不然我一定让他也来帮我!你要是怕了就回去吧,我让三哥帮我”陈墨林不屑一顾的说道。 “就这破玩意也叫法宝?李诚他们十几个人呢,能管啥用?”崔庆山则说道。 陈墨林一听,眉头紧皱的盯着他说道:“三哥!” “好啦,好啦,老四,你看这个高度行不?”崔庆山说道。 “光是高度够是不够的,我需要算一下距离、风速等等,以确保不会飞到别的人家去,二哥,小妹说的是左边那家还是右边那家!这两家庭院大小差不多!” “额...小妹说好像是左边那家!”王山河犹豫说道。 “我的亲哥啊,啥叫好像啊,到底是哪家?” “你们两个笨蛋,刚才小妹不是出的那边那个庭院嘛,你让小妹去她家看看家主在不在,不在出来提示咱一下,合着你俩刚才没看见啊!”崔庆山指了指说道。 “哦,知道了,是左边那个,我好好安排一下,二哥一会我跟你说剪你再剪啊!” “知道了!真是的,要不是看在咱们兄弟份儿上,我才懒得帮你闹这个,这比偷看姑娘洗澡还麻烦呢!”王山河撇撇嘴说道。 陈墨林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抓了把土,站起来把土慢慢倒出来,然后认真的观察着风向和风速,这时候的他比较紧张,他有想过直接让小妹上门把信递给孙若烟,不过想来让自己小妹去不太合适,现在又不让男子随意上姑娘家里去,只能想这种土办法。 “诶,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剪……哎......先别剪,先别剪!”陈墨林认真的看着倒下的尘土说道。 “到底剪不剪啊,一会剪一会不剪得,都快烦死了。”王山河有些不耐烦了。 “再等一下,刚才风向过去了,诶,好了好了,剪吧,这次风向稳定了!” 王山河听到陈墨林这么说,顿时就用剪刀剪断了风筝! “哎哎哎,风向又歪了,哎又好了,剪吧!这回没问题了!” “好不好也不用等了,刚才已经剪了。” “嗯,如果我计算的没错的话,刚才你剪了线,应该也就进他们院子了,看着吧!”陈墨林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其实更加紧张了,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然后……风筝就安安稳稳飘到了左边那座院子了,三人见状的反应是,陈墨林和王山河欢呼雀跃。 崔庆山则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心道:到底哪边是左右啊?我刚才指的是哪一个院子来着?哎...不管了,反正就算是到邻居家他们也会帮拿过去的。想到此时崔庆山也就开心的加入的队伍当中,然后……然后就是三人撒腿就往燕子村跑。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三人就跑回了燕子村,王山河气喘吁吁的问道:“陈墨林,你给未来弟妹写的啥?也让我们俩学学呗!” “就是就是,四弟快快道来!” 这时候陈小妹也回到了村子,听到他们在讨论情书,于是赶紧上前凑热闹,陈墨林见小妹前来,赶紧上前去问:“妹子,你刚才说的孙若烟家是左边那个院子吧!”陈墨林想确认一下。 陈小妹则说道:“左边?嗯,是左边那座院子,没错哥哥,话说哥哥到底写了什么,你可是写了一天呢,光纸就浪费了好几张,看老爹知道不揍你才怪!” “那就好,没错就好!至于写的什么嘛,我……哎呀,三哥你轻点!” “别废话,快说!” “那好,你们听好了: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 一为日,二为月,三为卿。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吾想与孙家大小姐于九月九日易州城庙会相约,不见不散! ——燕子村陈墨林敬上!” 章节目录 第十章九月初九 九月初九这天,太阳刚刚日出东山,陈墨林家里就有人上门,邀请与陈父一起上易州庙会,再过一刻,陈墨林家院外又有人在喊道:“陈墨林,赶紧出来,带上小妹一起去庙会!赶紧着点儿。” 这一听就是崔庆山喊,陈墨林和陈小妹一同出来,陈墨林说道:“知道啦,跟叫魂儿似的,早该来了,大哥、二哥!”陈墨林抬手拜了拜。 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古代人的生活,这都是被揍出来的结果,也是老师教的好。 “喂喂喂,还有我呢!”陈小妹出来说道。 “三哥,咱们赶紧走吧,上庙赶早不赶晚,我爹和叔伯们早就出发了。” 五人就洒洒脱脱的出发了,临走时候,陈母还给陈墨林几个铜钱,陈墨林还是有种自己小时候的感觉,非常高兴,小时候的感觉真好啊,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长大,尽管在这里挨揍时候多,但是真的有人疼爱啊! 五人兴高采烈地走在通往易州的小道上,在这条路上,人流涌动,车水马龙,好生热闹! 然后就在五人通过易水河的桥上,堵住了人,而且没过桥的五人还看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李诚一群人。 “哎,前面这么多人,堵桥了,咋回事?听说庙会期间官府不收过桥费的吗?”崔庆山说道。 “废话,上庙的人这么多,桥又这么窄,不堵才怪!”王山河则说道。 “快看,李诚他们在对岸,糟糕,他们看到咱们了!”刘丰田见到李诚他们一伙后说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晦气!” “看见就看见呗,现在的咱们可是一人手里有一个弹弓,怕啥?再说了,这里有这么多人呢,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敢咬咱们啊!”陈墨林则说道:“先过桥再说!” 五人慢吞吞的过了桥,来到了李诚一群人的面前,李诚则开口说道:“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燕子村的四个胆小鬼啊!” 正说着,摆了摆拳头对小弟们说道:“咱哥们弟兄报仇的时候到了,前几日听王启说,他们有三人从咱们村走过,没让咱们见到,今天咱哥们弟兄好好的活动活动筋骨!王启,是也不是?” 李诚身边的一个瘦子说道:“是的,李哥儿,前几天我看见他们从咱们村北穿过,好像是去的小脚村,我叫了几个弟兄,想去教训他们,结果到时他们早跑回燕子村了。” 众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哈哈哈,胆小鬼!”李诚则说道:“好了别笑了,上!”说完带头冲了上来! 陈小妹见此情形顿时躲到四人身后,陈墨林等四人皆是一惊,没想到他们来真的,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看来今日又得挨揍了。 然而更令人没想到的是,李诚一众人跑了没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然后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往后又退了几步,陈墨林五人只听得身后有声音传来:“李诚,是不是又皮痒痒了,要不让姑奶奶我给你挠挠!” 此话一出,李诚汗毛都吓得竖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不敢,不敢,孙小姐您也去上庙啊!” 五人则回头看去,原来此人正是孙昭,顿时五人闪开了一条路给孙昭,孙昭则走到李诚面前说道:“听我一言!以后你再欺负他们,看姑奶奶我不打断你们的腿!”孙昭说完指了指陈墨林五人。 五人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是啥情况?有人替他们出头,还是“大魔头”孙昭?这简直不可思议。 “是是是,孙大小姐您说了算,兄弟们,咱赶紧上庙去。”李诚说完掉头就跑了。 …… 孙昭回头又指了指他们,说道:“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先往前走,我有事儿跟他说。”孙昭指着陈墨林,陈墨林手心的汗都流出来了,心道:这...这疯丫头该不会知道我如何对付她了,想找我算账吧? 四人一起看陈墨林,又转头看了看孙昭,然后做了一件让陈墨林大跌眼镜的事儿,他们居然一溜烟的跑了,陈墨林见情形瞬间更是无语,这该死的义气和亲情。 “那个……...孙昭,我跟你好像......没啥过节吧,上次我只是...”此时的陈墨林真的有些怕了,在家里挨揍,父母和老师再怎么打,那也是留着情呢,可是上次李诚挨了孙昭一顿暴打,在家结结实实躺了半个多月,自己一想就打哆嗦,虽然自己身为后世人,也该有些觉悟。 但是这是在明代,当街打架斗殴,官府的人看见了那肯定是要管的,看不见还管个屁啊,只要不出人命,旁人也就是看看热闹,这看热闹的还能嫌事儿大吗? 这时孙昭往陈墨林走来,陈墨林心道:我到底是跑呢?还是跑呢?还是跑? 孙昭则是上前小声对陈墨林说道:“陈墨林,你的心我已然了解,但还是恕我不能从之,今日家父在城中设下擂台,比武招亲,约会之事,就此作罢吧!你还是另寻她人吧!”说完扭头就走。 …… 陈墨林一听,犹如身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瞬间无语,心道:这……约会?比武招亲?天啊,这风筝刮到谁家去了?该不会…… 不多时陈墨林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几乎确认无误,那这信怎么会到孙昭手里,这怎么可能啊。 就在这时,四人见到孙昭离开,又跑了回来,陈小妹跑在前面,近前直接开口就问道:“哥哥,你没事吧,我看见她没动手啊,你咋坐地上了?” 陈墨林起来上去一把抓住小妹的胳膊,说道:“妹子,你咋回事啊,你不是说是左边的院子是孙若烟家吗?” “没错啊,我从她家出来的时候,左边那个院子就是孙若烟的家啊。哎呀,哥哥,你抓的我好疼!你轻点!” “你出来的时候的左边?那不就是我们面对的右边嘛!我的天啊!”陈墨林顿时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那岂不是送错人家了?”王山河则小声说道。 “二哥,你说啥?送错了?啊...哈哈哈...送错了!啊哈哈”崔庆山则大笑说道,王山河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啥送错了?二弟、三弟,你们笑啥呢,快快跟我道来!” 崔庆山听到老大这么问,就小声偷偷的跟刘丰田讲,刘丰田听完也哈哈大笑起来! 想到这里,陈小妹也笑了,对哥哥说道:“你该不会是把风筝送到另一个院子了吧,那可是孙昭家里啊,哥哥,我就说嘛,让我把信带给若烟姐就好了,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吧!哈哈...哈哈,写了半天的情诗,结果送错人了!笑死妹妹我了!卿为朝朝暮暮,哈哈!” “朝朝暮暮!哈哈...”刘丰田更加的开怀大笑。 陈墨林气的眼睛都红了,狠心怒道:“你们三个还笑!我要跟你们三个割~袍~断~义!你们三个一点义气都没有!还有小妹,你爱咋样就咋样吧,我再~也~不~管~你~了!哼!” 陈墨林则是真生气了,怒冲冲的往易州城走去。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比武招亲 “爹爹,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吗?我才十三!”孙昭坐在她爹旁边小声说道。 “诶,无妨!可以先订婚书嘛,爹爹我可不想好白菜让猪给拱了,燕子村那小子以后能有啥出息?” “敢情爹爹是因为那封信才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啊!”说着,孙昭有些脸红了。 那日孙昭在家中习武,突然发现有人放风筝,好奇之下想出门去看看,正要出门之时,风筝线突然断了,然后风筝就飘乎乎的进了自己家院子,孙昭立马派丫环去找来风筝,正想还给正主,没承想风筝上有一信封,上面写着“敬上请孙家大小姐亲启”字样,孙昭一见立马把信封收了起来,这事儿怎么能让别人看见呢,居然有人给她写信,这还了得。 待她回屋打开信件一看,顿时傻眼了,居然是情书,还是燕子村那个叫陈墨林的,不就是那天见她没跑的傻小子嘛,不是说等着报仇么?没想到这傻小子写情书给孙昭,此事辗转反侧,最后竟然还让孙昭的父亲发现了,孙昭的父亲于是就想到了九月初九庙会上举行比武招亲,赶紧给孙昭找个好女婿。 “是又怎样,他父亲是种地好手又怎样,始终是个种地出身的小子,没出息就是没出息,你想都别想!”孙昭父亲从容说道。 “只是那小子一厢情愿罢了,我一直跟爹爹你说,我不稀罕他,你咋就不信我呢!”孙昭也生气了。 “那我可不管,一会你师父也来,你赶紧准备准备!好歹咱孙家也是个武术世家,而且我自小就把你拜到了你那师父门下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拜他,他都不收,要不是你大父...反正不能便宜那小子了!”孙昭父亲说道。 “无量寿佛,孙师弟,这是发什么脾气呢?贫道有礼了!”一个穿着破烂道衣的中年人走进前来说道。 孙昭父亲一见严道长前来赶忙拱手说道:“严师兄来啦,来来来,请坐!昭儿,快来见礼!” 严道长口念“无量天尊”后坐在孙昭父亲另一旁说道:“今日正逢庙会,所以贫道到此来化缘,顺便来办我徒儿的俗事!”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见您老身体康健,徒儿也就放心,今日徒儿招亲,还劳师父大驾,真是罪煞我也!”孙昭拜倒道。 “诶,无妨!毕竟是大事嘛,师父我也沾沾世上的俗气!起来吧,孙师弟,今日比武招亲,何时开始?” 孙昭父亲抱拳说道:“严师兄,您来了就可以开始了,管家,敲锣!” 孙府管家应是一声后,开始敲锣,没多时城中好瞧热闹的人也就奔着锣声前来,所有人近前一瞧,“比武招亲”四个大字旗杆竖立在四方擂台之前,前来之人就开始议论。 “嘿,今个可热闹了,比武招亲!” “是啊,这是哪家姑娘招亲啊?” “好久没有这场面了!看看热闹!” “嘿,招女婿,我来参加一份,没准能抱得美人归!” “就你这熊样儿,还抱得美人归?你连我都打不过!” “那就看看,就看看...” 没多时,擂台前挤满了人,这比武招亲擂台也就成了庙会一个焦点,陈墨林一众五人也看到了这场景,也凑了过来。 “哎,比武招亲?还能看到这么刺激的事儿啊,走走走,咱去瞧瞧!”崔庆山说道:“顺便看看我能不能...嘿嘿” “你确定?今天举办比武招亲的可是孙昭,你不怕吗?”陈墨林撇嘴说道。 “嗯...这个...咱要不走吧!”崔庆山一听,就没了心情。 “走啥走?这么热闹,去看看!”王山河则说道:“好歹也是咱们那一片儿的,去助助威也是好的嘛!来来来,各位让一让,让一让!” 一行五人来到擂台之前,这时只见到擂台后面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个人站起来拱手说道:“各位各位,请听孙某一言,某家小女今年芳龄一十三岁,自小跟这位严道长学过一些粗浅功夫,今日孙某摆下这擂台,为小女设擂招夫!” 台下一老者则问道:“哎,你家小女才一十三岁就招亲啊,太早了吧!等你女儿芳龄二八再来吧,这么着急干啥?是吧,乡亲们!” 顿时台下哄堂大笑,都点头应是。 就在这时,从人群后面来了几个大兵,其中一个壮实的大汉边推搡边喊道:“走开走开,让让,我家大人来凑个热闹!给我家把总大人让个道儿,嘿,说你呢,赶紧让开!” 众人一看是官军,立刻让开一条道路给他们,这几个军官就兴冲冲的走到了擂台前面,那个带头的把总大人,看上去年纪轻轻,但是却有一份英武之气,上前拱手说道:“敢问你们设下擂台可有规矩,讲来与我等听听,可以的话我丁启宗也参加一份,诸位,诸位,今儿咱可说好了,我参加是绝不会以势压人的,待会可要公平竞争,切不可相让,否则就是瞧不起我丁某!” “丁启宗将军?哎呀,这可是咱易州最年轻的把总了,听说他武艺非凡啊!” “哎呀,这回可有看头儿了” 陈墨林则心道:丁启宗?记得在《易州志》讲过此人,记得是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破了山西至河北的长城,浮图峪、乌龙沟一带的守将全部投降李自成,李自成骄傲自满又打到紫荆关,并把一封劝降信送上,紫荆关守将丁启宗看完信后将其撕的粉碎,说:“本府只有平寇将军,哪有投降将军!”于是丁带兵奔袭浮图峪,先派出精锐部队攻下浮图峪,随即围剿,李自成败逃。后来李自成收拢部队杀向紫荆关,紫荆关城被攻破,丁启宗也就自杀殉节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他了。 孙昭父亲一听则拱手说道:“既然麾下提及此事,那孙某人也就不必客气了,我有一言,众人静听,台下之人如有胜过小女者,则成为擂主,如有人不服擂主者,大可向擂主挑战,最终获胜者可获得与小女的婚约!不过孙某还有一事嘱咐,台下之人如果已有妻室,就请不必上台了!” “好,此话说的明白,丁某人正好还未成家!某且先台下观之,顺便也看看咱易州人的风采!哈哈!就请孙家大小姐先亮个相吧!” “就是就是,孙大小姐请上前让我们看看,哈哈!”丁启宗身边那个壮汉说道。 ———————————— 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可以直接跳章,后面是关于易州城的叙述,对于笔者来说很重要,对于读者来说就不那么重要了,原本是要单开一章,怕读者认为笔者在水文,所以就写在这一章末尾。 易州城东门外有一座关岳庙,也可以叫做“忠义庙”,庙中所供奉的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关羽和岳飞了。关公最受人们敬仰的是他的忠义。可是他忠的是谁?他忠的是与他结拜的手足——刘备;他最大的义举,是他在华容道放走了他手足哥哥的死敌——曹操。仅以社会的自然人来考评关公,这两样事,他已做到了极致。而岳飞呢,忠的、孝的、义的是:母亲、国家,民族。他背上背着的是他母亲为他刺的“精忠报国”。岳飞首善先是孝。一个人只有孝敬父母,才有可能忠于国家,忠于领袖。于是,奸佞作梗、金兵勇猛都没有丝毫消减他要带领士兵去雪靖康耻,平臣子恨。他横刀立马指挥部队,高喊着:“直捣黄龙,与君痛饮耳。”直至他感到有心杀敌,无力回天时才感叹:“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岳飞的“瑶琴”是弹给母亲听的,琴弦也是为母亲断的。 易州城是傍水而建的,西南缺一角的四方城。 好像明代城池大体都是如此,都是参考当时北京城所建的,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当时北京城的结构图就明白了,只不过开缺的方位不一样而已。 一般来说,在明代一般的城池都是东西南北四个门,而易州城却只有东、西两门,城南就是易水北河,易州城有东西、南北两条大道,其余皆是小道或者胡同,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分布两条大道上,此地百姓民风淳朴,又谦顺老实,而在易州城非常值得一提的是城内的开元寺。 开元寺,在易州城内东北处(现在的开元街附近),其主要建筑是毗卢、观音、药师三大殿,始建于唐代,经过宋、元、明、清四朝,皆有重修,一直是中国建筑史上的精髓建筑之一,不过在后来抗日战争时期遭到日军轰炸机的轰炸,开元寺就此毁灭。 不过在明代,每年庙会这里是人员聚集最多的地方,进庙烧香,祈祷什么的都有,九月九日这天,易州知州还会携府衙官吏前来祭祀,祈祷来年风调雨顺,这是非常虔诚的一件事,这天每届的知州都是不会马虎的,逢年过节都不一定比这一天更重要。 笔者有幸听老人们讲过关于易州城的故事。 相传,明朝嘉靖年间,当时的易州城已年久失修,于是嘉靖皇帝朱厚熜从户部调拨二十万两,命当时的首辅严嵩去修缮易州城,严嵩却在儿子严世蕃(时任工部右侍郎的)的指引下,想贪污了这笔巨款,据说当时上天为了惩罚大奸臣严嵩,派了一位神仙,变化成绝色美女计划在易州城内诱杀严嵩,严嵩是何等人物,能做到一国宰辅,也不是泛泛之辈,最后严嵩识破此计,反而还杀了这位美女神仙。而这位上仙就是咱们耳熟能详的太上老君,而下派来的神仙就是太上老君的青牛,太上老君为了给坐骑青牛报仇,要彻底铲除严嵩,并使其下十八层地狱,随后严嵩做梦得知此事,不得已就拿出了二十万两,一部分用于修缮易州城,同时还在城东头建立一座金牛(实际上就是铜牛)还给太上老君,祈求上天的原谅,此时才得以平息,因此易州城当时又称“卧牛城”,而对于笔者而言,这不过是个传说罢了,但是嘉靖年间重修易州城是确有其事! 如果站在易州城城南的城墙上,往西南望去就能看到非常有名的荆轲塔了,荆轲塔,该塔始建于辽代,明朝万历年间重建,坐落于荆轲山(因此山有明代“古义士荆轲里”碑碣,旧传有荆轲衣冠冢和荆轲馆,因此得名。)之上,形如利剑,直指苍天。塔高26米,须弥座八角十三层,砖木结构,白色。每层八隅各悬风铃,清风摆动,清脆悦耳,音传四野。 而如果站在荆轲山之上,再向外望去,能看到在远处的山上有两座古塔一同与荆轲塔成对峙之势,这两座塔就是著名的黑白双塔,这两座塔同样是为大名鼎鼎的两个人所建,即羊角哀、左伯桃,此等对峙之势,就是所谓的“二鬼战荆轲”了。 关于“羊左之交”、“二鬼战荆轲”之事,后人有诗赞,曰: 古燕多侠士,首推左伯桃。 舍命存知己,生死轻鸿毛。 并粮思路远,解衣御寒潮。 民间广传颂,青史有名标。 今日阋墙者,何以情太薄。 兄弟常戚戚,妯娌复哓哓。 为争蝇头利,动辄举枪刀。 斗殴拼性命,不惜坐大牢。 巍峨黑白塔,高耸入重宵。 风雨摧不倒,留与后人瞧。 左羊似低语,告我众同胞。 生命虽可贵,义比云天高。 章节目录 第章十二章作鸟兽散 就在这个时候,严道长突然站起来讲道:“无量寿佛!徒儿,事情已然如此,你就随为师上台亮个相吧!” “是,师父!” 只见二人向前纵身一跃,直接就跳到了擂台之上,这时台下乱哄哄的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一看二人就是练家子,于是众人一下子都不敢小觑了。 “今日正逢九月初九庙会,贫道原本是来易州城化缘的,怎奈赶上小徒今日比武招亲,贫道就不得不来沾沾世上的俗气了,徒弟,你露两手给他们瞧瞧。” “谨遵师父指示!”孙昭抱拳回道。 这时,丁启宗身边的那个壮汉则笑道:“小姑娘倒是挺漂亮的,竟然拜了一个道士做师父,看刚才的架势,也是个不错练家子,不过我说句实话,你们这些跑江湖的功夫也就一般,可跟我们当兵的不一样,你们这些江湖人到了战场全他娘的白给!” 说到此时,后面的几个大兵随声应是,丁启宗则说道:“哎...牛壮,休得无礼,咱到这里先看看再说!” “师父,那就向大家展示一下我平时练功的时候吧!” “好啊,孙师兄,有弓箭吗?”严道长转头对孙昭父亲讲道。 这时候孙昭父亲都不理解,这练武跟弓箭有什么关系?于是回答道:“这个……弓箭可不好弄,即便是有也不能带进城。” 丁启宗则是来了兴趣,于是说道:“嘿!道长,你要弓箭干啥?某营中有的是,牛壮,你去找个人去拿!” 牛壮则轻蔑地问道:“老道,你要几石的弓箭啊,我们营里基本上都是一石弓,你拉得开不?” “无量寿佛,有弓箭便好,有三石弓否?” 众人一听,皆倒吸一口凉气,牛壮则更是吃惊的说道:“老道莫要玩笑,三石弓我们整个营的人都没人拉得开,看你这身板儿估计也拉不开,给你拿个一石弓吧!” 而此时的丁启宗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他也认为老道在吹牛似的。 “无量寿佛!你们营中有没有,有就给贫道拿来便是!” “有,好久没人拉开了,某叫人给你拿去,牛壮,你亲自去一趟!今儿个可要开开眼界。”丁启宗则开口说道,他见这老道这么坚决,突然感兴趣想看一看这老道的本事,牛壮听了丁将军如此说,只得听令去拿。 “哎,他拿三石弓干啥啊?”崔庆山则感兴趣的说道。 “这谁知道啊?”“我们怎么知道?”“不知道,看着吧!”陈墨林等三人均摇头说道。 没多时,牛壮拿着弓箭过来,递给老道说道:“老道,弓箭用完记得还我,你可悠着点,别乱射!” “放心吧!”老道接过弓箭,顺手拉了拉弓,下面众人皆是一惊,感觉他好像并没有太费劲儿啊,这弓就这么拉来拉去啊,这老道太厉害了吧。 “昭儿,你怎么样?行吗?”严道长对孙昭说道。 “师父,徒儿准备好了!”孙昭摆开架势道。 “好!”严道长顺手从箭袋中取出三支箭,一见没有箭头,则对台下牛壮说道:“哎,这为何没有箭头?” 牛壮不屑的说道:“今天这里这么多人,恐伤及无辜,所以给你准备的打把箭,老道,你就凑合用吧!” “无量寿佛,说得在理,徒儿准备好了,师父来了!”严道长正说着,拿起三支箭上弦,拉开满月弓,对准孙昭。 这时候孙昭父亲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师兄不可!” 台下的人一见此情形,顿时大惊失色,这孙昭练功都是这么练吗?这可是在玩命啊,尽管这箭没有箭头,但是用三石弓射出去,二人就距离这么近,肯定能把人射穿。 可严道长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把箭射了出去,只见孙昭瞬间一个侧身后伸出两只双手,随后又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一亮相,台下一众人顿时都惊呆了,人人都是口张得比拳头还大,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一般,这时候的擂台上下是死一样的寂静。 孙昭父亲则惊得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只见得孙昭左右手各握着一支箭,嘴上还叼着一支。 待过了片刻,众人作鸟兽散,就跟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把总丁启宗一见此刻情形,转头就走,牛壮没反应过来,拦着丁启宗说道:“哎,头儿,你咋要走呢?” “你有本事你娶她啊!就算让你赢了,你敢娶吗?”丁启宗说完就走了,牛壮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以后,丁启宗早走远了,牛壮这才飞奔而去。 只见得擂台前就剩两队人,一队是陈墨林等人,一队则是孙若烟和其丫鬟、家丁,孙若烟丫环此时开口道:“哎呀,孙大小姐好生厉害,刚才吓死我们了,真给咱们小脚村长脸!” 孙若烟则对丫鬟说道:“不可胡言!”转头往台上说道:“孙姐姐,害得我好生担心,你平时就是这么练武的?” “哦,妹妹啊,我平时就是这么练功的。” 崔庆山则悄悄地靠到陈墨林身边说道:“陈墨林,要真的对付她,你那个弹弓恐怕没有用吧!” 陈墨林冷汗都流下来了,吓得直哆嗦,心道:这简直不可能,这么近的距离,三石弓射出的箭初速度这么高,她居然反应这么快,而且还接的住三支箭,还有一支是用嘴叼着,这老道能轻轻松松拉开三石弓,合现在足足360斤的力道,这是人嘛?不是亲眼得见,真不敢相信! “这...三位哥哥,不行咱走吧!”陈墨林认怂说道。 陈小妹一见孙若烟,立马上前说道:“孙姐姐,你也来上庙了啊。一会儿你去哪里啊?”小妹说话越说越大声。 “嗯,小妹也来啦,一会儿我去趟开元寺进香,不如小妹跟我一起去!”孙若烟转头对孙昭说道:“祝姐姐能招个的好夫婿!小妹我先去开元寺进香了。” “好啊好啊。”小妹跟孙若烟就往开元寺走去。 陈墨林一听,还是这小妹机灵啊,那我就跟着你们开元寺走一遭吧!刘丰田等人见陈墨林走开了,也就跟了上去。 然后这比武招亲的擂台下面就空无一人了,一阵凉风吹过大街,冷冷清清。孙昭父亲此时万念俱灰,孙昭则看着这冷清的大街,顿时心中却有了一丝笑意。 这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章节目录 十第十三章暴打登徒子 陈墨林四人走着走着,陈小妹回来了。 “哥哥,你们能别跟着我们吗?你们来庙会没有别的事情吗?” “这……” “放心吧哥哥,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给小妹吧,一会儿我跟若烟姐回去。” 陈墨林此时想了想说道:“好吧,小妹,你且去吧!我们自己去逛逛庙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四个大男人,跟着两个小丫头、一个丫环,很容易让人对这四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四人离开了孙若烟、小妹几人,来到了易州城中最繁华的庙会里,这里比城外热闹得多。 路边听戏的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杂耍的非常卖力,观众也是不少,还有很多人往铜锣里放铜板; 相面的能说会道,正津津有味的给一个公子相面; 算卦的先生则是摆出一副高人入市的模样; 摆摊人的吆喝声非常地动听; 街面上的百姓穿的大多都是新衣服,手里或多或少的都拎着一些买到的东西,也有一些拿着东西去和别人手里的东西来换; 街上的孩子也是三五成群,有的在玩耍,有的在分糖吃; 还有一些文人举棋对弈,好生热闹…… 好一幅现实版的清明上河图,这时候的易州百姓过的并不像后世说的那样不堪。 事实上,天启七年北直隶部分地区也有旱情,但是好像并没有影响到粮食的收成,陈墨林听便宜父亲讲,今年家里的收成比去年更好,老太爷又免了陈家之后所有的地租,明年的收成会更加的好,再过个一年半载,给陈墨林盖一座新房子都没有问题。 到时候就能顺顺利利的让陈墨林成家立室了,陈墨林万万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还能遇到这么好的事情,尽管这里的房子不比后世。 ……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巳时,古代农村人吃早饭的时间,四人找个摊位坐下。 “咱兄弟四人吃点啥?” “那个……你们吃吧,我带了饭团。”王山河说道:“我要把上庙的钱省下来,以后我要做买卖的。” “我说二哥平时怎么这么抠门呢!”崔庆山小声说道。 “三弟,你说什么呢?都是兄弟!你”刘丰田严厉说道。 “好好好,二哥我错了。”崔庆山又对陈墨林说道:“你刚才是不是打算跟着孙小姐去开元寺?” “既然兄弟们出来,当然是兄弟齐心,你们去哪儿我去哪儿!” 此时刘丰田想了一下说道:“来的庙会当然是去祭祀,我现在是州学学生,自然是要去拜孔庙,二弟做生意当然是去拜财神,老三打算习武从家,那当然是出城,去东关拜岳王庙,至于四弟你……” “我没啥可拜的,既然如此你们各自去祭拜吧,后晌咱们在东关关岳庙集合,我还是去开元寺。” “啧啧啧,看见没,四弟还是不放心,打算去开元寺找孙大小姐去,哈哈”崔庆山开怀大笑。 “行了,小二,来四碗面,老二既然带了饭团,咱们兄弟就分而食之,这面我请了!”刘丰田说道。 …… 开元寺,陈墨林知道大致方位,就是后世的易县开元寺街嘛。 开元寺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陈墨林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白衣公子大摇大摆地对两名女子说道。 这二人正是孙若烟和陈小妹,陈墨林当时就火了,居然有登徒子招摇过市,调戏我家妹子和未来媳妇儿,想到此时,陈墨林从怀里掏出弹弓,直接对准那登徒子后背射了过去。 “求之不得,寤寐求之。哎呀……谁啊?好疼!”白衣公子回头说道。 陈小妹和孙若烟边听边走,突然见公子被人暗算,于是就失笑走开了,小妹对孙若烟说道:“这书生,真是活该!” “嗯,咱赶紧走吧!免得被那公子轻薄了!” 于是二人匆匆离开,走进了开元寺。 “无知小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我家妹子,你不想活了!” 那白衣公子听到陈墨林这么说,只得抱拳拱手道:“哦,敢问兄台,你是他们的哥哥?失礼失礼,在下许洪文,易州沈家庄人士,在下确实看上您家妹子,敢问未来大舅哥是哪里人?” 陈墨林一听,更是怒从心中来,于是说道:“王八蛋,你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就敢喊我大舅哥!你不就是沈家庄的吗?今儿个非要打你个满地找牙不可!” “哎,从兄台衣着上看,并非有功名之人,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爆粗口呢?竟然还要打人?看在你是未来大舅子的面子上,我就不报官了!”许洪文说完,就要拂手而去。 “这……”陈墨林顿时语塞,心道:坏了,明朝市井之人是不能骂街的,否则是要挨鞭子的。 于是说道:“站住,敢问公子是看上我家哪个妹子了?” 陈墨林是这样想的:要是这许洪文看上孙若烟,那一定不会放过他,要是看上自己的妹妹,那就趁机敲诈一番,沈家庄离燕子村不远,这家伙要是一时兴起,去家里提亲,万一自己便宜父亲还答应亲事,到时候陈墨林也阻止不了,尽管是长兄如父,所以只能趁机会捞一些好处。 这时候这个叫许鸿文的公子脸红了,随后居然说道:“两个...妹子我都喜欢!” “啊?!你个王八蛋!”陈墨林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上去就把许洪文撂倒,用脚使劲的踹、踹、踹…… “哎呀,哎呀……兄台别打了!”许洪文求饶道。 “你个王八蛋,真够贪心的,居然两个都喜欢,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周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其中一位大爷说道:“哎呀,小伙子,你怎么能在大街上骂街呢?不怕吃鞭子吗?” “哎哎哎,老头儿,你别多管闲事啊,城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全武行!” “你管这个叫全武行?这分明是一个白丁打一个书生嘛!” “行啊,小伙子,胆子是不小。” …… “谁敢在街上闹事,散开散开!”这时来了一名捕快,说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行凶,住手!” 陈墨林则是一直没有停手的意思,心道:你个混蛋,作为21世纪的我,来到这里都没想过娶俩媳妇,你丫的倒是好,居然两个都喜欢,我让你都喜欢!你个渣男! “说你呢!”捕快上前一手抓住陈墨林的手说道:“真不识抬举!打个没完没了。” 陈墨林此时才回头瞧了瞧,顿时吓一大跳:“我靠!” “嘿?!你是谁家小子,满嘴粗口,跟我走吧!看来这顿鞭子你是免不了!”说完捕快就要把陈墨林拉走打鞭子。 章节目录 第十十四章我知道哪儿有金矿 陈墨林听说要去打鞭子,立马解释道:“哎呦,大叔,我正在为民除害呢!您别冤枉了好人,这小子调戏良家妇女!” 这时候许洪文一听,爬起来赶紧解释说道:“在下……可没有......调戏姑娘!倒是他……打起我来......没完没了!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您听见没?大叔,他还在口出污秽之词!”陈墨林强行插话道。 “你们两个都跟我走吧!” “去哪儿?”二人同时说道。 “去衙门!今日庙会大好的日子,居然当街斗殴,尤其是你小子,满口脏话,去了先打你十鞭子再说!” “我就是在阻止他调戏姑娘,况且还是调戏的我家妹子!” “在下一直在挨揍,何来斗殴之说?捕爷!” 二人各执一词。 捕快指了指陈墨林对许洪文说道:“你调戏他家妹子?” “在下……没有......调戏他家妹子”许洪文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我只是喜欢上他家妹子,想追求而已,他不愿意就算了,不至于打我吧!” 捕快一听,居然就直接撒手走人了,走的时候还自言自语说道:“原来是未来妹夫和大舅子打架,这事儿不应该管啊!” 嘿?!这他娘的几个意思?明代的捕快都这个德行吗?陈墨林一阵莫名其妙。 于是喊道:“捕爷这是几个意思?不管了?” 旁边一个中年人则说道:“小子,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不知道吗?这事儿谁也不会管的,你们俩继续打吧!” 陈墨林一阵错愕,心道:这他娘的是什么世道啊? 在他冥想之际,许洪文撒丫子就跑了。 “这……跑了?” “哥,怎么回事?”陈小妹从寺庙出来说道:“刚才我们听说寺外有人打架,我和若烟姐姐出来看看,怎么你也在这里?” 陈墨林满脸黑线,这古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瞧热闹,真是岂有此理! 无奈地说道:“我刚才看见那个书生出言调戏你俩,气不过就揍了那小子一顿!” “天啊,你怎么能当街打架呢,回头爹爹知道又要揍你了。” “陈公子,你没事吧?”孙若烟关心说道。 “无妨,刚才那书生被我一顿好揍,你们俩忙吧,我先走了!” 陈墨林匆匆忙忙走开。 …… 后晌,易州城外关岳庙,陈墨林四人在此聚齐,正要往回走。 “三位哥哥,小妹跟孙小姐走了,咱们一起回去吧!” “是不是你揍我们同窗了?”刘丰田严厉地对陈墨林说道。 “刚才我见到我同窗,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跑过来跟我诉苦,我正想召集咱们弟兄为其出头,但听他描述的样子,好像跟你差不多!” “嗯?那个叫什么许什么文的家伙?他是你同窗?哪有怎样?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家妹妹,这事儿我能忍吗?”陈墨林则说道。 “在姑娘面前表达自己的爱意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调戏姑娘了!”刘丰田则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真是老土!” “我是老土?哥哥说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了?难道现在很流行这样吗?” “流行?流行是什么意思?” “嗯...这个...就是盛行的意思!” 陈墨林一脸的无奈,这古代不都是封建社会吗?男女大防的时代,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了,这还是我所认识的大明王朝吗? “当然了,谁像你似的,放风筝写情书,结果还……”王山河则说道。 “得得得,别说这个了,我老土行了吧!” “这就完啦?我同窗挨得揍怎么办!回头改天我做东,摆一桌和头酒,你给人家赔礼道歉就行了!”刘丰田说道。 “这……恐怕不好吧?他稀罕我妹子,这事儿我还跟人家道歉,这和头酒你们谁爱喝谁喝,我可不去!走吧!” “嘿,你这小子怎么不懂礼数啊,连我都懂!”崔庆山说道。 “不管,不管,你们爱咋地就咋地!”陈墨林扭头就往回走。 …… 在四人回去的路上。 王山河发牢骚说道:“原本想看看现在能做什么生意,没承想都不是很好做,我这生意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做啊?天啊!” “二哥你现在攒了多少钱啦!” “二百多个大钱,都不知道能做啥?在城里交个例钱都不够!” 卧槽?!攒来攒去就二百多个铜钱,连半两银子都不够,这开毛的买卖啊! 陈墨林问道:“那二哥你想做哪方面的买卖?也许我能帮你!” “没想好呢!” …… 我真想连你也打死得了,没想好你发什么牢骚,真是服了,哎,我怎么现在感觉我来的大明跟书上讲的不太一样啊! 于是陈墨林楠楠说道:“那个……现在官府还收不收矿税?” “这我哪里知道?老大或许知道!” “额,这事儿我在州学听到几个同窗讲过,自从魏忠贤在任以来,各地也收过矿税、盐税等,不过咱们这个地方比较穷,所以朝廷没有派过太监来收税,也就没有收过矿税之说,不过咱们这地方上收过房产过户税和地税,因为这事儿朝廷还给咱们北直隶免过一年赋税呢!” “这……这阉党还做过好事儿?”陈墨林感觉莫名其妙。 “这算哪门子好事?” “当然算好事啦,各地收矿税、盐税、地税和商税,还免了一年赋税,这样会大大降低农户的负担,岂不是好事吗?” “这不就是变相的与民争利吗?读书人辛辛苦苦考个秀才、举人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免赋税吗?好不容易熬出来头,结果朝廷又变相的收钱,怎么能是好事儿?” 陈墨林一听顿时无语,感觉这刘丰田也是被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洗脑了。 在陈墨林看来,明朝灭亡,不是所谓的党争、阉党、万历朝,更不是什么所谓的“传庭死,大明亡”。 现在这种情况下,莫说是一个孙传庭,就是十个乃至一百也没用。 实际上明朝的灭亡是必然的,就是阶级矛盾激化的结果,是皇权、士绅地主阶级、农户之间的矛盾的激化导致的。 看看那福王朱常洵,封地在什么地方?河南洛阳,那封地有多大?整整四万顷的赡养田。 这四万顷赡养田,会有多少人少田或者无田可种,要不然怎么会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说呢! 想到这里,陈墨林转头对王山河说道:“既然如此,这做什么买卖也没有上山挖金矿挣得多,不是吗?” 王山河一听惊讶说道:“啥?金矿?易州地界上有金矿吗?” “当然,我知道哪里有金矿!” 章节目录 第愚十五章愚蠢的古人 日落西山。 陈墨林回到家里,只发现陈小妹和便宜老爹都回来了。 陈小妹在屋外小饭桌吃着饭,陈墨林的便宜老爹在屋内大桌子吃着,陈母则好像是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 陈升见陈墨林回来,于是开口道:“墨林,你回来啦。一会你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爹我已经吃饱了,出去溜溜食儿,你在这儿等着吧!” 说完陈升就往外走去,出门还对小妹严厉地说道:“小妹,你吃饱了吗?吃饱了赶紧回屋去。”说完就出了门。 陈小妹听到爹爹这么说,就有些不高兴的走进屋里,不一会陈墨林就看见陈母一瘸一拐地走进屋来,手里端着一碗红烧肉。 把肉放到桌子上,说道:“看,今天是九月初九,娘给你做的红烧肉!墨林你吃吧!” “娘,你这是怎么了?”陈墨林毫不犹豫说道。 “娘没事,上地里干活不小心碰了,我先回屋了,你在这儿吃吧!” “娘啊,我也想吃,年年这时候你给哥哥做红烧肉,咋就不给我吃呢?”陈小妹一脸幽怨地说道。 “吃什么吃,你刚才不是吃饱了吗?这是给你哥哥做的,你爹爹都没份儿!”陈母一边咬牙一边进屋对小妹说道。 今儿这是怎么了?这老妈做红烧肉,大家一起吃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分开啊?陈墨林有些想不明白,即便是重男轻女,那不至于如此吧!不过这肉看起来是真香啊! 正在陈墨林冥想之际,陈晓龙则突然喊道:“哥!哥!你快过来,看看娘亲这是怎么了?” “咋了?”陈墨林一听顿时跑进屋内,说道:“咋了?小妹。啊……”只见陈母大腿正在流血,陈墨林上前吃惊地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陈母忍着疼痛说道:“不用管娘,你去吃吧,刚才碰的,一会让小妹给我包扎一下就好了,你去吧!” “不行,流血太多了,小妹,你去找一些布来,用开水烫一下,顺便把爹爹常喝的高粱酒拿来!你别光看着啦,快去啊!” 陈小妹愣了愣,听哥哥这么说,就赶快去准备东西去了。 陈母则赶紧说道:“让你去吃就去,就算是再包扎,那也是我们娘儿俩的事儿,你个大男人给娘包扎成何体统!赶紧出去!” 这时候的陈母面色苍白,说话还有些吃力,很快陈小妹拿了东西进来,说道:“娘说的对,哥,你先出去吧!这事儿我来就行!” 陈墨林无奈只好出屋,坐在凳子上,看着那香喷喷的红烧肉,顿时有了想吃的冲动,于是就拿起了筷子,刚要夹起一块肉吃,陈小妹就跑出屋哭着喊道:“哥!呜呜呜,不要吃,那……那是咱娘的肉!呜呜呜!” 陈墨林一听顿时身体犹如遭雷击一般,筷子直接掉到地上,陈墨林惊讶说道:“小妹,你说什么?这是咱娘的肉?” “嗯,呜呜呜,那是咱娘的肉,我说每年这时候都给你做红烧肉吃,而且娘的腿也总这样受伤,原来这几年你吃的都是娘的肉啊,呜呜呜!” 一听到小妹这么说,陈墨林这火一下子就起来了。 这是多么蠢的人干的事儿啊!这还让不让我活了啊!居然要我吃娘的肉。 想到这儿时,陈墨林毫不犹豫地走进屋里,问道:“娘亲啊,这是咋回事儿?您怎么给我吃您的肉啊!”这时候的陈墨林再也忍不住哭了,这是他来到明朝第一次哭,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母亲会因为自己的儿子爱吃肉,活生生的切下自己的肉来给自己的儿子。 “儿啊,你别管这么多,你就去吃吧,吃了你就会长寿了,这时候地里也没啥事儿了,我休息一两个月就会好的!你且去吧!墨林。”陈母则忍痛说道。 “长寿?啥玩意儿吃自己母亲的肉就能长寿啊?这不胡说八道嘛!”陈墨林一边哭一边说道。 “我儿不可亵渎神灵!这可是刘神仙说的,不可胡言!”陈母则说道。 “胡说八道,啥他娘的刘神仙,我看就一王八蛋!就是个死骗子!”陈墨林是真的怒了,心道:居然有人敢招摇撞骗,说什么吃母亲肉能长寿?我非把他生吞活剥了不可。 “墨林不可造次,几年前你生病,若是没有刘神仙,恐怕你的小命儿早就没了!你赶紧去把肉给我吃喽!”这时候的陈母也急眼了。 陈墨林一听更生气了,出了屋拿起碗就往地上摔,又气冲冲地回屋跪下对陈母说道:“我的亲娘啊,你不要被那骗子骗了,儿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你…你居然忤逆娘的意思!”陈母怒道。 “娘啊,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生病了瞧大夫不就行了,怎么能听信骗子的谗言啊!” “混账,人家可是刘神仙,到现在他说的每一样事,没有一样不应验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救命恩人呢!” 陈墨林听到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就跟现代家中的老人一样,没事就从网上看一些所谓的养生知识,有些可能是真的,但大多数都是胡说八道,比如说鸡蛋不让煮时间太长,说什么小葱不能跟豆腐拌一起等等,都是没事儿吃饱了撑得胡说八道,老辈子人吃了一辈子小葱拌豆腐,也没见都得癌症死掉了,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要这么说,喝开水还能烫死人呢!说这个有啥用啊,但是反过来这事儿做儿女的还不好劝,也劝不动,于是陈墨林说道:“好,既然母亲大人这样讲,那儿我就证明给你看!”说完,陈墨林站了起来,向屋外走去。 这古代的人,有时候真的很聪慧,有时候却蠢的让人瞠目结舌,吃母亲的肉也能长寿?这得是多么可恶的人才能整出来蒙人的,陈墨林越想越气,真想把那个刘骗子,拉出去游街,然后将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这时候的陈小妹也不哭了,只是小心翼翼地帮母亲大人处理和包扎伤口,而陈母则是默默地流下来了眼泪,因为在她心里,总感觉自己的儿子要活不过今年了。 真是可悲又愚蠢的古人啊! 章节目录 第章十六章收拾神棍 第二日清晨沈家庄。 “兄弟,咱俩这么做行不?”崔庆山疑问说道。 “嘘嘘嘘,三哥小声点,我准备好了麻袋了,等那孙子一出来,我就套上,你先帮我揍他一顿再说!”陈墨林则说道。 说完二人跳进了一户院子里,藏在了屋门外。 屋内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炕上睡觉。 陈墨林冲着崔庆山点了点头,又拿起了麻袋,崔庆山顺手拿了一块石头砸向了院子内的水缸,水缸顿时破裂。 “谁啊?”那位中年人听到声音起来骂道:“这是哪个小兔崽子,又砸了我家水缸啦!” 说完中年人披上了衣服赶紧出屋瞧瞧,就在中年人开门出屋的时候,就被陈墨林的麻袋套上了,陈墨林套上麻袋用绳子一勒,瞬间就把中年人胳膊也勒上了,于是开口对崔庆山说道:“三哥,给我打!”陈墨林上去把那中年人绊倒,然后用脚使劲儿踹,崔庆山也没闲着,上去就用脚招呼。 “嗯……嗯……谁啊?竟敢私闯人家宅院行凶!”那人顿时骂道:“小王八蛋,竟敢打老子,老子出去不弄死你们!” “我叫你骗人,我叫你招摇撞骗!”陈墨林一边说一边用脚猛踹,崔庆山见此情景,又听到这打人如此说话,也就不得不下狠手了,退了几步拿起刚才看见的棍子,过来直接照着麻袋招呼。 “哎呦,哎呦...几位饶命啊,你们真敢下狠手啊!饶了我吧!我哪里得罪你们了?”那人真的被打疼了。 “哎,兄弟,你看行了不?咱差不多得了!”崔庆山犹豫地对陈墨林说道。 “不行!他让我娘切肉给我,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陈墨林说完,从崔庆山手中接过棍子,又用力打了几棍子,那人好像被打昏了过去,不再喊叫! …… 没过多时,那个中年男子醒来,一看自己到了沈家庄广场上,身子被绳子结结实实的绑着,只见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正在看着他,这时候陈墨林说道:“刘神仙,你醒啦?” “你们是谁?为啥为难于我?你们想干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来沈家庄造次!”那个中年人说道。 “三哥,你去敲钟,把沈家庄的乡亲们都招来,今天我要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个死骗子!” “这……恐怕不合适吧,你大早清儿的把我叫来,不就是为了给你母亲大人出气吗?他可是刘神仙啊!” “狗屁的刘神仙,他要是神仙怎么算不出咱今天早上要收拾他呢?”陈墨林撇撇嘴说道。 “也是啊!那你等着我!”崔庆山一听有理,于是就来到一棵大树下,把树上的钟敲响了。 少顷,村子里就有人出来了,一开始是三五个人,再等一会就来了很多人了。 “你们谁家孩子啊?这钟是乱敲的吗?” “这不是刘神仙吗?” “哦?刘神棍?嘿,今个有热闹看了!”一个小伙子说道。 “这俩小子,居然把刘神棍打了,嘿你瞧,绑树上了,嘿!”另一个小伙儿说道。 “我早想这么干啦,骗我妈割肉给我吃!这位哥哥干了我想干的事情!”一个小孩儿愤怒地说道。 “哎呦,你们怎么把刘神仙给绑起来了!”一个妇人说道。 “小孩,你们俩真是胆子大啊,居然还把刘神仙打了!”另一个妇人说道。 “好小子,你们家大人呢!竟敢干这种事情,看我不削你俩!”一个老汉一边说一边要过来揍陈墨林二人,这时候有人就拉住了他,小声跟他不知道嘀咕什么。 “哎...大伯,你别冲动,今天把大家叫过来,就是要当面众人揭露这个刘骗子的。我们要是真的做错了,你尽管打杀了便是!”陈墨林则解释道:“大伯,你就再等等吧!我们又跑不了!” “什么?你敢说刘神仙是骗子?”一个大娘愤怒地说道。 “是的,他就是一个老骗子,前几年我病了,我母亲大人来找他,他居然让我母亲大人从自己身上割肉给我吃,说这样能让我病好,而且还能长寿!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老道没有胡说!”那个被绑着的中年人说道:“这种治病的方式自古有之!而且你现在也不是好好的,要不是你家大人听我的,你早就死了!” 陈墨林上去就给他一个嘴巴子,说道:“胡说八道!这事儿你还有我知道啊,我那次生的病,吃不吃肉都能好,你倒是好,骗我母亲大人,让她每年都割肉给我吃,昨天要不是我妹妹发现了,不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哎呀,小伙子,你怎可亵渎神灵啊!”一个妇人说道。 “他是个骗子,什么狗屁的神仙!”陈墨林见围观的群众不少了,于是又说道:“诸位大叔、大伯、大婶儿们,我是燕子村的陈墨林,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来揭穿这个该死的骗子!” “本老道从未骗人,各位乡亲啊,老道本是山西五台山出家的道士,几年前来到本地,老道给乡亲们算命救人,也算是本本分分吧,我不敢说能够救死扶伤,药到病除,但那也是算无遗策啊,大家伙说对不对啊,各位行行好,救救老道吧!” 崔庆山在陈墨林边上看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听到老道这么说,自己心里有些心虚了,小声对陈墨林说道:“这咱怎么收场啊?”陈墨林则小声回道:“哥哥请安心!” “哼,你骗得别人,却骗不得我,五台山自古就是佛教圣地,哪里来的出家的道士,撒谎都不打草稿吗?”陈墨林冷哼说道:“既然你刚才说你算无遗策,那我就找你算算,你若是算准了,我现在就给你松绑,我俩任你处置!如果算不准,你就是骗子!” “你个小兔崽子,也敢跟我这么讲话,你家大人就没有教过你,要尊老吗?你不就是燕子村的嘛,给我等着,老道一定把你告上官府!”那位中年人怒不可遏地说道。 “怎么?老骗子,怕人家拆穿你骗子的本来面目,不敢算了?”陈墨林冷笑道。 “有何不敢!” “那就好,诸位叔叔伯伯,你们给我做个证!”陈墨林抱拳对围观的群众说道,说完又对那个老道说道:“我想算一算你今天是左手还是右手受伤,还是双手都受伤?” “你……你个混蛋,居然...”那个中年人说道。 “赶紧的,你算吧?你到底哪里会受伤?” “这...这...我...反正我今天会受伤!”那个中年人机灵地说道。 “这不废话吗?你身上本来就受伤了,我俩打的嘛。”陈墨林笑了笑说道。 “不是左手,就是右手,要不就是双手,反正会受伤就是了。”那老道想了想说道,他想这么回答下来,自己一定就不用再受皮肉之苦了,等今儿这事情先蒙混过去,再寻机会找他们俩报仇! “哦?你确定了吗?”陈墨林说道。 “确定!” “好!”陈墨林说完毫不犹豫地上前,左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钉子,右手拿石头直接把钉子钉在那老道的脚上。 “啊...你……”老道疼晕了过去。 陈墨林钉完钉子,就直接拉崔庆山跑了,在场的群众一见这情形,顿时呆立当场,一语不发,陈墨林他们都跑了,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