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白帝城》 章节目录 第一章前言——黑皇城危机 穹顶大陆——天地间蕴含黑白两种玄气的异世界,整个大地成圆形,天空像个碗扣于大地之上,南北约五万里之距,大陆中间有一条千米宽的蜿蜒大河,名曰黑白界河,将穹顶大陆分为中心对称的两块地方。穹顶大陆也有白天黑夜,却没有日出日落。因为他们的太阳和月亮是挂在天空之上,白昼黑夜也是固定的,以大陆中心为轴,每十二个时辰旋转一周即为一天。大陆四周为高耸入云的冰川,黑白界河起于极南极北之地,在大陆中心汇集,流入中心深渊中,不知这中心深渊通往何处,从未有人见其满起过。穹顶大陆有丰富的黑白两种玄气,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天地之间产生的能量,但修行之后的状态有所不同。白玄气会放大人善的一面,黑玄气会放大人恶的一面,自古以来修行白玄气的一方压制着修行黑玄气的一方,以至于不会世界大乱。因此,整个大陆分为黑白两界,以黑白界河为界限。 新元年前2000年,代表正义的白帝与邪恶黑皇决战于穹顶大陆。这不仅是正邪对决更是亲兄弟之间恩怨的宿命。此二人战得昏天黑地,最终白帝于战斗中晋升登封造极境成功击杀自己的哥哥黑皇。 毁天灭地的战斗结束,穹顶大陆也因为这场战斗失去了所有,山不是山水也不是水。白帝立于天地间,环视着四周,极致的力量换来的只是满目疮痍,山河破碎,日月同时出现在一处,水火居然交融在一起,天地万物一片混沌。望着一片混沌的天地白帝散去毕生修为及自己的生命,才将穹顶大陆修复如初。自己也是随着天地恢复消失在虚空中。 人,真是个神奇的物种,无论何时何地,都避免不了内斗,说到底就是欲望。新元年一千年左右,黑白界大战,陨落强者无数,最终双方达成协议,重新退回黑白界河之后,签订《千年不互犯条约》,这个条约由双方修为最高的十人签订,注入了强大的黑白玄气,因此这个条约制约着任何不守条约的越界行为。双方入玄境以上修行者不得越过黑白界河,入玄境以上修行者强行逾越会被条约所赋予的力量压制在入玄境界,不至于为非作歹。当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行玄气,作为普通人以及入玄境以下者,自是不会被条约束缚。可是,这也避免不了双方为了资源的争斗和冲突,或钱,或粮食,亦或者劳力。 近千年来,由于黑白界的存在。战事稀少,人民安居乐业,人数也随之暴涨,已经达到了之前的十倍之多。同时修行者也增加了以往的十倍。随着修行者的增多,曾经上玄境、太玄境多如牛毛的大陆,现在能出现一个就足以轰动整个大陆,以至于修行天赋一般的修士,到死也无法突破到中玄境的水平,整个大陆的修行界,绝大多数修行者徘徊在玄境,更别说登封境那种似乎神一般的存在了。 但随着千年之期的接近,黑暗势力正在蓄势待发,更大的阴谋正在被酝酿着。 两年前,白帝城城主白靖派人秘密送来一份书信,信中是关于黑皇白帝曾经的一些身世之谜,以及一些古籍卷轴。黑烈天在寝宫中仔细阅读研究了半年之久,便伙同白靖演了一出戏给黑域,以及包括宇文家在内的几大家族。 前言提到,白帝黑皇本是亲兄弟,只是各自修行了白玄气与黑玄气导致兄弟反目成仇分道扬镳,世人只知道白帝黑皇是死对头,可不止死对头确是亲兄弟。这个足以让整个穹顶大陆为之震动的秘密被白帝城白靖了解到。随即便给黑烈天传达了秘密书信。黑烈天看完信后,也是秘密研究考证了许久这才答应下来。以双方战争为契机,借此机会让白凌作为人质押在黑皇城,并秘密让自己的女儿黑荀儿与白凌完婚。就在秘密完婚后的一年半左右,黑荀儿竟然有了身孕。黑域白地不能正常通婚谣言被打破。这不由得让黑烈天更加坚信,黑荀儿体内怀着正是最纯正的白帝黑皇的血脉,而此事竟被黑烈天的军师宇文裔得知。 随着两年前黑族实力最强的大长老死去,因为黑族长老院剩下的四位长老实力接近,谁继任大长老之位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还是未达成统一意见,四位长老便是离开了黑皇城,要么隐居,要么去了其他城。从此,黑族在黑皇城的势力便一落千丈。盘踞在黑皇城近千年的宇文家族,在黑皇城中的势力便因此一度超过了黑族。 黑烈天知道宇文裔迟早要谋反,为了自己女儿黑荀儿以及腹中的孩子不落入宇文家之手,便与白帝城白靖商量,密谋今晚将黑荀儿送出黑皇城,前往白帝城躲避宇文家的企图。 黑皇城宇文府邸。 “报告大少爷,五千名死士已经安排妥当,就等您一声令下,潜藏在黑皇宫周围的死士便会杀进宫中。”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跪着背对着自己的一名男子说道。 “嗯,都是何种境界?此时黑荀儿可在宫中?”男子转身过来继续对着黑衣男子问道。转过身来的男子正是黑皇城的军师——宇文裔。 “大多都是下玄境实力。根据黑荀儿身边的探子来报,黑荀儿正在其寝宫中。”黑衣男子继续答道。 “黑烈天和那质子白凌都在宫中吗?”宇文裔继续问道。 “白凌从下午一直到现在都和黑烈天在一起,此时应该在黑皇大殿中。”黑衣男子回答道。 “黑荀儿可是重中之重,给我盯紧了切不可出现闪失!”宇文裔对着黑衣人继续补充道。 “黑荀儿那边随时有人盯着,凭她一个柔弱女子,指定是逃不了!”黑衣男子回答道。 “既死士已安排妥当,便半个时辰后行动!记住,速战速决,黑烈天的三千禁军也都差不多是下玄境,人数我们有优势。我先去宫里看着黑烈天和白凌,以防万一!我到时候牵制住黑烈天,你等带人务必将黑荀儿抓住!切不可让她逃了!”宇文裔对着黑衣男子强调道。 “另外,派人将此事一并通传给宇文家的长老们。”宇文裔安排好一切,身形一转,便是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在大厅之中。 一群黑衣人正快速接近黑皇宫中的黑皇大殿,众人也是感到奇怪,沿途竟然没有遇见一名禁军,宽阔的黑皇大殿门口,空无一人。来到黑皇大殿门口的空地上,领头的黑衣男子示意众人放慢脚步,手持长刀的众黑衣人,缓缓地冲着黑皇大殿呈合围之势包围而去! 黑皇城皇宫外一处隐晦之处。 “郡主,马车已经备好了,是时候出发了。”一名身着黑色盔甲的将领对着一位衣着高贵的女子说道。 黑荀儿略带不舍得看向黑皇宫的方向,转身对着将领说道:“辛苦了将军,走吧!” 黑荀儿在侍女小玲的搀扶下,便上了马车。领头的将领对着马车后黑压压的数千名禁军一挥手,众人整齐划一地向着出城的方向而去。 此时黑皇殿中,在一个巨大黑龙龙头雕塑下的座椅上坐着周身弥漫着黑色玄气的中年人,左手撑在膝盖上,右手拄着一把黑剑。黑剑剑鞘上赫然刻着一条黑色的龙,龙的眼睛是猩红色,放着红芒的眼睛让人看上去,给人极大地震慑力和压迫力。而宇文裔此时也是入了宫中,来到黑皇大殿,给黑烈天行了个礼之后,便站在宇文裔身侧,没有多说话。见到黑烈天和白泽都在大殿之中,心想着今日的计划应该万无一失了。 黑烈天看着此时来到大殿中的宇文裔正欲开口说话。 突然,黑烈天从椅子上站起来,警惕地听了听大殿外的动静,身影一闪便是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宇文裔脸上浮现一丝阴冷,随后便走到黑皇大殿门外,宇文裔到达大殿外时,黑烈天早已站在大殿外的台阶上。 “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皇宫,莫不真是真如军师所说,都是白凌的同党?”黑烈天对着黑皇大殿前黑黑压压的人群喝道。 “我等只是黑皇城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今日我等前来,也没有其他目的,就是请你黑烈天让位给能真正带领我们的人。”带头的黑衣人对黑烈天说道。 黑烈天上下打量了一下领头的黑衣人,随即说道:“就凭你们这群下玄境初期实力的人,能威胁到孤吗?孤是黑皇城黑族正统后裔,身体里流着黑皇同样的血脉,除了孤,谁敢做这黑皇城的王!难道是你吗?”随即一抬左手将领头黑衣人吸入手中。手腕微微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黑衣领头人已然断气。 “哈哈哈....”忽然一个邪魅的声音从黑烈天身体侧后方响起。 黑烈天心中一怔,便寻着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发出笑声的赫然是军师宇文裔,黑烈天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你宇文家终于是忍不住了?” “没错,大王。”宇文裔缓缓走下台阶,站在黑衣人群前面转过身对着黑烈天答道。 “为什么?你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孤给你的还不够多吗?”黑烈天质问宇文裔道。 “我宇文家绝不做篡权夺位之事。只想着给黑皇城一个交代,作为黑皇城的王,居然和白地人秘密往来。你继续做这个王,我愿意但是黑皇城的人愿意吗?”宇文裔对着黑烈天说道。 “如今事已至此,还请您退位给您的弟弟黑焰天。我相信你们弟弟会更适合带领黑皇城乃至整个黑域!”宇文裔继续说道。 “我黑烈天活了半生,可曾受得了郁郁居人下?虽然你境界达到了太玄境,可也是初期,还是个法师,孤上玄境后期战士可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来吧,今天孤倒要看看你们拿什么本事让孤退位。”黑烈天说完一个身形移动向宇文裔掠去。左手持黑龙剑,右手便是紧紧握在黑龙剑剑柄上! 宇文裔脚微微在地面上一点,站立于虚空之中,催动体内玄气,形成黑色玄气护罩将自己包裹其中。 此时的大殿之内,黑烈天的两名禁军侍卫,趁着黑烈天与大殿外众人纠缠之际,偷偷地带着白凌从大殿后门出去,奔着黑荀儿逃跑的方向追赶而去。 黑皇大殿门外。 “砰”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饱含能量的一把剑鞘突然撞击到宇文裔的黑色玄气罩之上,随即玄气护罩上形成阵阵涟漪向四周散去,撞击产生的巨大的能量炸裂开来,第一道能量波纹将地上的沙石泥土震成飞沫,砸出数十米深的大坑,有一些黑衣人因为躲闪不及,被这恐怖的能量劲气瞬间震成灰烬,见到这景象,其他人纷纷四处躲窜,有些人更是逃出千米开外的距离,生怕被波及到,千年来,修行者都暂避锋芒,不会轻易展现自己的实力,这种上玄境与太玄境之间的战斗在人们心中是无法形容的,因为几乎没几人听说过,更别说亲眼见到。被震死的几个黑衣人也是低估了此二人战斗的恐怖性。这仅仅只是黑烈天将剑拔出来随手丢出剑鞘发出的恐怖力量。如果全力一击不知道黑皇皇宫乃至黑皇城会不会瞬间灰飞烟灭。 “城中的百姓是无辜的,换个地方决战吧。”黑烈天对着宇文裔道。“孤在黑极战场等你。” 黑烈天说完身形闪动消失在虚空之中。 “你等速速去抓黑荀儿与白凌。”说完,宇文裔便也是消失在虚空之中。 章节目录 第二章上玄境与太玄境的战斗 众黑衣人听到宇文裔命令,便奔着黑荀儿寝宫方向飞掠而去。几名黑衣人片刻便是来到了黑荀儿寝宫门口,手起刀落将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女杀死,其中一人一脚踹开房门,冲进黑荀儿寝宫中。 只见此人将床榻之上躺着的女子拉起一看,转头说道: “这个黑荀儿是假扮的,真正的黑荀儿跑了!难怪宫中没见到禁军,原来黑烈天早就计划好了要把黑荀儿送走,他们肯定朝着黑白界河逃跑了,应该还没走远,追!” 众人发现黑荀儿已经逃跑,便是向着黑白界河追赶而去。而跑进黑皇大殿的黑衣人,却不知白泽早就逃出了城,显然是扑了个空。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白凌以及送他出来的两名侍卫便追上了护送黑荀儿的禁军队伍。黑荀儿见到逃出来的白凌,两人便是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片刻,白泽对着黑荀儿说道: “荀儿,快走吧,追兵快追上来了,我们要尽快赶到黑白界河,我父王会在那里接应我们。那些追兵都是宇文裔安排的修行者,若是真的被追上,恐怕这些禁军抵挡不了多久。” “我父王呢?”黑荀儿紧张地问道。 “他应该正在和宇文裔缠斗,现在你最重要,切不可辜负了你父王对你的一片苦心啊。”白泽抚摸着黑荀儿的脸颊说道。 “相公,可是父王是荀儿在这世上最疼爱我的人,荀儿从小便没了娘亲,唯一的亲人就是父王,荀儿不想失去父王,我们回去救他好不好?然后我们一起离开!”黑荀儿想到此番自己的父王对付整个宇文家族恐怕凶多吉少,忍不住的眼泪便从眼角流了下来。 白凌见黑荀儿哭得如此伤心,心中深有感触,自己的娘亲也是在生三弟时难产死了,多年来都是自己的父王照顾三兄弟。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在小时候就没了娘亲,可是你父王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以及腹中的孩子。这样,我回去救你父王,你先去和我父王汇合。我答应你,一定将你父王救出来,然后去白帝城找你。好不好?”白泽对着黑荀儿说道。 黑荀儿抹了抹眼泪,抽搐着说道: “相公,我听说你在黑域修为会被压制,你这样回去不也是送死吗?要去我们一起去。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傻丫头,你看看这些将士们,想想你父王,还有假扮你的侍女,他们都视死如归地保护着你,若是你此时回去,他们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性命更是枉送了。”白泽对着黑荀儿心疼地说道。 黑荀儿看着周围的禁军将士们,从他们的眼神中感受视死如归的坚定,这些人知道有可能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却没有退缩。黑荀儿整理整理情绪,说道:“好,荀儿会听从安排,但是相公你也一定要小心,我在白帝城等你们!” “一定会的。快走吧,宇文裔的黑衣人已经追上来了。”白泽说完深深地在黑荀儿额头吻了一下,便从一名禁军将士手中接过缰绳,从小路向着黑皇城折返而去。 不出所料,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宇文裔安排黑衣人追上了保护黑荀儿的禁军队伍。在三千禁军几乎全军覆没的惨痛代价下,黑荀儿终于是到了黑白界河的岸边。 此时白凌的父王白靖也是等候多时,黑荀儿在小玲的搀扶下坐上了一艘小船,身后几名黑衣人也是追了上来,几名仅存的禁军将士对这彼此会心一笑,手持刀斧转过身便是向着黑衣人追来的方向而去。 黑皇城外黑极战场一处,忽然能量急速窜动,形成两个黑色的点,一瞬间两个人从黑点中传送而出,已然是黑烈天与宇文裔。 两人相对站立,沉默许久,忽然,黑烈天手持黑色长剑向宇文裔爆刺而去,剑尖的破风劲气像是把空间撕开了一般,黑烈天周身的砂石泥土都来不及被卷起,黑烈天已到宇文裔面前,剑尖携裹着浓浓黑气,在距离宇文裔仅仅只有半尺距离时突然戛然而止。 黑剑剑尖触碰到宇文裔升起的能量护罩上,冒出阵阵能量,轰轰隆隆的能量爆炸声在两者之间传出,只见宇文裔一挥手,巨大的黑玄气从体内暴射而出,狂暴力道将黑烈天震退十几米。黑烈天见自己攻击被轻松化解,也预想到了太玄境的实力不容小觑,一个境界的差距并不会因为自己是战士而轻松弥补,虽然同境界战士可以轻松压制法师,可以说初期战士对阵中期法师,近身以及单挑时绝对有一战之力的,可是如今宇文裔比自己高的是一个境界,突破境界是质的飞跃,不会因为简单的克制关系而被弥补。 黑烈天见攻击无效,右手抬起,左手结印。 “黑龙剑诀第一重,猛龙劈!”随着黑烈天嘴中口诀与结印完毕,黑烈天周身茫茫黑色能量汇入到黑剑上那只黑龙的眼瞳之中。本就是极具压迫力的黑色剑身此时更加的凛冽。只见黑烈天双手持剑,一条巨大的黑龙从其身后浮起,一双巨大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宇文裔,那股摄人心魄的威慑力修为低点的人估计得当场失去神志发疯。随着黑烈天将手中黑剑向宇文裔劈砍而去,那条黑色巨龙也随着剑的方向掠去,所过之处的土地皆是被席卷而起,黑龙张着巨大的嘴巴,似乎要吞天灭地一般。 “砰”,黑龙与宇文裔的能量罩撞在一起,黑龙缠绕的巨大黑玄气剑身劈在宇文裔周身玄气形成的能量罩之上,只见宇文裔的能量罩微微颤抖,似乎要被黑玄气剑身劈裂开来。就在此时,宇文裔手中结印, “黑玄罩”三个字从宇文裔口中喝出,宇文裔周身玄气涌动,本感觉快爆裂的护罩突然黑气弥漫,将刚刚稍微裂开的地方修复如初。 黑烈天见攻击再次化解,心中不免一怔。 “不愧是战士,如此爆裂的攻击竟让我使出黑玄盾抵挡,可惜一个境界的差距没那么容易弥补。据我所知黑龙剑五诀你就学会了三诀,今日对战你我做足了准备。我想此时你的女儿应该被我的人抓住了吧,待到她生下肚中胎儿,将会得到我宇文家精心培养,统一大陆的大业可成!”宇文裔扬天大笑道。 “三诀杀你足矣。敢觊觎我女儿,你找死!”黑烈天怒喝道。随即周身玄气涌动,气息暴涨,一条黑龙从黑烈天周身环绕而起。 “黑龙剑诀第二重,豪龙破!” 只见黑烈天右手举着持黑龙剑,四周黑玄气迅速向剑锋四周汇集,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由于黑烈天上玄境后期的实力,调动天地能量的能力还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但在自身能量的加持下,地面都开始颤动起来,地面上拳头大的石头都被震得半尺高。宇文裔那边,感受到黑烈天暴涨的气息。原来黑龙剑诀本身对玄气能量有如此大的加成效果,不愧是大陆排名第九的武学功法。 据记载。曾经黑皇无道的导师黑邪界王无意中被打成重伤掉入黑极战场中心的深渊之中,手持一柄黑剑与深渊中的黑龙战斗七天七夜成功斩杀黑龙,并创出了《黑龙剑五诀》,最后黑邪界王将黑龙剑与《黑龙剑五诀》传与黑皇无道,随着后来黑皇晋级登封境,黑龙剑对于此等级的强者无用,随封印在黑龙塔之中。后来白帝黑皇于战斗中消失之后,黑族后人破除封印将黑龙剑与剑诀取出,每一任黑族继承人才有资格使用黑龙剑修习《黑龙剑五诀》。 “斩!” 随着黑烈天一声暴喝,只见黑龙剑周身黑玄气汇集成一把巨大剑身,源源不断的黑玄气从剑身黑龙的眼中冲出,一把黑色玄气所凝聚成的巨大剑身暴涨数十丈之高,伴随着巨大音爆声向宇文裔周身的黑色玄气罩劈砍而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巨大的玄气黑剑和黑色玄气罩碰撞在一起,两者接触点迸发出的玄气涟漪迅速铺散开来,席卷的黑玄气,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巨石被拦腰斩断,树木花草被震成粉尘,这恐怖的能量碰撞让天地变色,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闪电仿佛将天都划开了一道口子。手指头大的雨点开始从似乎漏了的天空落下来。 宇文裔周身的黑玄罩似乎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之下开始颤抖起来,一丝细微的裂缝从两者接触点扩散开来,眼看着坚硬的黑玄罩有崩溃的趋势。只见宇文裔双手反向合十,随后张开双臂,再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成兰花指状。 “黑玄盾,现!” 只见宇文裔周身黑玄罩迅速收拢,黑色玄气向两者接触点汇集而去,眨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比之前黑玄罩更加厚实的盾牌状,浓郁的黑玄气像是实体一般,坚挺得挡在黑烈天施展的玄气巨剑之下。 黑烈天见自己的攻击再一次被挡下,跟自己想象中的太玄境强者也是出入不大。能挡住黑龙剑诀前两重的攻击,就算宇文裔只是上玄境后期,在《黑玄防御功》的加持下也不是没有可能,更别说宇文裔此时已完完全全成了一名太玄境前期的强者,这恐怖的实力以及调动天地能量的能力也非上玄境可比。 似乎感觉到黑烈天并未施展第三诀便有了如此攻击力,此时的宇文裔心中不免对黑烈天提起了十分的警惕,因为他知道,黑烈天还有从未施展的黑龙剑诀第三重。就连他都未曾见过有人施展,虽然整个大陆强者也是不少,碍于黑白界的约束,黑族自己内部矛盾不至于让黑烈天动用自己的底牌,就如同自家兄弟打架一般。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也是完全没必要的。整个穹顶大陆无论黑域还是白地,早已数千年未有一个真正的皇帝出现,数千年未曾真正的统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王国出现在大陆之上,都各自为王。但没有一人敢称帝称皇,谁都不会蠢到成为群起而攻的对象,千年前黑暗天虽然统一黑域,可其一统大陆的想法伴随着双方的和解而失败。 “黑烈天,如此攻击是瞧不起我宇文裔吗?既然是决一死战为何不拿出你的最后底牌来,让我看看排名第九的《黑龙剑诀》厉害还是我排名十的《黑玄防御功》更胜一筹!”宇文裔左手负于背后,右手呈莲花指置于胸前道。 “孤只想看看太玄境强者到底恐怖在哪里,一下就拿出底牌,不是作为一个王的行事风格。王者不会把自己的底牌轻易展现在众人面前,王的风度在此,你这种奴才世家出生的人怎会懂得!”黑烈天手持黑龙剑,指着宇文裔道。 “死到临头还自称自己为王,今日胜败靠得是实力不是巧言令色。拿出真本事吧!”宇文裔被黑烈天的话呛的血气翻涌,怒目而视对着黑烈天道。 绵绵不绝的雨水打在凌冽的黑龙剑上,雨水顺着黑龙剑锋流向黑龙剑尖,最后成为一条拇指粗的水线流到地面上,天空时不时传来炸裂的雷声,一道道闪电将天分开成好几块。顺着雨水看下,黑烈天与宇文裔对立而视,雨水打在两人形成的玄气护身罩上,顺着低洼的位置滴到地面上。 章节目录 第三章今日吾虽身死? 忽然,一股黑玄气又一次涌动汇集起来,望向黑烈天一边,只见他双手持黑龙剑,整个身体被体内爆发出充盈的黑玄气所包裹,宛如一个黑色的巨球深深地嵌在地上一般。 “黑龙剑诀第三重,暴龙刺” 霎时间,黑烈天周身的黑玄气急速向黑龙剑剑身汇集,黑玄气凝聚成的巨大黑龙充盈而凝实,跟之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条黑龙似乎给人一种真龙的感觉,黑龙身上鳞片闪着阵阵寒光,黑龙眼中猩红光芒给人心中最极致的压迫感,就连太玄境的宇文裔此时心中也为之一颤。这就是将黑玄气攻击力加成两倍的《黑龙剑诀》第三重的压迫力吗纵使有护身玄气罩的抵挡,黑龙剑身溢出的能量撞击在宇文裔的护身玄气罩上也是发出‘砰砰’的能量炸裂声。 黑烈天右脚一蹬,双手拿着黑龙剑慢慢向右侧身,随着黑龙剑被黑烈天缓缓收缩到胸前,黑龙剑所围绕的黑玄气所化的黑龙,也将身体一圈圈盘旋在黑烈天身上,黑龙紧闭龙口,双目怒视前方的宇文裔,黑烈天周围能量此时已达到峰值,任何企图进入黑烈天周身三尺范围的一切东西都会被粉碎,包括雨水都被蒸发了一般。 “刺” 黑烈天右手将黑龙剑向着宇文裔猛刺而去,此时缠绕在黑烈天身上的黑色玄气巨龙也跟随着黑龙剑所指之处暴冲而去,这一击暴龙刺所包含的巨大黑玄气能量,将其所过之处的地面被气浪划出一道半尺深的沟槽,本就黑色的泥土被其灼热的气息炙烤得暗黑透明。这道恐怖攻击瞬间到达了宇文裔眼前,这方向分明是奔着宇文裔胸口而去。就在接触到宇文裔胸半尺距离时,“砰”又是一声清脆的巨响,黑龙剑气所化的黑色巨龙龙头重重地撞在形似一种能量形成的铠甲之上。 “黑玄铠甲!”宇文裔几乎在黑烈天攻击到来身前半尺的一瞬完成了黑玄防御功的施展。一副黝黑的黑色玄气铠甲覆盖在其身上,纵使有黑得发亮的玄气铠甲护身,宇文裔在接触到黑烈天攻击的一瞬间便向后面飞去,黑烈天暴龙刺将能量汇聚到一点所展现的单点攻击力纵使有太玄境加持下的宇文裔也被这一击击破防御。 宇文裔后退了数十丈方才停下,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条长长的沟壑,突然紧闭的嘴巴一张,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咳咳,不愧是黑龙剑诀第三式,这攻击力我着实没预估到。能瞬间破掉我的黑玄铠甲,果然黑玄防御功排第十黑龙剑诀排第九是没错的,今日虽然你黑龙剑诀更胜一筹,可是这也是你最后的底牌,而我还要很多底牌。”宇文裔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喃喃道。 “如今你已被我破了防御,剩下的我只要轻轻一击你便再无活下去的可能。”黑烈天右手持剑,剑尖斜向地面,左手指着宇文裔道。 “呵呵,你也太低估一个太玄境强者的能力了,我先前与你正面抗衡完全是为了验证黑龙剑诀能让人提升多大的攻击力,也同时想试试黑玄防御功的真实防御力,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剩下的战斗才是真正的开始。哈哈哈哈”宇文裔站起身,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对着黑烈天道。 “是吗你只知道黑龙剑诀孤只练会了三重,而这也是孤告诉你的。先前我就告诉过你,王者是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底牌展现在别人面前的,这就忘了孤所说的话,不愧是世代为奴的宇文家。”黑烈天对着此时以为掌控大局的宇文裔一顿嘲讽之语。 黑姓家族自黑皇无道之后,改姓黑,世代为黑皇城的王,乃至整个黑域的皇族后裔也是没有争议的,而宇文家也是世代跟随黑氏一族。黑族内部均认为宇文家野心很大,忠诚度也没表面上这般高。遂制定了针对宇文家的规定,无论宇文家每一辈有多少子嗣,出生时均执行宫刑,仅留下两名男丁作为香火延续,正因为这种规定的驱使下,导致宇文家每个人都从骨子里透着对黑姓王族的怨恨,积攒到如今,一方面是为了宇文家的野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只要在黑姓家族掌权一日,整个黑域都会认为宇文家只是一个奴才家族而已。自始以来的积怨深得可怕,可是宇文家族的奴性也是磨灭不掉,纵使除掉黑烈天也只敢让黑焰天继位,不敢自己自立为王。 黑烈天这番讥讽之话让宇文裔更加气急败坏,本就作为阉人的宇文裔在黑烈天的讥讽之下更加尖锐。 “黑烈天,你黑姓家族对我宇文家所有的摧残今日必将结算清楚,我族的耻辱今日必将洗刷。”宇文裔眼中布满血丝,面对黑烈天这一番冷嘲热讽,积压在心里的屈辱彻底爆发。 宇文裔周围的能量以及自身的黑玄气快速地在其手掌中汇集起来,在巨大的天地调动之中形成一个半尺大的黑色玄气能量球,便对着黑烈天掷了过去。黑色玄气球包含的能量让空间都开始扭曲。 “尝尝我的黑玄法球” 在黑玄法球靠近的瞬间,黑烈天已经感受到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击所包含的能量,这颗蕴含着恐怖天地黑玄能量的法球,通体黝黑,是由海量黑玄气压缩凝聚而成的。黑玄法球散发出的温度是黑烈天此生中从未感觉到过的,纵使身经百战的他,也是第一次同太玄境强者战斗。不容黑烈天多加思索,黑玄法球已到黑烈天眼前。这将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抵挡下来或许也是重伤乃至死亡,抵挡不下也就是死亡了。重伤也是死,既然防不住不如不防。 “黑玄剑法第四重,闪电黑龙钻” 只见黑烈天双脚离地双手持黑龙剑,身体迅速旋转起来,席卷起的狂风像一道黑色龙卷风,剑身周身黑龙也跟随着高速旋转,眼花缭乱之中已经看不清,只能看见的是呈钻头状的一团黑色玄气,钻头对着黑玄法球,就在黑玄法球接触到黑色玄气钻头的一霎,呲呲的能量爆炸声随即传了出来。两人耗尽体内玄气最强一击,到底今日鹿死谁手,结果就在下一刻! ‘咔咔咔’,似乎是轻微的破裂之声从两者接触处发了出来,只见黑色玄气所形成的钻头从两者接触之处有丝丝裂纹向着钻头呈发散状弥漫。 ‘砰’整个玄气钻头爆裂开,黑烈天周身玄气以极快的速度消散,黑玄法球失去黑烈天玄气钻头的阻挡,直冲着黑烈天脑门而去。只见黑玄法球穿过黑龙剑身,黑龙剑剑身被黑玄法球所带的炽热温度炙烤得遍体通红,剑身上玄气所化的黑龙也开始若隐若现。此刻,黑烈天在施展黑龙剑诀第四重之后也耗尽了体内的最后一丝玄气,已无法调用任何能量对即将到来的黑玄法球进行防御。 ‘砰,’黑玄法球撞在黑烈天头顶,瞬间穿过黑烈天整个身体,黑玄法球最后一丝能量穿过黑烈天之后重重砸在黑烈天身后数十丈远的石壁之上。即便是最后一丝能量也将石壁砸出一个一尺多深的大坑。黑烈天在黑玄法球穿过身体之后也是重重地摔在地上,黑龙剑脱手而出,其上雕刻的盘旋黑龙眼中也是褪去了光芒。黑烈天,一代黑皇城的王就此陨落了吗? “就算你练成了黑龙剑诀第四重,也不可能完全化解掉我的全身玄气所凝聚成的黑玄法球。”宇文裔脸色此时也是煞白,望着躺在地上的黑烈天轻蔑地道。 突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烈天微微蠕动了一下,左手缓缓在地上搓动,掌心朝下,似乎是要撑着地面站起来。 “你居然还没死!”宇文裔嘴中喊着嘶哑的声音。宇文裔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撑着地面,单膝跪在地上。虽然刚刚自己的全力一击打伤了黑烈天,同样也被黑烈天第四重黑龙剑诀与黑玄法球碰撞之时所漏出的能量涟漪波及。相对于黑烈天战士类修行者来说,法师类修行者的肉体防御能力可是天差地别,法师类修行者通常是在战场后方给敌方施以远程攻击,不断的骚扰和控制对方战士、防御师等等。而战士类修行者身体防御虽然比不上防御师,可是比法师不知强横多少。所以在双方舍弃一切玄气罩防御而全额输出的情况下,战士类修行者可能在同等玄气涟漪波及下比法师受到伤害更小。此时的情况就能看出端倪,虽然黑烈天没能破掉宇文裔的全力一击,但却没有立刻死去,如果两者互换,可能宇文裔会瞬间被震得血肉模糊。 “不愧是上玄境后期的战士,本身的防御也是不容小觑,我近乎全力一击,而且在黑玄法球贯穿你整个身体的情况下你居然没有一击毙命。今日全是我小瞧了你,可是看你的样子,也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不如就此如我所愿,我姑且留你个全尸。”宇文裔微微抬起头望向左手撑在地上即将站起来的黑烈天道。宇文裔脸色一阵涨红,一口猩红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看来是被震伤了不少经脉。 “呵呵,臭奴才,孤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今日吾虽身死,也还是黑皇城的王!你,宇文裔,以及整个宇文家族,从今往后,无论是黑域人心中还是整个大陆人心中都是反贼,都是奴才,根深蒂固的奴性让你们死后也会遗臭万年!”黑烈天虽然受了如此重的内伤,可是天生的霸气与王者风范,浑圆厚重的话语依旧在如此虚弱的身体中发了出来。 “那今日,奴才就送主子一程又何妨!受死吧,黑烈天”宇文裔对着黑烈天怒吼道。随即右手翻动,宇文裔玄气枯竭的身体中已无法抽出一丝玄气,可是作为太玄境修行者,也可以凭借自身意志力调动一些天地间的玄气暂时作为己用。一丝丝黑色玄气在宇文裔掌中汇集,渐渐的形成了一柄约莫半尺长的黑色匕首,相对于黑玄法球,这柄黑色匕首看起来就像透明一般,大致成匕首的样子。黑色匕首在宇文裔手中旋转一圈,随即向黑烈天所在之处爆射而去。本就虚弱不堪的黑烈天,只要受到一丁点伤害可能就再无生还可能。之前施展了四重黑龙剑诀,本就比宇文裔低一个境界的他,再无防御的可能。 此刻的黑烈天,张开双臂,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这一战,他尽兴,拼尽全力没有留一丝遗憾。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女儿将来给生下的外孙吧。想到这里,黑烈天眼睛望着天空,一丝泪花从眼中浮现,然后紧闭双眼,豆大的雨滴于此刻终于是落在了这张憔悴而虚弱的脸上,如此豁达的迎接自己的死亡。上天如同感同身受一般。一声炸雷响彻天际,长长的闪电在这一刻连接着天地。 章节目录 第四章黑皇城来的消息 “留他一命,《黑龙剑诀》只有他知道藏在何处,留着他他还有用。”白发老者对着宇文裔说道。 宇文裔先是一愣,定睛一看,站在黑烈天身前挡下攻击的正是宇文家的大长老,随即点点头。 忽然,宇文裔身旁不远处,空间极速扭动,一个约莫一人大的传送黑洞出现在眼前。从黑洞中穿梭而出几个人,其中俩人宇文裔便一眼认出是宇文家的其他两位长老,两位长老身前,一名身着白袍的男子被绳子捆绑着躺在地上。 黑烈天向着几人出现的地方看去,扫视了一下,将视线停留在被捆绑的白衣男子身上,赫然发现此人正是白泽,心中不由一阵绝望。 “大长老,刚刚在黑皇城宫外发现了此人,应该是白帝城来的赘婿白泽,遂将其绑了。”其中一名老者对着白发老者说道。 “看来他逃走了又跑回来是准备救黑烈天的。”白发老者看着白凌说道。 “居然能把裔儿伤这么重,看来是我们小瞧了你上玄境后期的实力,黑烈天!”白发老者转过身对着靠在石头上的黑烈天说道。 “咳咳咳,看来今天宇文家用了大手笔,把你宇文庸都请出山来行弑君谋逆之事。”黑烈天艰难的用右手支起身体对着白发老者道。 “宇文家不会做弑君之事,至于谋逆只不过是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的无能狂怒,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且我宇文家此次只是让你退位给你弟弟,何来谋逆之说?如今事已至此,你也算是个废人,全身经脉尽断,就算你活着也兴不起风做不起浪了,老夫姑且救你一命吧!”宇文庸抚了抚胡须对着黑烈天道。 “这质子白凌,我宇文庸不屑于用他来要挟那白帝城的白靖,杀他又脏了我的手,这黑极战场周围数千里杳无人烟,豺狼野兽众多,便让他自生自灭吧!”宇文庸撇了撇白凌道! 说罢干枯的手掌一抬,将掉落在一旁的黑龙剑吸入手中。此时黑烈天也被白发老者身上散发出的黑色玄气包裹慢慢悬浮于空中,跟随着白发老者向着另外的两名长老所在走去。只见白发老者对着其他两位两位长老摆了摆手,两名长老便是会意,其中一人催动体内玄气,其身前的空间,渐渐扭曲,一个传送黑洞出现,另外一位长老扶着宇文裔,几人便是进了黑洞中去。 空荡荡的黑极战场之上,白凌孤零零独身一人,此刻已是夜深,雨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一轮皓月挂于天空,四周豺狼的呼啸之声响起…… 黑白界河白地侧岸边。 一艘毫不起眼的小渡船缓缓靠近一艘巨大的军用战船,军用战船的船头上挂着一面白帝城的旗帜,威武的士兵整齐的站在甲板上。小渡船对比这艘巨大战船来说,形如湖面上一片毫不起眼的树叶一般,似乎稍微大一点的波浪就能让其翻覆沉入水底。 战船上的水手们将小渡船小心翼翼地吊上甲板。此时小渡船的船舱里走出一位中年男子,其身后接着出来一位侍女打扮的女子,掀开船舱门口的帆布,接着一位约莫二十岁出头,一袭黑袍的另外一位女子慢慢探出头来,眼神向四周谨慎得望了望便走了出来。黑袍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船来。便快速地钻进了军用战船之中。 进入战船的船舱之后,黑袍女子脱下黑袍,满脸泪痕的女子便是黑烈天的女儿——黑荀儿,而中年男子正是白帝城城主,白凌的父王白靖。 “小姐,先喝口水吧。您都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侍女手中拿着水壶急切地对着黑荀儿说道。 “父王,您说我父王和相公他们俩还活着吗?他们可千万别出事啊。”黑荀儿带着哭腔问道。这句话在这一天一夜中已经问了无数遍,其实她心中也是明白,此次出逃本就九死一生,面对宇文家的重重封锁能安然逃出黑域已经极其不易,更何况自己的父王面对的是整个宇文家,而白凌为了救父王而再次深入险境。一天一夜未收到一丁点消息,结果也是可以预想到一些,可是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不敢相信天底下最亲的两个男人就此离自己而去。 “荀儿,也不要太过于担心,稍微吃点东西,不替自己着想也想想肚中的孩子。为了未出生的孩子你也得坚强下去啊。”白靖也是束手无策地道,纵使他在白地界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但一旦进入黑域,修为一样会被压制。“你族中其他叔伯可能会施以援手的,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你先照顾好自己,可莫要辜负了你父王的一片苦心。” “黑族那些长老们,早已不管不问黑皇城的事了,总共五位长老中,除了大长老实力最强,其他的四位长老实力差距不大,自从两年前大长老爷爷仙逝之后,其他四位长老因为继任大长老的事彻底闹掰。便都是离开黑皇城去其他城建立自己的势力,我料想,此次发生的变故也是因为宇文家欺我黑族内部不和,而且二叔黑焰天早就觊觎王位已久。”黑荀儿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家族内部本就不合,再加上宇文家狼子野心,刚好利用这一点,慢慢摧毁黑族中的中坚力量。 “孤接到一些消息,说是宇文家这几年和黑域其他几个大城往来密集,估计是商量着什么大阴谋。看来此次变故不是表面上这般简单啊。”白靖透过马车窗户望了望黑域方向感叹道。 “无论父王和相公或生或死,我都不会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的。”黑荀儿说罢用衣袖擦了擦脸上泪渍,拿起食物便吃了起来。白靖望着看似柔弱的黑荀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白靖心中暗暗感叹道。 的确,此时无论怎样担忧伤心都是徒劳的,唯有不辜负为自己牺牲之人的期望才是最重要的。看着黑荀儿坚毅而勇敢的样子,战船向着白帝城最近的码头驶去。而黑烈天与白凌是生是死,此刻无从得知。 花费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战船终于到达了距离白帝城最近的码头。 黑荀儿一行三人下了船来换乘马车一日后便到了白帝城内,白靖命亲信带着黑荀儿进入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栈住下,自己便乘着夜色偷偷潜回白帝宫。大张旗鼓地从大门进去不免会让白帝城里的一些人起疑心,虽然自己是白帝城城主,可是白帝城也比黑皇城好不到哪里去,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不乏有些实力暗中与黑域甚至宇文家勾结。当初为了离开白帝城便对长老院和大臣们谎称自己受了风寒,不便见人,并让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假扮自己躺在寝宫之中以掩人耳目。 待到白靖处理好宫中一切,便开始考虑黑荀儿怎样安置。此番黑荀儿来到白帝城,接进帝宫肯定是不行的。帝宫中并不安全,更何况黑荀儿此刻肚中胎儿是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白靖料想黑荀儿怀着黑皇城和白帝城共同血脉这个消息早就通过各种渠道传进了白帝城一些势力耳中。不可冒如此大的风险暴露黑荀儿在白帝城的行踪。就在白靖一筹莫展之时,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白靖顿时警惕起来,虽然夜已深,但白帝宫中也会有侍卫巡逻,更何况自己寝宫门外也有侍卫把守。 “敲门?不对是它!”白靖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心中暗暗道。便从床榻上站起身来轻轻地将窗户推开莫约三寸宽的缝隙。突然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从缝隙中‘嗖’得一下穿了进来,落在白靖身后的床榻之上。借着窗外的月光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头鹰。黑色的眼瞳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淡绿色的目光。 “这不是我与黑烈天传信用的猫头鹰吗?怎么会飞的我这里来。”白靖疑惑地在心中暗暗道。“莫不是黑烈天传来了什么消息?” 白靖瞬间警惕了起来,轻轻地关好窗户。用意志力查探了寝宫四周,没发现可疑气息,为了保险起见,白靖同时在身体周围用玄气生成了一个足以包裹住他和黑色猫头鹰的玄气护罩。浑厚的玄气护罩呈乳白色,从玄气罩里面看向外面很清楚,而从外面看向里面却只见一个由玄气所形成的白色球体而已。 白靖做好一切防御,便抱起站在床榻之上的黑色猫头鹰。右手向猫头鹰脚上一探,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小拇指粗的小竹筒被绑在其脚杆之上。白靖右手轻轻一拨,小竹筒的盖子便被揭开,手指触碰到漏出半截的信件,赶忙从竹筒中取出。缓缓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小字:孤无性命之忧,令郎于黑极战场生死未卜,荀儿托于君顾。——黑烈天笔!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白靖右手一震,纸条瞬间成为粉末飘落到地板之上,了无痕迹。此等消息必不能让无关之人知道。白靖思索道:“黑烈天无性命之忧,那必然也是被宇文家软禁在某处,估计是寻找机会唤来从小培养的猫头鹰才将此等消息传出。万万不可轻易回信,以防打草惊蛇害了黑烈天。”思索完便将黑色猫头鹰藏了起来,想着待到合适机会送出宫去以备以后不时之需。至于自己儿子的消息,白靖心中不免有些许担心,据他所知,黑极战场方圆几千里广袤无垠,豺狼虎豹横行,听说还有食人族生活在黑极战场上。看来白凌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由不得白靖过分忧伤,黑荀儿的藏身之所的确定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她倘若出现一点意外,所有的牺牲都枉费了。白靖彻夜未眠,天上的皓月越过黑白界屏障,太阳刚好从另一边屏障中冲出来。 章节目录 第五章新生命的诞生 三日后,黑荀儿藏身的客栈中... ‘咚咚咚。’一串轻轻地敲门声。 “谁?”黑荀儿的侍女小玲警惕地问道。 “是我,白靖!”门外之人答道。 ‘吱呀。’房门被小玲轻轻地打开,门外身穿褐色斗笠的中年男人迅速窜了进来。反手关上房门,摘下斗笠搁于身前的桌子上。此时的黑荀儿也从床边坐到桌子旁。 “父王,可有我父王和相公的消息?”黑荀儿急切地问道。 “有,昨晚你父王和孤之前传书信的黑色猫头鹰送来一封信。是关于他们两人的消息。”说话间便从身后拿出一个鸟笼,笼中自然是那只黑色猫头鹰。 黑荀儿听到此话,迫不及待地便想打开笼子翻找书信。白靖拉住她的手道:“信我已经看了,被我销毁了,信中说你父王现在无性命之忧,我估摸着是被宇文家软禁活着囚禁了。所以你不用太过于担心。” 黑荀儿听到此话,心中便安心了许多。在白帝城苦苦等消息的这几日,虽然靠着坚强的性子,努力给自己安慰,但是始终得不到任何关于父王和相公消息的原因,有好几次都想跑回黑域寻找他们的下落,可想想自己肚中的孩子,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如今听到父王安然的消息,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那相公呢?他跟我父王在一起吗?”黑荀儿期盼地望着白靖问道。 “他...他也没啥危险,你就放心吧。”白靖眼神闪烁,心不在焉地道。 黑荀儿哪里是如此笨的人,从白靖闪烁的眼神和略带迟疑的语气中分明感觉到,白凌并不像白靖说得这般情况。 “父王,他是我相公,我肚中孩子的父亲,同时也是您的儿子,是我们共同爱着的和爱着我们的亲人,我跟您心情是一样的,有什么就直接告诉荀儿吧!”黑荀儿眼中含着泪水对着白靖道。黑荀儿等消息的这几日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是白凌死在了黑域,她也会坚强的活下去,把他们的骨肉培养长大,并不会因为白凌的死去而自暴自弃。 白靖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开口了; “你父王说白凌他被宇文家的人丢在黑极战场上,至今生死未卜。黑极战场何其凶险,他的白玄气被压制,而且在黑域没有补充,等在他和各种危险野兽或者食人族战斗中消耗完了玄气,估计就凶多吉少了。孤不想告诉你是怕你受不了这个打击。”白靖说完,一行老泪从眼中顺着憔悴的脸颊缓缓落下。 黑荀儿听完,双手紧握着白靖的左手。 “父王,只要是生死未卜就还有希望,不要在此刻下定论,可能相公此刻正在艰难地与危险战斗,我相信他会活下来的。”黑荀儿虽然说得是安慰的话,可是白靖在她眼中看到的那份坚韧与信心反倒给了自己极大地鼓舞。对呀,任何时候都不要失去希望,特别是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白靖微微点了点头,擦去眼角泪水。整理了一下情绪道:“荀儿,我思索了几日,至于你的藏身之所我有一些想法想与你商量。” 黑荀儿向侍女小玲使了个眼色,小玲便立刻会意。双手拉开房门探出头去向门口两旁张望查探了一下,便顺势关上房门。白靖也同时用雄浑的白玄气在三人周围凝聚成一个同前几天晚上般的玄气护罩,将三人包裹其中。 “孤命心腹之人找到一处地方,那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白地东南角,在连绵不绝的大山之中,曾经也是穹顶大陆八大主城之一——施州城。施州城在千年前白帝黑皇大战之后便脱离了白帝城管辖,现在的城主是司徒关。他曾是孤儿时好友,孤三到十岁之间曾在施州城生活,孤的娘亲便是施州人士。施州城易守难攻,所以几千年来也未曾有过什么重大的战事。传说曾经的白帝就是在此起家,最后纵横大陆。也不免给这座城增添了一丝传奇色彩。”白靖说话间拿出白地地图铺于桌面之上对着黑荀儿说道。“此去一切孤都已经命人提前在安排,施州城孤也是几十年未曾回去过,只是和司徒关不时有书信往来。故而让探子先去查探一番,一是寻一处安全之所,二是暗中调查一下是否有白地包括白帝城在内的渗透的势力,亦或者黑域渗透的势力。大概半年的时间就能知道结果了,所以这半年的时间只能委屈荀儿你在此处安心养胎。到那时我这小孙子也该两个月大了吧。” 说到这儿,白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喜悦。最近这两年一直和黑烈天计划着一些事,整个穹顶大陆暗潮涌动,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如今大陆上分为几大派势力,一是守旧派,即严格划分黑白两界的势力范围,互相不容侵犯,这群人中不乏有大陆上八大主城的一些长老,修行宗师等等;二是统一派,但是统一派思想却是不能统一,一者认为直接动用武力,顺者昌逆者亡,最具代表的就是宇文家族;二者则是白靖黑烈天所认为的正确的统一方式应该是出现一个领袖,引导着整个大陆上的人完成大一统。统一的同时解决掉各族之间的矛盾,以消除类似武力统一之后又被倾覆的风险。 可是这貌似好高骛远的想法,在白靖黑烈天这一辈已经无法实现了,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身上。 时间转瞬即逝,似乎眨眼间三个月便从指尖溜走了。黑荀儿藏身的客栈之中,小玲忙碌的身影格外瞩目,手中端着一盆热水快步的爬上楼去。嘴中还不停喊着:“热水来了热水来了。” 只见黑荀儿躺在床上,身下的被子已经被羊水湿透,看这模样即将临盆。旁边的老妇见小玲端来热水,便连忙接了过去,吩咐小玲将房门关上,此时黑荀儿已被老妇摆好生产姿势。一场迎接新生命的仪式即将开始。门外,白靖面带焦急地立在过道中。 “哇!” 忽然,一声清脆的哭声将他从沉默和焦急中拉了过来。片刻,小玲抱着一个襁褓从房中走了出来,对着白靖说道:“城主,母子平安,是个男孩儿,您看他多可爱。” 白靖怀着忐忑而喜悦的心情接过襁褓,襁褓之中静静地躺着一个白白胖胖的新生命。看着正在吮吸着手指的孙儿,一行老泪从眼眶中决堤而出。 “凌儿,黑老头,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荀儿也很坚强,比我更加坚强。我相信这个小生命在她的教育和引导下,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白靖望着黑域的方向感叹道。 “父王,相公,你们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将他养大,到时候去黑域接你们,一家人一定会团聚的。”正在感慨的白靖并没有察觉到黑荀儿已经站在自己身旁,也随着自己的视线给远方的亲人报平安。黑荀儿从白靖手中接过襁褓,左手抚摸着襁褓中婴儿娇嫩的小脸。只见嘴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父王,相公,你们看,小家伙也在跟你们说话呢!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对不对?”黑荀儿眼中闪着泪花,并在小婴儿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白靖望着黑荀儿母子俩,心中感慨万千。接近半年来的提心吊胆在此刻终于尘埃落定,传说中的怪胎没有出现,天谴也没有出现。与上天的赌博,此刻似乎有了一丝胜算。 “小姐,快进去吧,可不能吹到冷风啊。不然会落下病根的。”小玲轻轻在黑荀儿背后劝道。 “咱们进去吧。”黑荀儿抱着襁褓对着小玲说道。“父王,宝宝父亲现在不在身边,您给您的孙儿起个名字吧!” 白靖思索片刻道:“不可直接姓白,我听你父王说你母亲姓苏,苏姓也是很常见的姓,就叫苏峰,刚好掩人耳目。等到凌儿回来和我们团聚时,再让他给重新起个名字。” “苏峰,好,那就叫苏峰。”黑荀儿点点头道。“小峰儿,我们进屋去吧。”黑荀儿说罢便抱着小苏峰进屋而去。小玲给白靖行了个礼,便顺手把门带上。 “城主,有消息!”就在门关上的同时,一道身影落在白靖身后,对着白靖轻声道。 “说!”白靖转身看着神秘人道。 “经过属下几人最近几个月的排查,施州城有一些白帝城长老的势力,但只限于司徒关的周围,应该是长老院派的人监视司徒关的。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任何对我们不利的势力。安全!安置之处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出发!”神秘人躬身对着白靖道。 “继续监视,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孤会传消息给你。”白靖对着黑衣人吩咐道。 “是!”神秘人身形一转,左脚轻轻一蹬,便飞上旁边房顶消失在白靖视线之中。白靖望了望黑荀儿紧闭的房门,四周查看了一番,便凭空消失在空气之中。 章节目录 第六章出发,再见了白帝城 黑皇城内。 黑焰天坐在黑皇殿中央的黑龙椅之上,宇文裔则是立于黑焰天左侧。大殿中跪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 “说说吧,你们这群人中有谁对黑焰天继位黑皇城城主有意见的?现在可以提出来了!”宇文裔对着大殿上跪着的人问道。而黑焰天左手搭在黑龙椅扶手上右手扶在翘着二郎腿的膝盖上,完全一副二流子的做派。 “有意见的现在就说出来,如果现在不说,如若今后我听到你们在私下议论,可不会今天这般客气!”宇文裔继续用着他那尖锐刺耳的声音问道。 “既然没有,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从今往后,黑焰天就是黑皇城的城主,黑皇城的王!”宇文裔提高了声调对下方众人吩咐道。 “是!”大殿上众人答道。 此时黑焰天站起身来说:“各位王公贵族,长老大臣们,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你们有些个家人不就不会死了吗?真是迂腐!传我,哦不,传孤命令,今日起,孤封宇文裔为摄政王,全权管辖黑皇城。以后大小事务均由宇文裔决断!” “孤懒散惯了,不爱管这管那的,宇文裔你可不要推辞啊!”黑焰天转向宇文裔说道。 “王上,臣领命!”宇文裔对着黑焰天一拱手答道。 “对了,来人,把兵符和修行召集令给孤呈上来,一并交于宇文裔吧!”黑焰天摆了摆手,大摇大摆的离开黑龙椅,消失在黑龙椅后面的屏风之后。 “众人都散了吧!明日记得早朝别迟到!”宇文裔对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群喝到!此时台下众人缓缓站起双腿,可腰依然是弯着倒退出了黑皇大殿。待到众人散去,一个黑衣人闪掠至宇文裔身后道:“还是没找到黑荀儿的行踪,最近几次跟踪白靖的人都被解决了,没寻到一丝蛛丝马迹。因为境界的压制,面对上玄境的白靖,实在是没办法一直跟踪。” “哼,白靖还真是只狡猾的狐狸,你先把人撤了吧,我自有安排。”宇文裔说罢便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在大殿之上。 宇文裔与黑烈天大战之后,宇文裔身受重伤,黑烈天也被宇文庸囚禁于宇文家的地牢之中。宇文裔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也恢复了当初七八成的样子。想要恢复如初,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一个月以后,白帝城中。 此刻,昼夜屏障刚好越过白帝城上空。曜日当空。侍女小玲端着热水走进黑荀儿的房间。黑荀儿正在给咿咿呀呀的小苏峰喂奶,小玲将热水放在洗漱台上说道:“小姐,您先洗漱一下,城主大人派人来说今日离开。吃过饭,就可以出发了。” 说罢便从黑荀儿手中接过小苏峰,黑荀儿也是来到洗漱台前开始洗漱。 小苏峰在一个月中,长大了不少,娇嫩的小脸上粉嘟嘟的,刚刚吃饱喝足的他,咿咿呀呀地发出开心的笑容,两只小手自顾自地东抓抓西抓抓,有时像要鼓掌,有时又攥着衣角撕扯,或者是把小小的大拇指放进嘴中吮吸,好不可爱! 黑荀儿洗漱完毕,来到桌前,小玲早已备好饭菜。黑荀儿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半柱香的时间,有人敲门。黑荀儿警惕性得给小玲使了个手势。小玲立刻会意,便抱着苏峰藏在床前的围帘后面。 黑荀儿轻轻走到门边小声道:“是谁?” “荀儿姐姐,是我,白泽。”门外之人回道。 黑荀儿松了一口气,缓缓拉开门栓,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白凌的三弟白泽,黑荀儿一把将白泽拉了进来,探出头去对外面望了望,再次把房门紧闭。 白帝城城主白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白文,二儿子也就是黑荀儿的相公白凌,小儿子白泽。大儿子白文名字虽然儒雅却和他的性格大相径庭,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白靖只好安排他带领白帝城的军队,常年呆在军营之中,不容易见到。二儿子白凌儒雅随和,完全继承了白靖的脾气与秉性,也是家族中最看好的下一任继承者。两年半前那次求和,白凌作为质子也是受到了诸多反对,这正是白靖做了这样的决定,从此和白帝城长老院闹得很僵。三儿子白泽刚二十岁出头,目前还是其父王的跟屁虫,白泽白白净净的帅气脸庞,相比白凌成熟稳重的气息,清秀稚嫩的气质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此时小玲一听是白泽,便抱着苏峰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偷偷望了一眼白泽,便害羞地又把头缩了回去。 “哎,小玲……”白泽望着刚刚探出头来的话还没说完又缩了回去的小玲开口道。 “干嘛!”小玲最终还是红着个脸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时不时偷偷瞟白泽一眼。一旁的黑荀儿看出端倪。微微一笑随即道:“哎呀,都是年轻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嘛,何必扭扭咧咧的!” “也没啥事,就跟她打个招呼。对了,荀儿姐姐,父王说马上出发,问你们收拾妥当了没有。”白泽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瞄着小玲道。 “你自己问小玲,我不清楚。”黑荀儿暗暗坏笑,随即转身从小玲手中接过小苏峰。 “嗯,那个……小玲,都收拾好了吗?没收拾好的话我来帮你。”白泽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目光闪烁的望向小玲。 “谁要你帮忙,女孩子的衣物首饰,能让你一个臭男人随便碰的吗?出去出去。”小玲说罢便将白泽往门边推去。 “那……那好吧,那你收拾好了叫我,我帮你拿。”白泽害羞的摸了摸鼻尖对小玲说道。 “知道了,你快出去吧,小姐还要换衣服呢。”小玲低着头,一只手拽着白泽,另外一只手打开门把白泽推了出去。白泽正要转身,‘砰’的一声发现门被关上了。白泽也是摇了摇头,转身倚在栏杆上,无聊的把玩着发带。 “你呀你,自己喜欢还往外面推。傻丫头。”黑荀儿边摇晃着怀中的小苏峰边笑着对小玲道。 “小姐,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只是个侍女,哪里配得上白帝城的三少爷啊。再说了,我还要服侍小姐您还有我们的小少爷呢!”小玲边说边用手轻轻捏了捏小苏峰粉嫩的小脸颊。 “去去去,可别把他弄醒了。我可告诉你啊,这人哪有三六九等的,侍女怎么了?谁规定的侍女就不能跟王城的少爷在一起了?你可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你总是把自身的位置定位成奴隶了。我是吃你母亲的奶长大的,咱俩有一个共同的母亲,所以呀,我只是你的姐姐,你是我的妹妹,知道吗?”黑荀儿正正经经地望着小玲说道。 “以后不许再说你只是一个侍女这类的话了,不然你就走吧。”黑荀儿语气中似乎有一丝怒气地说道。 “知道了小姐!”小玲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这个性格刚强的女人,这个人给她的不是压迫,而是一种亲人的感觉。 小玲出生时已经在黑荀儿的院中。依稀记得三四岁模样的她,穿着黑荀儿送给她的花裙子给自己的母亲看。母亲生气的叫她立刻脱下来,并叮嘱道:“玲儿,这种面料的裙子是咱们主子才配穿的,咱们是下人,以后可别再犯傻了。”“知道了,娘亲。”小玲虽然不是很懂,可是娘亲叮嘱的话语一直告诫着她,自己只是个下人。纵使自己陪着黑荀儿一起玩耍,一起睡觉,一起长大,可是内心那份阶级感始终是磨灭不掉。 其实她早就感觉的黑荀儿对待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下人。无论是在黑皇城还是在此处,他们同室而寝,同榻而卧,同餐而食,同苦共尝。就在前几天,黑荀儿对自己说等自己结婚了就让小苏峰认她做干娘。这一切一切都记在小玲的心中。而今天黑荀儿的一番话让她泪水决堤了,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感动。黑荀儿已经在她心里成为亲人,真真正正的亲人。 小玲抱住黑荀儿号啕大哭起来,这是她开心的泪水。 “我的好妹妹,你哭啥啊,快别哭了,外面还有个帅小伙儿等着你收拾好东西帮你拿呢!”黑荀儿微笑着对小玲说道,顺便用手拭去小玲眼角的眼泪。 “噗,好,怎么把他给忘了,我这就收拾。”小玲开心的笑着。可黑荀儿心中思绪良多,这天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被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所奴役,他们也会被平等对待吗? 待小玲收拾好行李,便打开房门。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白泽见门打开,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从小玲手中夺过包袱,便准备走出门去。 “喂,臭小子,等等我啊。”小玲右手轻轻掩在嘴上偷偷笑着道。 “哦,好!”白泽先是一怔,随即也傻笑起来。 黑荀儿望了望白泽,又望了望小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摇了摇头,抱着苏峰出门而去。而小玲紧随其后,趁白泽一个不注意,将那粉红的小嘴便印在了白泽的脸颊之上。 白泽和小玲相识是在一个月前,那时候白靖被宇文裔安插在白帝城的眼线严密监视着,很多时候无暇脱身。便交代自己的小儿子白泽平时照看黑荀儿。有什么消息也好一并传达。这一来二往,两人就暗生情愫。白泽虽然也是王公子弟,可是并不纨绔,得益于其父王的教导。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是扭扭咧咧。好在有黑荀儿这个神助攻,不至于让有情人没有表露情愫的机会。 白泽右手摸在刚刚被亲的脸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小玲的背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激动的心情就让他飞了起来。 “呀!”白泽一声大叫,拎着行李冲到黑荀儿与小玲前面向着客栈后门飞掠而去。 黑荀儿惊愕地望了望白泽又看了看小玲。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也向着客栈后门行去! 章节目录 第七章金州城里的挑衅者 马车行驶在一群商队之中,离开白帝城已是半月有余,车队早已进入了金州城的地界。 “前面再有半日咱们就到了金州城了,今晚我们就在金州城歇息吧。”黑荀儿对着小玲和白泽道。 “全听姐姐安排。”小玲和白泽几乎异口同声。黑荀儿又是微微一笑,给小玲和白泽头上每人赏了一记脑瓜崩! 黑荀儿掀开马车后的帷帘,望向白帝城的方向感叹道:“再见了,白帝城!” 商队马车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吱吱呀呀的车轮声和呼呼风声不绝于耳。小苏峰安安静静地躺在黑荀儿怀中,白泽与小玲正依靠在一起呼呼大睡。 看着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形,黑荀儿不免鼻中一酸。不知此时自己的相公白凌是否还在人世,若在人世又会是怎样的境地!想到这儿,不争气的眼泪便从眼眶中冲了出来。黑荀儿看似坚强的外表下,却也有着柔弱的一面。 谁也不想遇到任何艰难困苦都独自一个人扛下。从小娇生惯养的黑荀儿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如今前途未卜的未来让她心中的无力感油然而生。父王被囚禁,夫君生死未卜,离开白帝城能相依为命的就只剩下小玲和怀抱中的小苏峰了。 “金州城到喽!”外面驾车的大汉对着车内的黑荀儿喊到。 黑荀儿赶忙擦掉眼角的泪水,便把还在呼呼大睡的小玲和白泽二人叫醒。 睡眼朦胧的白泽对着黑荀儿问道:“怎么了?荀儿姐姐?” “金州城到了。清醒一下,今晚咱们在金州城过夜。”黑荀儿回答道。 “哦,好。”说罢,白泽便将行李包袱挎在身上。马车停了,小玲掀开围帘向外望去,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片繁华的气息。在白帝城待了接近半年,为了不暴露行踪,几个月都是躲藏在客栈之中。这番热闹气息着实许久未见到了。 白泽跳下马车,从马车后面拿出几节楼梯放在马车侧边。先是搀扶着小玲从马车上下来,随后小玲接过黑荀儿手中的苏峰,白泽赶忙扶着黑荀儿也下了马车。三人将斗笠戴上,确定拿好行李包袱之后,白泽便领着黑荀儿和小玲直奔早已安排好的客栈而去。 金州城虽然不似白帝城那般眼线众多,但也不能疏忽大意,毕竟金州城紧紧挨着白帝城。而且金州城可以说是整个大陆八大主城中人流量最多,商业最繁华,黄金最多的城市,故而称为金州城,意思就是就好似一座黄金打造的城市。而金州城的城主李万海正是整个大陆最有钱的人。 “这光天化日的戴个斗笠,是不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时一个人站在黑荀儿三人面前问道。 黑荀儿三人没有机会,便想从旁边绕过去。 “哟,居然敢不回答老子的问话。哪来的哪来的乡野村夫,如此不懂礼数。来人啊,给我把他们的斗笠摘了,让老子看看是哪来的几个不识好歹的臭虫。”此人并没有因为黑荀儿三人的绕路而停止对他们的挑衅。 随即五个大汉便拦住了三人的去路。其中一个大汉刚准备伸手掀开黑荀儿的斗笠,只听一声‘哎哟’,此人便是倒在了地上。黑荀儿定睛一看,赫然是白泽站在她的前面,此时的白泽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白色玄气。挑衅的众人见同伴被击倒,先是向后退了几步。 领头男子见手下被打倒,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白泽说道:“哟,还有个修行者,难怪这般狂妄。” “我们只想赶去客栈休息一晚明日昼出时刻就走,还请阁下让开路。”白泽双手抱拳躬身对领头男子道。 “呵呵,打伤人还想走?天下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吗?”领头男子见白泽如此客气,便将手中的剑收回,然后慢慢走到黑荀儿与小玲身后,猥琐地一嗅。 “嗯~好香啊,应该是两个大美女。咦,居然还有了小宝宝,可惜可惜。”领头男子轻薄的话语传进黑荀儿耳中。黑荀儿一抬手就是一耳光刮在领头男子的脸上,领头男子脸上立刻出现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黑荀儿好歹也是王国公主出身,哪里受过如此轻薄。一时间也没顾虑太多,便出手教训了这名污言秽语的男子。 “他妈的,敢打老子!不想活了!”只见领头男子把刚收回的剑拔出便向黑荀儿劈砍而去,黑荀儿见状立马背过身去,下意识的保护怀中熟睡的小婴儿。 ‘哐当’,白泽身影一闪,眼花缭乱中领头男子便躺在了街边一摞酒坛之中。三四个酒坛被领头男子的身体撞碎,哗啦啦的酒流到了街道四处。领头男子手下见状,两个人便过去扶起领头男子,剩下的三人站在领头男子与白泽中间,此时三名手下将双拳置于胸前,呈战斗姿态。 “妈的,上,给老子打死他,然后把那两个娘们儿给本少爷带回去。”领头男子挣扎着从破酒坛堆中站起来。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人群中有人轻声说道:“这不是少城主李天星吗?今天这谁这么不长眼啊,把这位太岁打了,这下估计是小命难保哦。”“对呀对呀,咱们这位少城主可是出了名的跋扈啊,听说前几天还在大街上将一个不小心撞到他的人活活给打死了。”“这三人今天可是惹上大麻烦了,啧啧啧。”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也是被黑荀儿三人听到一些,黑荀儿与小玲可能不甚了解李天星。白泽可是久闻其大名。 李天星是金州城城主李万海的独子,作为穹顶大陆的首富,自然是对自己的独子格外的呵护,从小娇生惯养,闯了祸也会有李万海帮他解决。久而久之,李天星也是变得无法无天,杀人放火,调戏妇女,常年混迹在赌坊青楼之中。碍于李天星少城主的地位以及其身后的势力,金州城的百姓们也是敢怒不敢言,被欺负了也只能忍。今日见有人教训这个蜜罐里养大的少爷,替黑荀儿三人担心惋惜的同时也是在心中暗暗叫好。 李天星的三名手下在李天星的吩咐下向白泽冲了过去。此三人也是修行者,三股白玄气分别在三人身体中涌出,裹挟着玄气劲力的拳头便到了白泽近身。白泽身影一转,突然就出现在李天星三名手下身后,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给三人背后一脚。三人吃到白泽脚上的力道,身体便飞了出去,眼看就要砸到黑荀儿和小玲两人。又是一道身影,出现在飞来的三人面前,沉闷的三脚便落在了此三人的胸口。像被踢皮球的三人就这样被白泽踢了几个来回,最后倒在李天星的脚下。 痛苦的哀嚎声在三人嘴中发出,一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白泽对李天星说道:“少爷,这家伙实力比我们不知高多少,这攻击速度估计最低也是下玄境了,我们三人这化气境根本不是对手。” “没用的东西,老子养你们有何用。”李天星说罢推开身旁扶着自己的两位手下,走到白泽面前有恃无恐的说道:“你给本少爷等着!” 李天星看着自己的人对眼前的三人没有办法,便转身离去,心想着这事可不算完。看着李天星狼狈的身影,看热闹的人群中一名老者缓缓走到白泽身旁说道:“这位公子,快带着这两位女子速速离开吧,这娇生惯养的少爷肯定是找他师傅去了。他师傅听说是下玄境的高手,可比他刚刚几位手下不知厉害多少呢。咱们这位少爷,虽然自己自由散漫,对修行玄气不甚用功,可他身边也是有不少高手的。到时候被他再找来就麻烦了。” 老者说罢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谢谢老先生提醒,我们会小心点。”白泽一拱手对着好心劝诫自己的老者道。 “我们走吧。”白泽转身对着黑荀儿和小玲二人说道。 随即三人便护着小苏峰离开了一片狼藉的这片街道。消失在人群之中,片刻便到了早已安排好的客栈之中。安排好黑荀儿和小玲住下,白泽独自一人出了客栈而去。 此时的金州城王宫中。 李天星满脸痛苦地躺在自己的寝宫中的床榻上,几位侍女正在给他背后淤青上抹着膏药,时不时疼得表情扭曲。李天星紧咬牙关,平生第一次吃瘪,不免有些气急败坏,用拳头狠狠地锤在床板上,扭头对着门口喊道。 “来人!” “少爷,属下在。”进来一位侍卫答道。 “你,去把我师父请来。快点!”李天星吩咐道。 “是。” 随即侍卫先是后退几步便转身出了门去。 片刻之后,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便来到李天星寝宫门口,对着室内喊道:“少爷,您找我?” 李天星听到门外的喊话声,立刻从床榻之上起来,鞋都顾不上穿,便冲到门口拉着门口的中年男子进入寝宫之中。 “师傅啊,徒弟被人打了,你看!”李天星边哭诉边转过身去,中年男子看到李天星背上的淤青问道: “谁这么大胆,将你伤成这样!” “我也不认识,反正就穿着一身白衣,年纪看着跟我差不多大,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白衣上似乎纹着一条白龙,他带着两个女子,我本想逗他们玩玩,可是那白衣男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打成这样,听那不争气的手下说他还是个下玄境高手,我肯定是打不过,只能让师傅您帮我讨回公道了!呜呜呜...”李天星对着中年男子继续哭诉道。 “叫你平时对修行玄气以及功法,你看看别人跟你年纪差不多大你却丝毫不是别人的对手,再看看你!”中年男子对着李天星一顿斥责。李天星虽然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连自己老子都不怕,却唯独害怕这位眼前的师傅。面对师傅的教训,李天星也只能接受。 中年男人听完李天星对伤他之人的描述,思索了许久。 “是他们!”中年男人最终喃喃道。 “他们是谁?”李天星疑惑地望着中年男子问道。 “我猜是白帝城帝宫来的家伙,而且还是白姓。只有白帝城白姓的人才在衣服上纹上白龙。”中年男子缓缓说道。 “白帝城?我们早就不归白帝城管辖了,怕他们个鸟!”李天星不屑地说道。 “你懂什么,我们金州城距离白帝城仅仅一日路程,虽然各自为政,大陆上都知道我们金州城商业发达,军队数量却是最少的,修行者也是少得可怜,单单白帝城上玄境以上的强者就有十几个,咱们金州城就大长老达到了上玄境。而且金州城每年都会给白帝城上供,以寻求他们的庇护。不然金州城不知道被灭了多少次了,对白帝城来的人,特别是你今天遇到的这种装扮的人,还是少招惹。知道吗?”中年男子对着李天星认真的说道。 章节目录 第八章王宫里的白衣男子 李天星听完中年男子的一席话,陷入了沉思。 这穹顶大陆果然以实力为尊,唯有提升实力,自身强大才会得到别人真正的尊重。对于李天星来说,将自己最适合打好基础的年华浪费在花天酒地之中,如今二十岁的他,才刚刚从气玄境突破到入玄境。离真正的强者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少爷,城主请您去金州大殿议事。”就在这时,门外一位通传侍卫躬身对李天星道。 “父王叫我何事?”李天星对侍卫问道。 “王宫来了一位白衣男子,城主接见之后便命小人来召您前去大殿议事。具体何事小人也是不清楚。”通传侍卫继续躬身答道。 李天星将头转向中年男子,说道:“师父,莫不是我街上遇到的那个人?这是向我父王告状,兴师问罪来了吗?好啊,我还没找他麻烦呢,他还敢先找我的麻烦。” “先别着急,咱先去大殿。然后再见机行事。切记,不可鲁莽!”中年男子对李天星告诫道。 此时金州大殿之中,身着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大殿中央,大殿上的王位上自是金州城主李万海。此时李万海面露微笑地道: “白泽贤侄,怎么有空来金州城玩耍?事先也不通知一下叔父,这样叔父也好去接你!” “王叔,白泽也是今日刚到金州城,明日便离开,本不想叨扰于王叔,不幸于天星贤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之事,特来请罪。还望王叔莫要责怪。”白泽客气的回道。 “这是哪里话,我与你父亲交好,至于你们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能严重到哪里去,让李天星吃点苦头未免不是好事,孤怎会责怪贤侄。孤这个儿子,从小被孤看得太过于骄纵,以至于现在连孤的话他都当成耳旁风,叫他好好读书潜心修炼,却又是偷跑出宫去惹是生非。哦,对了,不知白靖王兄最近可好?孤也是许久未去拜会,甚是惭愧。”李万海继续面带微笑向白泽问道。 白泽听到李万海对李天星的吐槽话语也是尴尬地笑了一笑,随即答道:“父王最近忙于政事,身体也还康健,多谢王叔记挂。” “好好好,那就好,孤也准备过几日去白帝城看望一下王兄。”李万海坐在王椅上点了点头答道。 “父王,您找我?”此时大殿外李天星的声音响起。只见李天星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进大殿,李天星径直走到白泽前面的台阶下向李万海行了个礼,中年男子则是紧随其后。 白泽偷偷看了看进来之人,心想:‘果然是这小子。他就是李天星。’ 李天星行完礼,抬起头看向白泽,一股怒意从李天星眼中冲出,随即道:“果然是你,我还没找你,你却敢跑进宫来。看我不打废了你!” 李天星说着就扬起拳头准备对白泽动手,见识过白泽实力的的他又将拳头缩了回来。 “不可放肆!”一声呵斥从王椅上之人口中传出。 “父王,就是他,刚刚在街上将我打得遍体鳞伤,您要为儿臣做主啊!”李天星边对着李万海诉说边露出满是淤青的后背。 “活该,孤平时就是太惯着你,简直无法无天,今日你白泽表哥刚好替孤教训一下你。孤看你这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若白泽真要伤你,恐怕你现在已经没法站在这里跟孤哭诉了,还不见过你白泽表哥!”李万海对着李天星教训道。 李天星见自己父王非但没有帮自己出气,居然还要自己跟打自己的人道歉,心中不免有些不悦。 “他是什么东西?本少爷还要跟他道歉,父王你是老糊涂了吧!”李天星口无遮拦,居然对自己的父王无礼。 李天星身后的中年男子见状立马扯了扯李天星的衣服,示意李天星不要太过分。 “反了你了臭小子,连你父王都不放在眼里了。孤这几年没好生管教于你,你还翻了天不成?”李万海从王椅上站起来走到李天星面前抬起右手就是一耳光刮在李天星脸上。 李天星今天真是倒霉,先前在街上就被黑荀儿打了一耳光,现在又被自己父王扇在同一个位置。李万海虽然不是练武修行之人,这手上的力道也是不轻,直接将李天星打倒在地上。白泽见状也连忙跑过去扶起李天星,李天星则是一把甩开白泽欲扶起自己伸来的手,白泽也只好作罢。转身拱手对李万海道: “王叔,天星表弟也是无心之过,不要责怪于他,此时晚辈也有错,请王叔莫要生气。您都说了,咱们小辈的矛盾咱们自己解决就好。” “哼,李天星,你看看。白泽贤侄就比你大两个月,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畜。来人啊,将李天星禁足两个月,敢偷跑出去就打断他的腿。”李万海气得脸上都有些扭曲地吩咐道。 李天星见自己父王生如此大的气,也是知道自己说的话确实有点过分,也没有继续反驳。随即在两个侍卫的陪同下离开了大殿之上。而中年男子却是没有跟着离开,继续留在大殿之中。 “见笑了,白泽贤侄,孤这个儿子被孤惯坏了。唉...”李万海不禁一阵叹息之声。 “三公子。”中年男子突然对着白泽躬身行了个礼。 “你是?”白泽见这个陌生却有些熟悉的面孔,也是心生疑惑。 “臣是杨开雄,曾在白帝城为官。您小时候与臣见过几面,时间久远,再说您当时年纪小,应该也是记不起来了。”中年男子答道。 “杨开雄,这名字和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白泽脑海中飞速运转,思索着此人是谁。 “我想起来了,您曾经是白帝城大长老爷爷的侍卫官对吧!”白泽面露喜色得说道。 白帝城王公贵族的公子们十岁之前,都会在白帝城长老院学习文化知识和修行,就类似私人学院那种。而杨开雄当时是大长老的贴身侍卫,而大长老最钟爱的就是白文白凌白泽三兄弟,一来二往见得次数多了,所以便对杨开雄有了一些印象。 “正是臣,三年前大长老仙逝之后,王上便将我从您父王那里讨了过来给李天星李公子当师傅。今日听得李公子对白衣人的描述,便想到应该是您。所以臣冒昧地跟着李公子一起过来确认了一下,果然是没猜错。”杨开雄对着白泽答道。 “来金州城三年了,一直未找到机会回去看看,甚是惭愧。随想着今日见见您,也是极好的。”杨开雄继续道。 “其实我还应该叫您一声杨叔父,我记得父王给我说过,几大长老身边的侍卫都是长老们从小带着,跟我父王他们一起学习和修行长大的。”白泽说道。 “不敢不敢,不过臣确实是三岁时就跟着大长老学习和修行,那时您父王以及您的几位叔父跟我们几人都在长老院学习文化知识和修行玄气。”杨开雄微笑着对着白泽说道。 “哈哈哈,原来你二人也是相识,既然许久未见,今日白泽贤侄就留在王宫之中,咱们好好喝一顿,如何?”李万海见二人是旧识,便提议道。 白泽心想,黑荀儿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今日之事能和平解决也是李万海给父王以及白帝城的面子,再推辞就显得不明事理了,随即便答应了下来。 晚上的金州城,在万家灯火中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华丽,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商家叫卖声,孩童追逐声不绝于耳。此刻的金州城王宫金州大殿上,几位身材曼妙的美丽女子扭着曼妙的舞姿,李万海坐在大殿之上的王椅上,端着酒杯对着坐在大殿两侧的白泽与杨开雄二人示意。 “来,借着今日不可多得的缘分,干一杯!”李万海在酒精的作用下面色微红,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泽杨开雄两人也是端起酒杯,微微弯腰敬向李万海,跟着也是将酒一饮而尽。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李万海眼神迷离,看这情况也是醉了。身侧侍卫便搀扶着李万海进到后殿之中休息。 “杨叔,来我敬您,此日一别不知何时重逢,有时间就回白帝城看看。”白泽率先说道。 “三公子,来!虽然不知三公子此次远行所为何事,但前路凶险,万般保重。白帝城我一定会回去看看的。”杨开雄端起酒杯对着白泽嘱咐道。 说完,两人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是呀,前路漫漫,无数未知的危险不知在何处潜藏。 章节目录 第九章长坪原始森林 宴会在李万海醉倒之后,便结束了。白泽和杨开雄互相道别之后,各自散去。白泽快步离开金州王宫,向着黑荀儿藏身的客栈走去。虽然黑荀儿早已安排妥当,但是丝毫不担心是假的。父王将如此重要的护送任务交给自己,如若是出了差池,自己都没脸再见自己的父王。 回到客栈,刚到半夜丑时,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亮。向客栈值夜班的伙计询问黑荀儿等人的情况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明日便会离开金州城,继续向着施州城而去。 黑皇城宇文家地牢。 黑烈天手脚被绑在一个木头做的十字架上,上衣早已破烂不堪,被打烂的碎布条随意地摇摆着,在昏暗的灯光下,碎布条上似乎闪着一些血色。 宇文裔掐着兰花指端坐在黑烈天正对面的一把宽大黑色椅子上,宇文裔旁边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其右手拿着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皮鞭,正恶狠狠地望着黑烈天。 “黑烈天,《黑龙剑诀》藏于何处,早点告诉我,免得受这皮肉之苦!”宇文裔用他那尖锐的声音向着黑烈天问道。 “咳咳咳,想得到《黑龙剑诀》?你做梦,叫黑焰天亲自来见孤,孤可以亲自给他,叫你来问孤要《黑龙剑诀》,他就如此懦弱,不敢来见孤?”黑烈天微微睁开眼不屑地说道。 宇文裔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黑烈天跟前,死死地盯着黑烈天阴险地说道:“你骨头硬,不知道你族中那些长老们是不是也是这样硬!我知道大长老那个老东西已经死了很久了,其他几位长老逃到了其他城,等我把你的叔伯们带到你的面前,就是不知道你这个自恃清高的晚辈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我折磨至死!哈哈哈哈!” 宇文裔说罢便转身离开地牢,顺着下来的楼梯走了上去。手持皮鞭的彪形大汉,见宇文裔离开,边用双手扯动着皮鞭边缓缓走到黑烈天跟前。 刺耳的皮鞭抽打皮肉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地牢之中。 第二日,金州城内黑荀儿藏身的客栈中。 昼夜屏障刚刚越过金州城上空,一轮曜日便出现在天空之中。白泽微微睁开眼,一丝阳光从窗户上射了进来。白泽立起身来坐在床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站起身来走到洗脸盆旁边胡乱的洗了一把脸。洗过脸,推开房门,客栈的伙计刚好从门前经过。白泽一把扯住伙计说道: “去准备点吃的,送到隔壁房间。” 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些碎金子放到伙计手中。伙计接过金子,点了点头便从旁边的楼梯走下楼去。 此时,黑荀儿和小玲的房间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小玲伸着懒腰从房间中走了出来,随后双手搭在门口的栏杆上,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白泽见小玲出来正欲说话,望着小玲美丽的侧脸,刚到嘴边的话又是收了回去。 小玲继续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而白泽也欣赏着眼前的美丽女人。良久,小玲睁开美丽的眼眸,转过头便发现了旁边偷偷盯着自己入迷的白泽。几个大步走到白泽身前,拎着白泽的耳朵问道:“你小子色眯眯的看什么看?” “没……没有,我看风景呢!”白泽狡辩道。殊不知自己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小玲看着白泽害羞的样子,不禁偷偷一笑,松开拎着白泽耳朵的手轻轻地在白泽脸上拍了拍,说道:“臭小子,今天老娘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偷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好了好了,你就别逗他了,你看人家的脸都红成啥样了。”黑荀儿怀抱着小苏峰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对着小玲说道。 “姐姐,是白泽偷看我耶,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小玲转过去双手握着黑荀儿手臂说道。 “看看怎么了?你又不会掉块肉,再说了,你不让他看你,那姐姐重新给他找个人看。”黑荀儿也是对着小玲打趣道。 “哎呀,姐姐,你就别拿小玲寻开心了。”小玲也是俏脸微微一红,害羞的躲进房间中去。 “热腾腾的饭菜来喽!”此时,客栈的伙计端着托盘边从楼梯上来边在嘴中喊道。 “几位客官,趁热吃,有什么需要,唤小的一声便是!”伙计将饭菜放在黑荀儿房间中的桌子上之后,转身出了门来对着黑荀儿和白泽躬身说道。 “好,辛苦了。你先忙你的去吧。”白泽对着伙计说道。 黑荀儿白泽小玲三人吃过饭,收拾好行李,便从客栈的楼梯下了楼来。门外的马车早已备好,白泽扶着黑荀儿和小玲上了马车之后,将行李包袱装上车尾,一个飞步便跳上车去。 马车转过几个隐蔽的小巷子,便来到了正街之上。昨日藏身的商队也在此等候多时了,商队老板见黑荀儿的马车驶来,便走上前去轻声对马车内说道:“三公子,可以出发了吗?” “动身吧!”车内的白泽对着商队老板吩咐道。 长长的商队,从金州城中的大街上穿梭而过,奔着东城门而去。 “离开金州城,下一站就是长坪原始森林了。”白泽指着摊在马车中小桌子上的地图向黑荀儿和小玲说道。 “这长坪原始森林夹在施州城和金州城中间,连接两座城的官道便是要经过这原始森林,按照车队的速度,差不多三日便走完这段森林,我们要穿越的只是长坪原始森林边缘的一角,接下来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再花差不多十天的时间便来到了施州城外的关口——野三关。野三关是天下第一关,关口高高的耸立在两座百丈高的山峰之间,施州城坐落在四面环山的盆底中间,进入施州城界的唯一通道便是此关,古人说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说的此处。因为施州城拥有如此险要的地势,几乎没有势力对占领施州城感兴趣。”白泽继续向黑荀儿和小玲介绍道。 “这长坪原始森林没有驿站或者小镇什么的吗?。”小玲疑惑地问道。 “小镇没有,至于驿站,倒是有几个。这片森林本是施州城和金州城各管辖一半,可是这地方治安特别不好,常有商队路人被土匪杀人越货以及野兽袭击。所以两城之间互相推脱责任,最终这片森林两边都不管,变成了三不管地带。”白泽对着小玲回答道。 “啊!”小玲听完白泽的回答,满脸惊恐,没想到这森林中居然还有土匪。 “也不是每次都会有土匪劫车,我更担心的是森林里的异兽,传说长坪原始森林中有一种异兽,被它杀死的人被找到时,都是身体干枯,想被吸光了血肉一般。除了异兽还有食人族,巨型螃蟹等等。”白泽神色凝重地说道。 听完白泽的介绍,黑荀儿透过窗户望向不远处的茂密森林,下意识地把小苏峰抱得更加紧实了一些。 商队经过金州城东门外的开阔空地,便进去了长坪原始森林,官道两侧茂盛的大树将阳光完全隔绝在外,一丝寒风从森林深处吹进黑荀儿所坐的马车中,小玲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随即裹紧披在身上的毯子,靠在马车上缓缓的睡了过去。 “这里有个人受伤了,快来搭把手!”商队领头车上的车夫喊道。 听到喊声的一些人,也向着车队前面赶去,商队老板示意让车队停下来,也跟着走到前面了解情况。 黑荀儿三人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白泽警惕地听了听,便率先跳下马车,向着前面的人群喊道: “怎么了?干嘛不走了?” “这儿有个人!又好像是一具干尸!”商队老板转过头对着白泽回答道。 白泽也是没听太清楚,便决定自己过去看看。来到围着的人群后面,从缝隙中看着人群中的情况。隐约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看不太清楚脸,但从身上的衣服和形态上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个男子。白泽拨开人群,躺在地上的人这才映入眼帘。 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一副骷髅。脸上和手上,骨骼的轮廓清晰可见,仅仅只有一层皮紧紧贴在骨骼上面,像是被什么吸干了血肉一般。 此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道:“这是被龙麟兽吸干精血啊,这恐怖的异兽又出现了。” “龙麟兽?传说中专吸人精血的怪兽?不是说绝迹几千年了吗?”另一人惊讶的说道。 “我听老人说,白帝曾经有一头坐骑,通体白色,头似龙首,身如麒麟,故而称龙麟兽。”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还有就是传说白帝消失之后,龙麟兽便钻进了这原始森林,白色的兽身也变成了灰色。”此人继续补充道。 听着大家的议论,白泽凝重地小声对商队老板说道:“黄老,命两个人把这具尸体埋了,立刻离开此地。” “是。”商队老板躬身答道,随即转身指着人群中的两人道:“你,你,你们两个把这人给埋了。” “其他人回马车,继续赶路!”随后又对着其他人说道。 伙计们听到商队老板的吩咐,也是各自散去。 白泽回到马车上,黑荀儿看着面色凝重地白泽问道:“发生了何事?” “有个人被吸干了血肉,死在了官道上,看衣服的腐烂程度,应该就是这几天发生的事。”白泽答道。 “吸干血肉?莫不是真如你说的那种异兽?”小玲惊恐地看着白泽问道。 “很像,但是此种异兽也是世人传下来的,不可全信。”白泽望着小玲说道。 纵使白泽表现得不动声色,可黑荀儿还是察觉到白泽不安的神情。此行本就凶险,白泽更是把自己蹦得很紧。黑荀儿紧紧握着白泽的手,并给了白泽一个坚定的眼神。 车队在商队老板的‘出发’声中,继续向着施州城的方向驶去。阳光从树叶之间的缝隙中照射到地面上,看此时太阳的位置,已是下午时分。 章节目录 第十章龙麟兽现第身 商队行进了约莫一个半时辰,便到达了第一个驿站。此时驿站中除了白泽所在的商队,还有另外一支商队。他们是金州城来的商队,因为从东城门直接出发,比白泽所在的商队早一些到达。两支商队的老板也是相识,互相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各自安排伙计进行一些必要的防御工作。 白泽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望了望四周便跳了下来,径直走向商队老板。 “收拾一间房间,收拾好了告诉我。”白泽轻声对老板吩咐道。 “是。”商队老板躬身答道,随后便转身召来一个伙计将白泽交代的事吩咐下去。 入夜,商队随行的伙夫做好饭菜,便招呼大伙吃饭。一个伙计便是将饭菜送到刚刚白泽要求收拾好的房间之中。 吃过饭,小玲给黑荀儿打了热水洗漱干净,便和黑荀儿在房中睡下了,白泽则是守在房门之外。 半夜时分。 一阵马匹的嘶叫声让白泽警惕起来。盘坐的身体也是站了起来。随后听见有人骂骂咧咧的走进马厩。 忽然,一声惊恐地叫声从马厩里传来。此人分明是在喊救命!白泽立刻冲出驿站,来到驿站前面的空地上,警惕地望向马厩方向。 只见一个身体扭曲的人浮在空中,有几匹受惊的马挣脱缰绳四处逃窜,驿站内听到动静的其他人也是立刻冲出屋外。 白泽定睛一看,浮在半空中的人身体周围好像被一股灰色的雾气围绕,扭曲的身体在月色下慢慢地失去光泽,最后竟变成了一具干尸! “是……是龙麟兽,传说中的龙麟兽!”人群中有人惊恐地喊道。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另外一个颤抖的声音说道。 在众人的惊恐声中,只见一头身高丈许的异兽慢慢从马厩中走了出来。异兽鼻中呼呼地喘着粗气,摇晃着脑袋向着众人走了过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生平第一次见到龙麟兽,本该逃跑的双腿在此刻僵住了,众人望着异兽高大威武的身躯。 “太美了,简直无法比拟,原来真有龙头麒麟身的传奇异兽。”人群中一个满脸崇拜的人看着龙麟兽说道。 此时,熟睡中的黑荀儿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便抱起小苏峰朝着房间门口走去,推开门,未见到白泽,却刚好瞥见驿站门口那群目光呆滞的人群。随即缓缓走到驿站大门口,向外面张望。 赫然一头巨大的异兽映入黑荀儿的眼帘,黑荀儿见到此异兽也是呆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龙麟兽并没有继续进攻,那双黑白异瞳审视着众人。突然,龙麟兽的目光停留在白泽身上,随即迈动步子缓缓向白泽走了过去。 白泽察觉到不对,正欲逃跑,身体却是僵在了原地,像被禁锢了一般,眼看着龙麟兽已经到了身前,心想:‘今日算是交代在这里了,刚刚如果早些逃跑估计还有一线生机,此刻体内玄气也突然无法施展。’ 龙麟兽走到白泽面前,巨大的龙头冲着白泽的头伸了过去。正当众人觉得白泽也会被马上吸干时,龙麟兽突然停了下来,不停的用鼻子嗅着白泽的气息。灼热的鼻息吹到白泽脸上,白泽的脸像被火炉炙烤一般,变得通红。 正在众人疑惑之际,龙麟兽却将头抬了起来,对着天空一声咆哮,震耳欲聋的叫声让众人立刻捂紧耳朵。 随即只见龙麟兽再次低下头看了看白泽,便踏着虚空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随着龙麟兽的离去,众人也是将视线转移到白泽身上。所有人都是疑惑的看着白泽,所有人都在想,龙麟兽不仅不吸食白泽的精血,而且还主动离去了。 此时的白泽也是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龙麟兽为什么没有杀死自己。呆了许久,众人才回过神来。 抱着苏峰的黑荀儿看着相安无事的白泽也是松了一口气,便走到白泽身旁说道:“这就是龙麟兽吧?” “是,龙麟兽是,是的。”白泽也是被吓的失了神,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 黑荀儿也是疑惑龙麟兽为何没有吸掉白泽的精血,但是看着白泽现在的模样也是不再多问。此时小玲慌慌张张的从驿站大门中跑了出来,不知发生何事的她,疑惑的看着白泽,便询问道:“这是怎么了?像是傻了一样!” “他受了惊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扶他回屋休息。”黑荀儿对小玲说道。 小玲满脸疑惑的将正想去扶白泽,白泽却突然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翌日,白泽微微睁开眼,抬起头看见小玲抱着自己的手正睡在床边,便小心翼翼地将早已麻木的手抽了出来,并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轻轻的盖在小玲身上。而这时,小玲也是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又望了望白泽,心中瞬间一暖。 “你醒了啊。”小玲关切的问道。 白泽揉了揉太阳穴,昏昏沉沉的脑中一片空白,一瞬间便是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 “我这是怎么了?”白泽疑惑的问道。 “昨天半夜,龙麟兽出现了,有个商队的伙计被吸干了血肉。我听荀儿姐姐说你也被龙麟兽盯上,但是龙麟兽却没有伤害你,再后来你应该说紧张过度,在龙麟兽离开之后便晕倒了,是商队的伙计把你送回房间的。你记不得昨晚发生的事了吗?”小玲看着白泽说道。 白泽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起了一些昨晚的事情,随即说道:“我只记得龙麟兽用它黑白色双眼死死地盯着我,然后我的身体怎么都动不了,像是被禁锢了一样,体内的玄气像是从来不存在一样,无法催动。再后来,我就感觉脸上像被火烧一样,疼得我想叫却发不出声音,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起来了。” ‘吱呀’,此时房门被人打开,黑荀儿抱着苏峰走了进来,看见已经醒过来的白泽便关切的问道:“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多了,没什么大碍了。荀儿姐姐。”白泽向着黑荀儿回答道。 “昨晚真是惊险,好在你没事。”黑荀儿也是一阵后怕地说道。 “没想到这传说中的异兽真的存在,太可怕了。”白泽也是一阵感叹。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商队老板刚跟我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在此多休整一日,明日再出发。”黑荀儿对着白泽说道。 “不碍事,这原始森林多待一日便多一日危险,我们还是尽快动身的好。”白泽说道。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你身体要紧,可不能勉强。”黑荀儿担心的说道。 “真的不碍事的,荀儿姐姐,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白泽继续坚持道。 黑荀儿见白泽坚持,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叫小玲通知商队老板,即刻出发。 商队众人整理好货物,伙计们驾着马车便向着施州城的方向继续出发了。因为白泽昏迷的原因,此时已经是中午时辰,另外一支商队上午时辰就出发了。 商队穿过平坦的前段长坪原始森林,便来到了大山环绕的峡谷之中。此时的官道两旁皆是百丈高的大山,不时猿猴野兽的声音响彻整个峡谷。而此时的路开始陡峭起来,由于海拔升高的原因,温度也是低了许多,小玲从包袱中取出一条毛毯,搭在黑荀儿肩上。 下午时分,此时的曜日距离越过黑白界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因为出发的晚,入夜前肯定是赶不到下一个驿站。此时商队老板从前面的马车上跳下来,走到白泽所在的马车旁,边走边问道: “三公子,我们入夜前到达不了驿站,您看是就地扎营还是连夜赶路?” 白泽思索了片刻答道: “这段路不好走,晚上继续赶路更加不安全,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就入夜了,就地扎营吧。” “是。”商队老板听完白泽吩咐,便转身吆喝众伙计停下马车就地扎营。 晚上,几堆篝火旁三三两两的坐着些人,各自叽叽喳喳的聊着天,有的吹着牛,有的讲着故事,还有的讨论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挺奇怪,昨天龙麟兽为什么突然离开了?”一个伙计疑惑的说道。 “对呀,三少爷昨晚也是福大命大,我还以为龙麟兽会……”另外一个伙计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突然戳了戳他叫他闭嘴,此人也是识趣,没有将不该说的话继续往下说。 “这有啥奇怪的,传说中龙麟兽可是白帝的坐骑,白帝是谁,是咱们城主的祖先,龙麟兽昨晚肯定是感觉到了三少爷身上流淌着白帝的血脉,这才离开的。”又一个伙计说道。 “有道理。”众人听到此人的解释,纷纷点点头应和。 随着夜深,篝火堆旁闲谈的人也渐渐地少了许多,只留下轮班值夜的几人还在。黑荀儿小玲白泽三人也是各自回到帐篷中休息。 第二日,天刚亮,商队伙计们将帐篷收好装上车便出发了。距离走出长坪原始森林还剩下一天多的路程。 晌午时分,商队到达了第二个驿站处。商队计划今天加快速度直接到达第三个驿站,也就是长坪原始森林中最后一个驿站,便没有在此停留的意图。 “咦,先前金州城的商队今天怎么没走?”驾车的车夫在前面自顾自地说道。 白泽听到车夫自言自语,便掀开马车上的窗帘向着驿站的方向望去。白泽也是看到满载的马车停靠在驿站前的广场上,但是没有人看守,也没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死人了死人了!”突然,前面有人惊叫起来。听到惊叫声,众车夫也是将马车停下。白泽听到动静,示意黑荀儿和小玲在马车上等候,自己下去看看情况。 来到车队最前面,一片惨状便映入白泽的眼帘。官道上摆着一个只有半截的尸体,看身上的衣服,便是之前见到的金州城那一行人。尸体旁边有许多半尺深的坑,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插入地面然后又被拔起来了一样。顺着这些不明原因的坑,白泽便来到了驿站前的广场上。看到眼前的景象,白泽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满地的尸体,有的没有头,有的下半身不知所踪,随处都是零零散散的人体组织。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蟹金甲蟹的袭击 “天啦,这里发生了什么?”跟着白泽赶来的商队老板惊讶的说道。 “看这样子不像是土匪所为,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异兽,可怜这些都是普通人,没有丝毫反击能力便毙命了。”白泽摇摇头惋惜道。而此时跟着过来的几个商队伙计们看到此番景象也是呆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找几个人将他们的尸体好好安葬了吧。”白泽转身对商队老板吩咐道。 商队老板点点头便转身招呼几个伙计便是将四处散落的尸体用驿站旁废旧的篷布包裹起来,抬到旁边的树林中埋了。 白泽警惕地走进驿站门口,此时的驿站大门敞开着,因为光线的关系看不太清驿站中的情况。随着白泽慢慢走进驿站,便赫然发现一个金色的东西正在驿站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待着,悉悉索索发出吃东西的声音。 白泽先是一怔,随即慢慢走近一看。金色物体的轮廓便呈现在眼前,正是一只遍体金黄的螃蟹。像尖刀一样的脚插在地板之上,两个半丈长的钳子各夹着半截人的尸体。 ‘金甲巨蟹!’白泽心中一怔,在心中说道。难怪这些人死状都如此凄惨,原来是被这畜牲杀死的。 此时的金甲蟹也是察觉到了白泽,身体一转边在嘴中发出嘶嘶的声音边挥舞着两个巨大的钳子向着白泽冲了过来。 白泽见状,一个箭步冲出了驿站之外,连忙对着众人喊道: “快跑,是金甲巨蟹!” 众人听到白泽的喊声,也没多想,便飞快的向着后方跑去。 众人边跑边回头,只见一个巨大的金色螃蟹跟着白泽从驿站中冲了出来。有几人见到如此巨兽,更是飞快的爬到旁边的大树上。 白泽见众人散开,只剩下自己和金甲蟹站在广场上,便停了下来,金甲巨蟹张开巨大的钳子,对着白泽便夹了过去。 只见白泽身形一跃,便飞到了半空之中。随即便是一脚刚好踹到金甲巨蟹向着自己冲来的钳子上,借着碰撞的力道稳稳的落在旁边的一辆马车上。白泽此时体内白色玄气浮现,在周身形成一层玄气护身罩,随即一柄银白色长枪便凭空出现在白泽手上。 银白色长枪通体透着白光,枪身上纹着一条龙,白色的龙在玄气的催动下微微蠕动着。 金色巨蟹对着白泽便又是冲了过来,白泽见状,手持银枪冲着金色巨蟹的脑袋刺了过去。 ‘叮。’锋利的枪尖和金色巨蟹的金甲撞在了一起,发出尖锐的碰撞声。携带着玄气劲道的银枪,将金色巨蟹击退了几步。金甲巨蟹用它那似尖刀的脚刨动着地面,在白泽的攻击下,金色巨蟹变得狂躁起来。 突然,金色巨蟹嘴巴一张,一股绿色粘液便对着白泽飞了过来,白泽身形微微一躲,那股绿色粘液便落到了身后的马车上。只见沾染上粘液的马车,迅速冒出绿色的烟雾,随即就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白泽心想,幸亏多少及时,若是被沾上这玩意儿,就算有玄气护身罩,估计也会不好受。 金甲巨蟹见白泽躲开了自己的攻击,便迅速又是几团绿色粘液从口中吐了出来。白泽几个扭身又是躲了过去。 此时的金甲巨蟹也是感觉到白泽不似普通人那般好对付,对着白泽嘴中发出嘶嘶的咆哮声。 不等金甲巨蟹做出下一次攻击,白泽便快速的飞掠到其上方。饱含力道的枪尖便又是刺到了金甲巨蟹的头上。可是金甲巨蟹坚硬的蟹壳再一次让白泽的攻击失效。 ‘这样下去不行,白白浪费力气,这畜牲壳硬得可怕。’白泽见金甲巨蟹在自己的攻击下毫发无损,便想着改变攻击策略。 “《白龙枪法》第一重,豪龙破军!” 只见白泽手中长枪瞬间被更加浓郁的白玄气所包裹,镌刻在枪身上的白龙在玄气的驱动下慢慢变大,随后在枪身上缓缓环绕。 “破!” 随着白泽嘴中的暴喝,白龙也随着白泽枪尖所去的方向爆冲而去。金色巨蟹也是不蠢,看着迎面而来的攻击,便向旁边躲了过去。 “砰!”银枪猛烈的一击正好击中金甲巨蟹的一只钳子上,伴随着碰撞声,一只巨大的金色钳子便掉到了地面上。随后一阵惨叫声从金甲巨蟹的嘴中发出。 显然,金甲巨蟹本想着躲开白泽的攻击,却是慢了一些。金甲巨蟹绿色的血液从断了钳子的伤口上流到地面上,金甲巨蟹吃到疼痛,便向后面慢慢退去,看这架势有逃跑的样子。 白泽心想,今日能让你跑了? 随即又是一击挑刺,金甲巨蟹便被白泽整个翻了个面,八脚朝天的金甲巨蟹发出哀叫声。 “你这畜牲,让你为非作歹伤人性命,今天我就替天处决了你!”白泽对着金甲巨蟹骂道。随即便是猛地一刺,半截枪身便是插在了金甲巨蟹柔软的腹部之上。在一阵刺耳的嘶叫声中,金甲巨蟹终于是断了气。白泽拔出银枪,见金甲巨蟹已死,银枪便是消失在其手掌之中。 远远看着白泽的众人见金甲巨蟹翻在地上不动了,也是清楚这畜牲已经被白泽击杀,众人便是又围了过来。 “啧啧啧,这畜牲,之前就听人提起过,好几年没遇到过了,之前遇到的没这么大只,三五个普通人也能勉强对付,这只竟然如此巨大!”人群中一人感叹道。 “这不是普通的巨型螃蟹,这是金甲蟹,金甲蟹全身金色,防御力惊人,一般的刀枪无法伤到它,这金甲蟹还未成年,如果是成年的金甲蟹,其全身呈暗金色,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达到中玄境修行者才勉强能与之抗衡。”白泽向着众人解释道。 “金甲蟹?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长坪原始森林里?这东西不是生活在白极战场北边的荒漠中吗?”人群中有人问道。 “我也很奇怪,金甲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他原本生活的地方离这里几万里,自己跑过来也是不合常理,更别说这中间还夹着几座不小的城池,也从未听说有那座城周边发现过金甲蟹的踪迹。”白泽疑惑的说道。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无法解释这怪物为何出现在此处。 “这畜牲的身上都是宝贝,虽然未成年,其坚硬的外壳还不能为修行者所用,但给普通士兵做一身坚硬的铠甲也是相当难得的。待会儿一并装上车运到施州城去吧!”白泽对着商队老板道。 处理完金甲蟹,白泽便是回到了马车上。黑荀儿看到回来的白泽满身尘土便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搞得满身的泥土!” “金州城那个商队的人都被一只金甲蟹杀死了。而且那畜牲藏在驿站中并未离开,见到人就攻击,无奈只能将其斩杀了。”白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答道。 “你没事吧,我听说这金甲蟹有刀枪不入的外壳,攻击力也是极强。”黑荀儿询问道。 “我没事,这只金甲蟹还没成年,如果是成年了,估计就很难对付了。”白泽答道。 黑荀儿望着白泽,忧虑的思绪又是涌上心头,只期待着早日到达施州城,脱离这危险之地。 商队伙计们按照白泽的吩咐,将金甲蟹的壳装了车,并传书给金州城商会说明此处发生的事情,随即便是驾着车出发了。 因为在驿站遇到金甲蟹,又是耽搁了一个时辰,看来今日只能走到哪里算哪里了。 第二日午时,商队终于是来到了第三个驿站,趁着时间还早,商队也没有过多停留,在驿站中休整了片刻之后便向着施州城行去。 走出长坪原始森林后,便是到了施州城管辖的地界,因为有军队驻守的关系,剩下的路程中倒是没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大约十天后的一个晌午,一堵巨大的城墙便是挡在了众人视线前面。这城墙高数十丈,城墙两侧均是百丈高的大山,唯一进关的通道就是城门,城门上隐约能看到身着盔甲的士兵,城墙中央的阁楼上一面旗帜在风中漂浮,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施’字。 车队在门口卫兵的简单盘问和检查之后,便被放进了关。进了关,便到了施州城。从关口上向下望去,整个施州城被高山所环绕,车队顺着蜿蜒曲折的下山官道进了城。 施州城中。 车队停在城门不远的商队集散地,商队老板开始吩咐伙计们卸货。随后便走到白泽所在的马车身旁对着马车内说道: “三少爷,施州城到了。” 劳累了几日的白泽,此刻正在靠在马车的窗户上小憩。听到商队老板的说话,便睁开说道: “嗯,你先去忙你的,我办完事再联系你。” “是。”商队老板躬身答道。 “荀儿姐姐,小玲姐,咱们到了,下车吧。”白泽对着黑荀儿和小玲说道。 “可算是到了,真不容易!”小玲喃喃道。 黑荀儿在小玲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另外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正在街边等候,黑荀儿白泽小玲三人上了马车,便向着早已准备好的住所行去。 约莫半个时辰,目的地到了,一个不是特别起眼的院子。推开院门,院子早已备收拾地干干净净。白泽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四周查看了一番确定安全后便示意黑荀儿和小玲可以进来。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 “荀儿姐姐,小玲姐。我任务完成了,再过两日便要回白帝城给父王复命。这两日受父王之命还要去拜访施州城城主,可能就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父王早已安排人暗中保护你们,安全方面大可放心。”白泽对着黑荀儿和小玲说道。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天龙城的阴天谋 “嗯,这一路倒是辛苦你了,等你回去之后也替我向父王问好。回程路途凶险,万事小心!”黑荀儿对着白泽说道。 “知道了,荀儿姐姐。我会注意安全的,你们安心住在这里便是,对了,这是父王给你们准备的生活费用。”白泽说罢便从手中变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箱子,打开箱子,满满一箱子的金条映入三人眼帘。 “那就替我谢谢父王了。”黑荀儿边示意小玲将箱子收下边对着白泽说道。 小玲将箱子放好,便又回到了桌子旁边坐下,对着白泽疑惑的问道: “你这东西都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么大个箱子,你是藏在哪里的?” “你不修行玄气,你当然不懂,我们修行者,只要进入化气境就能拥有一个储存物品的法器——玄戒。”白泽笑着便将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了下来。 “喏,这是我放东西的玄戒,我的兵器,战利品,武学功法,生活用品都放在里面。”说完便将之前用过的银色长枪凭空变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小玲恍然大悟道。 “那可以将人藏在里面吗?”黑荀儿也是满脸疑惑的问道。 虽然黑荀儿的父王黑烈天也算是大陆上一流高手,可是作为王公贵族家庭,极少有女子修习玄气,自然也是对这玄戒不了解。 “那自然是不可以的,玄戒只能存档死物,也就是没有生命的物品。”白泽对着黑荀儿说道。 晚上,小玲照顾黑荀儿和小苏峰歇下,便独自一人推开房门,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呆呆地望着被乌云遮了一半的皓月,心中若有所思。 “怎么了?睡不着吗?”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小玲转过头,发现白泽正站在自己身后,微笑着看着自己。 “嗯,刚来施州城,还不适应。”小玲将头又是转了回去说道。 “外面冷,别着凉了。”白泽边说着边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小玲身上。 “不用你管!”小玲一把甩掉白泽刚披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边略带生气地说道。说罢便站起身向着屋里走去。 “小玲,我有话对你说!”白泽此时一把拉住小玲的手说道: “我知道我白天说要离开之后,你就开始有点不高兴,可是护送你们是父王给我安排的任务,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给父王一个回复。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是我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光。” “你回去之后肯定不会再来看我们了,我都知道的。你刚刚也说了,无论是在白帝城还是来施州城的路上,都是你父王给你安排的任务。”小玲头也不回的对白泽说道。 “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全是,刚开始在白帝城的半个月里面我确实只是完成父王交给我的任务,可是后来就……就……”白泽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后来怎么了?”小玲转过身来用她那美丽的双眸死死盯着白泽问道。 许久,见白泽还是没说出心中所想,小玲便挣开被白泽拉着的手,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我喜欢你!”白泽看着小玲的背影喊道。 小玲听到此话,停住了脚步,白泽见状便冲上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小玲。白泽片刻后缓缓将小玲的身体转了过来,却是发现小玲眼中满含着眼泪。 “真的吗?”小玲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白泽问道。 “真的!”白泽坚定的说道。“我答应你,等我回去给父王复完命,就会回来找你,让父王给我们赐婚!” “谁说要嫁给你!”小玲用拳头轻轻地锤在白泽的胸口上说道。 白泽也是会心地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这是小玲故作矜持的否认。随即便一把将小玲搂进怀中,深深地拥抱在一起。许久,白泽缓缓松开手对着小玲说道:“我该走了,等我回来!” 说完便向着院门口走去。 “白泽,你等等!”白泽听到小玲叫自己便停了下来,刚转身想说话,小玲的嘴便是向自己吻了过来,温暖湿润的嘴唇在此时紧紧地贴在一起。 风将天上的乌云吹开,洁白的皓月发出雪白的光芒照在二人身上,广阔的天地中似乎此时在二人心中只能容下对方,或许这就是所有人都向往的美丽爱情吧! 第二日,施州城王宫。 “报告王上,白帝城三公子白泽求见。”一个身着盔甲的侍卫半跪着对着施州王殿大厅中央王椅上的司徒关说道。 “速速让他进来!”司徒关高兴的对着侍卫说道。 片刻,一位身着一袭白衣的男子,便从大殿门外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司徒关拱手道: “白帝城白泽,见过王叔!” “贤侄,自家人不必行礼。快上前来让王叔好好看看。”司徒关边说话边向着白泽招手道。 白泽无奈,只好慢慢走上面前的台阶,来到司徒关面前。 “简直跟你父王年轻时一模一样。好好好!”司徒关说道。 “估计你父王给你说过,我们曾经也是在这施州城认识的,那时候还是孩童。想当年他修行天赋比我们其他几个人都要高上许多,所以他的修炼速度总是比我们快上一些,让我们好不嫉妒,后来他回到了白帝城,已经有差不多四十年没见过了。”司徒关继续感叹道。 “父王也是经常提起您,可是城中的事务缠身,一直找不到机会与您一聚。”白泽对司徒关说道。 “贤侄远道而来,便在宫中多住些时日。”司徒关微笑着说道。 “多谢王叔好意,白泽此番前来,是父王吩咐将一封信务必要亲自给王叔,事关重大,怕传书出现差池,所以便让我送来给您!”白泽说完便从玄戒中取出一个白色卷轴呈给司徒关。 司徒关从王椅上站起来,走到白泽身前接过卷轴便又回到了王椅上坐下。司徒关打开卷轴取出其中书信看了起来。 随着司徒关将书信看完,其脸上的神色也是凝重了许多,思索了片刻对白泽说道: “你父王在信中说北方的天龙城正在秘密与其周边小城整合军队和修行者,据打探到的消息,有可能他们这次的目标是金州城。天龙城前几年就欲图占领金州城,被白帝城的军队打退,此事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白泽对着司徒关点了点头。 “据我知道的消息,当年天龙城只是带了二十万大军和两千修行者,而此次天龙城秘密集结其周边诸多小城的势力,预估军队人数会达到四十万,修行者更是之前的两倍。如此一来,金州城就算有你们白帝城支援,估计也是难以守住,毕竟白帝城不可能倾尽所有兵力助阵金州城,防范天龙城的同时还要时刻关注黑域那边的动静。”司徒关继续分析着现在形势。 “那如果是金州城破,白帝城被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了,那天龙城城主独孤秀觊觎白帝城许久,一直计划着占领金州城然后伺机进攻白帝城。三年前,黑域人攻打白帝城之时,天龙城就蠢蠢欲动。好在那次战事迅速解决,不然这独孤秀肯定会借那次机会有所动作。这次对金州城看来也是密谋已久。”白泽对着司徒关说道。 “没错,你父王信中也是提到此事。你父王的意思是让我施州城在天龙城攻打金州城之时出兵施以援手。”司徒关继续说道。 “那还请王叔务必仔细斟酌此事,若是金州城真被天龙城攻破,施州城唯一的出关通道便被堵死,不说施州城占据天险以至于天龙城短时间内对施州城造不成很大的威胁,但是此般围困也会让施州城迟早不攻自破。”白泽拱手对司徒关说道。 “此中利害关系,我自是明了。这样,你在宫中休息两日,我将此事与施州城众长老商议之后再给你父王答复。”司徒关对着白泽说道。 “那便听王叔安排。”白泽对司徒关回答道。 白泽与司徒关谈完事情,便被安排到了一处偏殿休息,司徒关则是前往施州城长老院将此事与众长老商议,以寻求破解之法。 司徒关走进长老院的大门,施州城长老们已是等候在此。 “众长老,白帝城城主白靖送来消息称天龙城此番集结了四十万大军以及数千修行者欲攻打金州城,请求我方支援!众长老作何决定?”司徒关对着众长老问道。 “此番天龙城攻打金州城,必定是志在必得,我们施州城素来与天龙城无瓜葛,若是贸然站队,怕是会惹祸上身啊。”大长老抚了抚胡须率先开口道。 “是啊,自从近千年前白地黑域大战之后,我施州城就脱离了白帝城的管辖,自给自足了千年,一直与世无争。我的意见是先观望观望事态发展在做打算。”二长老听见大长老字里行间有些许反对意见便跟着附和道。 “是啊是啊……大长老说的没错,不可贸然出兵啊!”其他几位长老听完大长老和二长老发表的意见也是七嘴八舌地窃窃私语。 “大家都知道,我施州城出城的唯一通道便是那野三关,野三关出去就是金州城。若是天龙城攻下金州城,我们唯一的生命通道便会被天龙城控制住,等到那时候,谁敢保证天龙城不会找我们麻烦?再者说了,唇亡齿寒呐,如今白帝城和金州城与我们交好,百姓在三座城之间畅通无阻,若是被野心勃勃的独孤秀扼住喉咙再做决定就晚了!”司徒关见众长老反对和白帝城联盟,便将其中利害关系说了出来。 “若是我施州城出兵驰援金州城,最后还是被天龙城打赢了这场仗,我施州城该如何自处?只要我们没参战,无论此战结果如何,我们都还有和独孤秀商谈的余地。大王先前说独孤秀集结了四十万大军和几千名修行者,据我所知,白帝城、金州城再加上我们所有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万之众,白帝城那边常年驻守黑白界的就有二十万。我想白帝城也必不可能将着二十万大军派往金州城与天龙城对阵。所以我料想独孤秀此次对金州城是志在必得。”大长老继续说道。 “各位长老们……”司徒关正准备继续劝说众长老时,大长老便又是开了口: “此事就此决定了,大王也不必多说,我们长老院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大长老说完便站起身来走出了议事厅,其他几位长老见大长老离开,也是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司徒关也是无奈,虽然自己是施州城的城主,可是军权却不在自己手中,此番金州城的危机,没有长老院的同意单靠他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离开了长老院,司徒关便回到了施州城王宫中。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十白泽的真实实力 入夜的施州城,温度也是骤然降了下来。司徒关此时也是已经回到了王宫之中,命侍卫将白泽请到自己的书房,将自己去长老院的情况悉数告诉了白泽,白泽听到施州城长老院不愿出兵的决定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报!”一名侍卫在门口喊道。 “进来!”司徒关对着门外的侍卫喊道。 随即一名身着盔甲的侍卫便从书房门外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在司徒关面前说道: “城主,野三关传来消息,关门外发现一只异兽,已经伤了我们好几位将士,那异兽刀枪不入,目前无法将它制服,正在攻击城门,请城主定夺!” “异兽?是何模样的异兽?”白泽听到侍卫的报告便问道。 “传消息来的人说是一只大螃蟹。”侍卫答道。 “王叔,此异兽是金甲巨蟹,小侄来施州城路过长坪原始森林之时遇到过一只,有一只商队便是被这种异兽尽数杀害。”白泽对着司徒关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金甲巨蟹?这东西怎么会来我施州城?这异兽不是北方荒漠才有吗?此地距离施州城过万里。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司徒关满脸疑惑的看着白泽说道。 “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感觉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这只金甲蟹。”白泽继续说道。 “贤侄可有办法?”司徒关对着白泽问道。 “目前也没想到应对之法,先去关口看看再说吧。”白泽回答道。 趁着夜色,白泽司徒关一行人便来到了野三关的城墙上。因为金甲蟹的关系,城门已被守军们紧紧关上,但门板上却是传来阵阵撞击声。白泽与司徒关走到城墙之上向着城门外望去,只见一只巨型金甲蟹正在撞击着城门。在皓月洁白的光照下,这只巨兽通体呈暗金色,巨大的两只暗金色钳子挥舞着,正在一下一下轰击着城门。 “果然是金甲蟹,还是只成年的,莫不是我之前击杀那只的家人?”白泽看着城门下的金甲蟹说道。 “这异兽战斗力可以和中玄境修行者匹敌,甚是麻烦!”司徒关说道。 “得想办法赶走它或者击杀它,不然明日外面来的商队不知道此处情况,怕是会遭到攻击,再说这畜牲攻击力惊人,我怕城门也是抵挡不住太久,若是让它闯了进来进入城里,那可就麻烦了!。”白泽继续说道。 “贤侄可有应对之法?”司徒关看着白泽问道。 “具体方法我现在也是想不出来,我先下去看看情况再说。”白泽说完一柄银色长枪凭空出现在其手中,然后一个纵身从城墙上飞掠到了金甲巨蟹的身后。 “喂,畜牲!”白泽对着金甲巨蟹喊道。 金甲巨蟹听到背后的动静,便是停下对城门的攻击转过身来。看到身前的手持银枪的白泽,口中发出嘶嘶吼声便是冲了过去。成年的金甲蟹速度惊人,还没等城墙上围观的众人看清,便是到了白泽身前一丈的位置。只见金甲蟹巨大的两只钳子对着白泽的头砸了过去,白泽看到迎面来的攻击,身形向后轻轻一躲。 ‘通’的一声,金甲蟹两只巨大的钳子便是在白泽刚刚站的位置砸出了半米深的大坑,白泽心中也是为之一震,心想:‘这若是砸到自己身上恐怕就得交代在这里了,这成年金甲蟹攻击力果然不一般。’ 金甲巨蟹见自己攻击被躲开,未曾多停顿,下一记攻击便是又冲着白泽而去。金甲巨蟹将自己巨大的钳子张开,钳子上半尺长的钳齿似尖刀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寒光。 ‘叮。’白泽枪出如龙,死死地将手中长枪顶住金色巨蟹的巨大钳子,在两者碰撞之后,金甲巨蟹恐怖的力道将白泽震退到几丈开外。白泽只感觉持枪的右手一阵酥麻,被震裂的虎口,丝丝血迹顺着长枪滴到了地面上。 ‘这畜牲,还真不好对付。’白泽在心中喃喃道。‘普通攻击对它造不成多大伤害,单纯的力量对抗没多大胜算!’ “白龙枪法第二重,横扫千军!” 随着白泽嘴中暴喝。只见一道由浑厚白色玄气所凝聚成的圆弧形能量波对着金甲巨蟹而去。 ‘砰。’的一声能量波结结实实地撞到金甲巨蟹的两只巨大的钳子上。金甲巨蟹也是被这道能量波攻击击退了数丈,如尖刀般的脚在地面上划出一米多深的沟壑。在金色巨蟹巨大钳子与能量波接触之处,一道肉眼可见的伤痕便是出现在其上。但是白泽这一击并没有对金甲蟹造成多大的伤害,没等白泽过多喘息,金甲蟹便是又冲到了身前。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金甲巨蟹的钳子便是到了胸前。白泽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能将手中长枪对着到来的钳子挡了过去。 又是‘砰’的一声,金甲蟹的钳子重重的轰击到白泽的长枪之上。巨大的力道将长枪狠狠地弹到白泽的胸口之上,白泽的身体瞬间爆射了出去。飞跃了大概几十丈,重重的撞在一棵大树上。白泽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是从口中吐了出来。 “咳咳咳。”白泽咳嗽着站起身来。手中长枪也是在此前金甲蟹的攻击中震落,手掌微微一吸,长枪便是从地上飞到了白泽手中。 刚站起身来,只见金甲蟹又是冲了过来。白泽用脚轻轻一点地面,便腾空而起,用双手将银色长枪紧紧握住,紧闭双眼。浑厚的白色玄气从白泽体内迅速冒出,汇集到手中的银色长枪之上,银色长枪枪尖朝下,白泽暴涨的气息也是被司徒关看在眼里。 “中玄境前期!不愧是白帝城白家的后代,这恐怖的修行天赋。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便是到了中玄境,此子未来可期啊!”司徒关抚着胡须感叹道。 白泽紧闭的双眼突然张开,此时眼中也是溢出丝丝白气。白泽的暴涨的气势此时已经达到顶峰,白泽口中一声暴喝: “白龙枪法第三重,雷霆万钧!” 几乎在白泽口中喝声的同时,被白色玄气包裹的银色长枪,携带着密密麻麻的闪电电弧冲着下方挥舞着钳子的暗金色金甲巨蟹而去。 银色长枪击中金甲巨蟹的同时,一股震耳欲聋的炸裂声顿时响起,能量爆炸产生的白光竟是让围观的众人短暂的失明。 等到白光和灰尘渐渐散去,只见白泽用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其身几尺的地面赫然是一个大坑,众人向着坑中望去,那金甲巨蟹头上分明是插着白泽那柄银色长枪,枪身大约一半的长度插进了金甲巨蟹的头颅之中。伴随着金甲巨蟹无力的哀嚎声,最终还是断了气,轰的一下倒在了深坑之中。 白泽见金甲巨蟹被自己击杀,紧绷的神经也是在此刻松懈了下来,眼前一黑便是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几日,白泽缓缓睁开双眼,慢慢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是自己先前在施州城王宫的住所。守卫在旁的一名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子见白泽坐了起来便问道: “你醒了啊。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白泽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子,其凹凸有致的身姿加上精致的脸蛋也是位不可多得的美女。 “你是谁?为何在我房中?”白泽对着紫裙女子问道。 “哼,不告诉你!”不等白泽把话继续说完,紫裙女子便是转身出了门去。 刚好此时司徒关从门外进来,两人便是撞了个满怀。 “你慢一点。一个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整天冒冒失失的。”司徒关对着紫裙女子说道。 “是你撞到我的,还怪我冒失。略略略……”紫裙女子调皮的说道。 司徒关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继续问道:“白泽醒了吗?” “刚醒,看着气色还不错。”紫裙女子回答道。 “嗯,那就好。你这火急火燎的要去干嘛?”司徒关点了点头对着紫裙女子问道。 “他都三天没吃东西了,当然是给他找点吃的过来啊,真是笨。”紫裙女子不耐烦的回答道。 “去吧去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司徒关挥一挥衣袖,便是走进了白泽的房中。 紫裙女子对着司徒关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着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司徒关看见坐在床边的白泽,先是微微一笑,随即说道:“贤侄,感觉如何?” 白泽揉了揉被纱布包裹的胸口说道:“不碍事了,再休息几日应该可以恢复。” “那就好,此番击杀金甲蟹真是多亏了贤侄啊,没想到贤侄如此年纪便有了此等修为,真是后生可畏。我这糟老头子修行了大半辈子,也才到下玄境后期。”司徒关感慨的说道。 “那金甲蟹普通人拿它没办法,小侄也是想着不解决了它,普通人遇到它就太危险了。不过着实没想到那畜牲防御力和攻击力如此恐怖,连我的玄气铠甲都是一击破防。说到底还是大意了!”白泽用略带着虚弱的声音说道。 “嗯,不愧是媲美中玄境修行者的异兽,着实恐怖。”司徒关也是一阵后怕,心想若不是白泽帮忙解决了金甲巨蟹,若等着自己去请来施州城里的修行者,估计城门都被攻破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得不佩服白泽的实力与胆识。 正在此时,紫裙女子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将手中托盘放在白泽床前的小桌子上之后,便是一屁股坐到了白泽身旁。白泽见紫裙女子如此举动,身体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 “颜儿,太不像话了,快起来!”司徒关见状也是脸色一沉,对着紫裙女子斥责道。 “哪里不像话了,你把我的位置坐了,我没地方坐,只能坐床上了。”紫裙女子看了看司徒关说道。 白泽见两人如此对话,也是插不上嘴。便低着头自顾自地吃着紫裙女子送来的饭菜。 “你这臭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司徒关对着紫裙女子继续说道。 “要你管,臭老头。”紫裙女子并没有因为司徒关的斥责而有所收敛。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白泽便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泽感觉到自己的失礼,刚想解释。紫裙女子却先开了口: “哈哈哈,臭老头,你看他都在笑你。” 听到紫裙女子说出此话,白泽尴尬到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心想,这女子肯定是司徒关的女儿,施州城大名鼎鼎的颜郡主——司徒颜儿。虽没有来过施州城,但是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施州城司徒颜儿可是众人皆知,就跟李万海那纨绔的儿子李天星一样,名声在外。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一见,的确有个性。 白泽尴尬地抬起头,想看看此时这对父女的神情,却是发现两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在三人眼神交汇的短暂时间后,便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三人的笑声响彻整个王宫中,听到笑声的侍卫婢女们也是面面相觑,随后摇了摇头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去了。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司徒颜儿与与小玲 白泽在施州城王宫中调养了几日,身体已无大碍。便想着出宫去大街上走一走,顺便再去给黑荀儿和小玲道个别,明日动身回白帝城。刚走到王宫门口,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便从身后响起: “你干嘛去?是要去大街上吗?” 白泽转头便看到司徒颜儿向着自己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出去走走,在这宫里呆了七八天了,闷得慌,出去透透气。”白泽边说边转过头向着宫门外而去。 “刚好我也无聊,咱们一起吧。”司徒颜儿没等白泽同意还是拒绝,便是已走到白泽身前,快步出了宫门而去。 白泽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丫头,连她父王都没辙,更别说见到女生多看自己几眼就会害羞的自己了。 白泽与司徒颜儿行走在施州城最繁华的大街上。白泽感受着让人向往的烟火气,心中便是想到了小玲。此前给小玲说自己在施州城待两日便会离开,现在却因为自己受伤的原因,多耽搁了几日,这几日虽然还在施州城中,却是没有去在看看黑荀儿与小玲。决定离开之前还是去探望一番。 “那个,我有点事,要去见两个人,你先自己逛一会儿。”白泽对着正在街边摊位上选风车的司徒颜儿说道。 “去见谁?我也要去!”司徒颜儿放下手中的风车对着白泽问道! “你不认识,给你说了也没用。”白泽回答道。 “虽然现在我不认识,但是见了面之后不就认识了吗?”司徒颜儿继续说道。 司徒颜儿说完,便拽着白泽的手。 “你干嘛?”白泽看着司徒颜儿紧紧攥着自己胳膊的手问道。 “走啊,你不是要去见人吗?这天都快黑了,快点快点!”司徒颜儿回答道。 白泽也是没办法,只能依了司徒颜儿。两人便是向着黑荀儿的藏身之所走去。约莫走了有半个时辰,便到了黑荀儿藏身的院子之外。推开院门,黑荀儿正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择着菜,小苏峰正在黑荀儿身旁的摇篮里呼呼大睡。黑荀儿见白泽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说道: “你不是回白帝城了吗?” “说来话长,本来计划着送完信就离开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受了点伤,便耽搁了几日。”白泽回答道。 “受伤?不碍事吧!”黑荀儿关切的问道。 “已经完全好了,荀儿姐姐不用担心。明日我便要离开了,走之前再来看看你们可还适应。”白泽继续说道。 “一切都好,你也不用担心,都还挺适应的。”黑荀儿微笑着说道。 “嗯,我走之后,有什么需要,可以传书给我。”白泽继续说道。白泽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有看到小玲的身影,便问道: “小玲呢?出去了吗?” “她刚刚出去买点晚上用的蜡烛,马上就回来了。”黑荀儿答道。 黑荀儿话音刚落,小玲便是推开院门走了进来。白泽转身看见小玲,说道:“小玲!你还好吗?” 小玲看到白泽,心中一喜,随后又看到司徒颜儿死死地抓着白泽的手臂,面带微笑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我好不好关你屁事。”小玲边说边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屋子里面。 白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就白泽这个木鱼脑袋,肯定看不出来小玲为什么突然生气。 “她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白泽对着黑荀儿问道。 “哎,你呀你。这位女子是谁?”黑荀儿叹了一口气说道。 “她啊,她是……”白泽刚开口准备介绍司徒颜儿,便被司徒颜儿打断。 “我是司徒颜儿,见过荀儿姐姐。”司徒颜儿对着黑荀儿说道。 “哦,原来是施州城的郡主,草民苏荀儿,见过郡主。”黑荀儿站起身给司徒颜儿行了个礼。 因为隐藏身份的原因,黑荀儿将自己的名字改成苏姓。白泽也是会意,并没有揭穿此事。 “哎呀,你既然是白泽表哥的姐姐,那自然也是我的姐姐,这些庸俗的礼节还是免了吧!”司徒颜儿见状立马扶起黑荀儿道。 “荀儿一介草民,不敢与郡主互称姐妹。”黑荀儿说道。 “荀儿姐姐,郡主也是个性格爽朗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的。”白泽对着黑荀儿说道。 黑荀儿看了看司徒颜儿,又望了望白泽。便坐下来继续择着菜,而白泽心中还在想小玲为何会生气。 白泽挣脱司徒颜儿的手,走进了小玲的房间之中。 司徒颜儿见白泽走进屋去,便想跟着进去。黑荀儿却叫住了她: “郡主,怎么有空来我这寻常百姓家中?” “白泽表哥说明天他就回白帝城了,走之前来看看你们,我就跟着来了。”司徒颜儿一边看着白泽进入房间的背影一边说道。 “你喜欢他吧!” 黑荀儿猝不及防的问题让司徒颜儿先是一愣,然后否认道: “就他那个看见女孩子就不敢抬头的人,还是算了吧!” “人长得帅,又有着同龄人无法企及的实力,而且还是白帝城地三公子,这还不够有诱惑力?”黑荀儿抬头看着司徒颜儿说道。 “而且你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看见女孩子就害羞,是他性格腼腆。跟喜不喜欢他没关系!”黑荀儿继续说道。 司徒颜儿也没有过多反驳。 “是,我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可是他应该有喜欢的人了。”司徒颜儿用手捋着一丝头发看着白泽与小玲所在的房间说道。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这做姐姐的也帮不了多少忙。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会多过问,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真的喜欢,就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我希望你可以公平竞争,小玲跟着我也是很多年了,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黑荀儿郑重地对着司徒颜儿说道。 “知道了,荀儿姐姐,我懂。天快黑了,再不回去我父王该担心了,下次再来看望你们,荀儿姐姐保重。待会儿白泽出来如果问到我,你就说我回宫了!”司徒颜儿说罢便起身出了院门直奔王宫而去。 此时的小玲房间中,小玲面朝着墙躺在床榻之上,白泽坐在床边皱着眉问道: “小玲,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见我就跑啊!” “和你没关系,你出去,我要睡觉了!”小玲生气地说道。 “到底怎么了?我是在施州城多待了几日,没来看你,那完全是因为我受了伤。”白泽解释道。 “那你怎么没死?还活在这世上!你反正只顾着你自己,没有想过关心着你的人。趁早死了也免得别人牵挂。”小玲继续说道。 “我死了可以,可我舍不得你。”白泽说道。 “你舍不得我?刚过了几日就跟别的女人手拉着手,还出现在我面前。你是故意气我的吗?我知道,看她的穿着就知道她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我只是一个侍女,虽然荀儿姐姐帮我当成妹妹,可在你心中我只是一个用完就可以随便丢掉的东西,不足为惜。你说你要走的那晚,我以为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一直满怀着期待。我现在懂了,你!白帝城的三少爷,是多少少女梦寐以求的男子。而我!小玲只是一个不配拥有姓的侍女,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所以你可以走了。”小玲随着此话的说完,也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白泽见状,不管小玲如何挣扎,便硬生生将小玲搂入怀中,说道: “小玲,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遇到你是我最开心的事,我也从来没有因为你曾是黑家的侍女而看低你,反而我知道和你在一起只是单纯的在一起。你所说的多少王公贵族家的女儿,想嫁给我是因为利益纠葛。生在帝王家,我也有我的苦衷。那司徒颜儿是施州城的郡主,我父王发小司徒关的女儿,如今白帝城面临巨大威胁,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是我惹了她生气,就是弃我父王和整个白帝城于不顾啊。你相信我,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小玲听着白泽发自肺腑的话语,自小懂事的她知道,身为帝王家的公子,有时候的确身不由己,身上背负的不光是自己,还可能是千千万万条普通人的生命。 白泽抱着小玲许久,小玲缓缓转过身来,此时两人便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两人的心也是在此时更加近了一些。 白泽给黑荀儿和小玲告了别,便离开了院子。在回王宫的途中,白泽看着一家三口牵着手,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相携而行。心想,若是自己也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该是多好。他知道,多年前自己的父王就曾提起过施州城的司徒颜儿。此前司徒关安排司徒颜儿照顾自己也能看出来其用意,一边是自己的父王之命,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人,该如何抉择呢? 伴随着杂乱的思绪,不知不觉中,白泽便是走到了王宫中。回到房间中,拿起书桌上的纸笔,留了一封信便趁着夜色,离开了施州城王宫,朝着野三关方向而去。虽然此时城门关闭,但是前几日斩杀金甲巨蟹的时候,守城将领早就认识了白泽,白泽告知其要出城,便让白泽从小门出了城去。 第二日,给白泽送饭的司徒颜儿发现了桌上的书信。 “此番出来已久,未曾给父王任何回信,施州城皆事已闭,随回白帝城复命。事态紧急,离别匆忙,满怀歉意,勿念!” 看完白泽留下的书信,司徒颜儿想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白色身影,在房中呆了许久。 耀眼的曜日光芒洒在大地上,身着一袭白衣的英俊男子站在一柄银色长枪之上,向着金州城的方向飞掠而去。