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寡孤独》 章目节目录 第一章赤子暖夜寐乱迷梦,十月寒冬暖朏朏 马车上一个黑甲大汉双眼透过面甲盯得我浑身发毛。我悄悄的跟在车队后面,直到他们冲入这座火山之中。 匍匐在火山口下,我看到刚才拉车的马竟立在岩浆之中。拉车的黑色铁链从马腰腹逐渐没入火山。端详这马,它的眼睛里一片漆黑,吸引着我靠近。走到了火山口上,这马还是看不见我一般无动于衷。可就在我更想近一步观察时,一个漆黑的身影从岩浆中钻了出来,一柄长枪霎时刺向了我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我向后一退,向着远处急速飞行而去。(诶?我怎么会有翅膀?)来不及深思,又看到四五个身穿黑甲的大汉御风而来。我又只得飞速逃命。 不知逃了多久,我进入到了一个山谷中。山谷里有一大片湖。湖心有一个白玉台,台上坐着一个白袍老道士。我飞到他身边跪下,请求他出山救援鸟王国。(等等,鸟王国是哪?我为什么要来请他救鸟王国。)这样的念头刚出来就又沉寂了下去。 那老道士好像拒绝了我。我沿着山上的道路攀升。越过了几个山脊后我便在天空之上翱翔。我向下俯冲,冲入几座山峰之后,又腾空而起。那几座山峰峰顶连着几座铁链桥,我就在铁链之中穿梭而行。(飞翔的感觉真是自由啊!)我心中刚有这番感慨。身后一柄长枪就突然刺来,千钧一发之际,我俯冲向下,在各个山峰之间闪展腾挪。就当我正要逃出后面追捕之人的视线时,我的胸膛已被另一把长枪贯穿。 “呼~~”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宿舍的风扇还在嗡嗡的转着。 “怎么了?做噩梦了?”老余一脸狐疑的问我。 “嗯。”我还没有缓过神来,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呼吸有些急促。 老余下床边穿衣服边问:“你们想好选哪个专业了吗?” 李广建接起了话头:“反正我肯定不选农水,水文和港航都行吧!” 我和李广建不对付。因为我比较想选农水的,所以他也就不选农水。听到他的回答,我心中隐隐窃喜。水利水电学院是大类招生,大一和大二上学期主要是上公共必修课,不分专业。现在大二上学期就要结束了,现在到了分小专业的时候。 其实对于分什么专业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水文要编程,而且绩点要求高,我连c语言都学不明白,还挂过科,还是算了吧!水电嘛倒还是可以,但是男女比例忒高,阳气太重,不是很想去。港航吧……李广建要去,我就肯定不去。毕竟分专业就要分宿舍,如果我选了和他一样的专业,那估计还得和他住两年半,那简直是要了我的命。所以后来我果断选择了农水系。 “思难,快点,要迟到了!”老余背上书包催我。 “你们先走,我待会就来!”我有气无力的答道。 去五教上课,只要三分钟就到了,现在才一点五十,足够。他们和张牧出了门。我从床上爬起穿衣,随便抹了把脸就出了门。但我走的慢慢的,我不想和他们一起走,心里硌得慌。 徐徐来到阶梯教室,第一排几乎都是空位,最后几排挤满了人。我观察了一下位置,径直走向了左边第五排坐下。对于我来说这个位置是绝佳,靠近讲台所以不想上课的不会抢,想上课的又不会坐边上。一排四个位置只会坐两个人,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互相不会说半句话。 我戴上耳机,蓄了半年的头发耷拉着遮住了耳朵。w市的冬天甚是寒冷,我裹着她送的围巾,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耳机里放着略有些悲伤的安静音乐陷入了沉眠。 无限大陆正中央是一棵高千万丈的树,树名世界。世界树下是一片密林。密林东面是群山一片,苍翠挺拔的山峰好像百万年都如卫士般矗立在大地上。密林的西面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巨型城市。绕回密林南方是一片好似没有尽头的大海。海浪击打在沙滩上,浪花将沙滩一次次抚平。远处的海中有鱼上下翻腾,时而跳出海面,时而潜入海底。北方是一片冰川,可在冰川之中有一座沉寂的火山。火山周围没有任何生物。 世界树上,树梢之下,一个刀削般的平台上,一只身长丈八的大猫从树梢之中跳出,向着最粗树枝上的那个树洞奔去。一个身高六尺,面容不算帅气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形略显疲惫。 那大猫以白色为底,四足皆黑,身上有黄、褐两色的斑纹,耳朵尖上分布着几根银丝。见到那人便飞扑过去,眯着眼的猫头在那人胸上来回磨蹭。那人伸手抚摸着大猫的脊背。 “好了,别舔了,都是口水,不太舒服。”那人开口说道。 大猫停止了动作,在那人身边化为了一个五尺少年问到:“岁穆哥哥这次怎么才睡了两千年就醒了?” “我已经找到了回家的办法,现在要见一个人,必须醒着。” “那哥哥就要离开无限大陆了吗?”少年的金黄的眉毛上漂浮着淡淡的愁绪。 “百年之后吧!还早呢!” 那叫岁穆的男子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十一啊!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别的,现在确定了时间,却也让我们有了准备。” “岁穆哥哥……”那叫十一的少年抿了半天的嘴说道:“我知道了。”对于大猫漫长的生命而言,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真的不算很长。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不剩几片叶子的梧桐,将墙面染的金黄。脚有些僵了,看看时间,没几分钟就要下课了,伸伸懒腰,又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 晚上没有课,但我也不想回寝室。吃过饭后,我就逛到十教,寻摸了一个只有一两人的自习室开始玩手机。混到九点半,看自习室的阿姨来打扫卫生了,我收拾收拾准备回宿舍。今天的运气不好,一只猫也没有见到,包里的那罐猫粮现在还是满满当当。 到了宿舍楼下,我还是习惯性的绕了一圈。在快递点摇了摇罐子,脚下立刻多出了一只肥猫。打开盖子,这只名叫六级的胖猫就又开始大快朵颐。 第一次见这只猫是在十月,那天的雨很大,它在宿舍后面的树下躲雨。彻骨的秋风中,它在那里眯着眼睛缩成一团。我看到它有些不忍,便在它身旁撑着伞。它也不跑,在我蹲下之后还爬在我的腿上取暖。我曾想把它带进宿舍,可它一到门口便会挣脱逃走。我只能是买了猫粮随身带着,遇到它就可以让它不再挨饿,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今天也很冷,在它吃着的时候,我便将书包放在台阶上垫着坐下。路过的学姐学妹们有时会摸摸它的头,它也不反抗。吃饱喝足后它便会伸伸懒腰,压压脊背,我就趁这个空隙收起猫粮。收拾好的我又坐在了台阶上,它顺势爬上了我的大腿。我将它抱在怀中,肚子暖洋洋的。 十点半左右,我不舍的将它放下,我得回去了。它也慢慢踱步,走向它的庇护所。 夜深难眠,游戏度日。往往要到一两点才能睡着。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宝石般明亮的眼睛,一只像下过雨的天空一样湛蓝高远,一只像黄金般闪耀夺目。 “这就是岁穆哥哥要见的人么?有点意思。”少年十一几乎凑到了我的脸上。 “嗯,是他。”岁穆答道。 我顺着声音望向十一口中的岁穆哥哥,长的好眼熟!不对,这怎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不太一样!你更年轻些。”那叫岁穆的男子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 “你是谁?这里是哪?”我坐起身体往后一缩面对着两人。 “我叫岁穆,他是我的弟弟十一。这方世界叫做无限大陆,你现在躺在处于世界中心的世界树上,我住在这里。”岁穆答道。 “哥哥你应该让我说的,这样才显得你有格调啊!”那个少年语气有些哀怨。 我也不管他们的调笑,直接问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你为什么和我长的如此相像?” “你穿越了,灵魂穿越!”岁穆盘腿坐下。 “哈?” “你仔细看看自己的状态。”十一不知从哪掏出一面镜子。 我扭头望向镜子,里面看不到我的影像。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全身都处于一个虚无缥缈的状态,就像一团彩色的雾,我可以透过我的每一寸身体看到地面上弯曲的花纹。 “这不是地面,你看到的花纹是世界树的年轮。”岁穆看我一脸呆滞的样子就朗声说道。 我抬头看着他,精神有些错乱。他又说:“你这是第二次穿越,第一次去了鸟王国,就在几个时辰以前。你是我从时空裂缝中强行拉过来的,详细的事情等你结束了这次时空之旅我会告诉你,现在你该走了。” “啊?”我还没能说出一句话,就被迫离开了那个地方。眼前闪烁着多彩而绚丽的光,等到眼睛重新聚焦,看到的是一片青绿。 挣扎着坐起身来,可身上每一处地方都像针扎一般刺痛。一滴滴芦荟膏般地绿色粘稠液体顺着胸膛流淌而下,摘掉嘴上的罩子,我大口喘息着。 头皮突然刺痛,一个白色的圈伴随我的抽搐耷拉在旁边,圈上连着赤、金、青、绿、褐五根胶管。 左侧墙壁突然从中间裂开向上下两方移动。从门外进来一队穿着医护服装的女孩,我慌乱的寻找衣物。可她们已经走到了这个银色水池旁边站住。我抬头与第一个身穿手术服的女孩对视了一下,有些羞涩。 “主人,2号为您服务,请主人伸出右手。” 我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她的指尖从我的掌心顺着胳膊掠到脖颈,并在这停了下来。感受着她指尖的细腻皮肤,我的心跳急促跳动。她柳眉微蹙说道:“各项指标正常,心跳频率比往常高,但处于正常范围。” 她晶莹透亮的浅棕色眸子真诚的凝视着我问道:“主人,是否需要更衣服务?” “啊?不需要!不需要!把衣服放着就行,你们出去吧!”我局促的说道。 身后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将手中捧着的盘子放在了水池边,随着那自称2号的女孩走了出去。 “2号?好奇怪的名字!”我小声嘀咕。 看着她们走出了门,我便想起身穿衣服,可是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差点让我摔了个狗啃泥。 踉踉跄跄的从水池中爬出,套上衣服。站在银色的墙壁前,端详着自己的新身体。身高至少有一米八,身上没有一点瑕疵,皮肤光洁透亮细腻滑顺。面容可以说是惊为天人,高耸的鼻梁,深邃的眼眸,眉毛像利剑一般平直又浓密,最令人满意的是轻薄的嘴唇,简直就是言情小说中邪魅狂狷的男主标配。美中不足的是现在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还有五个针孔,看起来像个和尚。而且这手脚用起来十分别扭,总是多一点少一点的,有些恼人。 慢慢的走出这个有点压抑的房间,身上还有些黏糊糊的。门口站着一位丰腴而不失娇俏的女人,一身碧绿的旗袍将其全身的曲线都勾勒出来。那个女人挽着我的左臂。我就是像被触发了僵直效果一样愣愣的随着她向外走去。 美人在侧,软玉挠心。风和日丽,天气晴朗。高楼耸立,草木生发。这个世界一片宁静祥和。这个女人将我带出那个让人有些压抑的建筑后,一艘上拱下平的飞艇将我们带到了这个布满各式各样温泉的山庄之中。 那个女人将我挽到了一个盛满金色液体的温泉池子边,周围围着一圈竹制屏风。她就要伸手脱我的衣服。虽然这个女人算得上是国色天香,但是我还是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害羞的恐惧之中。 她有一些不知所措,双手交叠在身前,低垂着脸庞。觉得这幅场景有些尴尬地的我让她出去。我想我得镇定,刚才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家伙说我是穿越了。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穿越,但是这里的环境、气温和我这略显不适的身体都在释放着一个信号:我不在w市了,而且我不是我了。 如果这真的是穿越,那么我现在应该得表现得像这里的人一样。既然那个女人将我带到了这个地方,那么就应该是要我来泡这个温泉。刚才与她对视,她好像对我有一些恐惧,那么她应该是我的下级之类的身份吧! 可是要是这池子水有问题,那我岂不是直接中了圈套。可要是我不泡这个池子,那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离开这个地方。而且如果我选择不泡,是不是就会表现得不像这个地方的人,到时候我会不会处于危险之中,下场会不会比泡这个不知好坏的水池更坏。 几经思索之后,我还是决定去泡他一泡。那个和我长的很像的家伙最后说这次时空旅行后会告诉我具体的事。那么我应该是回得去的。要是回不去,死了也就死了,天天在这担惊受怕还不如不活。而且泡温泉平时我还舍不得呢!穷孩子命苦哟!心里自嘲了一下,我就脱掉上衣,小心翼翼的滑入池中。 这个地方的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习惯,居然不穿内裤的,而且这里也没有人给我送个泳裤啥的,所以我也只能穿着长裤泡了,只是可惜了这条裤子了,穿着挺舒服的。 一开始泡在里面我还有些忐忑,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身体也越来越舒服,控制手脚的时候慢慢的没有了刚才的生疏不适,精神上的疲惫也慢慢被消除了。在这舒适的环境中,我居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金黄的池水变淡了许多。伸了伸懒腰,身体好久没有那么舒服过了。双手张开搭在池边上,突然耳畔传来了一个声音:“恭祝主人归来,天枢为您服务。” 我急忙转过身,差点栽倒在水池中,可是周围居然空无一人。我被吓得大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最忠实的仆人。”那个声音又在我耳畔响起。 刚才那个女人从外面跑进来,轻声问道:“主人,您没事吧?” 听到她进来的声音,我感到了一丝不同。这个女人的声音是从外界传来的,我还能听出大体方位,可是刚才那个声音好像是从我脑中响起,有一种直击心灵的感觉。 沾水的裤子变得有些透明,而且我还光着上半身,多少有些不雅。于是我和她说道:“我没事,出去吧!没叫你不要进来。” 等那个女人出去,我小声的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脑子里?” 脑子里又响起了那个奇怪的声音:“主人,我是你忠实的奴仆——天枢。我是您用来操控世界的程序助手,从我诞生开始便处在您的脑海之中受您支配。” “操控世界?”我有些疑惑。 “是的,您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人,世界的任何生物都受您支配,世界上所有的物质都属于您一个人。” 虽然听起来很扯,但我还是试探性的问道:“既然你是我操控这个世界的程序,那你有些什么功能?” 这个叫做天枢的程序开始向我的脑海中输入信息,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它的所有功能,还有我本身的身份信息,全部都传输到了我的脑海之中。这庞大的数据流差点将我轰成了傻瓜。我不知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多久,回过神的时候,头就像要爆炸了一样,每一根血管都是酸痛的。不过我已经完全知晓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那些事情让我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章目节目录 天下浮共主利熏心,乱世浮沉人自危 无限大陆。 “岁穆哥哥,你不是要见那个人吗?怎么才把他摄过来就把他丢回去了?”大猫十一疑惑的看着岁穆。 “如果我要回家呢,那么这次就只能拘他那么长时间,不然我回去的那个家,就不会是我想要回去的家。”岁穆说道。 “为什么?” “因为时空的特性如此。时间本质是描绘事物发展变化过程的参数。如果我想要去到我所需要的时空,那么就要保证那个时空之前的所有事物发展变化与形成那个时空的事物发展变化完全相同。虽然无数个时空会在某一个节点回归重合,但又会在下一个节点演化出无限个时空。不过更多的时空绝无可能在那一个节点回归重合。” “岁穆哥哥,我不是很懂!”十一化成了人形挠了挠头。 “一个人的一生就是由无数个时空连接起来的一条故事线。时空就是一个生物或一种物质(无论它多么微小)及其所处宇宙环境在某个时间节点的某种状态。现在我们任意取出他人生中的一个时空,称为本位时空。本位时空所处的时间节点我们将其称为本位节点。在这一个本位节点里存在着无数个包括本位时空的时空集。 当本位节点中的本位时空发生变化时(无论是物质变化、能量变化或思想变化,无论发生变化多么的微小,无论是单一变化还是多个变化的集合),本位时空都将向下一节点跃迁。而在本位宇宙中的每一种变化的可能都可能在下一节点形成一个时空。因为在本位节点本位拥有无限种变化的可能,也拥有无数种变化集合的可能,所以在下一节点所产生的宇宙也有无限个。我把本位宇宙向下一节点跃迁时产生无数个时空的现象称为:时空的发散。 现在再回到本位时空上来。本位时空是如何形成的呢?本位节点的上一节点拥有无限个上一时空,而这无限个上一时空的其中一部分时空发生的变化(无论是物质变化、能量变化或思想变化,无论发生变化多么的微小,无论是单一变化还是多个变化的集合)都会使那部分上一时空转化为本位时空。我把上一节点中无限个时空的一部分时空(仍然是无限个)向本位宇宙跃迁时形成同一本位时空的现象称为:时空的回归。 现在我要回到我的家乡,那么我就要找到我的家乡存在的时空。如果我需要去到那一个时空,那么我就得找到一条能够跃迁到那一时空的时空跃迁路线。刚才那个人叫做杨思难,他的精神产生了时空穿越,是向时间上游的时空穿越。而他穿越之前所处的时空就是我家乡所在时空。但那个时空并不是我想要的时间节点。现在我们所处的时间节点在他所处时间节点之前。我们对于他来说是过去,他对于我们来说是未来。 对于时空穿梭来说,回到过去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线路,只需要按照原有的路线溯回就可以。可是到未来却有无限种可能。” “所以哥哥就需要他为哥哥找到这一条确定的时空跃迁线路!”十一眼前一亮。 “聪明。”岁穆微笑答道。 十一又开始疑惑不解:“可是按照哥哥的时空回归现象,有无数种可能能让哥哥回到想要的时间节点吧!也许哥哥改变了一些轨迹照样能够回到那个时间。” “确实有那样的可能,也许另一个时空的我就是这么干的,也许还有一个时空的我什么也不做就回到了那个时空,甚至还有些时空的我根本不想回到那个时空。可是这个时空的我要选择最稳妥的这条路线回去,这才是这个时空的我。”岁穆叹了口气。 “这么一说我又有些懵了。不同时空的哥哥不都是哥哥吗?”十一又挠了挠头。 “十一啊!若是在某一个时空中,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合道成功,成为这个世界最强之人。如今你知道了这种可能,你甚至有机会通过某些时间线路成为那一时空的十一。但是如果走这一条线路,你将会不择手段,甚至嗜杀成性,连你的亲人朋友都不能幸免于难,那你会走这一条路吗?换一个问法,那一个时空里的你还是现在我们所处时空里的你吗?”岁穆问道。 十一好像被这一种可能吓到了,有些回不过神来。 岁穆摸了摸十一的头说道:“好了,别想太多,有我在,这个时空的你变成嗜杀成性、亲人不分的人的机会几乎为零。”说完他就走回了树洞之中,徒留十一在那失神。 天枢给我传输的那些信息告诉我:我是这个世界的主人。这个世界的大小和海陆分布与地球相差不大。只是这个世界只有一块大陆。大陆是一大片高原,其最中心与星球的极轴重合,是一座高山叫做北山。那片高原上矗立着无数高大的雪山,大江大河从高原上流出,自北向南流入海洋之中。自北向南,地形依次呈圆形高原——环形丘陵——环形平原——海洋分布。最南方类似于地球的北极,是一片冰洋。北方的高原里矿藏丰富。丘陵地区夹杂着一些沙漠和盆地。平原的土地十分肥沃。无数江河自北向南奔腾流来,使得部分平原河网密布,树木茂盛。 这个世界除了娱乐行业的所有行业都已经被机器所取代。作为这个世界的主人,我通过天枢指挥数以亿计的机器为我提供几乎所有行业的服务。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类都只作为我的奴隶而存在,他们必须为我提供一定服务才能生存下来。而他们如今能提供的唯一服务就是供我娱乐。 虽然我觉得极其不真实,但我可以通过天枢的监控系统看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这样的能力让我不得不相信,我穿越到了一个技术发展达到极致的世界。 其实这些我还能勉强能够接受,但是天枢告诉我的其中一个信息让我觉得:我是在做梦。天枢告诉我,我已经活了一千多年!我已经作为这个世界的主人活了一千多年!而我能活一千多年的秘密就在我降临这个世界的那个银池中。那个银池可以进行身体更换手术,能将人的记忆从一个躯体转移到另一个躯体之中。这个手术的副作用只有更换手术后要有一段时间适应新身体和脾性会受身体影响而改变两个。适应身体这个副作用已经靠泡那个金黄色药浴得到解决,而另一个问题对于更换人的影响微乎其微。因为我这副身体的前主人已经更换了上百次躯体,身体改变脾性已有相应次数,就算出现了解决办法,也不是最初的脾性,所以他已经不是那么在乎这个副作用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穿越到这个人的身体之中。按理说以这样的科技水平,他应该不会死亡。只是我好像对他进行了夺舍。只不过我觉得奇怪的一点是:按照地球那些小说里说的,只有强大的灵魂能对弱小的灵魂进行夺舍,否则会被反吞噬。不过我居然能夺舍一个活了千年的人,难道是我的灵魂太过强大?还是他的灵魂太过羸弱?或者穿越夺舍完全随机,逮谁谁死?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那啥了!一个活的好不好的人,就因为被穿越者选中就得死亡,多少是有一点可怜了。 在水池中缓了许久,金黄色的水池已经完全变得像清水一样了。我穿上衣服向外走去。我要去体验作为世界之主的生活了,真是令人期待啊! 永恒大陆,鲛人岛。 (刚才那个灵魂很奇怪啊!虽然我不是鬼修,可也不至于连个还没化婴的灵魂都拘不住吧。而且那个灵魂附身在那黄鸟族小子身上却又不伤害他的元婴。那个黄鸟族的小子也几乎没有意识到那个灵魂附身在他身上。不应该啊!黄鸟族是鸟族中隐匿本领数一数二的种族了,而且那小子也是个元婴修士,就算是渡劫修士的灵魂也应该能发现的才是。那个灵魂绝对有问题!不会是师尊吧!不不不,应该不是师尊。要是师尊的话,我应该也发现不了那个灵魂的存在。)化龙池上盘坐着的那个老道士两指拈着他那花白的山羊胡子。 “不过那个黄鸟族小子让我去救鸟王国,要不要去呢?万一那小子已经被那个灵魂控制了而我没有看出来,那这一去必定着道。看那个奇怪灵魂的强度,我还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可是要是不去,又有点对不起帝俊那家伙。待我算上一卦。”那老道士嘴里不停嘀咕着。 老道士突然转头看向南方(那小子死了?就两个元婴小魔怎么就把它杀了。灵力扰动很弱,那黄鸟小子怎么一个劲的逃跑一个术法都不使用。应该是那个灵魂的问题。鸟王国的卦象怎么那么模糊,要是师兄在就好了,啥事都瞒不过他的卦象。) 老道士沉思了片刻,双手掐诀。化龙池涟漪泛起,湖底两道黑影围绕着道士所在玉台旋转上升。两对龙角峥嵘峻茂,四条龙须恣意张扬。八只神爪碎空裂地,正是一青一白两神龙。 “霜雪、林渊,你们两去一趟鸟王国,看看鸟王国出什么大事了。注意隐匿身形,绕过燧烽山,那里可能有些古怪。速去速回。”老道士向两条神龙吩咐道。 “是!先生。”两条龙领命之后便冲天而起,出了鲛人岛又潜入东海之中,然后径直向鸟王国遁去。 鸟王国,凤凰王城后殿中。 “王上,黄诘的魂灯灭了!”一个灰衣老者慌忙从门外跑进来。 “怎么回事?以黄诘的遁术,就算燧烽山那个分神老魔也追不上,难道离火宗已经知道了我们要退往大荒,早有埋伏?”首座上那个黄袍男子紧紧皱着眉头。 “应该不会,过了燧烽山八百里就进鲛人岛海域了。黄诘是和燧烽山的那几个魔头一同北去的。八百里的路程,黄诘两三盏茶的功夫也就过去了。”一位眼角点缀着颗颗细碎蓝晶石的美妇人看着那黄袍男子。 “会不会是在去燧烽山途中被埋伏的?”一位书生打扮的秀气男子开口说道。 “应该不是,燧烽山那几个魔王可不是吃素的,那隋恝你们又不是没见到,元婴圆满,随时可能渡劫进入分神,再加上那身魔甲,乾元离火宗也只有剑脉长老陈灵仲、掌律东方信和他们掌教罗永安能击杀他。御兽仙宗来的那几个长老绝不敢越过两界渊。”那黄袍男子说道。 “禀王上,黄诘魂灯刚灭不到一炷香,以他青云遁术的速度,应该已经见过云阳先生才是,不应该再出事才对。”灰衣老者忙说道。 “那会不会是燧烽山那个老魔干的?”那名秀气男子轻轻摇着一把羽尖泛着红色光华的羽扇。 “我们刚和他们签了条约,三百颗碧水珠,两千方藻玉,难道他们还要出尔反尔不成?”一直高坐左首的黑袍中年男人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若是他们与乾元离火宗联手呢?”那秀气男子望向黑袍男人。 “这也不无可能!”那美妇人望向黄袍男子。 “我们与其在这猜测不如主动出击,孔珏、玄虚子、贺浩,你们三人再向北去探听虚实,一切行动听孔珏指挥。”黄袍男子拍案而起。 “喏!”那美妇人、黑袍男人和那秀士站起抱拳。随后匆匆出殿向北方遁去。 殿中只剩下黄袍男子与灰衣老人。“彭先生,请您领鹰族所有化形修士保护王国百姓向北转移。他们三人探听回来也好,没有回来也罢,一天之后,鸟王国所有臣民必须向东荒进发。燧烽山,要是履行条约也就罢了,如果不履行,那就灭了那几个魔头。”黄袍男子眼神凌厉。 “王上,难道前方战事有变?”灰衣老者问道。 “五彩城已经失守了,吴前辈阵亡,贾荆前辈正带着五彩族、鸦族、翟族残部向王都撤退,还好百姓都已经进入王都了。快去执行命令吧!”黄袍男子沉声说道。 “喏!”那彭北望步履匆匆的出了殿门。 “出窍修士真的那么势不可挡吗?鸟王国真的保不住了啊!我凤旭愧对先祖!”那黄袍男子闭上双眼,剑眉紧蹙,眼角泛着一丝晶莹的光。 燧烽山。 “隋恝,鸟王国那小子抓回来了没有?”说话之人就是燧烽山山主,分神老魔吴回。面如寒霜发如雪,两爪锋利似犬牙。佝偻身形随风倒,一双魔眼摄心魂。 “师父,人是抓到了,但是出了点意外?”那黑甲大汉低着头颅。 那看着炎火池的老魔转过头来:“什么意外?他逃走了?” “那倒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的。”那老魔显然有些不耐烦。 “只是那小子被徒儿失手杀了!”那黑甲大汉战战兢兢的,一点都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 “那黄鸟族的小子虽然法力一般,但逃命的本领倒深得黄鸟族真传。你们带着伏龙罩也不过是勉强能禁他两三刹那而已,你们怎么杀的他?”那老魔有些惊疑的看着隋恝。 “师父,我们没有用伏龙罩那小子就死了。”隋恝头越发低垂。 “详细说来。” “当时师父发现那小子在山门外偷窥,我们师兄弟几位就出去想要质问他。可我们刚出上门就看见那小子在向师父那几匹赤旄靠近。我以为他想盗马,就一枪向他刺去,可那小子遁术实在了得,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就逃进了鲛人岛海域。几位师弟和我都不敢追击,便回来向师父讨要伏龙罩以擒拿他。我们在鲛人岛海域外等了他半日,他才悠悠向燧烽山飞来!我们一开始不敢下手,只能在他前面潜伏着。确定了鲛人岛没有一个人和他一起出来,我就让何常潜到他后方追赶他。我则和陆岩生师弟、周佺师弟在千棱山的峰柱后面伏击他。可是那小子遁术了得,何常在进了千棱山后便失去了他的踪影。徒儿正巧藏在了他飞过的峰柱之后,本想将他逼回徒儿们的包围圈。可是他就好像完全没有防备一般撞向了噬炎枪。他就这样死在了我的手上。”隋恝回忆着,一五一十的将伏击过程讲与那吴老魔听。 吴老魔眉头紧锁:“你闯大祸了,那黄诘死在我们燧烽山手上,那凤旭绝不会放过我们。” “师父,那鸟王国快要亡了,我们不必如此害怕吧!”隋恝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懂个屁,那鸟王国纵使将要亡国也不是好惹的,虽然没有出窍的老不死,但是那四个分神家伙不好惹,而且每族都有几个元婴修士。而且凤凰王族、孔雀族和玄燕族还有天赋神通,我们绝不是对手!” “可他们也不可能尽数来攻打燧烽山吧!他们若逃亡,后面必有乾元离火宗和御兽仙宗的追兵。”那隋恝还是不解。 “你这傻大个,白吃那么多饭。那凤旭与我们签了庇护条约,要的就是希望能多抽出些人手抵挡追兵。现在他的开路先锋被我们杀了,他们逃亡的人里面守护的人手就会更多。要是那凤旭一狠心挥兵燧烽山……”那老魔说道这眼睛骨碌碌转了好几圈,连忙吩咐隋恝:“快叫你师弟们收拾家当,咱们得离开燧烽山一段时间。” 那大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老魔喝到:“快去啊,愣着干嘛呢!”隋恝急忙向洞外走去。 那老魔口念咒语,收了炎火池,召来赤旄马。带着几个徒弟向东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