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颠虫洞》 章节目录 序章德里克 时钟显示的时间是上午12点55分,刚换的绿植比起前辈来显然更生机勃勃。 “第四问。”少尉艾维森将手中的打印稿翻到第12页,说: “一个苹果和一个黑人同时从树上落下,谁会先落地?” “苹果。”下士德雷克回答。 “为什么?” “黑人会被绳子绊住。” “……”艾维森沉默了一下,询问面前的中士“你在美国出生吗?” “我出生在苏格兰。”德雷克面无表情,双手平整地放在大腿上。 “还有两个问题。”艾维森顿了顿,说:“你是沙文主义者?” “不是。” “那么,你觉得你……是人么?”艾维森吞吞吐吐地问道,偷偷瞄向德雷克左臂上的臂环。这个充满了抑制剂的特殊设计的臂环有着一张蜘蛛的张开了嘴的脸。 “我不知道……也许是吧。”德雷克稍微低下头,语调变得低沉了些。 “啊……抱歉。”艾维森察觉到自己的错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一直以来吃的是什么。”德雷克说,“你接着还想问这个吧。” “……”艾维森不知如何接话。 “鸡蛋和肉罐头。”德雷特抬起头,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不吃人让你很意外吗?” “我是想说……因为你是这个小队唯一的一只……” “amazon。” “是的,我不是想说你对sbs,对士兵们有什么威胁。” “那我可以走了吗?”德雷克站起身。 艾维森微张着嘴,欲言又止。 “是的,中士,可以了。”他的脸上写满歉意和不安。 “谢谢。”德里克转身走出少尉的办公室。 推开门,下士德里克看到队长芬斯双手交叉靠在墙上,看起来等候已久。 “他都问了什么?”队长板着脸问。 “我是不是人。” 芬斯愣了一下,他可能也想过这个问题。 “不必在意他,这个新来的小孩估计没见过虫。”芬斯说,“你告诉他你可以直接受菲利普先生指挥了?” “他知道。” “那就好。”芬斯脱离白墙的拥抱,站定。 “下午2点,我们飞去纽敦。”他说,“那些鸡鸡到了城郊,我们奉命去侦察一下。” “你先回队里收拾一下。”芬斯又说。“我先去看看有没有情报能给我们。” “明白。” 德里克离开队长,穿过漫长安静的走廊。拉德洛的陆军基地除了干部就很难看见什么人,小伙子们在那些收税机的指挥下各奔东西组建防线应对新军。 他不快不慢地往前走,路过了无耳猫小队曾使用过的武器间,想起自己所属的长腿兔小队的医疗兵德比曾与无耳猫小队的一个黑人起了冲突,整个长腿兔小队都去对方的武器间理论,在理论过程中趁机偷走了对方的一只靴子,一个快抽弹夹和一个红点瞄准镜。 德雷克笑了出来,不知道对方发现没有。 他走到自己的武器间,门是敞开着的。 走进去,看到的是正在着装“病毒”衣的塌鼻子壮汉德比和检查g36的黑长直姐姐莱西,没有看到奥利佛和哈里。 看到德雷克走进来,莱西马上放下g36。 “他问你什么?”她问。 “问我,我觉得自己……是不是人。” “傻逼。”莱西骂道,“德比,记得给德雷克拿鸡蛋。” “我会多拿一些。”德比有条不紊地收拾装备,往包里放了些gregges面包。 “我讨厌面包。”德里克说。 “光吃肉会钙铁锌失调的。”德比说,“淀粉是最基本的营养物质。” “那又怎么样?” “你的身体就不能很好地吸收营养。” “然后你的身体……就会营养不良。” “我不在乎。”德里克语气变重了,“反正也没人……” “德里克!” “你再说一遍。”莱西把背包砸在桌子上,桌子的惨叫打断了德里克的话,她紧皱的眉毛书写着怒气。 本来就安静的武器间更加安静了,德里克低下头,语气软了下去: “对不起……” 他害怕莱西。 就像幼儿园的小屁孩害怕已经长大的姐姐。 德比看着这一幕,叹气着取出几块面包,多放了几个豌豆牛肉罐头和熟鸡蛋。 “这是我第几次跟你说不能挑食了!?” 莱西盯着德里克,颇有把他挑食的旧账拉出来重新归纳一遍的气势,德里克最怕这个。 又有哪个小屁孩不会害怕翻旧账呢? 于是他低着头,不说话。 莱西也许感觉到了他良好的认错态度 她走向德里克,抬起右手摸摸他的头,语气变得轻柔“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好孩子是不能挑食的,挑食就不能长高高,不能变聪明了。你看人家菲利普先生,人家就是从小不挑食,才长得又高又帅,智商又高的。你要好好吃饭,不挑食,以后才能像他一样又帅又聪明。不然就会像那个艾维森一样是个娘炮,他那种人就是从小挑食才会……” “你怎么知道菲利普先生从小……” “你说什么?”莱西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没……没什么。”德里克赶忙回应。“奥利佛和哈里哪去了?” “他们俩先过去了,说是提早过去能在那赶上英超。”德比说。 “不愧是他们俩。”德里克说,“老大知道吗?” “他们俩嘱咐过我们别跟芬斯说。”莱西笑笑。 “你可不能像他们两个一样,天天就想着出去玩。”她不忘说教,“要是像他们俩一样,迟早要沦为社会的废物的。” “德里克,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吗?”德比问。 “啊。”德里克叫出来,“我忘了,抱歉。” 从自己的行李柜中取出战术背包和famas及cz85,德里克开始整理装备和弹药。 走廊上,芬斯匆匆忙忙赶到武器间,在三人的注视下气喘吁吁地环顾了房间。 “德比,你现在马上前往纽敦的任务地点按计划执行任务;莱西,带上德里克的鸡蛋和罐头,我们和德里克马上去一趟华盛顿公园。” “那里有一只虫觉醒了,正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人。” “德里克,你过去把它杀掉。” “你这次一定要抓个危楼的人回来。” 芬斯把话说完,再次环视了房间一圈。 “那两个蠢货在哪?” 章节目录 序章洛克 洛克走在街上,背包里装着的罐头视频和日用品乒乓作响。他所穿着的冲锋衣不能很好的挡住臂环发出的亮光,仍会有路人对他以“慈祥”的目光。洛克尽力不去在意这些。 他受海洛迪小姐的派遣,出来给危楼安置在波多贝罗街上的曼洛达工作室买些东西。 “不然我就把美国佬的洗衣粉倒进所有装有沐浴露、洗发露和洗面奶的瓶子里。”半个小时前,海洛迪小姐晃着手中的雕牌洗衣粉,在洛克准备拒绝她的要求时说道。 他在街上寻找着有卖xsx的零售店,明知自己买不起,但看看上面的西瓜键也让他感觉不错。 “嗡嗡”洛克条件反射地取出左裤袋里的三星galaxy a8s,他看到关注的一位日本vtuber在油管发了一起游戏实况。他点了进去,取关了那位vtuber,便将手机放回裤兜。 洛克的qq和facebook都没有任何消息,他很失望。 “pi-pi-pi-pi piz……”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洛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出手机并接通,他不希望别人听到他的手机铃声。虽然他在朋友们面前总是会让手机铃声响一会再接。 “洛克,你他妈去哪了?”海洛迪小姐的声音略带急促。 “牛津街。” “马上去华盛顿公园。”海洛迪小姐说,“有个人觉醒了,你必须得驱除他。” “贝蒂已经过去找你了,你们两个一起行动。” “你让我现在过去?我的包里全是他妈的送给你的洗发露。”洛克说。 “那就把它们挤到你蛋蛋上。”她挂掉了电话。 洛克稍微叹了气,把手机放回裤兜,条件反射地向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望去,毕竟从十字路口到达的几率总比走直线的要大。 “小洛!”洛克很快看到了来人,骑红色本田dn-1上,穿着阔腿牛仔裤和丘比特衬衫的女孩,褐色波波头下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俏皮的脸,靠近时在粉底下隐约能看到青春痘。 “为什么不带头盔?”待来人靠近时,洛克问。 “人家都化好妆了……” “算了。”洛克说着,抬腿登上本田dn-1的驾驶位,女孩很乖巧地挪到后面的位置。 “你为什么总是戴头盔啊?”后座上的贝蒂问。 “安全。”洛克说。 “哦。”贝蒂撅起嘴,乖乖抓住洛克的衣服。让洛克能够加速赶去华盛顿公园。 让我们忽略路上的时间。 等到他俩赶到那里时,只见草坪上一只体型不大的虫正在慢慢地啃食面前这个男人的肾脏,它吃得很慢,可能是在回忆什么。 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还有呼吸,他的右手抓着这只虫的……类似手的肢体,脸上挂着眼泪,好像是在笑的样子。 从这只虫身上的衣服残骸上可以看出,它和面前的这个男人穿的是情侣装。 旁边还有一些受害者的尸体,但都没有被吃过的痕迹。 “下车!”洛克对贝蒂喊道。 “你那么凶干嘛了!”贝蒂皱着眉头,不情愿地从车上下来。 洛克将油门拧到最底,骑车径自向那只虫冲去。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车子前轮撞上了那只虫的右侧身体,将其撞出一米远。 洛克下了车,摘下头盔,听到了虫子“唧唧”的惨叫,看到了那个男人对他充满埋怨的眼神。 “……总是这样。”他抱怨道,侧身从背包里取出gamma腰带,又从外套内侧口袋取出一颗牛肉丸。 洛克吞下了牛肉丸,双手将腰带放在腹部,右手将腰带上的右握把下拧。 “amazon。”他说。 绿色的火焰在他的身上烧起,以洛克为中心出现的白色气浪将刚刚站起的虫子推倒在地,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着。绿色的皮肤逐渐取代了这个白人的无色皮肤,嘴巴慢慢撕裂变大,额头长出触角,背部出现轻薄的长翼,双手手臂生出能够开合的锯刃,双眼变大且形成复眼。 螳螂。 洛克曾仔细看过自己的样子,这是最能形容他的样貌的生物。虽然他知道自己吃的不全是虫,也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人类的赞赏或是被称为“益虫”的荣誉。 等至身体上的变化完成,洛克矫健地走向第二次站起的虫子面前,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他骑在虫子上,从容不迫地拳击她的头部,一连十几拳,虫子的嘴里流出了可能是血或者是口水之类的什么东西,开始剧烈反抗。拼命抬起的左腿击中了洛克。 洛克踉跄的摔倒在草地上,爬起来时看到了虫子打来的右拳,他稍稍向左闪躲,用右臂扣住虫子打来的右手,左臂张开锯刃,将锯刃放在虫子的右肩膀上。 “撕拉” 伴随着清脆的撕裂声响起,虫子的整只胳膊落在地上,喷出的血液溅的洛克满身都是。 “唧唧唧唧” 面前的虫子嘴里还有未咀嚼完的,她的男朋友的肾脏碎块,那张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惨叫。 洛克没有在意身上的污秽,用右拳猛击虫子的腹部,以至于剧痛使她的惨叫声瞬间变小,嘴里的肾脏碎块和唾液一起掉在草坪上,被昆虫和微生物吃掉。 或许它们并不在乎这是从谁的嘴里吐出来的。 洛克没有停手的意思,右用左臂的锯刃猛地在这只虫的脸上划了一道,可怜的虫子受痛倒在地上,连流下口水和肾脏碎块的嘴里发出的“唧唧”声也接近无声。 洛克半蹲在地上,打开右臂的锯刃,将虫子的脖子放在右臂与锯刃的间隙中,开始用力拽。 血液从虫子的脖子里迸出,虫子的脑袋逐渐偏离原来的位置。“滋啦”一声,虫子尸首分家,她的头和嘴里的肾脏一起落在了草地上,伴随着从脖子喷溢出的血液一起。 干脆利落,包括那个亲眼看到自己女友被砍下脑袋的男人,这里就没有活人了。 洛克完成了任务,他从地上站起。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本田dn-1和贝蒂小姐的旁边,而是站在原来的位置望向远方。 “小洛!”看到洛克没有回到自己身边,贝蒂有些不快,便向洛克小跑过去。 “嗵嗵嗵”贝蒂小姐的靴子与地面的撞击声表明她的靴子并不适合跑步,大概跑了十米以后,贝蒂小姐跑到洛克的身后,才看到了洛克所注视的东西。 一辆小货车正在加速往他们俩的方向冲来,而贝蒂能够感觉到的,那辆车上有一只虫。 她看到车子在草坪边停下,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身着“病毒”衣,皆全副武装,还警惕地望向洛克和她。 洛克甚至还听到了车内司机的声音,“德里克,莱西。你们俩给我抓一只危楼的虫回来,我会提供狙击掩护。” 那个司机顿了一下,“要活的。”他说。 那个下了车的男人用右手隔着衣服按压了左臂上的蜘蛛脸模样的臂环,使臂环上的蜘蛛眼睛由蓝变红。 “amazon!” 那个男人喊道。 章节目录 第三章对立 德里克按下左臂闭环,蓝色的蜘蛛眼如周围站满了信徒的湖泊一般随之染成血红色,由他身体迸发出的两层气浪喷涌而出,险些把货车掀翻。 莱西和芬斯条件反射地用手臂挡住脸,等到气浪散去,他们看到德里克散发着绿色的火焰,后背的四只蛛腿一齐弯曲发力,使得德里克得以摆出架势向洛克冲去。 洛克临危不乱,当这团绿色火焰向他冲来时,他侧身翻滚闪躲;等到他重新站起,他才看到这团绿色火焰的全貌。 这是个绿色的家伙,手脚上各有一只蛛腿外后背又长有四只蛛腿,两个大眼睛和几个复眼以及大钢牙便是脸上的全部特点。 德雷克没有停下,一记侧踢向洛克打去,又右手喷出蛛丝直至洛克胸口;试图把洛克扯近。 洛克这次没有闪躲,在两人接近的这一瞬,他的左手死死抓住德雷克的钢牙,右手做拳猛击对方的腹部。 德雷克不是怕疼的种,丝毫不在意洛克的攻击,一击右直拳直击洛克头部,左手扼住洛克的喉咙,必要将洛克置于死地。 洛克果断放弃了对腹部的打击,右手猛地一划,锯刃割破了德雷克的腰部。 血光四溅。 两只虫子的溅在一起。 德雷克见事不妙,松开蛛丝,右脚直直向洛克踢去;洛克急急扇动翅膀飞上空中,顺利躲过踢击。 洛克在距离德雷克6米处落下,两人再次进入对峙。 莱西和芬斯终于结束观战,芬斯刚刚举起枪,没成想贝蒂突然从车顶跳到了他的肩上。 芬斯不及反应,被贝蒂压倒在地上。 莱西看去,贝蒂不知何时完成了蜕化,坐在芬斯的背上翘二郎腿。 她长着一个大尾巴,高高大大的耳朵不时抖动一下,长有长长指甲的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洛克和德雷克的战斗,完全不把一边的莱西放在眼里。 “像只狐狸……还挺好看。”莱西冷不丁冒过这个念头,她这才反应过来贝蒂是如何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她和芬斯的身后。 莱西立即掉转枪口,未等开枪,贝蒂优美的腿带着优美的弧线踢掉了莱西的枪,她反应极快,右手拔出大腿上的短枪。 贝蒂反应更快,站起反身就要夺枪;芬斯连忙站起,向贝蒂扑去。 贝蒂早有预料,在莱西举枪之际便反身抓住莱西的右手,对准芬斯的防弹衣开了一枪。 这一枪可能打断了芬斯的肋骨,冲击力把芬斯打飞到地上;贝蒂又是一记肘击,逼得莱西受痛失力,轻松地夺下了枪。 贝蒂右手搂住莱西的腰,左手持枪顶在莱西的另一边腰上。 “为什么不能好好看看小伙子们打架呢?”贝蒂在莱西的耳边轻轻说,“那个蜘蛛是你男人吗?” 莱西看看芬斯,他已经痛的爬不起来了,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 “犹太**。”莱西骂道。 她看向德雷克,正要大喊那个任凭鲜血流出而拼命战斗的男人。 “你要是提醒了他,他不就得同时面对我们两只了吗?”贝蒂提醒她。 莱西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乖乖闭上了嘴。 德雷克的情况并不好,身为人造amazon的他不论体力还是反应力都不如洛克;支撑着他不停战斗的只有身为盎格鲁人的愚蠢荣誉感,和对油炸巧克力棒的憎恶。 不停流血的腰部拖延了他的速度,但他仍在不断地主动进攻,为了“俘虏虫子”这样简单的任务。 洛克似乎有意加快了速度,在两人无数次接近中的一瞬,他用锯刃砍向德雷克的侧胸。 霎那间,喷涌而出的血染红了洛克的手臂。 流血的不只是德雷克的腰和胸,还有他的嘴。 出乎洛克意料的是,他的手臂无法动弹;锯刃卡在德雷克的肋骨里,拔不出来,不停的用力都只能让他流出更多的血。 “啊啊啊……”德雷克发出一声低吟,声音不大,声调却很重。 德雷克缓慢地抬起了头,洛克看到了他蓝色眼睛里的无数血丝。 洛克发现了异样,他的触角被德雷克用右手抓住了。 不及他反应,只听“噗呲”一声。 洛克很熟悉那个声音,那是身体被贯穿的声音。 洛克没有低头去看,皮肤的触感让他明白了那是一只蛛腿,他甚至感觉到了在自己的内脏中抖动的蛛腿的毛孔。 没有任何想法,洛克将没有被卡住的手握拳,使出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向德雷克的腹部打去。 又是“噗呲”一声,德雷克的血溅了洛克一身,伴随而来的是剧痛和昏迷的冲动。 洛克被疼痛冲醒了头脑,将手从德雷克腹部的洞里伸回,又将蛛腿从自己的肚子里拔出。很幸运的,卡住的锯刃也顺利拔出。 尽管洛克开始抽搐,但他让这过程很快。 他向后退去,突觉无力,便抖动翅膀,让气流帮助自己勉强站立。 与之不同的是德雷克,他仍保持刚刚的姿势,像个站在塞文河谷边的愚蠢信徒。 洛克不解的看着他。 “他做噩梦了吗?”贝蒂问莱西。 莱西很担心,冒着冷汗说不出话。 话音刚落,德雷克直接向后倒去,过程中似乎又恢复些许神智,用两只蛛腿支撑自己不倒下。 两人看着精疲力竭的对方,随时准备用自己残废的身体把对方的脑浆打出来。 贝蒂看着那两个斗气的孩子,轻叹一声, 她放开莱西,完全不管这个马上举枪的女人;慢慢走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看了看洛克,又看了看德里克。 “好了好了,你们都该回家了,再不回家妈妈就等急了。”她说着,右手温柔地拍了两下德里克的头。“你看看你,肚子都空了吧。” 德里克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没力气了还是什么。 又慢慢走到洛克身边,拧回了握把,扶住了变回人形的洛克,把他带回本田上。 莱西先查看了芬斯的情况,没有外伤。又飞奔到德雷克身边,她冲无线电喊:“德比!老大中弹,德雷克重伤。” “小德,小德!”她焦急地喊,但又不敢推他,只敢拍拍他的脸;“你感觉怎么样?” 叫了好一会,德里克才微微动了一下头,两只大眼睛和几个复眼看着莱西,那两只岌岌可危的蛛腿终于支撑不住,德雷克整个栽倒在地上。 “德比,怎么还没到!”她既担心又害怕,尽管她非常清楚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只虫子。 她取出了战术腰带里的肾上腺素和绷带,试图堵住准备干涸的伤口,让这只虫子能够重新站起来。 注射了肾上腺素,用绷带将伤口包扎了丑陋的图形;莱西用尽力气,把德雷克和芬斯拖回货车,开足马力向医院冲去。 路上,芬斯摇摇晃晃地醒来,子弹打断了他的骨头;他竭尽全力让自己站起来,看了看身边躺着的德雷克。 “德比,通知奥利佛和哈利,我们恐怕过不去了,你们三个必须自己完成任务。”一阵疼痛袭来,芬斯咬牙,“德比,你作指挥。” “老大?需要我们回去吗。”回应的是奥利佛。 “完成任务。”芬斯加重语气。 “收到。”奥利佛说,“我能问问谁干的吗?” “虫子而已。”芬斯说,“谁都一样。” “还有件事,老大。”奥利佛的语气变得迟疑起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说一下。” “这里不只有议会军,老大。”现在是德比在说话。 “还有红鬼。”他说。 章节目录 第四章浣熊熊公寓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 语音提示叫醒了流着口水的德比,他揉揉眼睛,看到了身边的曼都因少女正在备忘录编辑右翼言论,还有燃烧着的,不断舞动着的红色夕阳。 他重新坐好,看了看手机,距离他登上飞机快有半小时;“老大他们应该已经干掉了那只虫子。”他这样想着,环顾四周;睡得正香的日耳曼男人,聚精会神地观赏“纸牌屋”的苏格兰姑娘,显示着“世界进步与人民利益”的半成品ppt的笔记本电脑面前愁眉苦脸的哥萨克学生…… 德比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他可不想看到一个红鬼登上王国的航班。 左顾右盼了一会,他同空姐要了一杯可可;靠这个逃离最后的一点时间。 杯子见底的4分钟后,飞机降落了。 他跟随众多旅客走出舱门,便看到了前来接机的,靠在一辆路虎旁的哈里。 “你没有带咖啡机吗?”哈利问。 “下次我会在飞机上买一台。”德比一边回答,一边钻入车里。 “老大他们呢?” “你前天带去免费的房屋展览的女孩,是个俄罗斯人,老大带着德里克和莱西去帮你擦屁股。” “真的?”哈里发动汽车。 “假的,他们去除虫。” “要是我妈妈知道了,她会很骄傲的。” “要是你完成了任务,她会更骄傲的。” 德比咽了咽口水。 “我们现在去哪?” “‘浣熊公寓’,听起来很蠢,不是吗?”哈里说,“奥利佛在那里有些朋友。” “是吗?”德比问,“也是免费家具旅游团之一吗?”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哈里笑出来,“我也很遗憾,那家伙是个线人。” “好像是从越南回来的。” 这个陌生人在德比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无数正直的人死在了那里,我们所有人都欠他们一个正常的世纪”黛微儿的历史老师这么说过。 路虎停下了,映入德比眼帘的是一家简单但宽敞的酒吧,霓虹灯组成了“浣熊公寓”的字样,潦草且难懂。 “不是四季酒店吗?” “有四季酒店的一般也好啊。”哈里接腔。 德比看看天色,夜色降临,一道横跨欧洲大陆的铁幕已经降临下来。 跟随哈里走入,酒吧里充斥着美国南部的装修风格,打扮成西部牛仔的2个女孩正在四处走动,dj机里播放着“银匕首”,木制的吧台上,一个酒保正在和穿着深色夹克的男人交谈。 “奥利佛?”德比喊他。 深色夹克转过头来,“德比?”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德比轻推到酒保。“德比,这是麦肯;麦肯,这是德比。” “很荣幸见到你。”麦肯,这个络腮胡的绿眼睛密西西比男人,率先伸出了手。 “我也是”德比伸出手,同麦肯用力握了一次手。 “你这不错啊。”德比客套 “这没什么好的。”麦肯笑,“到处都是基佬和沙文者。” “这里存在的目的就是为我的兄弟……”麦肯看看奥利佛,“和西方世界提供一些方便。” “既然到齐了,你有什么事就说。 “军情五处收到请报,议会军有部队进驻了纽顿郊区,我们奉命过来侦察。”奥利佛直言不讳。 “你们的情报没错,我的确收到过类似的消息。”麦肯继续说,“他们撕开了国民自卫队在布雷肯比肯斯山的防线后溜进来的,好在他们不敢肯定在纽顿有多少王国军驻军,所以没有进入纽曼城区。” “城里只有勃朗特子爵的部队,约摸700人;进驻的议会军数量我并不清楚,我猜有1000人。”麦肯说,“兴许有装甲部队,我也不知道。” “能给我们一个地址吗?”奥利佛说。 “布尔尼埃村。”麦肯说着,弯腰从吧台下取出一卷地图。 “这是我第一个收到消息的村子。” “多谢,麦肯。”奥利佛道谢,“我就知道找你没错。” “别见外。” “除此以外。”哈里问,“还有什么能给我们的吗?” “两个客房,有些凌乱,装满了托里·布莱克的海报之类的东西。” “再次感谢。” “最后一件事。”麦肯说,“算是我的私人请求。” “尽管说出来,你已经帮了我们太多。” “我的店里有个常客,应该是个西亚人,有点岁数了。” “他是比斯基的粉丝。” “真是非常糟。”德比说。 “是的。”麦肯继续说,“他一直都只是那种会为了意识形态同其他客人争辩不休的家伙。” “除了前天,前天晚上他找了我的两个客人;这两个客人……” “是卖军火和雇佣兵的吧?”奥利佛猜到了。 “没错。” “不仅如此,他还叮嘱我包下后天和大后天的场子。” “我的确有点办法处理这件事,但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脱下了军服。” “我会留下帮你的。”奥利佛说。 “拿我的紫荆勋章向你保证。” “德比,老大中弹,德雷克重伤。”德比收到了千里之外的消息。 奥利佛和哈里也从自己的无线电收到了噩耗,露出着急的神情。 麦肯一无所知,他惊讶于他们的惊讶。 “莱西,需要我们马上回去吗?”德比问。 莱西慌忙地做无意义的包扎,没有回话。 “我们要马上回去吗?” 仍然没有应答。 四人沉默了六秒。 “要回去吗?”哈里打破沉默。 “我不知道,伙计。”德比说。 “从这里,回伦敦?”奥利佛反问。 奥利佛同样举棋不定,但他似乎更侧重于完成任务。 “现在马上赶回去,恐怕也没什么用的。” “要是我们现在不回去,他们可能会遇到更操蛋的情况。”德比说。 “你们现在还有任务在身。”麦肯听懂了,提醒道。 又是10秒的沉默。 “叮铃铃”铃声响起。 一个亚洲老人走了进来,带着两个小伙子,轻车熟路找了个地方坐下。 “就是他。”麦肯说。 三人警觉起来,苦恼的同时提防着啤酒馆政变。 “那三个人只要了简单的三明治和啤酒。”一个西部女郎服务员低声对麦肯说。 “别担心,他包的不是今天的场。”麦肯安慰她。 那个亚洲人不停的跟两个小伙子交谈,时不时看向四人。 三人也紧张起来,他们不清楚这个红疯子是否会按计划行事。 “德比,通知奥利佛和哈利,我们恐怕过不去了,你们三个必须自己完成任务。” “老大?”德比被吓了一下,但很高兴。 老大?需要我们回去吗。”奥利佛说。 “完成任务。”芬斯加重语气。 “收到。”奥利佛说,“我能问问谁干的吗?” “虫子而已。”芬斯说,“谁都一样。” “还有件事,老大。”奥利佛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说一下。” “这里不只有议会军,老大。”德比说。 “还有红鬼。” 章节目录 第章五章埃洛科 “把你的屁股撅起来,哈里。”奥利佛说,“我们该出发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奥利佛右手持枪,从猫眼往外看去;是德比。 “麦肯会开车把我们送到布尔尼埃村,在靠近村子的地方把我们放下。”奥利佛帮德比开门后说,“贸然进村太危险了。” “你们有什么计划吗?”哈里从地上坐起来问,“我们可以在那里开一家‘老爹屁屁’,让他们用情报换这些性感海报。” “这对那些卖大麻的太不公平了,他们都会被排挤到学校后面去的。”德比调侃。 “所以……我打算先远距离观察一段时间,再带个人回来。”奥利佛说。 “你是这么想的吗?”德比问。 “你问我?”奥利佛说,“你才是领导。” “你是说我?”德比说,“我们就这么办。” 等三人准备完毕,走出酒吧,看到麦肯在路虎里等待已久。 “准备好了吗,伙计们?” “是的,麦肯。”奥利佛说,“现在凌晨2点,时间正好。” 三人坐上车,一路驰骋。 “你们怎么认识的?”哈利问八卦,“在臭气熏天的水稻田里办过婚礼吗?” “当然。”麦肯说,“我们可不会给你这个发条玩具发请帖。” “谁穿裙子?”哈里又问。 “她。”奥利佛和麦肯互指对方说。 “牧师是谁?”德比问。 “稻田里装着大麻的大肠吗?”哈里猜。 “哈!”麦肯笑着说,“那是埃尔内!” 他转过头去问奥利佛:“那个埃尔内,你记得吗?” “那个自以为是的,一边看自己女友的片子一边痛哭流涕的混蛋?” “就是这家伙。”麦肯说,“他曾威胁过小马丁,要把马丁妈妈寄给他的摩丝全部喷在他的蛋蛋上边。” “结果呢?”麦肯越说越亢奋,“小马丁拿着那点遗产去了亚洲,他那时连中文都不会说。两年时间就有了自己的地盘和公司,我敢说他的小女友数量比佛罗里达的任何一个人还要多!” “你能想象吗?就凭他的又小又硬的屁股和愚蠢的国籍。” “那些亚洲佬管他叫民族企业家。” “埃尔内为了抚慰金把自己的肠子卖给了红鬼的秃鹫。”奥利佛说。 “所以我不打算继续做这个世界的一份子。”麦肯说,“成为一个维持地球运转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总得有人像我们一样,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能维持世界的稳定。”奥利佛反驳,“我们不得不去对抗这些扰乱世界的家伙。” 麦肯不再说话,他不希望在难得相会的日子同挚友争吵;虽然大部分的挚友都死在了那片臭气熏天的水稻田里。 距离村庄1.2英里时,麦肯把车停在路边,三人踏入雨后的泥泞地中,这勾起了奥利佛不好的回忆。 “不要来接我们。”他对麦肯说。 “乐意之至。” 然后三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麦肯头也不回地把车开走了。 德比从包里取出地图,选中了一个山包。 “我们先去那个地方远距离观察,主要看看是否存在重火力和分散情况。” “再抓个人,问出人数情况和计划。”奥利佛接腔。 三人开始趁着夜色,全副武装地向着目标地点前进。 今晚天气很好,四处都能听到蟋蟀的五音不全的鬼哭狼嚎和惨叫,地面上的烂泥和野草交汇在一起,天上没什么星星,甚至没有月亮;能遥望到星星点点的人家,当然,也有可能是阿尔玛家,谁知道呢? “只要我能活到退休,我就搬到这里来,一边钓鱼一边絮絮叨叨跟烦透了我的不停跟几个男孩发暧昧信息的孙女讲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哈利低声说。 “奥利佛,你这个好士兵是怎么思考未来的?” “我?”奥利佛说,“完成任务,然后被随便什么人在随便什么地方杀掉。” “我可没想过什么‘坐在火炉边,把孙子抱在大腿上,跟他讲我的战争故事’之类的事。”奥利佛笑。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孙子孙女乱搞一阵,然后让孙子过着22年一回家就吃饭的不知感恩,然后离开找其他贱人乱搞的生活。”德比说。 “我们到了。”他说。 三人站在小山丘上,大部分的村落尽收眼底。 “我放哨。”哈里说,持枪走到了更高点的地方。 德比拿出红外线望远镜开始观察,奥利佛则细细端详这片景色。 除了少数不知所为的民房仍开着灯,绝大部分的房屋理所当然关着灯,唯有一条小溪边的几个大营帐透露出光明。 奥利佛远远望去,那几个大营帐透出的光变化莫测,光怪陆离,看得出加班的不只是他们三人。 “你看到什么吗?”奥利佛问。 “我没看到任何装甲部队。”德比说,“我猜那些棉花大棚里可能有重火力。” 他指向溪边的大营帐。 “人数呢?”奥利佛问,“我可不想让我们三个对抗一群议员。” “比较分散,大概四到五人做一个巡逻队。”德比说,“有几个人还有军犬。” “你觉得其他地方会有议员吗?” “那我们只能问他们自己了。”德比放下望远镜。 “那里。”他指向一个方向,那里在奥利佛眼里只是一片黑暗。 “街口有两个家伙正在敲电脑,旁边没有巡逻队。” “哈里,可以下来了,我们和卡夫特有笔生意要做。”奥利佛对胸口的无线电说。 “收到。”哈里回复。 三人走向村庄内部,无时不刻提防着巡逻队和任何威胁。 等到到达街口时,那两人不见了。 “你看到的是凯瑟琳和维尼安吗?”奥利佛悄声问。 德比左顾右盼,目光留在了身旁的二层民房。 “这里不应该开着灯。”他说。 两人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到了房子上。 “刚开的灯。”他说。 奥利佛贴上房子的墙,缓慢地靠近窗户。 “嗨” 一个少女的脸突然贴上窗户。 少女的声音很小,但还是吓了奥利佛一激灵。 “过夜吗?60英镑。”她说。 “你这个小威尔士猪。”德比低声骂道。 “好吧……你们在找那两个人吗?” “20英镑,只收现金。” “奥利佛,付账。”哈里说。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把我们引到包围圈?”奥利佛反问。 “那你要怎么办,一家一户敲门去问吗?” “她完全可以现在举报我们。”奥利佛说,“这些民众为了奖金什么都能干出来。” “我相信这小猪。” “你也有个像我这么大的小女友吗?”少女问哈里。 “我有个女儿。”哈里说。 奥利佛不太乐意地掏了腰包:“我们迟早会被干掉。” 少女看也没看就把钱塞进裤兜,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你们走到楼顶就能看到他们。” “卧室在二楼,随时可以改变主意。”她又说。 三人蹑手蹑脚地持枪走入屋中,顺着破败的楼梯走上屋顶,德比用枪管慢慢推开苟延残喘的木门,便看到两栋楼房之间的矮墙和隔壁楼顶敲键盘的两人。 两人背对着三人,天大的好机会。 德比伸出两根手指,晃了一下;奥利佛和哈里便小心地走到前面,准备翻越两栋楼之间相隔的矮墙。 还没来得及跨越,那两人便听到了脚步声,猛地回头。 德比扣动扳机,火光迸发,子弹结结实实把其中一人打倒在地上。 第二枪是奥利佛开的,他打的是头。 三人翻过矮墙,第一枪幸运的打在病毒衣上;那个可怜的家伙直接晕过去了。 “起码没死。”德比说。 “他们马上就会发现。”奥利佛说,“该走了。” 德比把那家伙挂到肩膀上,右手取出短枪。哈里把那两个家伙的电脑塞进包里。 三人再次翻过矮墙一路走到楼下,哈里开门见山问少女:“你有车吗?” “我邻居有,300英镑。”少女对那个被挂起来的家伙毫无同情。 “我有钥匙,100英镑。” “我买了。”哈里掏腰包。 “还有……”哈里又拿出20英镑,“这是小费,帮我们守住秘密。” “封口40英镑。” “他们应该让你去从政。”哈里抱怨,又乖乖拿钱。 奥利佛把那家伙塞进后备箱;德比发动汽车,看到了车主人放在中央扶手盒上的驾照,照片上的人带着真诚的微笑,像个吸上头的土拨鼠。 “460英镑,应该能帮你找个正直的工作。”哈里说,“而不是像个影视明星一样。” “你们杀人就比我厉害吗?”少女头也不抬。 哈里被驳得哑口无言。 奥利佛看看表:“哈里!该走了。” 哈里悻悻地小跑到后座上。 在不断的颠簸中,埃洛科被震醒了,四周尽是黑暗,他的第一反应是中弹处的剧痛,这帮助他迅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用左手按住自己的伤口,试图让自己好受些。右手向四周的黑暗摸去,这一模,便摸了个空。 黎明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用右手遮盖住眼睛,他从指间看到了自己蜷缩的身体和面前的打开了后备箱的德比。 “笑一下。”德比用手机给他拍了张照。 埃洛科想动一下手臂,才察觉到两个手腕都已经被绑扎带绑死。 德比拿出一块不知从何而来的破布,蒙住他的眼睛。 “请进,埃洛科女士。”德比说,“我请你一杯‘女巨人’。” “女巨人是什么?”哈利问。 “血腥玛丽里加一份威士忌。”德比回答。 章节目录 第六章章汇合 埃洛科看到洪水席卷了市政大楼和孤儿院,孩子们艰难地搬来一袋一袋印有“人民政府”字样的沙子和泥土用来抵抗洪水的冲击;那些公仆们一边抽着大烟一边把洪水倒灌进孤儿院里,一边还在温柔地催促着孩子们上交45%的失业税和12%的孤儿院房产税,别忘了54%的隐形税。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困在这洪水之中,肺部涌上的不适感逼他拼命咳嗽,而两个鼻孔又在不断地把水倒灌鼻腔里。 他感到自己准备再次晕厥过去。 后背被突如而来的一股力往后拽,他牢牢地坐在了带有破伤风细菌的椅子上。 “你们在布尔尼埃村和其他据点有多少人?”奥利佛在把他的头从洗手池拽出来后问。 他甚至没有帮他擦擦脸。 埃洛科重重地咳了几下,双眼恍惚,没有说话。 “这不大会有用的,”哈里坐在旁边说,他的双脚和他的屁股一样踩在椅子上,“他们进入数学补习班的第一天就是这些训练。” “再来一次。”德比一边看电脑一边说。 奥利佛右手抓住埃洛科的头发,再次把他的头摁进装满了水的洗手池里。 本能的,埃洛科开始反抗,只是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双手使得他无法发挥全力。 在他挣扎到第四下时,奥利佛再次把他的脑袋从水里拎起来。 “你们其他部队在哪里?”奥利佛再次发问。 “在卡米诺——你爷爷的老家。”埃洛科喘着粗气,竭尽全力吐出这句话。 “我爷爷是吗?”奥利佛带着笑声说,把他的头狠狠咂到洗手池的边沿上。 他又踢倒了椅子,把埃洛科摔到地上。 “我曾经听到过一个方法,是劳动党发明的。”奥利佛的语气越来越硬,从洗手台下边翻出一根水管。 “一个人用水管往嘴里灌水……”奥利佛看了看哈里,后者配合地走了过来;“另一个人猛击腹部。” “中途你的确无法开口……”奥利佛将水管接上水龙头,左手压住埃洛科挣扎着的头,右手将喷着水的软胶水管插进他的嘴里。 “但可以让你非常痛苦。” “并且让我很高兴。”哈里接腔。 “呜——呜!”随着哈里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埃洛科扭曲的惨叫透过自来水和软胶管传出。 德比一直在尝试破解哈里带回来的电脑,他相信这两个家伙上到屋顶肯定是为了建立基站之类的东西,若是能破解,想必便能找到可能存在的其他站点。 可是他需要密钥;这样6种字符的密钥,即使在设备充裕的伦敦,进行硬破解也需要三天三夜。 德比眉头紧皱,他拿起电脑走出客房;希望能向麦肯寻求建议。 他走出去时没忘关上门,免得有人以为大卫·克劳斯在这拍戏。 德比走进酒厅,酒厅整洁一新,下午一点的阳光不留情面地从窗户轰进美式圆形小圆桌和倒扣在上面的木制凳子。阳光下的尘埃四处飞舞,而飞舞的尘埃下的是窗户下左顾右盼的蓝山雀。 蓝山雀时不时叫一声,看着德比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放好电脑和信号干扰装置,去给自己做了一杯雪莉酒。 “敬女王陛下。”德比拿着酒杯向蓝山雀致意。 “你为什么不和柜台上的山姆坐在一起,这样他就可以和你手上的玻璃碎片一起割断你的脖子。”蓝山雀这样想着,没有理他。 麦肯不在,德比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解出密钥。 他开始尝试绕过安全程序,用其他办法进入系统。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久到他去给自己倒一杯威士忌时,蓝山雀已经走了。 又是一段时间的毫无进展,在德比第三次加冰时,一个女服务生来上班了。 “现在几点了?” “格林威治时间吗?快17点了。” “你知道麦肯在哪吗?” “抱歉先生,”服务生边把凳子从桌子上拿下边说,“可能还有一个小时,主管一直不太愿意管店里的晚餐业务。” “给我杯苹果酒。” “稍等,先生。” “还有件事先生……”服务生麻利的倒上酒,言语却吞吞吐吐。 “但说无妨。”德比已经猜到,“是那个老谢尔顿吧。” “没错先生,他昨晚要我把一张纸条交给麦肯主管。” “主管看过了以后,要我今天来了以后要是看到你们还活着再给你们。” “谢谢你,孩子。”德比说,“我很高兴他能这么说。” 他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沾满了葵花籽油,还有肮脏的不知为何物的黑色碎屑的纸条。将其翻开,一段丑陋的文字便映入眼帘: “致尊敬的老板麦肯: 我和我自豪的人民斗士已注意到了今晚您身边三人的士兵气息,似乎其中一人与您相识已久;出于对您安全,也是对他们三人的考虑,希望您能在明天之内督促三人离开纽顿;这将是来自老杨的唯一一次礼貌的劝告。 您熟悉的杨” “你看过这个了吗?”德比问。 “我和麦肯主管一起看过了,先生。”她说,“您承诺过会帮助我们处理这件事。” “我们不会食言。” “但……我们现在恐怕有其他事要忙。”德比说,“你的主管会不会碰巧有些……额,用来算账的计算机设备?” “恐怕没有,先生。”她说,“我们这没有您需要的那种电脑男。” 话音刚落,店门便被推开。 “抱歉,先生;我们还没有开始营业。” “不好意思。”是个男人的声音,“我们听说温德米尔湖在这里。” “老大?”德比听出来者,喜出望外。 “看起来我们找到马可·亨利了。”莱西跟随芬斯走进酒馆。 “给他们来两杯白兰地。”德比站起来指着芬斯说,“甘道夫请客。” “我只喝更高级的。” “您是……菲利普伯爵!”服务生认出了来人,很是惊讶。 “拜托……喊我芬斯。”芬斯笑着摆摆手。 “我……”服务生没想到一位伯爵会大驾光临,下意识地想行屈膝礼,又觉身上的西部牛仔装不妥。 “请允许我先去为二位准备客房!”这个女孩为自己的失礼羞红了脸,急匆匆地拾裙离开酒厅。 “老大,不要紧吗?”德比询问伤势。 “泽尔蒂纳帮我重新学会了走路。”芬斯苦笑。 “现在的情况怎样?” “我们搞到了一台电脑……”德比说,“可是我不是卢瑟。”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我们还带回了个蓝精灵;他可能患上了脊髓灰质炎,哈里和奥利佛正在帮他治疗。” “我去当‘格格巫’,莱西,你来教这个超人怎么看‘摩登原始人’。” 芬斯顺着德比指的方向,花了一点时间找到充斥着琼斯镇演讲台气味的客房,走进去时,哈里坐在墙边昏昏欲睡;奥利佛在一边休息;埃洛科满脸是血,脑袋有气无力地悬在脆弱的脖颈上。 “奥利佛。”芬斯喊他。 “长官?”奥利佛站起,“你什么时候来的?” “长官。”哈里被惊醒,也随即站起。 “刚来的。”芬斯说。 他走到埃洛科的面前,仔细端详了这个小伙子。 “哈里。”他喊。 “帮我找张铁丝网。” 章节目录 第章七章酒馆政变 在男仆的指引下,芬斯拉开车门,踩到结实的鹅卵石小路上;面前的大宅简朴而大方,小路旁种满了银莲花和飞燕草,一位丰满的女仆正在小心翼翼地浇水,免得水滴打湿了羽衣草上的蓝蝶的美翅;蓝蝶骄傲地昂首,轻轻的品尝叶片上的水露,时而左顾右盼,寻找自己的下一个落脚点。 是的,蝴蝶没有房产税,房屋产权也不止70年。 芬斯走近这座三层白色大宅,男仆恭敬地推开大门,将芬斯引进屋内。 屋内装饰简单,三套会客用的桌子沙发占了大部分地方,白色墙纸上的挂钟指向9点,桌子上用玻璃碟摆放着早已冷却的糕点和水果;芬斯在一个木沙发上坐下,他摸了摸,纹路比较粗糙;不像是值钱的玩意。 “现在还有木沙发吗?”他问男仆。 “这是老爷和少爷一起做的,伯爵先生”男仆说,“用橡木做的。” “伯爵先生,有失远迎。”声音从芬斯身后传来,他回头望去;一个身着正装,略有秃顶,体态肥胖,面容和善的男人走下楼梯。 他急急地走过来,似乎是担心怠慢了面前的这位伯爵。 “很抱歉我没能去机场迎接。”勃朗特伸出右手 芬斯站起,伸出右手。 “勃朗特子爵,久仰大名。”他胡说。 两人相对坐定后,芬斯首先打开了话匣。 “我今天来拜访,是为了郊区的议会军的事。” “当然。”勃朗特说,“我一直在派人打探,但他们似乎比较分散;并不容易明白他们的总数和详细位置。” “前线的回报呢?” “他们说大概两个师,但这只是他们重组防线的过程中所进行的冲突。” “实际情况他们也不敢保证。”勃朗特叹气。 “你有多少人?” “大约800。” “没有装甲力量。”他又叹气。 “我们占据主动优势。”芬斯安慰道,“这些小伙子们在哪?” “雷马克镇。”勃朗特说,“那里有个陆军基地。” “他们赶过来需要多久?” “不超过一个半小时,我的小伙子们都是好样的。” “那就好。”芬斯说,“我要你按兵不动,阻止敌军进入市区的任何企图。” “当然,先生。”勃朗特说,“我绝不会容许那些六县人踏进我的城市一步。”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要是纽顿失利,压力就会转到布里斯托尔;战局会更加复杂。” “是的,先生。”勃朗特拍马屁,“您说的一点不错。” “我该走了。”芬斯站起身,“我的小队还需要我。” “凯尔!”他喊住一个经过的男仆,“送伯爵先生出门。” 这个年轻的男仆向芬斯微微鞠躬致意,将芬斯带到门口。 “随时欢迎您的光临。”勃朗特说,“希望下次会面能够是在和平时期。” 芬斯回身简单敬了一个军礼:“为了女王和国家。” 勃朗特一惊,右脚用力踏步,右手用力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为了女王和国家!”他大声说道。 芬斯微微一笑,推门出去。 “我办不到。”莱西说着,把面前的西雅图咖啡酒一饮而尽。 “我无法绕过安全密钥进入主系统,”莱西说,“直接使用攻击程序很有可能诱导它进行格式化。” “对硬盘进行硬破解呢?”一边的德比问。 “就凭这堆破烂?”莱西愠怒地一脚踢向桌底,把德比用半个月工资从附近数码城买来的小玩意踢到地上。 “凑合用吧。”德比叹气。 芬斯远远看到两人的愁容,只好不去打扰,直接回到房间。 房间里凌乱不堪,埃洛科如耶稣一般挂在铁丝网上,铁丝网用电线和一个电瓶连接;奥利佛坐在椅子上小睡,哈里在刷推特。 “他还没醒吗?”芬斯问哈里。 “当然,长官。”哈里说,“我们昨晚电了他个3小时,你自己说没关系的。” “我下次注意。” “长官?”听到两人的对话,奥利佛从伊德海拉的怀抱中醒来。 “我们有告诉过你‘红人’的事吗?” “我听德比说过了,”老大说,“我们会帮这个忙。” “时间就在今晚,长官。” “我们会做好准备的。” 夜幕很快降临,两位服务生在门口彬彬有礼地阻挡来店的客人。 “今晚亿万包了场。”每当有客人表示疑问,她们俩便这样回答。 除了可怜的埃洛科此时正在马槽里出生,所有人在酒厅集合。 “你们三个。”芬斯说,“那个亚洲人已经见过你们,今晚在厕所里呆着,等我的指令。” “但他们没见过老大和我。”莱西说,“我们今晚是麦肯的叔叔和侄女,看看这些家伙想干嘛。” “我会尝试代入角色。”麦肯笑笑。 “那你们俩来干什么,近亲结婚?”哈里问。 “你有没有想过,你杀过那么多人,哪个亚洲男人有你的基因库?”莱西借题发挥。 “那是英格兰男人的特长,不是吗?”哈里用胳膊肘捅德比。 “傻逼。”德比骂他。 “滚进厕所去。”芬斯说。 三人答应了两声,穿着武装到脚趾的装备进了厕所。 奥利佛和德比分别找了个马桶掩上门坐下,哈里在洗脸。 很快,嘈杂的声音从酒厅传入厕所,能清晰地听到讲话和拉开椅子的声音,以及一个老头嘶哑的,全是废话的演讲声。 “红色洪流来了啊。”德比说。 “天啊。”哈里说,“马桶又跟我说话了。” “我们5个,对抗一只红色浪潮?”德比又说。 “当然,马桶先生。”哈里说,“你得了结膜炎吗?” “我们能办到的。”奥利佛说。 “要怎么做呢,水箱先生?”哈里洗完脸,也找了个马桶坐下,“像巴尼一样冲进去然后把子弹打光吗?” “这是80年代的办法。”德比说,“但我喜欢。” 三人畅聊了很久,终于,酒厅的演讲声变成了觥筹交错的声音。 “他们谈的不错啊,还没有打起来。”哈里说。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踉跄地走进厕所,隔着隔间门三人都能闻到那两个家伙身上的酒气。 哈里从门缝窥探,一个将头埋进洗手台里呕吐不止,另一个倚着墙眼神溃散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他推开门走出去,在那个倚着墙的混蛋抬起那醉醺醺的眼皮之前便冲他脸上来了一拳,让他情不自禁摔到地上;又拎起一边的脑袋。 “嗨,加科斯因。” 他没管这个脑袋惊愕的神情,把他砸向面前的镜子,连摔两下,便松手任由他自己倒下。 哈里看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分裂成数十块,缝隙之间还有血。 他弯下腰,正想把这两个家伙拖回隔间里。 奥利佛走出来帮他。 “真恶心,”他抱怨说。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动作。 “你们三个马上滚回来。”芬斯的通讯说。 “议会军攻城了!” 章节目录 病病房 德雷克睁开眼,这是他第二次在这片白色空间醒来。 他拍拍自己的肚子,那个洞已经快要愈合了;估计是肠子还没长全,他的右手在打营养液。 他躺在病床上,双手支撑自己坐起来;一阵剧痛袭来,德里克咧咧嘴,看向旁边的病友们。 这个病房里共有三个家伙,德雷克的床位是靠窗的位置,中间是一个叫法尔的黑人,靠门是个叫皮特的梅蒂人。 “你醒了?”皮特早已醒来,坐在床上翻阅着一本略有磨损的精装《十日谈》。“你昨天被送进来的时候,都看不出一点人类的样子。肠子还拖在地板上,残羹和粪便拖了一地。” “现在瞧瞧你,”皮特扶稳自己的眼镜,上下打量他,“你都能坐起来了。” “嗯。”德雷克从喉咙蹦出一个声音,算是回应。 “我叫皮特,皇家陆军。”尽管相隔一个床位,皮特还是友好地微笑并伸出左手。 “德雷克,sbs。”德雷克用沙哑的喉咙说,透过刘海看了一眼皮特,对方面容整洁,戴着一个银色圆框眼镜,体态偏瘦。 “中间这位是法尔,皇家空军。”皮特指向这个熟睡中的不住打鼾的黑人说,“他通常会晚一些醒来。” “恕我冒昧……”皮特问,“你能说说是怎么受的伤吗?这可不像是子弹能打出来的伤口。” “虫子打的。”德雷克没好气地说。 “怪不得,这样的伤还是不容小窥的……即使是作为一只amazon来说。” 德雷克不再应声,皮特感到有些尴尬,担心自己是否冒犯对方。 沉默了好一阵,一个年轻护士走进来拉上窗帘。 “飓风就要来了。”她说的很轻,不知是对三人还是对自己说。 “我们要死了吗?”德雷克问。 “别想死在这,”护士说,“要死就死在米德尔斯堡或者约克之类的什么地方。 ” “我准备好静下心欣赏这残垣断壁了。”德雷克轻轻的说。 听到右边传来响声,德雷克看过去,法尔正竭尽全力睁开眼皮,从被子里坐起来。 “这真是太棒了,你还活着。”皮特对法尔说,“这样你就可以回机场打瞌睡并到天上英勇牺牲而不是在这呼呼大睡。” “我早就准备了为我的祖国牺牲,然后在唱诗班为歌唱热身。”法尔睡眼朦胧地说。 “你不能上唱诗班。”德雷克说,“你需要更多的棉花来做更多的飓风来让更多的黑鬼上唱诗班。” “混蛋。”法尔没有觉得被冒犯,笑了出来。 “你们俩的早餐一会送过来。”护士对德雷克说,“没有你的。” “我能跟主治医师通报这件事吗?” “她知道。” “医疗质量委员会呢?” “他们也知道。” “额……女皇陛下呢?” “听着,虫子。”护士说,“在你的消化系统摆脱波普之前,我们都只能给你注射葡萄汁。” “是啊,这样我就可以一边用颤抖的手吃掉你一边看着议会把牛排喂给四分卫那群傻蛋。”德雷克挖苦道。 “咯噔”一声,贝蒂踢下本田的脚架。背后的洛克已经稍微能走路了,他倔强的侧过身子,凭自己的力量下了车,无视一边伸出手的贝蒂。 贝蒂轻轻地哼了一声,双手抱胸走进面前的超市。 洛克一步一踉跄,右手捂住腹部仍在流血的洞,慢慢走进这个名为“曼达洛”的以乐购超市为伪装的危楼据点。 他满身是血地走入超市,吸引了很多顾客的目光,引起了几个顾客的窃窃私语;洛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还好,算不上衣衫不整。 当他走到熟食区时,他被一个老太太拦住了去路。 “孩子……你在流血。”这个慈祥的绿眼睛日耳曼老太太用颤抖着的充满青筋的右手捂住嘴;同样粗糙的左手在提着一袋布丁和司康。 “我没事。”洛克说。 “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老太太忧心仲仲地说,“你必须去医院让医生们看看,我曾经是个护士,虽然……” “一个小时以后天就全黑了,夫人。”洛克粗暴地打断她,“到那时候司康会便宜很多。” 便不顾老太太的好意,径直走进员工通道。 这位可爱的奶奶看着他,欲言又止,只好走开。 “我早就不是夫人了。”她说。 洛克一路走到了经理办公室,推门进去,贝蒂正在会客的沙发上抽着烟玩纪念碑谷;经理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三十岁的中年妇女,她双腿翘在办公桌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专心看着墙上电视播放的77爆炸案的纪录片。 洛克把背包砸到办公桌上,“你的香水。”他说。 “嗯。”中年妇女不在意地回复。 “我要报销。”洛克说。 “下次。”妇女说,“等以后你去从政了,让那些未来的总统意识到虚荣和自我主义并无区别的时候,我可以考虑为你报销;税后的,当然。” 洛克知道报销无望,找了个沙发坐下,习惯性的拿出两颗吗啡,想要服下;看看自己没有裸露出的一点点肠子,只得作罢。 “爱德在哪?”坐了一会,他问。 “当滑头。”妇女说,“观察任何发生危险的可能性,你知道的,就像变成青蛙的王子一样。” “你得混在他们之中。”她补充道。 “这里有注射器吗。”洛克说,“我需要些吗啡。” “什么,大麻?你没看到贝蒂正叼着吗?” “得了吧,小海洛迪。”贝蒂说着,丢掉最后的滤嘴,“洛克可听话了,他开车可都戴头盔呢。” “喔,真是乖孩子。”海洛迪笑道,“我就知道你迟早能当上议员,然后和首相和那些议员们一起手拉手升起那该死的五角建筑。” 洛克没有理会这隐形道德审判,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希望这些虚拟事物可以麻痹自己腹部的疼痛。 “拿着。”海洛迪把一张抹布丢给洛克,“别把你的病房弄脏了。” 洛克低头看,自己的血已经透过沙发流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